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张颌令高览帅大军急退,他自己则帅所有骑兵断后。张辽、臧霸率领的追击骑兵不断与张颌的骑兵激战,双方打一阵后又相互追赶一阵,然后又打一阵,如此这般一直持续了三十几里。一路上尸横遍野,袁绍军的骑兵损失过半,不过却也成功的保护了己方大部队的撤退。
张辽、臧霸率军追到河边,看见袁绍军已经全部过河了。臧霸一甩马鞭,骂道:“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
张辽皱眉道:“要不是张颌,这支袁绍军定不会有片甲逃过河去!”
臧霸问道:“文远,现在该怎么办?”
张辽流露出担忧之色,“不知道通天山此刻的情况如何了!臧将军,你帅步军回返肤施城,我帅所有骑兵即刻东击!”
臧霸点了点头,“好!”
张辽率领近三万突骑顾不上连番征战的疲惫,迅速向东进击。臧霸则率领步军迅速回返肤施城。
啪!轲比能一脚踹翻了大帐的案桌,上面的物什立刻撒了一地。
“混蛋!混蛋!”轲比能异常愤怒的样子。帐中众头人将领则都一脸灰败沮丧的神情。
原来,就在不久前,鲜卑人发起的猛攻眼看就要攻下吕布军把守的隘口了,却再一次徒劳无功地收场了,而且还丢下了两千余具尸体。山上的吕布军明明没有多少人了,可就是攻不上去!那些吕布军的将士全都悍不畏死,不拼到最后一刻决不罢休!
轲比能猛地转过身来,“明天继续进攻!我就不相信了,这些人难道都是铁打的不成!”
浑身浴血的徐晃靠坐在一块大青石边,闭着眼睛,他已经疲惫不堪了!刚才那场血战,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打赢的!
在徐晃的身后,是一条由山上随处可见的青石垒砌而成的简易城墙。城墙外侧,是山体自然形成的峭壁,如同刀削一般,或两三米高,或五六米高。峭壁之下只见无数具尸体层层叠叠,铺满了一大片山坡,触目惊心,雀鸟都远远地避开了这一片地方。峭壁上,好像整个被红色的燃料淋了一遍似的,妖艳而又恐怖。
城墙上,残存的数百将士东倒西歪的靠着。几乎没有一个人还能看清他原本的样子,敌人的和自己的鲜血完全掩盖了他们的本来面目。将士们疲惫不堪,精神都有些麻木了,每一个人都当自己已经死了。
徐晃拄着血迹斑驳的大斧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城墙边。朝山下望去,无边无尽的营垒立刻映入了眼帘。徐晃深吸一口气,喃喃道:“看来我徐晃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呵呵,死就死吧!大丈夫宁死沙场,不死床榻!”
夜幕降临了。山中变得异常寂静,一下下的夜枭鸣叫让人不禁升起悲凉的感觉。
正在闭目养神的徐晃,突然听到有厮杀声传来,连忙睁开了眼睛。一名军官急匆匆奔来禀报道:“将军,敌军营地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徐晃赶紧奔到城墙边,朝山下眺望,只见一片灯火混乱,火光中分明有无数铁骑杀入营地。徐晃观察了片刻,兴奋地喊道:“是我们的人!是张辽将军!”众将士全都兴奋起来。
徐晃举起大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下山去!”
数百人也不感到疲惫了,从山上呼啸着冲了下去。
此时,鲜卑人营地已经大乱,三万突骑出乎意料地突然杀进营中,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轲比能看着眼前一片混乱的局面难以置信地吼道。
“轲比能!”一声大喝突然从一侧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赫然看见一名提着大刀的勇悍无比的战将正率领数百如狼似虎的铁骑杀散挡路的鲜卑骑兵,一路冲杀过来!
众人大惊失色,一部分人慌忙护着轲比能逃跑,另一部分人则慌忙迎了上去。
双方撞在一起混战起来。张辽挥刀斩翻了一名鲜卑大将,其余鲜卑将士心中恐惧,纷纷作鸟兽散。
张辽再要寻找轲比能的身影,却只看见满眼混乱奔逃的鲜卑人。
第85章
“什么?大将军亲自带人潜入洛阳了?”贾诩大惊失色。此刻,马腾派来的军官正立在大堂之上。
军官点了点头,“是的。”
贾诩怒声质问:“马腾为何不劝阻?怎么能让大将军轻身犯险?”
军官连忙解释道:“马腾将军也曾极力劝阻!然而大将军却执意要去!大将军说,只有他去了,才能最大限度的牵制敌人!”
贾诩气不打一处来,“太乱来了!身为主帅,竟然如此冒失!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军……”扭头看向军官,急声道:“你立刻赶回去,告诉马腾,想办法尽快通知大将军,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洛阳,返回函谷关!你要特别告诉马腾,袁绍一旦知道大将军在洛阳,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擒杀大将军,大将军的处境会变得非常严重!此事绝不可耽搁!若大将军遇险,须不惜一切代价出关进攻!我等都可以死,唯独大将军不能有事!”
军官被贾诩的一番话说得紧张起来了。
贾诩最后问道:“我说的话,你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现在就立刻赶回去!”
“诺。”军官应诺一声,匆忙奔出了大厅。
函谷关外,袁绍军大帐。
袁绍在大帐中来回踱着步,众谋士及将领立在两侧。袁绍停下脚步,问沮授:“能确定吕布就在洛阳?”
沮授点了点头,“应该不错!吕布麾下的悍将也是有数的,一个张辽,一个马超,而这两人现在可以确定都不可能在洛阳,另外,根据田丰的说法,那人的武力只怕还在张辽、马超之上,虽然蒙着脸刻意隐藏身份,但几乎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吕布!”
许攸从袖笼中取出一副画像呈给袁绍,“主公请看。”
袁绍接过画像,赫然看见画像上的人就是吕布,不解地问道:“这不是吕布的画像吗?子远此是何意?”
许攸抱拳道:“这是田丰刚刚派人送来的画像。这画像是田丰找画师根据某个客栈老板的记忆画出来的。主公请看,此人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袁绍看着画像点了点头,“如此看来,吕布在洛阳是可以肯定的了!”随即兴奋地道:“若是能擒杀了吕布,关中必然大乱,我军便可一鼓作气席卷关中!”
许攸抢在沮授前面道:“主公英明!如今攻打函谷关已经不重要了,应留一部在此牵制关上敌军,主力则回返洛阳搜捕吕布!吕布就算真的是魔神,也不可能从我军十几万大军中逃脱!”
袁绍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当即下令:留沮授、颜良领军十万牵制函谷关上敌军,他自己则同众人帅主力返回洛阳,誓要擒杀吕布。
命令一下,所有人立刻开始行动。
袁绍军的行动引起了关上马腾的注意。
田丰、麴义在洛阳大肆搜捕了几天,却没有任何进展,洛阳实在是太大了,一两百号人放进去,就如同往湖泊中扔进了几块石头,想要找出来谈何容易!
左手吊着绷带的田丰站在西城门楼上,望着眼前这座天下第一巨城,眉头紧皱,虽然明知吕布就躲在城中,却无法将他找出来!
麴义、焦触奔上城墙,来到田丰面前,抱拳见礼:“大人。”
田丰沉声道:“明知吕布就在这洛阳城中,却不能将他擒杀,我等该如何向主公交代?”
两将流露出为难之色,麴义抱拳道:“洛阳城实在是太大了!方圆数十里,人口百余万,要在这里找一个吕布无异于大海捞针啊!”焦触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实在难以想象,吕布身为主公,居然会轻身犯险!也就因为是他,否则的话,那日花会之上便已经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麴义皱眉道:“按现在这种方法搜寻,只怕再有一个月时间也找不到人啊!”
田丰道:“我想到了一个方法,或许可以把吕布找出来。”
麴义、焦触流露出好奇之色。
田丰道:“其实他们之所以能够隐藏下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城内那些贫民窟的存在!”
两人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麴义道:“确实如此,其它的地方都好办,唯独这贫民窟!数量庞大不说,而且又不愿意与官府配合,若是吕布他们混杂在其中,实在是难以找出来啊!”
田丰道:“我们可以在皇宫前的广场隔离出一片区域,然后派人进入贫民窟通知那里的百姓,凡是愿意在皇宫广场住上三天的,便可得到一两银子的奖赏!那些百姓定然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一旦他们离开,就如同湖泊被抽干了湖水,其中的鱼儿还躲得住吗?”
麴义、焦触双眼大亮,焦触兴奋地道:“大人的计策真是太妙了!”麴义点了点头。
田丰思忖道:“待百姓离开后,便立刻对贫民窟进行搜索!与此同时,全面封锁城内各条通道,城池各处布置瞭望哨,一发现情况便立刻以响箭传讯。”顿了顿,“我们还要做最坏的打算,万一贫民窟没有发现敌人,或者没有发现全部敌人,该怎么办?若真是如此,那么吕布他们就定然躲在之前我们不曾搜索过的地方,这一次决不能有任何遗漏!”
焦触一脸为难地道:“可是那多是各位大人、士绅大贾的居所和产业,恐怕不好搜查吧!”
田丰决然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看了两人一眼,“任何事情,我担着!你们依令行事就是了!”
“诺。”两人抱拳应诺。
麴义、焦触开始忠实地执行田丰的命令,派军队把守城住中各处要道,广布瞭望哨,麴义亲自率军来到贫民窟外,布置妥当,随后贫民窟里的百姓在金钱的诱惑下纷纷拖家带口,通过军队的检查站离开了贫民窟,每当有强壮的年轻人经过检查站时,士兵都会把人拦下来,仔细盘问搜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后才会放行。
贫民窟庞杂的人口迅速地减少下去,如同一座湖泊正在被抽干湖水。
与此同时,对于城中官僚大户及其产业的搜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虽然很多人不满,但都还算配合,毕竟这个时候抗拒搜捕就好像自己与吕布有勾结似的,没有人愿意担上这个罪名,很多人决定等这件事结束后再到袁绍那找田丰的晦气。
傍晚时分,桑楼心急火燎地来到了潇湘楼。
第86章
“公子,田丰在全城开始进行大搜捕!……”桑楼禀报道。
张浪不解地问道:“田丰不是一直在进行大搜捕吗?”
桑楼急声道:“这一次不同。他们用金钱诱使平民往皇宫前集合,藏在贫民窟的人已经躲不住了!另外,他们还对先前从未搜过的各官绅府邸及产业进行全面搜查,不久之后就会搜到这里来了!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张浪稍作思忖,“立刻通知所有人,往西大街汇珍酒楼外集合,我们杀出城去!”
桑楼应诺一声,急匆匆地离开了。
张浪转身对萧龙、杨昆道:“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诺。”
甄家府邸。
“小姐小姐!”雀儿一边喊着一边朝甄姜的闺房奔来。此时,甄姜正站在窗前发呆,听到雀儿的叫声,收回了思绪,转过身来,没好气地道:“这么毛毛躁躁的干什么呢?”
“小姐,外面,外面又打起来了!”雀儿半兴奋半害怕地嚷嚷道。
甄姜一愣,疾步走出了闺房,雀儿赶紧跟了上去。
主婢两人先后脚登上闺房后面的绣楼,凭栏远眺,只见贫民窟方向有黑烟冒起,隐隐传来嘈杂的厮杀声和叫喊声。甄姜不禁担心起来,赶紧问雀儿:“究竟出什么事了?”雀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呢!不过听管家大叔说,是麴义将军在围剿奸细!小姐,你说几个奸细怎么就能把这洛阳城弄得天翻地覆呢?”
甄姜心中担心张浪,没有回答雀儿的话。
此刻,在贫民区外,张浪的麾下正与袁绍军将士交战,一番激烈的厮杀之后,纷纷突出了重围,往西大街方向奔去。袁绍军在后面拼命地追赶,嘈杂的叫喊声回荡在城市上空,与此同时,瞭望哨不断向袁绍军各部发出信号。
大街两侧的房门紧闭着,街道上一个百姓都看不见,所有人都躲在家中,战战兢兢地偷窥着大街上的动静。
张浪及原本分散在城市各处的部下在汇珍酒楼前汇合,此时,四周的街巷中喊声、脚步声大作,追兵就快要到了。
桑楼从西边奔了过来,急声道:“大将军,田丰在城门口布置了重兵,我们很难突破啊!”
众人一起看向张浪。
张浪稍作思忖,看了一眼周围不远处高楼上的瞭望哨,从萧龙手中夺过弓箭,以极快的速度接连发出六箭,一箭一命,周围高楼上的六名瞭望哨都被张浪给射杀了。张浪对众人道:“所有人都以为我们要从西城门出城,我们就反其道而行之!不出城了,攻击洛阳府衙!所有人跟我来!”
张浪带着众人迅速钻进了附近一条没有追兵的小巷。
他们刚刚离开西大街,追兵便纷纷涌进到了街道上,然而却失去了目标的踪迹。麴义赶紧命人以旗语询问周围的瞭望哨,却没有任何回应,麴义恼火不已,急忙分兵搜索。
张浪他们在小巷中逶迤前进,由于小巷非常狭窄,仅够一人通行,且两侧围墙高耸并有苔藓藤蔓等植物覆盖其上,因此遍布城中的瞭望哨根本就没能发现他们。
然而张浪他们不可能总是在小巷中穿行。在距离洛阳府衙仅三百米距离时,一条主大街横亘在面前,那里是必经之路。
张浪领着手下百多人从小巷里出来,迎头便撞上了途经此地的一支巡逻队。巡逻队骤然看见一大群人从小巷中涌出来,吃了一惊,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张浪已经带人杀了过来,一枪便搠翻了领头的队长,众军心中惊恐,纷纷作鸟兽散了。
随即,张浪他们便径直朝府衙杀去。
有瞭望哨发现了这一情况,急忙发出信号。
正在西城门附近搜索张浪的麴义,看到信号,猛吃了一惊,他几乎以为是瞭望哨搞错了!然而他却不敢大意,万一要是真的,后果那可真是不堪设想啊!一念至此,麴义赶紧领着麾下千余名精兵朝府衙急急赶去。与此同时,另有几支队伍也在朝府衙方向匆忙赶去。
张浪等人猛杀入府衙,猝不及防的众卫士被杀得节节败退尸横遍地,惨叫声回荡在府衙之中。
此刻,田丰正在书房同辛毗等人议事,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奇怪。
正当他们准备叫人询问的时候,一名浑身是血的军官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大,大人,不,不好了!吕布,吕布他们杀进来了!”
众人大惊失色,辛毗失声叫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
然而话音还未落,激烈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便来到了后院之中,距离书房已经很近了。
田丰不及细想,急声道:“快走。”随即当先出了书房,众人慌忙跟了上去。
刚出书房,便看见吕布正带着几十个黑衣人顺着回廊杀来,己方卫士虽然人数远多于对方,但却被杀得心惊胆战节节败退。众人心中大惊,不敢停留,慌忙朝后门方向逃去,一个官员因为太过心慌,跌倒在地,却连滚带爬地追着众人,不敢落下。
眼见田丰等人就要逃掉了,张浪赶紧取下背在背上的长弓,对着一百多步外的田丰就是一箭,眼看就要射中田丰了,一名跟随在田丰背后的官员却恰好挡住了箭矢飞行的路径,箭矢没入那名官员的身体,又从另一头飞了出去,官员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惨叫声响起,箭矢由于从这名官员身体中穿过,失去了先前的准头,扎进了田丰的左肩,田丰栽倒在地,众人大惊,慌忙护拥着田丰急退。
张浪暗骂一声,再一次弯弓搭箭,然而田丰被人众人团团围住,又在急速移动中,根本无法射中。张浪索性换了目标,手指一松,只听弓弦震响,箭矢化作一道乌影飞去,几乎同时,一名僚属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众人心中大为惊恐。
张浪接连发出七箭,七名僚属和官员被射杀当场。
众人慌慌张张地钻进了一片假山,张浪失去了目标,懊恼不已。收回弓箭,抄起长枪,杀入敌军中间,如同虎入羊群,无人能挡他一合!只片刻工夫,挡在面前的这百多个卫士便死的死逃的逃,完全崩溃了!
张浪一把拽住还想追击的杨昆,“别追了!”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赶紧换上他们的衣甲!”
第87章
麴义、焦触等纷纷率领军队赶到洛阳府衙,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和燃烧的屋舍。众人又惊又怒,赶紧包围住整个府衙,随即派人小心翼翼地搜寻田丰等人和吕布的行踪。
片刻之后,一名军官奔到麴义面前来,“将军,田丰大人他们找到了。”麴义一喜,“在哪?”“就在那边的民宅里。”
麴义赶紧带人赶了过去。在一间不起眼的民房中看到了惊魂甫定的田丰等人,其中田丰伤得很重的样子,已经简单包扎过了,绷带上透出明显的血色,面色苍白,显得萎靡不振的样子。
麴义吃了一惊,赶紧上前,蹲下来,“大人,你受伤了?”
田丰艰难地摆了摆手,“不碍事!抓到吕布了吗?”
麴义一脸惭愧地摇了摇头,“还没有,我们赶到的时候,吕布等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田丰皱起眉头,突然神情一动,急声道:“快加强四门守备,特别要小心身着我方甲衣的军士!”
麴义赶紧对部下下达了命令,后者领命奔了出去。麴义不解地问道:“大人,为何要防备身着我方衣甲的军士?”
田丰沉声道:“吕布袭击府衙,难道就是为了杀我田丰?我田丰只怕还不值得他吕布冒险吧!”看了麴义一眼,“他那么做,无非是想要把你们都吸引过来,然后他才好突围!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刻吕布等人已经化装成我方将士的模样,准备出城了!”
麴义吃了一惊,赶紧站了起来,“我立刻去西城门!”随即奔出了房间。
然而刚出门,却和一名心急火燎奔来的传令官撞在了一起。传令官吓了一跳,赶紧致歉。麴义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就在刚才,一队穿着我军衣甲的人马杀死了把门的军士,出城去了!”
麴义大惊,一把揪住传令官的衣襟,“哪个城门?”“西城门。”
麴义扔掉传令官,赶紧率领麾下近千骑兵追了下去。
另一边,张浪等人终于出了洛阳,早有隐藏在洛阳郊区的人员接着众人,送上先前隐藏在此地的马匹。众人上了马,策马往西南方向的崤山山区奔去。半日之后,一行人赶到崤山山脚下,数百顶盔掼甲手持利刃的彪悍骑兵从山上呼啸而下。原来,当日的八百虎贲铁骑,除了一部分潜入城中一部分呆在城外负责接应之外,大部分人都隐藏在这崤山之中,以便必要的时候支援张浪。
双方会合了,众将士纷纷向张浪见礼。一名军官提着张浪的方天画戟,另一名军官则牵着赤兔马,来到张浪面前。张浪翻身下马,换上了赤兔马,拍了拍赤兔马的脑袋,微笑道:“老朋友,多日不见,想我了吗?”赤兔马打了个响鼻,摇晃了一下脑袋,它好像听懂了主人的话似的。张浪从那名军官手中接过了方天画戟。
背后突然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张浪提着方天画戟调转马头,只见千余骑兵正飞奔而来,领头的战将赫然正是袁绍麾下大将,麴义。
麴义在距离张浪还有差不多两百步的地方就勒住了众军。麴义看见张浪的身后竟然多出了那么多的彪悍骑兵,不禁暗自心惊。
张浪骑着赤兔马上前几步,笑道:“麴将军,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杀人!你走吧!”
麴义感到一丝羞辱,然而却也非常清楚,就凭他和手下这千多个骑兵,别说截杀对方,能逃掉性命就算不错了。麴义也不答话,调转马头,率领千余骑兵狂奔而去了。
张浪冷笑了一下,扭头对众军道:“我们走!”随即一引马缰,赤兔马发出一声龙吟,崩蹄而出,朝函谷关飞驰而去,七百余虎贲铁骑紧随在后。
半个时辰之后,七百余骑迎面碰见了正返回洛阳的袁绍十余万大军。
张浪没有停下的意思,率领虎贲铁骑与袁绍大军擦肩而过,张浪还对着袁绍微笑。袁绍大军完全没反应过来,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七百多骑扬长而去了。
袁绍猛然醒过神来,望着远去的尘烟惊声道:“那是吕布?”
文丑点了点头,“好像是的。”
袁绍大怒,“快追!快追!”
文丑当即帅万余铁骑追击。近万铁骑大张旗鼓,烟尘漫天。
袁绍站在车上,气愤地来回踱着步,“可恶!可恶!”拿马鞭一指西方,“吕布匹夫,安敢如此小觑于我!”
张浪看了一眼身后呼呼喝喝的追兵,冷笑了一下,他完全没有停下来迎战的意思,此刻他只想尽快回去,懒得理会他们。
七百余骑在前面飞驰,万余铁骑在后面紧追不舍。然而双方的距离却渐渐地拉开了,张浪的赤兔马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均是天下第一自不必说,而张浪麾下的那些虎贲铁骑所乘的战马也都是西凉骏马,袁绍骑兵的马匹根本就赶不上。
文丑等紧赶慢赶,最终也只能望着对方消失在天际线上。文丑见再追下去毫无意义,只能停止追击,回去向袁绍复命。
一日之后,张浪终于回到了函谷关。一直在担心张浪安全的马腾等人总算是放下了心头的大石,随即赶紧派人往长安报讯。
大厅中,张浪换上了他的那身铠甲披风,坐在上首。扫视了一眼众人,欣喜地道:“多亏了大家同心协力,这一次才转危为安!”众人面露笑容,郝萌抱拳道:“其实这都是大将军的功劳!要不是大将军深入洛阳使袁绍军无法全心全意攻城,只怕如今的局面就是两回事了!”众将纷纷点头。
张浪笑了笑,看向马腾,“寿成,关外的袁绍军有什么动作?”
马腾出列,“回禀大将军,刚才斥候来报,沮授、颜良已经撤去大营,退回了弘农。”弘农,是紧挨着函谷关的一个郡,距离函谷关也就二十几里的样子,函谷关落入张浪手中后,弘农便成了袁绍军防备吕布军的最前线了。
张浪点了点头,对郝萌道:“郝将军,你立刻率军出关,把那些高台统统给我捣毁掉!”“诺!”郝萌应诺一声,转身奔出了大厅。
第88章
随后张浪向马腾了解了目前北方及西方战场的情况,当他得知马超已经取得全胜,而张辽、臧霸、徐晃也已经成功粉碎了敌军的企图后,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随即又不禁担心起来,目前己方军队损失不小,而且还失去了几乎所有并州的土地,可谓实力大损,若是袁绍继续全力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张浪非常想念远在长安的众位娇妻,不过由于不放心袁绍,因此还呆在函谷关中。
数日之后,马超率领五万铁骑来到了,这令张浪大感意外。原来,马超带来的这五万铁骑全是由羌人改编过来的,当日马超带着降服的羌人回到长安,贾诩见羌人骁勇善战而己方又正值用人之际,于是对羌人进行了改编并且重新武装了起来,共得五万西羌骑兵,全部交由马超统帅,令他驰援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