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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沈桑宁却如小鸡啄米亲了上去。

    终于,不再是一个人的灼热。

    她低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眼他的腰际。

    裴如衍却仿佛如梦初醒,将她推开。

    她悄悄拉住他的腰带,朝后一仰,因腰带拉扯,他被迫倒下,但用手支撑着不碰到她。

    他的抗拒,让沈桑宁倍感羞辱。

    妻子做到这份上,这么不体面,也只有她了。

    不晓得是否因为药物驱动,她感受过于强烈,屈辱的泪水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于是松了手,裴如衍也顺利夺回腰带,却对上她含泪模样,沉吟道:“你哭什么?”

    此刻,她就像受害者。

    裴如衍伸手替她擦了擦泪,“你……”

    他欲言又止,似无可奈何,片刻后低声妥协,“别哭了,我答应你。”

    紧接着,衣物落地窸窣出声。

    他半起身,抱起她,将她放好。

    “哪里难受?”他一本正经地问。

    ……

    门外吹起狂风,呼呼的,似要下雨。

    窗子被风拂开一丝缝,风偷偷溜了进来,衣架子上的纱裙都随风摆动,房内亦染上几分春雨潮湿。

    裴如衍低头吻住了沈桑宁的眼皮,迫使她闭眼。

    忽听裴如衍嗓音沙哑地嘱咐:“这次不许咬我。”

    随即俯身。

    说完,狂风毫无征兆灌入屋内,冷得人一个冷噤。

    “轰隆隆——”

    雷声响起,云层中闪电乍现。

    “啪”地一声,窗子被风彻底吹开,窗沿与墙壁碰撞,聒噪得很。

    窗外无人,房内人没功夫关窗,只任由窗子被狂风呼啸,持续发出噪音。

    窗子如同要坠落般,吱吱嘎嘎,声势可怕。

    雨珠如洪水倾泻,打湿了庭院内的花花草草。

    立夏的雨水如剑,强力冲刷,花草就像失了主心骨,倒在青石板板上,仿佛流着泪。

    雨势磅礴,乐此不疲。

    *

    福华园中,亦是同样盛景。

    正在兴头上的裴彻,心头蓦然一痛。

    那怅然若失的感觉尤为强烈。

    他忽然倒在一侧,心情不上不下,只呆滞地望着床帐。

    正在兴头的沈妙仪说不出来的难受,“二郎,你怎么……不继续了?”

    当裴彻缓过神来,没了兴致,“罢了。”

    干脆拉上被子睡觉,惹得沈妙仪一宿难眠。

    *

    直到天空放晴,晨光初绽。

    床榻上。

    沈桑宁醒来时还被裴如衍抱在怀中。

    这春日饮的后劲儿很大,昨夜闹了很久。

    经过一夜,两人到底是亲近了些。

    她轻轻翻身,裴如衍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一双墨黑的眸子,幽暗地看着她。

    第53章

    背后有东西咯人,沈桑宁伸手抓起那物,扬手一看——

    ……

    尴尬了。

    几个小玩意分散在床榻的各个角落,她尴尬地放下,假装没拿起过。

    裴如衍幽暗的眸光闪了闪,“莫要再玩这些,都丢掉。”

    沈桑宁倒是想丢,可是万一丢的时候叫人看见,怎么办啊。

    裴如衍见她这样子,不禁皱眉,“还是你不想丢?”

    沈桑宁悻悻道:“丢就丢。”

    怕他误会,她主动解释,“我平时不玩这个,是因为昨日吃错了药……还有那药,其实我原本就已经丢了,也是个误会。”

    裴如衍却不打算提起烈药的事,反而和她确认道——

    “那晚说的话,可是真的?”

    沈桑宁茫然,“哪句话?”

    裴如衍幽深的眸子看向她,“你说喜欢我,可是真的?”

    喜欢他?

    饶是裴如衍平日里待人温和有礼,这点很好,可沈桑宁在某件事上对他是极其不满。

    扪心自问,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

    就算有点特别感觉,也绝不到宣之于口的程度。

    “我什么时候说过?”

    语毕,就见裴如衍脸色一点点变黑,覆上寒霜般的冷漠。

    他声音分辨不出喜怒,“你没说过,是我听错了。”

    沈桑宁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他又生气了。

    这不是莫名其妙嘛,昨夜刚圆房,现在又摆起脸色了,给谁看?

    她秀眉一蹙,低头一口咬上他的胸口。

    发泄心里各种气。

    裴如衍闷哼一声,掌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挪开。

    “属狗吗?”他冷声道。

    沈桑宁舔了舔嘴唇,半挑衅道:“所以才喜欢做标记。”

    他不动。

    “世子,该起啦!该上朝啦!”陈书在外喊道。

    沈桑宁一听,直接卷走了被子,将自己包成花卷。

    裴如衍面无表情地去换官服。

    这时,沈桑宁又从被褥里探出头,看向屏风后,“既然已经同房,我认为你不应该再像之前那样。”

    “能不能像个正常男人一样,至少不该和妻子分房睡。”

    屏风后的男人仍在换衣,闻言系腰带的手顿了顿。

    裴如衍穿戴整齐,漠然道:“每月规定的三天,我自会来,你不必心里总想着这事……反而总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语罢,就冒着冷气般,走了出去。

    留下沈桑宁一人在床上怀疑人生,要不是需要怀孕,谁愿意热脸贴冷屁股啊!

    ……

    裴如衍一走,紫灵就满脸喜气地跑进主屋内,“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终于夺下世子芳心,不容易啊!”

    可拉倒吧。

    沈桑宁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收,拿去扔了,别让人瞧见。”

    紫灵面红耳赤地去捡,东一个西一个。

    怎么床底下都有呢。

    紫灵自以为捡完了所有的物件,将其收进包袱中,“一个不留吗?”

    沈桑宁眼皮一跳,“这回,可千万别出岔子了。”

    紫灵慎重点头,“奴婢晓得轻重,保证完成任务。”而后背着包袱离去。

    出府时,却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

    那厢。

    福华园。

    沈妙仪早上送走了裴彻,就喝了三大碗中药。

    她忍着苦,抚摸着肚子。

    如今,二郎爱她爱的不得了,酒楼生意也起来了,她也算是春风得意。

    若此时,能有孕,就更好了。

    前世,她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是她心底的痛。

    这一次,她势必要生下裴彻的嫡长子。

    她记得,前世裴彻的嫡长子裴文,从小便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名师评价其颇有状元之资……只可惜她前世只活到三十五岁,并不知裴文后来如何。

    不过这次,裴文这个长脸的孩子也得是她的。

    这般想着,嘴里倒也不苦了。

    “主子。”素云走进来,“您一直让冬儿盯着青云院,昨夜世子歇在青云院了。”

    沈妙仪冷呵一声,慵懒道:“他们夫妻喜欢一个被窝聊天,以后让冬儿挑特殊的事儿再回禀,比如沈桑宁有什么新的谋划、偷了汉子……”

    素云尴尬地咳嗽,“不是聊天,昨夜冬儿听见青云院叫了三回水呢!”

    三回水,什么概念?

    颠覆了沈妙仪的认知,她惊疑道,“怎么可能,世子不是不行吗?”

    素云一愣,“一直是您这么觉得,没人说过世子不行呀。”

    沈妙仪眉头皱起,怎么想也不可能。

    更多的是生气。

    她一直觉得裴如衍有隐疾,可凭什么这回改沈桑宁嫁,他就没有隐疾了?

    “不可能,凭什么呢,难道上天真的眷顾她些?”

    沈妙仪自说自话,“不行,万一裴如衍和她是真的……那让她怀上孩子,我就完了!”

    素云听得云里雾里,“怀孕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沈妙仪怒道,“她若生下顺位继承人,还有我家二郎什么事儿!”

    不行,得寻个办法,让她怀不上!

    若能绝育,是最好!

    沈妙仪正要让素云去买绝子药,这时,丫鬟冬儿却拎着包袱进来了。

    “二少夫人,奴婢今早跟着紫灵出门,您猜奴婢发现了什么?”

    说着,就打开了包袱,“您瞧。”

    一袋的奇怪玩意。

    看得屋内都沉默了片刻。

    沈妙仪的心情当即转好,“原来如此,看来昨夜是借助外物的啊。”

    看来裴如衍果然不行,哪个正常男人会用这些。

    绝子药,也大可不必了。

    不过,裴如衍倒是真的喜欢沈桑宁啊,竟然愿意放下男人的尊严,用这些东西讨她欢心……

    沈妙仪冷笑一声,怎么前世自己就没这待遇。

    冬儿此时问,“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

    沈妙仪心里不爽,对此嗤之以鼻,“当然是丢了,我可学不来某人的不要脸。”

    第54章

    沈桑宁尚且不知丢了的东西,能给别人带来心理波折。

    此刻正在房中研究下一节气的限量款,以及要送给朝雪郡主的服饰。

    紫苏在旁边瞧着,突然想起什么,“少夫人,世子是不是还没给您取小字啊。”

    女子待字闺中,及笄时由长辈赐字,前朝时期又改由女子出嫁后夫君取字,以作闺房之乐。

    现今,两种方式皆可。

    取字富有特殊意义,沈益特意没给沈桑宁取字,有心交给裴如衍。

    重生以来,沈桑宁早就忘了这茬,但看裴如衍早上那态度,她也不想让他取小字。

    不过前世裴彻也没为她取字,是她自己取的。

    这次,沈桑宁并不打算更改。

    阿娘离世前,提笔写下央央二字,她一直觉得是娘对她的嘱托。

    沈桑宁怀念道:“我的小字,就叫央央。”

    央,中心也。

    紫苏有些诧异,“您自己取小字吗?世子不同意怎么办?”

    管他同不同意作甚。

    不喜欢,他不喊就是。

    沈桑宁腹诽着,忽听玉翡脚步匆匆走进——

    “少夫人,姜家好像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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