在线阅读 第186章

    r>黎威盯着那道疤，想起章洲说过，这是十二岁时在军舰上被锚链划伤的，“当时我爸说，每个水手都需要一道疤来记住大海的教训”。

    “发什么呆？”

    章洲首起身子，手里多了串鱼蛋，“吃不吃？”

    黎威点头，却在接过时被热气烫到手指。

    章洲低笑一声，伸手替他吹凉，指尖擦过他的唇瓣：“小矮子，真是笨死了。”

    便利店的玻璃映出两人的影子，章洲的手臂环着黎威的肩膀，像道温暖的屏障。

    黎威咬下鱼蛋，鲜味混着章洲身上的皂香，让他想起章洲家的浴室——每次写完作业，少年都会逼他洗个澡，说“不想让你带着裴青的味道回家”。

    “明天想去哪里？”

    章洲晃了晃空的关东煮杯，“陪你复习？”

    “不想复习......”黎威抬头看他，“想去海边。”

    少年的眼神瞬间亮起来，像听见鲸歌的水手。

    他忽然握住黎威的手，在便利贴上写下地址：“凌晨西点，这里见。”

    凌晨的海边笼罩在薄雾中，章洲的摩托车停在防波堤上，引擎声惊飞了几只海鸥。

    黎威裹紧章洲的卫衣，闻到残留的烟草味，少年却在这时递来罐热可可：“喝了暖身子。”

    “这里是......我爸妈驻扎过的军港。”

    章洲望着远处的军舰，声音轻得像海风，“小时候我常在这里等他们靠岸，带着海星和贝壳回家。”

    黎威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晨光中的军舰像沉睡的巨兽，甲板上的信号灯一闪一闪，像深海里的磷光生物。

    章洲忽然蹲下，在沙滩上画出军舰的轮廓，指尖划过黎威的手背：“看，这是指挥塔，这是锚链舱......章洲，”黎威忽然开口，“你后悔当水手吗？”

    “不后悔，”少年转头看他，眼神坚定，“但我更想当你的水手，为你升起永不沉没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