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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叔,我太奶急眼了,说你再不去晚上不用吃饭了。”这时候刚刚跑了的小孩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喊完这句话,他又跑了。

    ……

    曹二满依旧没有理会那个孩子,仿佛他没有来过一样。

    ……

    他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文芝芝,深不见底的眼中仿佛正在经历着惊涛骇浪,文芝芝的心跳的很快,就怕他一个冲动把她关起来。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下定决心一般,皱着眉头进了旁边的小屋,从里面拿出了锄头,扛在肩膀上,路过文芝芝的时候沉声威胁她,“在家呆着不许出去,要是离开家门半步,我打断你的腿。”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文芝芝差点没有坐到地上,自已刚刚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是吓得。

    靠着墙缓了一会,擦掉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文芝芝这才有空打量起眼前这座院子。

    正常的农村大院,正房三间,西厢房两间,东面与另外一座院子中间有一道小门,中间的篱笆墙也很矮,两个院子都看的清清楚楚,应该是一家。

    书里有提到,左边的院子住着曹二满奶奶和她的大儿子一家,大儿子曹长森儿媳妇李丽琴算是给她养老,他们的大儿子曹大柱媳妇丁红梅,夫妻俩领着两个孩子住在西厢房,另外两间,一间住着他们的小儿子曹卫强,另外一间是他们小女儿曹香的房间。

    文芝芝所在的这排房子一共三间,左边住着曹二满三叔曹长青和媳妇李桂珍,右面一间住着二儿子也就是男配的爹娘曹长林和王兰,中间和左边的房子一样是厨房,两家公用。

    西厢房,也就是刚才曹二满进去的那间屋子,就是曹二满的房间了,房子矮小,里面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杂物,文芝芝心想,这样的条件,也难怪原主想要离开。

    书中写过,家里本来是没有曹二满的房间的,他回来之后没地方安排,所以就把仓房收拾了一下给他住了,因为是仓房,所以家里一般的杂物也还是放在这里的。

    可旁边那座新盖的房子和这里就成了鲜明的对比,房子宽敞,窗户明亮,不用想也能猜到这是曹长青给他儿子,书中男主准备的房子,看着鲜明对比的两间房,文芝芝叹了口气,这也太欺负人了。

    曹二满的房子,让文芝芝有点伤感,这样摇摇欲坠的房子,文芝芝觉得自已也有必要尝试一下离家出走了,可是想归想,逃走是不可能的。

    在外面给自已加油打气了好一会,文芝芝才走进了曹二满的屋子。

    刚推开破旧的两扇门,文芝芝差点没被熏出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霉了,一股子怪味,用手扇了扇小鼻子,文芝芝憋着一口气重新走进屋子。

    一进门是一个简易小厨房,只有一个土锅台,一口小锅,锅的周围都被烧白了,估计也没有做过饭,平时可能只是用来烧水。

    往里面走就是一间卧室,屋子里面很暗,适应了一会文芝芝才看清这个屋子里面的全貌。

    靠着南窗户有一铺炕,炕上有一个掉了漆的单柜,柜上面放着两床被子,其它这屋子再也没有任何东西,真的是家徒四壁啊!

    第4章

    一个包袱皮里的家当

    文芝芝沮丧的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有些提不起精神,就这个居住条件,也不知道曹二满是怎么住的,她农村的奶奶家也没有穷成这样啊!

    多愁善感了一会,在脑海里给自已画了一张又一张幸福的大饼,文芝芝才勉强释然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自已前世也没有什么亲人了,除了去世的奶奶也没啥牵挂了,既然不得不在这里生活,那就努力让自已的生活变得舒适一点吧。

    打量了一圈乱糟糟的屋子,文芝芝撸起袖子,她打算把这个小屋收拾一下,不能改变整体布局,小细节上也要完善一下,最起码干干净净的住着才舒服。

    说干就干!

    文芝芝把包袱放下,去厨房找了一个盆子,盆子上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可能是曹二满平时用的,挺干净的,又翻找了一块抹布,开始打扫卫生。

    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了,到处都是灰,文芝芝小时候和奶奶生活在农村,这点活不算什么,没到中午,她就把这间小屋子收拾干净了,看着没有一点灰尘和异味的屋子,文芝芝心里才舒服一点。

    至于那些杂物,文芝芝把能拿动的都挪去了厨房,最起码住人的房间没有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中午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回来的是曹家的女人,应该是回来做饭的。

    为了多赚点工分,男人们中午一般不回来,都是女人做好了饭带过去吃。

    既然有人做饭,曹二满估计也饿不着,那她就不出去刷存在感了,毕竟原主也是不怎么干家务的,要是她突然出去帮着做饭,会让人怀疑的,那索性就呆在屋子里好了,她现在对这个家里还不熟悉,还是等都熟悉了以后再说吧。

    坐在炕上有点无聊,刚到了新环境也睡不着,文芝芝就把昨晚上一直带在身上的包袱拿了过来。

    这个包袱里可能是原主的全部家当了。

    包袱里东西不多,有几块深浅不一的布料,都是很大很宽的面子,衣服有三四套,各种票据倒是不少,另外还有曹二满那一百块钱。

    在这个年代,能有这些东西也算是家底丰厚了。

    女配家境好,有几件衣服和料子不奇怪,但是这些票据可不好弄,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不过文芝芝还真是不能理解女配的脑洞,有这些东西,难道就不能换成钱做路费吗?非要拿曹二满那一百块钱。

    惹谁不好你惹他,不是找死吗!

    想不明白文芝芝也就不想了,毕竟是书里的剧情,作者就那么安排的呗。

    文芝芝可没有这时候的人仔细,啥好东西都留着压箱底,她可没有那个觉悟。

    她找出来一块和窗户差不多大小的白底兰花的布料,比了比做了个窗帘,这一大家子生活在一个院子里,没个窗帘,哪里还能有隐私。

    窗帘挂上之后,文芝芝把窗帘拉向一边,和旁边的黑泥墙一对比,感觉屋子都比先前亮堂了不少,心情都跟着好了很多,剩下几块她没动,她想给曹二满做一身衣服,哄男配的路还很长呢,可不能一下都祸害了。

    家里女人做好饭就拿去地里了,没有人叫她吃饭,也没有人过来打扰她,好像就当她不存在一样,她也没有出去吃,包袱里有蛋糕和鸡蛋,可能是女主备着路上吃的,她也没有客气,吃了两块蛋糕和一个鸡蛋,有点噎得慌,她又下地灌了一碗凉水。

    没办法,曹二满屋子里没有热水。

    刷了锅,文芝芝烧了热水,上辈子的习惯,喝不了冷水。

    地头上,一个嘴里叼着杂草,头发乱糟糟穿着补丁衣服的男人正在喋喋不休。

    “二哥,这样的媳妇你还要她干什么?这总是想跑,心都不在你这里,你还留人家干啥呢?她们这些城里来的知青啊,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咱们这些庄稼汉,要我说你就让她走好了。”

    “二哥,好看不当饭吃,你说你消停的找个农村姑娘多好,没准现在孩子都揣上了,哪能这样三天两头去抓她,你不累我看着都替你累得慌。”

    梁家宝越说越来气,看着在地上躺着,脸上盖着草帽一点反应没有的二满哥,伸手一把把草帽从曹二满的脸上拿下来。

    “二哥,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呀?你何必非得在她那一棵树上吊着呢?”

    脸上的帽子被拿走,阳光有点刺眼,曹二满不舒服的翻了个身,正好看见晃荡着过来的曹家大房大孙子曹铁蛋,随手捡起来一个石头,照着他的腿就扔了过去。

    这小子七八岁皮的很,挨了打也不哭闹,噘着嘴瞪了曹二满一眼就想跑。

    “过来。”曹二满躺在那里身体没动,低低的说了一句。

    阴沉的脸和冰冷的语气把曹铁蛋吓住了。

    回头看了一眼离得很远的爷爷奶奶,有点后悔来这边玩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来到曹二满的面前,没办法,这个二叔他害怕,别说自已这小身板,就连村里的二流子他都打过,撑腰的人不在身边,他可不敢惹他。

    “回去看看你二婶在不在家,快点跑,晚了我揍你。”

    他的话刚落,曹铁蛋就窜了出去,那速度好像后面有狗撵他一样。

    梁家宝恨铁不成钢的把曹二满的草帽扔在了他的身上,有点生气的嘟囔,“我就不明白了,文芝芝到底哪里好,都这样了你还捧在手里当个宝。”

    曹二满没有搭理他,站起来戴上草帽扛起锄头,去地里干活了。

    被无视的梁家宝气的直跺脚,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一个外人说多了招人烦。

    下工的钟声刚敲响,曹二满就收工了。

    曹铁蛋那小子该收拾了,一个下午都没看到人。

    看着曹二满略显急促的脚步,

    曹家大孙媳妇丁红梅奇怪的问:

    “今天二满咋这么着急?”

    走在一边的三婶李桂珍撇了撇嘴,翻着眼皮说:“还不是家里有个不省心的,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晚上二满媳妇又跑了,二满找了一个晚上,早上才带回来的,中午我回去做饭看在屋里呢,没出来吃饭,肯定是生闷气呢。”

    丁红梅有点惊讶,没想到文芝芝又跑了,二满的嘴严,两个院子挨着她都不知道,这啥时候是个头啊?都多少回了。

    注意旁边有下工的人路过,李桂珍往自已婆婆和大伯嫂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接着道:“也不知道这二满咋想的,我娘家侄女多好的一个姑娘她不要,找个城里知青,看着跟一朵花是的,这啥也不能干还动不动就跑,娶回来当摆设吗?

    第5章

    家庭矛盾

    你侄女往那一站跟一堵墙似的,谁敢要啊!

    丁红梅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样说,看旁边听了三婶话之后黑着一张脸的二婶,她觉的今天家里又消停不了了,这个二婶哪里都好,就是耳根子软,三婶这样一说她一准去和二满闹。

    其实不止丁红梅这样想,她婆婆和她想的一样。

    老三媳妇就是爱挑拨离间,人家两口子的事她总想掺和一脚,老实过自已的日子得了。

    一边说的热火朝天的李桂珍不知道他们婆媳的想法,还一个劲的在那里煽风点火。

    “要我说呀,二满也是,这样的媳妇还要她干啥,打光棍都不要她,都不够上火得了。”

    听她越说越没样子,看周围已经有人注意到这边,曹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呵斥道:“别在这胡咧咧,去管二满的事,小心他翻脸。”

    听见婆婆这样说,又想想曹二满的狠劲,李桂珍暗暗的撇了一下嘴,没再出声。

    曹二满快步走进了院子,连口水都没喝直接就冲进了他那间小破屋,屋子就那么大,有没有人一目了然,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拳头被他捏的咯吱咯吱响,脸色涨的通红,脑海里一个声音嘲讽的响起,她又骗了你!

    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拳头砸在门框上,转身往外冲,

    路过厨房一把抓起墙上挂着的拇指粗的绳子,曹二满“嗖”一下就窜了出去。

    “卫东哥你回来啦。”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

    一句话把曹二满定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他还能听到这个声音,他以为她又跑了,机械般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俏生生站在那,笑呵呵和自已打招呼的女人,曹二满满身的戾气一下就泄了。

    她没走!

    “卫东哥你回来啦,累不累呀?快点进屋,我去给你打水洗脸,看你一头的汗,赶紧进去凉快凉快。”

    曹二满僵硬的被文芝芝推进厨房,有些呆滞的站在那,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

    文芝芝艰难的跨出门槛,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哪里还有刚才的明眸皓齿,后怕的拍了拍自已的小心脏。

    这男人刚才满身戾气,手里还抓着绳子,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曹二满在厨房站了一会,等满身的暴力泄了之后,把手里的绳子挂回墙上,这才才发现家里的不对劲。

    原本脏乱不堪的仓房变干净了,也亮堂了不少,窗户上还挂了新的窗帘,就连炕席上的两个大洞也用布补起来了,虽然还是那间房,但却有了家的温馨。

    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文芝芝端着水盆进来,把洗脸盆放在锅台边上,进屋看曹二满坐在那里愣神,嘴角向上拉呲了呲牙开口道:“卫东哥,水我帮你打好了快点去洗洗吧。”

    说完也不等他回话,就去外面收中午晒得被子去了。

    她现在不想和一个想把她绑起来的人待在一起。

    曹二满洗完脸看着文芝芝抱着一床被子进来,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把,伸手接过了被子。

    文芝芝对着他扯出一个甜甜的笑,又转身出去拿另一床了。

    曹二满看她又出去了,放下被子也跟着出去,没用文芝芝动手,他自已就把被子都拿回来了。

    等他俩收拾好,曹家的女人们也都回来了,做饭的做饭,收拾得收拾,文芝芝本想去帮帮忙,曹二满把她按在炕上摇了摇头,说不用她去。

    既然曹二满说不用她去,文芝芝也就不去了,好像谁愿意干活似的。

    百无聊赖的文芝芝脱鞋上炕,这一天她也挺累的,躺会。

    曹二满看她拿了个枕头就躺下了,那慵懒的小模样看的他却格外舒服。

    文芝芝以前在这个小屋里就像一个外人,她除了晚上上炕睡觉,平时都是坐在家里那唯一一把凳子上,穿戴整齐随时都要走的样子。

    今天她一反常态,也许……她真的是想留下来好好过日子的。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曹二满去了他奶那屋。

    文芝芝正纳闷吃饭怎么不叫她,他就把饭端回来了,文芝芝这才想起来,书上写了,原主嫌弃曹家人多,又嫌弃老太太屋里有味道,再加上王兰老找她的麻烦,农忙的时候说什么也不去老太太的屋吃饭,老太太对此非常不满意,曹二满却没说什么,每天把饭端回来和她一起吃。

    对于他的做法,除了老太太不满意,三婶看笑话,曹家其他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就好像他们俩就是家里的影子,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农村的晚饭也没啥吃的,就是贴的玉米面饼子和一个白菜汤。

    曹二满拿了两个饼子一碗汤,这点吃的别说两个人吃,曹二满一个劳动力自已吃恐怕也是不够的。

    曹二满拿了一个饼子递给她,又把青菜汤推到她面前。

    看着硬邦邦的饼子,文芝芝没有接,而是去翻她的包袱。

    曹二满以为她又不吃了,也没有在意,以前也是,她不想吃就去拿她的蛋糕,没有管她,他咬了一大口饼子,干活力气用的太多,实在是太饿了。

    突然,嘴边递过来一个鸡蛋,曹二满抬头惊讶的看着文芝芝,凉薄的黑眸中波涛汹涌。

    “卫东哥你吃呀。”文芝芝把剥好的鸡蛋往他的嘴里送了送。

    曹二满低头掩饰自已眼中的情绪,张嘴把鸡蛋吞了下去。

    慢慢的咀嚼了几下,曹二满眨了眨眼,不自在的把头转向了一边。

    真的太好吃了!

    曹二满活了二十五年,从来没有吃过煮鸡蛋,说出去可能没有人相信,但他真的没吃过。

    他记得那年娘偷偷给他煮了一个,他拿着鸡蛋怎么都舍不得吃下去,在被窝搂了一晚上,最后还是被爹发现了,把他和娘都打了一顿。

    回到曹家后,王兰心里一直有疙瘩,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别说给他煮鸡蛋,就连和他说话都很少。

    他们根本没把他当成一家人,有时候吃什么东西甚至都要背着自已。

    他不馋,不,他以为自已不馋,但今天这个鸡蛋戳破了他对自已说的谎言,他再也骗不了自已了,这个鸡蛋,是他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直到很多年以后,曹卫东还记得今天这个煮鸡蛋的味道,也记得拿着鸡蛋往他嘴里送的女人,疼了一辈子。

    看曹二满把鸡蛋吃了,文芝芝又变戏法似的变出来一块蛋糕递给曹二满,然后贼兮兮的凑近他,水润的眸子里满是得意,“卫东哥,我有粮票,还不少呢,等下次你去镇上偷偷的换一些鸡蛋回来,我用咱们这屋厨房给你煮了,我要好好给你补补,看你瘦的。”

    其实文芝芝就是嘴甜那么一说。

    可曹二满却觉得自已的鼻子有些发酸,怕自已在文芝芝面前丢脸,垂下眼帘掩饰住眼里的情绪,把刚刚转过来的头又转了过去。

    她说要给他补补,她要换鸡蛋给自已补补!

    怕自已的情绪被她发现,曹二满一直没敢看文芝芝的眼睛。

    曹二满的异样,文芝芝并没有发现,她又把包袱里面的一块布料拿了出来,在曹二满的身上比了比。

    “卫东哥,这块料子颜色趁你,我打算给你做一件衬衫,留着出门的时候穿。”

    “你自已做。”曹二满平复好情绪,大口大口的把碗里的汤喝了,用手背擦了擦嘴,拒绝这么好的料子给自已。

    文芝芝笑了笑,把包袱里面自已的衣服拿出来给他看。

    “我不缺衣服,你不用舍不得,料子还有好几块,等给你做完衬衫,这块深色的就给你做一套中山装,把你打扮的帅帅的。”

    第6章

    大伯一家人

    曹二满虽然还是没有吃饱,这些年他总是感觉肚子里空,但此刻他就是觉得心里暖暖的,满的他像是吃了一顿饱饭,二十五年没有人说过给他做新衣服,他都是捡着别人剩下的穿,猛地听说有人要给自已做新衣服,他心里是高兴的,特别高兴。

    老太太屋里,李桂珍看着曹二满把饼子端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嘴上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

    什么光吃饭不干活呀,拿那么多不怕撑死啊,饿死鬼投胎之类的。

    因为曹家农忙的时候都在一起吃,所以这段时间大家的口粮是放在一起的,曹二满拿的是两个人的口粮,他却只拿走一份吃的,让谁说这也是没有错的,可偏偏李桂珍就是不消停,恶毒的话蹭蹭的往外冒。

    曹大柱为人老实,性子又憨厚,听她话里话外的说曹二满拿的多,不赞同的开口,“三婶,二满每天赚十个工分呢,有时候比我和我爹三叔干的都多,他吃两个饼子也不多呀,再说他屋里还有媳妇呢。”

    丁红梅一听自家的傻男人张嘴,就知道要坏事,生气的在曹大柱的后腰上拧了一把,赶紧笑着出来打圆场,“三婶,大柱的意思是咱们每个人两个饼子,二满两口子拿两个饼子也不算多,都是一家人,多点少点都没事。”

    “呦,没事怎么不让他把你们家的那份拿去呀,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李桂珍平日就不是省油的灯,为人刻薄还自私,她可不管丁红梅还是小辈,她一个长辈这样说多么不妥。

    今天既然说了她就不会轻易算了,她儿子可是快回来了,二满一直看她儿子不顺眼,两个人又是双胞胎,她看着长的一样的两个人在自已眼前晃,她就不舒服,好像在嘲笑她生不出男孩一样,李桂珍必须把曹二满撵出曹家,这样她的心里才舒服。

    “她三婶,瞧你这话说的,二满吃得多吃得少好像还轮不到咱们说吧,人家也是拿了口粮的,既然拿了口粮,吃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再说了,娘可还都没说什么呢。”

    看着老三媳妇熊自已的儿子儿媳妇,李丽琴说什么也不能同意,别看平时不和李桂珍一样的,但要真是触及到她的底线,她也是不能让的。

    平日里李丽琴是个不爱说话的,今天为了儿子媳妇出声呛李桂珍,让在曹家称王称霸的李桂珍非常不满。

    “大嫂,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二满媳妇自从结婚,一天地也没有下过,怎么着,这是跑老曹家来养老来了啊?”

    “三婶,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二满的工分够他和他媳妇吃,二满每次拿的都是一份,也没多拿啊,再说了,过了农忙就自已吃自已的了,就这么几天你计较个啥呢?”

    丁红梅真的是要被自已家的傻男人愁死了,多了少了的你在这较什么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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