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顶座上一个穿东樱国特有服饰的男人闻言,眼神猛然一凛。沉声问道:“你确定你的情报没有错?”
被问话,中井的头低了下来,摆出服从敬重的模样。
“没有的,这已经是展会上公开承认的事实。”
中井这话一出,会议室的众人马上开始思考华国这一举措背后的目的。
刚才的东樱服饰男人用食指抚摸着他上唇上留的小胡子,动作随着思考,越来越快。
另一秃头男人看向思考的东樱服饰男人,低头小声说道。
“华国这样的举措很奇怪,南洋国的活动愈发活跃频繁,听说已经多次在边境挑衅华国的底线。”
“前段时间,南洋国的人已经开始暗中跟我们接触,想要便宜购买我们淘汰下来的军舰,想来他们也是知道目前华国海上力量薄弱,想要从海上防线入侵。”
东樱服饰男人这时也适时开口。
“照华国的敏锐程度,他们一定知道他们的邻居在蠢蠢欲动,这个时候他们肯定是要重点把目光放在军事武器上,他们不可能是把研发重点放在电子计算机上的。”
这一说法,很快就有人站出来嘲笑。
“华国倒是想把发展军事武器,他们用压力传感器置换弹药机床不就是最明显的行为,还是他们没有能力发展起来。”
“黑索金的方程式是用温度传感技术换的,机床是用压力传感器换的,他们是不是尝到了甜头,所以想通过发展电子计算机来跟花旗国置换军事武器?”
说到这里,东樱服饰男人摸胡子的动作骤然停了。
“也有这个可能。”
在这样的场合,中井是没资格插话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询问下一步的动作。
“压力传感器拿不到,我们难道要用矿产跟华国交换吗?”中井低声问。
秃头男人却是呵呵笑了,那笑声很快就感染得整个会议室的人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秃头男人才缓缓摇头。
“南洋国不是要购买我们淘汰的军舰吗?那就让他们拿出点诚意来,全自动洗衣机勉强够诚意吧。”
这个说法暗示着什么,大家都清楚。
中井也同样清楚。
他瞪大双眼问:“我们要把军舰买给南洋国吗?”
对于比华国还要落后的南洋国,东樱国淘汰下来的军舰都是他们几十年都无法匹及的高度。
这样的国家,真的要把军舰卖给他们吗?
这一次,东樱服饰男人很快就回答了中井的疑问。
“卖!为什么不卖!只要华国乱起来,那就是我们获利的最好时机。”
......
花旗国
同样是高层会议。
“华国要重点发展电子计算机产业?愚蠢!荒谬!哈哈哈哈哈哈!”
“我觉得是压力传感器的置换让华国人变得傲慢了,他们不会以为在电子计算机方面,他们能胜过我们吧?”
“一次跟强国的技术置换真的能让华国错以为自己也变成强国了,殊不知那些机床只是我们淘汰不要的。”
这话一出,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阵狂妄轻蔑的大笑。
罗恩却笑不出来。
他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
除了开始没落的清朝,纵观华国历史,华国从始至终都是在步步脚踏实地地走,新华国就更是如此!
他们所说的那些虚无的傲慢,根本不可能发生在现在的华国身上。
他望着会议桌上侃侃而谈的众人,他知道他说这些话没有人会听得进去。
但因为他的国籍是花旗国,他还是出言打断了众人的对华国的取笑。
“我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么久以来,华国从没有好高骛远,温度传感技术和压力传感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华国在努力追赶因为战争落后的几十年!”
只是,很快就有人反驳了罗恩。
“他们的确在追赶,但是他们赶得上吗?他们没技术没机器,他们还是个落后的农业国,就连机床都是乞求我们才得到的。”
“只能说你还是沉浸在几十年前的旧光景,你该不会是被华国刻意夸大的谎话给吓到了吧?”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见大家这样,罗恩薄唇紧抿,想开口说什么,却再也无力开口。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等华国真正崛起的时候,看这些人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
华国京都
吴湛站在总理办公室外,扣着手指,有规律敲了三下门。
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低沉的“进”,吴湛这才打开门,走进办公室。
一进门,吴湛就看见办公桌前正伏桌工作的男人。
男人头发已经花白,但整个人身上却笼罩着一股亲和文雅的特殊气质。
就是这股外雅内刚的力量,让华国在外交场上有了能跟人平肩而站的底气。
就是经常跟男人一起工作的吴湛,在跟男人说话前都会下意识先咽一口口水缓解紧张。
“总理,南洋国的代表过来说想跟我们换全自动洗衣机。”
伏桌的男人抬起头来,语气微扬。
看来这消息的确出乎了男人的意料。
“南洋国?”
吴湛点头。
“对,照他们现在的国情状况,换全自动洗衣机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但他们的代表似乎很想要,虽然一直在压价,但纠缠这么久没压下来,却一点放弃的念头都没有。”
第144章
到达西北
男人把手上的钢笔放下,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稍一沉思之后才开口:“有可能并不是南洋国需要,而是别的国家需要。”
这话让吴湛面色一冷。
“您是说,南洋国想用全自动洗衣机作为过桥木?那我这就去拒绝他们。”
男人却摇头,重新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本子上写下好几个字后才不紧不慢说道:“答应他们,价格方面不用留情面。”
得到答复之后,吴湛说起另一件事。
“外面都在传,说我们将来的研发重点是电子计算机,我们需要回应吗?”
这下子,男人又感兴趣地放下了笔。
“哦?电子计算机......的确是个值得发展的方向,不用管,就让他们传吧。”
“那换过来的金属矿,要怎么分配?”吴湛继续问。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住了男人。
只见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翻了几页,思考了一两分钟之后才说:“锂矿,三分之二送到西北航天所,剩下的暂时留在京都,硅矿就暂且全部留在京都。”
在男人说的时候,吴湛也拿出了纸笔在本子上记了起来。
等写完之后,吴湛才有心思问些自己私心想问的事。
“总理,我听说置换重金属的主意是闵老爷子提的?您知道闵老爷子......我就是好奇,您怎么会参考一个20岁的小姑娘的提议。”
跟苏岑相熟的基本都明白,闵老爷子提的提议,那八成都是苏岑和闵老爷子两人一起的意思。
之前老钟就问他拿过一些太阳能方面的书,好像说是苏岑要的。
再加上这个提议,很明显这就是苏岑的提议。
他别的不怕,就是怕苏岑年纪小不懂人情世故,这里面要是出了什么事,就怕她会被人推出来背锅。
让吴湛没想到的是,男人却哈哈笑了起来。
“你也会说那只是提议,做决策的人是我,只要有利于祖国发展的提议,那就是有用的值得采纳的提议,祖国不会因为提出者年纪小就无视人民的声音。”
这话说得很明白。
做决策的是他。
吴湛有些不好意思笑起来:“还是总理您体恤人民群众。”
......
而此时此刻,他们正讨论的话题中心者,已经到达了西北。
即使苏岑身份已经不一般,但她还是不能直接到航天研究所的。
定好的会面地点,是西北军区某旅的部队招待所。
苏岑和苏煜明到了之后,苏家一家都还没有到。
因为地方比较偏僻,能到这个地方的人基本不是来探亲就是来随军的,就连招待所的工人都是部队军嫂。
见有人进来,王翠萍下意识抬头。
一抬眼,就看到一个白净娇柔的女孩子牵着一个白胖的小男孩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这阵仗看起来不太像是来探亲,更不像是来随军的。
“你们是想问路?”
普通话说得不是很标准,还带着浓浓的西北口音,但能听得出来已经很努力在说。
苏岑摇头,笑着说道:“不是,我们要三间房间,估计要住上五六天,麻烦你帮忙登记一下。”
苏岑说着,身后的许天已经把介绍信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王翠萍拿起桌上的介绍信看。
她识字不多,但已经算是部队家属院里文化高的了。
就介绍信上的两行字,王翠萍都得琢磨好半天。
但京都这两个字,她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王翠萍心里嘟囔着。
难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竟然是从首都过来的。
也因为这样,王翠萍又热情了不少。
“你们是从京都来的啊?你们是有亲戚在咱们部队吗?我叫王翠萍,就是部队里的军嫂,你们找谁我可以帮你们去找。”
面对王翠萍的热情,苏岑半真半假随意说着。
“我们不是探亲,我们是赶路刚好路过,一路上累了,想在这儿歇几天。”
见苏岑没有嫌弃她说话不标准,还愿意跟她聊那么多。
王翠萍也热心地跟苏岑交代着情况。
“那也没事,咱们这部队招待所有的是地方,澡堂也离咱这儿不远,你要是不知道路问我就行。”
听到王翠萍说澡堂,苏岑愣了下。
上辈子她是南方人,这辈子也一直在南方待着,差点就忘了西北是洗澡堂的。
没等苏岑说话,许天已经跟王翠萍开始交涉了。
“我们一路上奔波太累了,有没有脸盆和热水瓶卖?热水在哪里打?我们都是南方过来的,不太习惯洗澡堂。”
这里就苏岑一个女的,要是洗澡堂,那必须得苏岑一个人行动。
只要苏岑一个人进了澡堂,就给了敌人极大的操作空间。
这是他们不能允许犯的错误。
这几天就只能暂时委屈苏岑在房间用热水稍微擦洗,等彻底安全了之后在放开来洗。
王翠萍愣了一下,心里奇怪还有人习不习惯澡堂。
但她还是按下了疑问,不在意摆摆手。
然后就从底下拿出一个木盆放到桌上。
“哪用去买,我这儿就有洗脸盆,先借你们用吧,我就洗过几次脸,用热水烫一烫就干净了。”
但许天还是推托拒绝了。
“不用麻烦您,我们男的也要用,怎么着都得买的。”
在许天的坚持交涉下,等苏岑回到房间的时候,许天已经买好三个脸盆和两个热水壶,单强还打了两壶热水进来。
把热水瓶和两个洗脸盆放下后,许天沉声说。
“苏同志就先委屈你了,这里还不安全,澡堂那边您还是先不要去,等安定好之后再去。”
苏岑点头。
自从知道有那个神秘的情报组织之后,军区已经不再安全,你永远不知道你所在的军区里有没有眼线。
毕竟那组织的眼线都已经发展到了高层。
不得不让他们警惕。
而苏岑对洗澡堂也没有那么热衷,作为一个南方人,她难以想象澡堂里是什么样的场面。
当然,她也不好奇。
睡了一晚上后,第二天下午,有个人踏进招待所,指名点姓说找许天。
许天下去一趟之后,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封信。
信上是苏建业的字迹。
上面说明他们的具体位置,让苏岑过去找他们。
单强也拿起那封信看了看闻了闻,没发现什么端倪。
这才转头问许天:“可信吗?”
许天沉声嗯了一声,“国安局的人送来的。”
第145章
发现窃听器
就因为这封信,本来定好的五六天的房间,只住了一晚上。
临走的时候,王翠萍看着只用了一天的脸盆和水壶,满脸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