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默默的把屁股朝另一边挪了一点点。裴朝双腿一收就拉回了他挪出去的距离，方乐言被勒的有点气闷，试图转移丧尸的注意力。
“没脱鞋，被子会脏。”
丧尸抬起了自己的脚，一个甩腿就把脚上的鞋“piu——”砸到了飘窗上。
另一只甩到了地上。
继续搂着，摸摸，捏捏，还掏进了衣服里划拉方乐言的肚子。
“欸——？裴哥我也，我也没脱鞋呢你看看。”
果然丧尸松开了手，坐起来去看方乐言的鞋，一只手攥着他脚腕，另一手把运动鞋给他脱了下去。
方乐言刚喘了口气，就感觉到一个手指头隔着袜子戳了戳他的脚趾。
有一股子不祥的预感冒出来，大丧尸果然揪掉了他的袜子。
又在观察脚趾。
挠挠脚心，痒痒的方乐言瞬间反射性想逃走，却不想这么个下意识的动作。
导致裴朝更加觉得新奇。
挠两下，裴朝盯着方乐言蜷起了脚趾。
又挠两下，方乐言的脚趾又蜷缩到一起，就在方乐言意识到他是故意在玩儿的时候，从床上翻起来刚要抽回自己的脚。
就听见丧尸竟然似笑非笑的乐出了声。
第34
章
噩梦
裴朝发出了类似笑声的动静，这让方乐言瞬间就忘了自己脚丫子的事。
把裴朝拉过来捧着脸，看了好一会儿丧尸都没有什么表情，方乐言试着引导他。
“裴哥，你笑笑。”
裴朝瞪眼看着方乐言，在小队长满心期待的注视下，咧嘴朝他有点敷衍的龇了龇牙。
方乐言：……
就那么短短一天，方乐言已经发现裴朝有了太多人类的情绪，虽然全都只是一闪而过裴朝自己意识不到，但也能证明恢复正常的几率很大。
下午方乐言浅睡了一会儿，因为他把入户门关上了可又怕有人过来敲门，所以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就起来了。
站在窗边看了看外头游荡的丧尸，然后就朝着远处的警局方向看了阵。
有裴朝在，现在那些丧尸群对他来说已经不是威胁。
反而是末世之后物资越来越少，或许早晚也会跟别的幸存者产生冲突。
这个城市毁灭后他们能移动的范围极度缩小，也不知道别的幸存者都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
但是方乐言知道，既然自己都想过去拿枪，别人自然也能想到。
晚饭的时候方乐言把所有人召集到一起，提了明天要去一趟警局，得到了所有人的响应。
不过方乐言不能把所有人都带出去，基地这边还是要留人看守，暂定了除了自己和裴朝，又带上了包括于大力的其余三人。
杨婷是个有主心骨的，方乐言嘱咐她留下照看，加上小区早就断电所有人在天黑之后就早早回自己房间休息。
等队长打着电筒依次在每个房间检查过一遍，夜晚的入户门才全部关闭。
除了房间里各自对明天行动以及对新成员的闲谈，外面丧尸的吼声都变得微小，夜晚渐渐安静。
水源稀少，方乐言依然还是拧开瓶装水带着裴朝去刷了牙。
除了方乐言自己也不想因为文明毁灭而把自己变成个野人，也是为了给裴朝坚持养成人类生活习惯。
从天黑以后丧尸明显就在高兴，因为门已经锁上，现在终于又变成了他和乐乐两个人的世界。
白天躁动的脾气也没了，颠儿颠儿的跟着方乐言走来走去，抻抻扯扯，搂搂抱抱。
返回驻扎地的第一天，也许是发生的事儿比较多所以方乐言显得有点累，任由丧尸把他搂过去蹭着啃也不反抗。
迷迷糊糊的犯困。
实在是习惯了，裴朝的抱抱啃啃好像就成了方乐言的催眠工程。
他想，如果哪天没有裴朝再抱着啃他，恐怕自己可能会因为不习惯而难以睡得着。
由于白天差点把他脖子划破，丧尸根本不敢再用牙齿咬，就只轻轻的跟猫儿舔似的用牙齿小心翼翼的碰。
或者用嘴唇咬。
方乐言困的睁不开眼，却被拱来拱去不老实的丧尸蹭的没办法睡实，他感觉到裴朝干燥的嘴唇在脸上蹭，在耳朵上蹭，还舔了舔耳垂。
“……嗯……”
半梦半醒的小队长发出慵懒的哼声，手推着丧尸的脸像猫似的抻了抻四肢。
“裴哥……别舔耳朵太痒了……”
裴朝看了看方乐言那已经被捻红的耳垂，还想凑过去蹭又怕惹的乐乐醒来，所以就一直盯着犹豫。
他实在喜欢那种泛在皮肤表层的嫣红，好像记忆里已经久违没见过的娇蕊一样动人。
裴朝放弃了再去碰方乐言的耳朵，在黑暗中被遮盖住的暗色眸子仿佛散发着星星一样的光亮，他从昏睡的人身上看。
从柔软的发丝看向额头光洁弧度，又伸出手指假装摸了摸乐乐的鼻梁，眼角。
最后看向方乐言无意识半张的嘴唇。
窗帘没有拉上，夜晚的光线昏暗到正常人只能看见床上休息的人的模糊轮廓，但裴朝不是正常的身体机能。
他的听力更加灵敏，视力也更加强大。
裴朝能在黑暗中看见方乐言唇瓣的泛红的颜色，就像被捻红的耳垂颜色，还有鲜艳些嘴角还有个微小的弧度。
好看。
乐乐真好看。
最终裴朝还是没忍住，没咬脖子也没再碰耳朵，就偷偷凑过去在方乐言微张的嘴唇上碰了碰，仿佛感觉到了人类的体温。
他又舔了舔，方乐言推开他的脸抿了抿唇。
怕吵醒方乐言裴朝安安静静的没再敢动，就盯着方乐言睡着的样子，宝贝似的搂在怀里盯了大半宿。
才心满意足的跟着闭上眼。
后半夜方乐言睡的不太安稳，好像是做了噩梦。
总是突然就四肢颤抖，浑身肌肉紧绷起来，裴朝在他出现异样的同时就睁开了眼，紧张的盯着方乐言皱起来的眉头。
无声也没动作，因为以前方乐言也做过噩梦，如果不惊动没有几分钟就会平静下去。
丧尸在等乐乐自己平静下去。
结果不知方乐言是做了什么噩梦，不仅突然抽搐一下还紧紧攥着拳头，看起来表情痛苦的模样让裴朝慌了，他叫他。
“乐乐。”
方乐言没醒，只是噩梦好像被打断了显得没有刚才反应大，不过还是微微有些发抖。
好像很冷，裴朝又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用被子裹了起来。
作为队长方乐言平时睡眠很浅，几乎每天都是天刚亮就会苏醒过来，但第二天都已经大亮他也没有起床。
于大力本来不想过来打扰队长，但是他们昨天商议好今天五个人一起行动，所以他犹豫半天又被人撺掇过来问问方乐言什么时候出发。
别人都不好意思来，就他这个傻大个子不管不顾。
七楼的入户门是关着的，所有住户的钥匙也在队长手里，于大力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喊道。
“队长，你起了吗？”
敲门声一响起，裴朝的瞳孔盯着方乐言的脸就转向了房门方向，窝在他怀里做了大半宿噩梦的方乐言也被吵醒过来。
虽然睡了一夜，但他真正踏实安静下来还没一个小时，睁开眼看着丧尸的下颌线还有点懵。
晕头转向的反应了会儿才发现外头已经天亮了，只不过是丧尸侧过来用身体给他挡住了外头刺眼的光线。
方乐言脑袋轰的紧张了下，瞬间就从丧尸怀里爬了起来。
迷迷糊糊感到有点头晕，但他没有时间再缓解了，直接朝门外应了声。
“等下。”
第
35章
噩梦v疲惫
“等一下。”
方乐言发出的声音略微有点沙哑，并且显得有点蔫蔫的，他清楚记得自己昨晚上做了噩梦。
觉得大概是没睡好的原因。
末世之前方乐言的危机意识就很强，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尤其是跟裴朝睡一起后总被抱在怀里搂着他就更不敢光着了。
从床上爬下去方乐言是穿着衣服的，只是上身只穿了个短袖就赶紧走过去打开了门。
见到门外站着于大力，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
“我昨晚上做噩梦了没睡好，早晨就没醒过来，你去让他们准备吧秀儿。”
于大力应了声，盯着方乐言蔫蔫的抓了两下头发，觉得队长今天脸色很差，平时就够白了，今天简直白的发惨。
“乐言，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看着蔫了吧唧的？”
以前他们就总开玩笑互相嘲笑对方肾亏，方乐言翻了个白眼朝于大力虚踹了一脚，张嘴骂了句。
“赶紧滚蛋！”
“那你赶紧清醒清醒下来吃点东西。”
于大力见他没什么事就跑下楼，方乐言转身走回卧室还是觉得有点头晕，稍微有点犯迷糊精神不佳。
只当自己是累了。
裴朝也已经站在床边等他，看见方乐言有点没精神的走回来，担心的走过去问。
“乐乐，做梦。”
方乐言揉了揉眼，连裴朝都知道自己做噩梦了，但他没跟丧尸提起噩梦的内容，只笑了笑转身去卫生间。
“没事，我去洗洗脸就好了。”
把昨天剩的半瓶矿泉水一饮而尽他才觉得清醒了些，但仍然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噩梦。
方乐言梦见裴朝突然丢了所有理智咬穿了自己脖子，然后用一双浅灰色瞳孔一瞬不瞬的紧盯着自己。
就那么看着自己被感染，慢慢变成一只丧尸。
梦里的情绪痛苦和身体痛苦记忆犹新，方乐言几乎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产生变化。
他在梦里能清楚的知道病毒侵袭速度，浑身变得冰凉，发着抖牙齿打颤。
那种知道自己马上要变成怪物却没有任何办法的无力感，实在太可怕了。
裴朝嘴角挂着鲜血冷冰冰的看着他变异。
后来嘴角沾血的裴朝突然清醒过来叫了他的名字。
“乐乐。”
方乐言这才从无尽的恐惧中稳定下来。
撑着卫生间桌面缓解了阵情绪，方乐言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
盯着镜子看的方乐言有些走神，只能在心里不断的自言自语来劝慰自己。
深吸了口气方乐言转身朝外走，正撞上丧尸没有表情的脸，裴朝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站在门口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乐言被吓了一跳，不过瞬间就恢复过来对丧尸问。
“昨天只吃了罐头，是不是饿了，过会儿我们就出去给你找肉吃。”
裴朝的脸距离方乐言只有三十公分的距离，跟他梦里见到的几乎重叠，但裴朝带着美瞳的黑色眼睛跟梦里的冷冰冰完全不一样。
不仅不吓人，看着还有点跟犯了错似的可怜。
裴朝能听见方乐言心里想法，知道是自己昨天没及时撒嘴才吓得乐乐做噩梦，丧尸有些愧疚。
都没敢像每天早晨起来那样抱过去啃啃啃，就静静站着半天只喊了他一声。
“乐乐。”
方乐言并没有多想，拉着裴朝整理了整理有些乱腾的发丝，然后把棒球帽口罩帮他戴好，最后戴上手套。
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异样了才下了楼跟其他人见面。
除了日常在小区内巡逻的几乎所有人都在四楼，于大力已经带着其他三个人把武器之类的准备好，看见方乐言跟裴朝过来赶紧喊道。
“队长，裴哥你们先吃点东西，我们都吃过了。”
方乐言接过包装食品，看了看是两个面包和两个火腿肠，随便应和了两句就带着裴朝走到窗边。
火腿肠的包装很难打开，不过方乐言跟裴朝离开别墅之前带了匕首，他用锋利面割开，把火腿剥好才递给裴朝。
“这个也是肉，虽然含量少。”
然后担心裴朝不高兴，又低声保证。
“一会儿出去给你找肉吃。”
裴朝又把火腿跟牛肉干一样从口罩底下捅进了嘴里，不过这个实在好嚼。
并且不好吃。
方乐言面朝窗外看着像是在仔细观察外面尸群，其实目的只不过是让裴朝尽量离开人群，省的吃东西的时候被人瞧见怀疑。
别人都安安静静的各自随便讨论怎么个路线合适，只有于大力神神秘秘的凑到了两人身后，小声叫了声“裴哥”。
方乐言侧过头看他，不知道于大力是有什么猫腻还要这么小声说话。
结果这小子只朝方乐言傻笑了两声，紧挨过去贴着裴朝，从袖子里捏出了一根牛肉干偷偷往裴朝手里塞。
裴朝戴着手套，本来很不喜欢有别人靠近自己，但是看见手里多了牛肉干的时候躁动的情绪又平复了下去。
立马把手里吃了半截的火腿抛弃了，开始撕牛肉干的包装。
“裴哥，你就站在窗边偷偷吃完得了，这是我昨天留的他们看见又得咋呼。”
裴朝没说话，但显然对靠近过来的于大力没有那么大敌意了。
方乐言眼睁睁的瞪着这套骚操作觉得十分好笑。
没想到于大力这么看重裴朝，连牛肉干这种好东西都舍得奉献出来讨好。
于大力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毕竟有吃的没想着队长多少显得说不过去，他笨嘴笨舌的跟方乐言解释。
“我瞧着裴哥也是不爱吃面包火腿的，怕他饿着。”
“队长你别吃醋啊，在我心里你地位最高，下次准想着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给方乐言逗乐了，直接踢了于大力鞋一下没好气的骂道。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