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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88章

    “名声?死路?”裴彻恶狠狠地俯视她,“你刚才的角度,看不到门外那个女人吧?”

    他表情阴郁,“因为你在姨娘面前胡言乱语,现在姨娘坚信我有龙阳之癖,找媒人给我寻那些不男不女的女人,这事若传出去,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害我至此,我可不得找你陪我一起。”

    怎么就成她害的了?

    要不是裴彻不断骚扰她,她会出此下策?他怎么不怪他自己?

    沈桑宁心中吐槽,抬头嘴硬,“我可没有哪句话说你是断袖。”

    裴彻嗤笑,“姨娘脑子简单,你引导两句,她就信以为真,哪有你聪明啊,聪明又绝情,需要时就利用,不需要随时可以舍弃。”

    沈桑宁懒得听他阴阳怪气,“我们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不好吗?我上次与你都说得很明白,你就非要来难为我。”

    “你是说明白了,可我不同意。”

    裴彻的眸光黯淡,双手不自觉紧握,“沈桑宁,你若有一日醒来,发现兄长另娶她人,还与她如胶似漆,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你让我放下,可你凭什么让我放下?”

    他声嘶力竭,说到后面,情绪变得激动愤慨,“你是重生了没错,可我还是那个我,你却不是你了,你让我如何能接受?”

    沈桑宁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

    如他所言,好像她重生嫁给别人,就是不守妇道,就是薄情寡义。

    可,是谁规定,她两辈子都必须为裴彻付出?

    明明一直是她在任劳任怨啊,她没有占裴彻便宜,她原本该嫁的人,就是裴如衍啊。

    “我嫁给你,本就是个错误。”她语气平静,透着说服不了裴彻的无奈。

    裴彻固执己见,“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否则我给你传信三次,你心存害怕却只是躲在家中,尽管想诬陷我是断袖,也没想过下毒杀我。”

    “不杀你就是爱你?”沈桑宁气笑了。

    诚然,前世与裴彻相处多年,就算没有情爱,也有同一屋檐下相处后产生的羁绊情感。

    就因这羁绊,即便裴彻发疯,她也从没想过,要害他或让他去死,只是希望各自安好。

    可他根本没有自觉。

    他雷人的脑回路,令她语塞,沉默不出片刻,倏然惊愕,“你,你传信几次?”

    “三次啊,你不是都收到了吗,有什么好问的。”裴彻理直气壮。

    “你什么时候放的第三张?”

    “今天早上。”

    沈桑宁皱眉,她今日并未看见最后一张纸条啊,哪来的第三张?

    早晨下雨刮风,难道被吹走了?

    按照裴彻的性格,第一张纸条内容平平无奇,第二张纸条开始威胁,第三张恐怕更多恐吓。

    “第三张,你写了什么?”她面色凝重。

    裴彻挑眉,“你没看见?那你可小心,若被别人看见了,你真要去灭口了。”

    言下之意,写的就是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容。

    “你真是要害死我。”

    沈桑宁咬着牙,唰地起身,趁他不备就要跑出去。

    眼看已经跑到门边,裴彻大踏步追上,“话都没说清,你别走!”

    她的左手被他拽住,低声碎他,“放手!”

    她的右手极快地去开那门栓。

    门栓被扔到一边的同时,门外响起沉闷的敲击声。

    裴彻对外吼道:“我不相看女人,滚!”

    话音刚下的那瞬间,虚掩着的门,因敲门的力度,自己缓缓地开了。

    “吱嘎”一声。

    沈桑宁抬眸,看见来人,连甩手的动作都顾不得了,僵在原地。

    真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她目光所向,是男人墨黑的眸子,他眸中情绪翻滚,冷峻的面容像是被雪山覆盖。

    视线下移,落到了她的手腕上。

    “裴彻,放手。”裴如衍声音森冷。

    沈桑宁反应过来,用力地甩了甩手表明立场,“放开!”

    裴彻早在看见裴如衍时,就没了声,被她一甩,就松开了,“兄长,你怎么来了?”

    裴如衍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沈桑宁的脸上,“给我一个解释。”

    语气平静,可沈桑宁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眼睛如果能杀人,刚才开门那一刻,她就能死十次了。

    她仰头看他,小心翼翼,“要不,我们回去说?”

    “回去骗我吗?”裴如衍幽幽道。

    沈桑宁朝他走近一步,老实本分地低头,“听风茶馆出命案了,我怕你出事,就想赶去看看,结果因拥挤跟护卫走散,被二弟带来这里了。”

    语罢,她抬眸,悄悄看他眼神。

    他的神色冷得没有温度,他从未这样看过她。

    大概是不信她。

    她心里一急,“我说的都是真的!”

    裴如衍不置可否,此时才将目光望向裴彻。

    后者点了点头。

    裴如衍冷笑一声,不再对两人说话,转身就走。

    沈桑宁慌了神,扭头瞪裴彻,“你现在满意了?”

    被裴如衍误会,她满腔愤怒只想朝裴彻撒。

    始作俑者,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

    她一时没跟上裴如衍,裴如衍又往回走两步,“夫人还要在这里,叙旧?”

    叙旧二字被咬得极重。

    像是有什么深意。

    沈桑宁赶忙跟上,不再看裴彻一眼,故而没看见后者眼中的惊骇。

    裴如衍在前头大步走着,没带任何护卫。

    她在后面小跑着追赶,与他解释,他也不理会。

    “我真是被抓来的,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阿衍你不要生气。”

    “别不理我,你等等我,走慢些。”

    一直小跑,才勉强跟在他身边。

    沈桑宁一直打量着他的脸色,冷得像是刚从刑场上监斩回来。

    一直不理她,她心里难受,试探性地去摸他袖子。

    指腹刚触及,软乎的布料就从指尖滑走。

    裴如衍抽出,清冷道:“别碰我。”

    第189章

    说话时,看也不看她一眼。

    沈桑宁悻悻收回手,小心翼翼地跟着走了一段路,心里还在想要如何哄他才能好,如何解释,他才能信。

    两人一路走出巷子。

    路边,陈书等在马车上。

    “上车。”裴如衍言简意赅,率先上车,入了车厢。

    陈书将踏凳放好,沈桑宁一步一步跟了进去。

    陈书察觉到不一般的气氛,闭紧了嘴,将车厢门关上,驾驶着马车朝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裴如衍端坐车内,即便沈桑宁在他身边坐下,他也目不斜视。

    马车内太过安静,安静地,让她发慌。

    她看着香炉边的茶壶,小声问,“你和杜公子喝完茶了?”

    意料之中的,他还是不理她。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出声,“你和裴彻是什么关系。”

    他终于说话了。

    沈桑宁抬头,认真道:“弟弟和嫂嫂的关系。”

    却听裴如衍低笑一声。

    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他的眼底,是压抑的无奈。

    这笑声听得沈桑宁心里发毛,“不想笑,你就别笑。”

    裴如衍凝视着她,“真的吗?”

    沈桑宁总觉得,他知道了什么,可又不确定他知道了什么。

    如此,她该说什么?

    可她刚才所言,的确是真的啊。

    她点点头,只见裴如衍神色愈发冷冽。

    “好,”他一动不动,“把衣裳脱了。”

    沈桑宁大骇,“脱衣裳?干什么?”

    马车还在行驶,何况裴如衍也不是那种人啊。

    那让她脱衣裳是什么意思?

    她心里震惊着,听他惜墨如金地道——

    “我看一下。”

    也没解释为何要看。

    难不成,他是以为她和裴彻有染,所以要检查身体?

    沈桑宁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你不信我就算了,可刚才,你分明看见,我们两人是在院子里,也没有过分的举动……是,他拽了我的手,但我从头到尾,在院子里都不到一刻钟,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大街上马车里,你要这么羞辱我?”

    裴如衍眉头越皱越紧,泛白的手从袖中伸出,探向她的腰腹。

    在她喋喋不休时,他捏住了腰间玉带,指腹两下一拨一抽,她的腰带当即散落在地。

    沈桑宁感觉腰间一松,低头一看,失了话头,愤怒望去,“你——”

    她的嘴被他大掌捂住。

    裴如衍强硬地拨开她的衣襟,将衣衫脱落,他肃着脸,一点都不像在脱女人的衣裳。

    反而更像在研究什么。

    “唔。”她皱着眉,肩头已不着寸缕。

    香肩上两根带子挂着,他没有去碰,右手带着目的性地将她肚兜的下角掀起,露出她的小肚子。

    温热指腹摩挲着什么,这般暧昧的情景,沈桑宁没感觉到半分旖旎。

    捂着嘴的手放开,她靠在车璧上,“你干什么?”

    只见裴如衍低着头,言语捉摸不透,“我记得,你小腹上也有颗痣。”

    他没记错。

    是有的。

    沈桑宁低头,看着他指腹摩挲之处,正好掩住了那小痣。

    他方才的所作所为,似乎就是在确认那一颗痣。

    是她误会了。

    可裴如衍为什么突然要确认那颗痣,还是在这生气的关头?

    她不得不深想。

    没有人知道她今日被裴彻带走,裴如衍今日为何会前往裴彻小宅?

    难道,他看见了裴彻给的第三张纸条?

    而那纸条上,可能是写了她肚子上有痣,故而,他才会更加深信她与裴彻有染,迫不及待地要确认她肚子上的痣。

    这么一想,就能解释通了。

    裴彻竟然在纸条上写这个,难怪,难怪方才裴彻说,要是被人看见了,就该灭口了。

    原来写的,是这种内容。

    他真是该死啊!

    此时,裴如衍收回手,沉声道:“这痣,还有别人看见过吗?”

    沈桑宁摇摇头,忠贞真诚地保证,“自然只有你能看见,我不可能给别人看。”

    她顿了顿,小声补充道:“万一有别人知道,那就是偷看我沐浴了。”

    裴如衍听闻,面色并未好转,反而捏住她的下巴,“你猜到了?”

    他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随即更是失望,“你没有看见那纸条,却能猜到内容,你叫我怎么信你?”

    “央央,我脸上写着,很好骗吗?”

    沈桑宁一怔。

    就以他的逻辑来说,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下巴被他攥紧,隐隐作痛。

    “疼。”她表示。

    然而这一次,他并未顾及她的感受,“上回,你们去永安楼,你就骗我,你以为我真的信吗?”

    裴如衍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却没有摒弃自己的骄傲,他微抬下巴,“我并不信你所言之事,我只是,想信你。”

    “但你不能一直这么骗我。”

    沈桑宁被迫直视着他,想摇头,却动不了,“所以你也看见了前两天的纸条,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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