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隔空打牛、借刀杀人,这小老太婆贼的很!“阿奶你别看我娘,谁的崽谁疼,林绢那屎壳郎你都疼爱有加。我一向听话懂事,娘才不会胡搅蛮缠乱批评人。
林绢不占理说破天都不占理,阿奶你还想要她的破事人尽皆知,有这样一个小姑我都嫌丢人。”
下意识要张嘴的林母又将话咽了回去,婆婆阴寒着脸三角眼盯着她,女儿眼神幽深望着她,昨天晚上女儿哭的那么委屈,让女儿认错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林母低头缩脖干巴巴和稀泥,反正女儿没吃亏,“娘,你别和千雪生气。”
“反了天了!”搓圆捏扁十多年老二家竟然违逆她,林奶出奇愤怒。
林千雪说着风凉话,气死一个算一个,“阿奶你别气,气出病来没人替,到时中风头歪嘴咧,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隔壁村的宋老太就是年纪大中风了,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惨,没两个月就断气下葬了。
你若中风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咱们家连吃口饱饭都难哪有闲钱给你看病啊,到时候说不得抽血卖钱。
你重视的儿子、孙子都抽成人干,一个个影响健康成病秧子痨鬼,提前说好我爹可不卖血。”
前世林家豺狼虎豹做的狠绝,为了给“她”看病林母去卖血,身体大受影响,没两年就累到了再也没爬起来彻底闭上了眼睛。
林奶大口大口呼吸。
三婶扶林奶坐下,“小雪,你少说两句。”
林千雪整一个刺猬谁碰扎谁,“三婶,你怎么不说你少吃两顿?刚才也不见你替阿奶出气啊,假惺惺的当事后好人,不痛不痒嘴上说两句。
整个林家三个儿媳就你偷奸耍最有小聪明,嫁进林家这么多年就没下过几次地,十里八乡蝎子粑粑独一份。
我娘也是林家媳妇,脚不停歇从年头累到年尾。咱们林家还有两套班子,分上等人和下等人做尽阴阳事。”
三婶万万没想到火烧到自已头上,急着撇清,“我--我是要待在家里照顾小睿和婉莹。”
“是的嘞,咱们家有皇位要继承,一个个都是宝贝疙瘩。千百万里就属我最惨,书不让我读饭不让我吃,脏活累活倒让我干了个齐全。”林千雪笑声薄凉,“怎么我说错了不成?大伯家的堂哥堂姐去读书,轮到我就没钱。”
“你一个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村子里哪家不是这样的,给你读个初中就要烧高香了。”林奶抖动着风干橘子皮脸。
第07章
通通都不要脸
“我呸!阿奶你敢发誓赌咒吗,要是你存了私心不让我上学,就让林家断子绝孙一个个不得好死,除了我爹!”林千雪步步紧逼,“你不敢对不对,你心虚!
堂哥堂姐能读书,我读书就是丫头片子浪费钱。同样是林家子孙你们偏心到咯吱窝,干尽阴阳事。
我不会走路,我娘一根腰带背着我插秧收割,风里来雨里去。轮到堂弟堂妹七八岁了还要人做保姆一样看着,风不吹雨不打娇苗苗一样,好吃的全扒拉给他们,真是笑掉人大牙,墙都不扶就服你们。”
“你一个将来要嫁人的丫头片子能和他们比。”那是她金孙,将来林家的顶梁柱。
“堂哥堂弟不就多了一根烧柴棍,你们重男轻女我就不说了。可堂姐堂妹呢?还有好吃懒做的林绢,凭什么我比不了,难道她们不是丫头片子。说到底从头到尾你就是不把我当成人看!不把我爹当人看!不把我们二房当人看!”
恰巧这时林家男人打完早功从自留地回家吃早饭,林父用竹筒装了一碗羊奶交给林母,这是他特意从河对面找人要的,听说喝点晚上能睡的安稳。
林老头掏出老烟杆,搓了点自家中的烟草叶,火柴一划吸了一口,“千雪,我找你林子叔给你给你安排了个活,洗完衣服上工记得手脚勤快一点,别让人说闲话。”
整天在家闲着也不像话,好歹赚几个工分。明年林家要又要添丁多一张嘴吃饭,口粮紧不多点公分养不起,想要出生的小孙子,林老头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笑意。
林千雪冷笑,通通都是不要脸的东西,“阿爷我一直好奇,大伯家一人干活养四个,三叔家也是一人干活养四个,凭什么我们家要三个都要去干活?”
素来如此,不平等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没有人会再觉得它有问题。
林老头吸了一口烟,“你大伯母有孩子,你三婶要照顾弟弟妹妹,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等将来弟弟妹妹长大了就好了。”
骗鬼呢!长大又该参考堂哥堂姐读书了,就他们二房压榨的最惨!
“所以我们家就活该吗?都是农村人没那么金贵,当初我娘怎么来的大伯母和三婶就怎么来。要干活大家一起干,要不干活大家一起饿死。”
林老头眉头能夹死苍蝇,烟杆瞧了瞧板凳,“我们是一家人,一比写不出两个林字,不能够斤斤计较只看眼前。”
“阿爷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所以我爹要和大伯三叔同进退,从今天起我爹一人干活养三个,这样算我家还亏了。
你说的新活等小姑洗完衣服回来让小姑去干吧。什么时候大伯母和三婶上公分我娘再去上公分。什么时候坐在学校里的堂姐回来上公分,我再去上公分。
打今天起家里那头猪我也不喂了,不然总是我们一家吃亏,好处都是别人的我什么都没有,太糟践人了。”
“什么别人不别人的,那是你堂姐,我们是一家人将来有个什么困难的还得是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互相帮衬。”
得了吧,这画饼老头够能吹的。
“阿爷,你也知道是堂姐,是隔了房的堂姐,她的东西又不是我的。我卖力干活养活她们就是为了你那句互相帮衬啊,说句不好听的将来她出息了,过好日子嫁好丈夫能分我一半吗?
不能!哪怕是亲姐都不能!吃进别人肚子里的东西还能让我管饱不成?与其给别人烧香还不如自己过好日子,累死累活将来指望着别人比拜菩萨还不靠谱,没个十年脑血栓干不出这样的糊涂事。”
林老头目瞪口呆,歪理!都是歪理!
一家子往一处使劲,兴旺的是整个林家,女人家中就是女人家见识浅薄。
林千雪舀了一大碗红薯粥给林父,自己又趁机舀了一碗,其他人爱吃不吃,饿死更好。
林老头一时半会反驳不了,他那一套兄弟手足亲如血、大家长权威,林千雪直接当放屁。
林老头不由看向木盆里浅浅的早饭,“怎么今天的粥煮的这么少?”
林奶气道:“还不是这饿死鬼投胎,吃了两大碗。”
这话就刺耳了。
“阿奶,平常不都是这样来的吗?先到先吃。毕竟每次我洗完衣服回家就剩半碗清汤寡水,还是说阿奶你克扣我粮食故意做少了。
如果不是那就是以前你们做错了,吃的太多了把我那份给贪没了。你们吃了几年都不怕烧肠子,我才吃一天怕个鬼。”
不管如何,千错万错都是你们的错!林千雪端碗稳稳的吃的分外安心,谁要是动她粮就是她的阶级敌人!
林家上下气的半死,这货死猪不怕开水烫,林奶没办法只能给家里干活的男人舀多一点,想着还要给洗衣服的绢子留点,今日小金孙分到的都比以往少。
都没吃饱。
七岁的林婉莹吃了自己那一份,眼巴巴的看着二堂姐。
林睿比较放肆直接闹腾,“我还要!我还要!”
喊了几声都没有得到满足,记吃不记打伸手就要抢。
林千雪不惯着他,一掌将人推开,“滚!再敢抢,一巴掌将你拍到门外去。”
熊孩子毒打几顿就会看人脸色了。
今天爷爷在林睿胆子比昨天大,从地上爬起来扑过来就要咬人。
林千雪一巴掌呼过去,昨天下手晚吃了点亏,被呼了一下手臂还有点痛。
“属狗的东西还咬人,家里横的怂货,下次再敢咬我试一试,打掉你的两颗门牙。”林千雪指着三婶王喜梅,连长辈都不喊,“姓王的我告诉你,下次再不管放出来咬人,我直接将他摁紧尿桶里当北冰洋喝。”
三婶又惧又恨直哆嗦,男人不在家被欺负的要死,红着眼睛放下狠话,“千雪,你将来终归要嫁人,你现在将小睿往死里欺负,到时候别想家里兄弟给你撑腰。”
“呵呵...得了吧,给我撑腰,就他这熊样我还怕他上门打秋风。养着这样不知感恩的狼崽子,三婶将来你老了讨饭可千万别要到我家门口。”
林家吵了半天,林千雪一己之力掀翻屋顶,神清气爽!
一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高大伟岸的男人,浓眉俊鼻五官冷硬,一身蓝灰色干部服身姿挺立。
林千雪整个人都僵住了,柳宗镇!
这货究竟听了多久?救命恩人面前泼辣样,她的形象!!!
第08章
借刀逼债
“这是市里面的领导,市里面规划要建新厂子,就在我们公社河对面,今天来我们公社视察工作。”一侧大队长脸上尴尬的脸皮都快崩不住了。
柳宗镇是今早上班的,领导是队里的战友,听说他是红旗公社的人,便让他领路了解情况。
红旗公社拼命挣先进,往年视察工作他们都要往稻田里面插稻谷,今天突然视察工作招呼也没打一声,偏偏遇上老财叔家吵架。
市里来的干部,林家上下立即高度重视了起来,家里乱糟糟的早知道就收拾一下了。
林千雪立即拉来凳子,“柳大哥多谢你之前救了我,您先坐,我去给倒水。”
林千雪狠狠的舀了勺红糖,柳宗镇一碗,大队长一碗,林奶心疼的直抽抽,都是她的!她的!
“不用紧张,我就陪领导随便看看。”不爱甜的柳宗镇并没有喝糖水。
柳宗镇上过战场,工作上待人处事温和,并非真的温和之人。
“我家人都非常感谢你救了我。”
市里面来的领导必须要好好说话,林老头抢先奉承,“是是是。”冷不丁的来了都没个准备,嘴巴都蹦不出话来。。
林千雪眼珠子狡黠一转,“柳大哥,昨天你不仅救我一命,还送我去医院垫付医药费,我阿爷早上还说要上门给你送医药费,二十块钱医药费早就准备好了,是不是啊,阿爷?”
林老头是不出来了。
“阿爷赶紧去拿钱啊?”林千雪笑着催促。
林老头心里一顿mmP。
“嗯?阿爷?”林千雪似乎恍然大悟,了解到林老头的窘迫。
“柳大哥,对不起,我不了解家里情况,不知道我阿爷爷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放心这个医药费我一定会还的,不能够让做好事的人凉了心。我三叔林金生就在县城化肥厂工作,到时候发工资了一定还医药费。”
谈笑间林千雪将林老头的脸皮往地上踩。
柳宗镇笑着看像小姑娘,眼里狡黠像一只小狐狸。
“哪里的话,钱已经准备好了,老婆子进去拿钱。”林老头笑容苦涩,眼见林奶脚底钉了钉子,把脸一黑,“赶紧去拿钱!”
凭什么死丫头看病她掏钱!林奶死了娘一样不情不愿掏出二十块。
林千雪又是一顿马屁,柳宗镇瞥了一眼小姑娘强行塞入手中的二十块,手指修长指甲盖上还有小月牙。柳宗镇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糖水没有喝就要去其他人家看看,林家人诚惶诚恐将他送出门。
大队长压低声音,“旺财叔,你们家是怎么回事,领导难得来视察一回就捅这么大的篓子。”
真是往脸上抹黑,也不知道领导会不会对红旗公社有坏印象,好在柳家后生是他们公社出去的。
“吵吵吵,一大早就吵吵吵,现在丢人都丢到领导面前,你们满意了吧!”损失二十块钱,林老头看向祸头子,“咋咋呼呼的一点都没有姑娘家的样子。”
林家女人打上往下全都鹌鹑一样不说话。
这马后炮借题发挥,林千雪撇了撇嘴,“阿爷,我们又没有杀人放火什么丢人的,谁家不吵吵的又不是菩萨过日子。得亏了今天吵架,吵完了好歹以后不用动手,否则脓包不戳破,长时间捂着皮肉里面的骨头都要坏死。
阿爷觉得我没有姑娘家样,谁让我读书少,你要是让我去读高中,我也不至于成天腻在家里戳大家的眼。还是说阿爷肉痛这二十块钱医药费?这才学着阿奶指桑骂槐阴阳怪气?”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那是你阿奶不是仇人,别没大没小的。”这孙女开了光一样,一把嘴见人就喷没大没小。
不仅林老头肉痛,整个林家都肉痛!林奶最甚!
“你看病的二十块钱你自已出,回头得还,还有我那一件棉衣也得赔!”昨天气昏了头忘了这一茬事。
“天哪!天哪!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家庭?堂哥堂姐读书家里能够出钱,我看病却要自已出钱,分割的清清楚楚,阿奶就没有将我当一家人。阿爷还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林,需要我当牛做马时我是一家人,我看病要钱又成了外人,这个家里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了,阿爷还没死这个家还分就这么欺负人。”
林千雪委屈的往外走,“柳干部还没走远,我要让他评评理。”
林老头,“你给我回来!回来!还嫌不够丢人!”
林千雪也是有脾气的,“我们是一家人,这二十块钱医药费是公账,想要我还钱除非分家,你们冷血无情不把我们二房当一家人,我也好彻底死心。要么走公账要么分家,反正你们看着办吧!”
欠钱还有理了!林奶怒目暴睁,“死丫头片子,你以为我不敢把你赶出家门!”
“那就分啊赶紧分!今天谁不分家谁是孙子!”林千雪巴不得分家,比谁都兴奋。
林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林千雪已经迫不及待划分地图了。
“家里的房子这一间房子给我们二房,锅碗瓢盆分三份,家里的存款分三份,阿奶要是私藏自已和阿爷用没事,要是用在其他人身上,呵呵......”林千雪冷笑两声,“那我就咒他一辈子穷困潦倒,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孩子没屁眼。”
林奶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孙分个屁给你,你给我滚出去!”
“阿奶,现在百姓当家做主,不兴滚这一套。阿奶若是什么都不给二房也是可以的,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天底下有狠心的父母没有狠心的儿女。毕竟我爹娘为整个林家当了这么多年血牛,能够不被压榨得已自由身已是千幸万幸了。将来阿爷阿奶老了,我们不仅会给你们吃喝,还会披麻戴孝送你们最后一程的。”
林千雪小炮仗往外面冲,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这就去喊大队长来分家!”
“站住!你给我站住!赶紧拦着他!”林老头急着大喊。
真要是闹开,他们林家今后还要不要做人了!这个家暂时还分不得。
“千雪你丫头气性太强了,你阿奶就是说了你一句就闹腾的要分家像个什么话。你个大姑娘家过个一年半载就要找婆家了,要惜福,省的传出泼辣的名声。”没有那个婆母喜欢凶悍媳妇。
这老头又要和稀泥了。
“阿爷,华国人不骗华国人。阿奶是说一句吗?阿奶是捅刀子啊,一刀又一刀,阿爷,我心里委屈啊,阿奶压根没将我当一家人。我看病的二十块钱究竟是怎么一个章程,你今天给一句准话,免得让我天天被阿奶骂。”
林老头咬牙,“算公账。”
太遗憾了,家没分成。
“听阿爷这话我就安心了,这个家里还是有讲道理的人。我是林家人,这二十块钱我花的心安理得,以后这个家里谁要是再用这二十块看病钱借题发挥,那就是狼心狗肺、冷血无情破坏林家的和谐。”
林千雪看向林奶、大伯母、三婶,仿佛在说的就你们三个老鼠屎。
得了便宜还卖乖!
“阿奶,你的衣服被水推掉又不是我的错,我都没有怪你偏心眼,家里三个大姑娘,一个读书一个白吃白喝可着我一个人干活,你要是没让我洗衣服棉衣也不能掉,冤有头债有主到时候抓到了凶手让凶手赔。”
林奶脸都气绿了,想要骂人却被林老头压下。
林老头安抚道,“你阿奶刀子嘴豆腐心,她是心疼你的就是嘴上不说,每一年都给你做新衣服,这待遇家里只有你一人有,千雪丫头你以后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蹦,听的人心凉。”
第09章
给你一颗糖,打你一整年
林奶努了努嘴皮子,终究还是闭上了嘴。
独一份的衣服?
林千雪打小身体弱寒冬腊月都要生一场病,因此林家每年年末快生日时都会给她做一件红色新衣,寓意驱邪避灾、迎新纳福。在这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艰苦时期,体弱多病的林千雪有年年穿新衣,别说林家放眼整个大队也蝎子粑粑独一份。
但林千雪并不感动,给你一颗糖打你一整年换你你乐意?真要对她好怎么不做一件保暖的棉衣?每年冬天她一出门嘻哈嘻哈冻成狗。
“这衣服我不要了!一件破衣服质量差的要死,活像我占了天大便宜一样。大冬天给做夏衣也没有谁了,谁爱要谁要。”
“你不能不要!”林奶急了,“衣服都做好了,你个败家精玩意说不要就不要!浪费布啊!”
“对!我就是败家精,你每年都拿破浪货来打发我还不允许我挑食啊!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一件能穿的,丢一块鸡骨头给我还要我感恩戴德,给你上三炷香要不要?”
林奶差点没被反骨仔气晕。
林母扯了扯女儿的袖子,示意她少说两句。
林老头用烟杆瞧了瞧桌子,他是权威大家长,林家上下哪怕林奶都不敢顶嘴。
“她是你阿奶不是你敌人,说你两句还说不得了,你一个女娃子没大没小什么话都往外说,气性这么大今天别吃饭了败败火。”
林家婆媳兴灾惹祸。
威胁谁呢?
“不吃就不吃,吵架的人气性大败败火是应该的。今早上阿奶、三婶、小姑也吵架了,今天我们都别吃饭,谁要是背地里偷吃家里的粮,通通都头顶生疮脚底流脓不得好死!”
林家上下,“......”
“阿爷,你监督!今天能省不少粮。”林千雪视线环顾一圈,诅咒的这么狠我就看谁敢背地里偷吃。
林老头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他今天也吵架了。
林千雪直接端起留给林绢的拿碗稀饭倒在林父碗里,“爹,反正小姑今天也不用吃饭,多了一碗稀饭留着浪费你吃吧。”
林奶:瘟三东西!
推门声响起,清脆的叫声打断了紧张气氛,“阿奶,我回来了。”
十八岁的林白燕一身绿色军大衣,挎着个布袋书包,脸若银盆亭很有福气相,同岁的林千雪瓜子脸桃花眼,病恹恹的比她要瘦十多斤。
他们这儿前几年闹得凶,学校风声鹤唳停了几年。
“燕儿今天怎么回来了?”林奶眉毛拢起,瞅着她后头没人,“你哥呢,咋没有和你一头回来?”
“哥学习任务重,今天上午老师有事没上课,我就回家拿菜。”她哥耍了一个女同学,毕业后应该能托关系在市城里工作。前途未定林白燕有些发愁,她是高材生不愿意回村子里背朝黄土面朝天,“阿奶,我看咱们村口停了一辆吉普车,是有干部来我们大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