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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主要是桌上有个胖老板追着她要微信,非要给她介绍儿子,无奈下她只能用敬酒来堵对方,让对方没空要微信。

    “不用。”陆余不失礼地笑笑。

    反正一个人,大不了在车上睡一觉……

    沉沉的脚步声在寂静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响起,伴着微微空远的回音,天气又冷,听着实在让人有点心慌。

    女服务员抬头望去,惊讶地瞠大双眼。

    霍……

    霍砚闻已至跟前,伸手将陆余揽到怀里,冷风将她身上的酒味吹送入他鼻腔内,他暗拧了下眉,抬眸冷淡地看向女服务生双眼。

    这一瞬,矜重酷冽的气场全面压迫向她。

    第一次近距离看新闻里说的不被霍家待见的霍二少,女服务生心生胆寒得全身僵硬,一点声都发不出来。

    心下不得不怀疑,这是不被待见的人该有的气势吗?

    霍大少也没这样吓人……

    霍砚闻戴着皮手套的修长食指竖着轻抵在唇面,比了个噤声手势。

    “懂?”

    女服务生都吓傻了,恍惚听见他沉冷的声调,木然的想点头,可脖子僵硬如石。

    霍砚闻拦腰抱起陆余,转身大步朝停在角落处的迈巴赫走。

    晕乎乎的被迫窝在他怀里的陆余闻着熟悉的气味忍不住凑近,鼻尖恰好贴在他喉下,嗅了嗅,脑海迟钝的浮现张深刻在心的俊容。

    喃喃着:“霍砚闻……?”

    他低头看一眼她,搂她的双臂,呵护溢满的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醉了还知道是他。

    那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对他是心口不一。

    小刘站在后座车门边,待他走近了,伸手挡在车门顶边,然后再快步走向还僵在原地忘了动的女服务生,拿出准备好的钱给她。

    “今晚的事当没看见。要是有新闻曝出现在的事,后果自负。”

    车内后座,飘满酒味。

    霍砚闻的手臂仍霸道地扣着陆余腰身,要她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怀里。

    他下巴轻轻磕在她发顶,沉声低语:“喝了多少,嗯?”

    照这酒精浓度她还真是能喝,胃还能舒服?

    陆余耳边是他沉稳规律的心跳声,双眼发困头又晕,意识早已经犯迷糊根本懒于回应。

    小月子的作息时间都很规律,霍砚闻把她紊乱的生物钟时间都调整好了,小月子一完又乱了。

    他又气又心疼。

    没离婚那会儿她哪用得着过这种牛马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精神饱满还娇甜可口。

    迈巴赫行驶在回世纪御园的路上。

    这个时候的京城虽然寒冷,可路面仍有一片温暖人心的灯光照明回家的路。

    在霍砚闻心里,陆余一直是家之所向。

    抱着陆余进了门,霍砚闻将人先抱回房间再折出来轻轻关大门,然后脱下身上的羽绒大衣扔到沙发上。

    重新回到房间,为了让她睡得舒服,他又帮她把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

    “水……”任他摆弄的陆余闭着双眼喃喃呓语。

    霍砚闻看她的目光极宠到足以溺死人,忍不住吻了下她干涩的唇面,轻捏了下她俏鼻才抱她躺好,转身出去拿水进来。

    将她扶坐起来靠回怀里,水杯轻抵在她朱唇上,柔声低哄:“乖,喝水了。”

    陆余似有所觉,微微动了下唇,但根本没能张开嘴。

    她这个状态霍砚闻理解,索性自己喝水,伸手捏起她下巴,他俯头吻上她干涩的双唇,将水一点点喂入她口中。

    嘴内的湿润感,让陆余下意识有吞咽动作,并贪渴般的想喝更多的水而吮吻。

    霍砚闻知她是想喝水,险些被她热情的回应搞得差点失去理智,直到用嘴喂了大半杯水给她,才放肆又贪恋地亲吻她。

    似有所察又似无所察,陆余意识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是内心深处熟悉的人熟悉的事,也是久违到不敢也不愿想太多怕他入梦的想念。

    可现在这份熟悉太过肆烈,又热又沉,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想推开推不开,想接受又有心无力,很迷乱无助的呓吟着。

    霍砚闻沉重的身躯半压在她身上,炙热而狂烈的吻着她,手掌掐在她软嫩得教他上瘾的细腰间。

    用心养了一个月,不是白养的。

    失控与克制间,霍砚闻选了克制,细心替她拉好衣服盖上被子,他下床到阳台外降欲火。

    被子里,陆余脸颊酡红,润肿的双唇微微娇启,难受的窒息感远去,她吐气如兰地渐渐深睡去。

    霍砚闻从阳台进来坐在客厅散尽寒气,才起身进房间抱着陆余睡觉。

    这是他们分开五年后的再度相拥而眠。

    翌日

    陆余被来电铃声吵醒,精神状态仍在混沌中。

    “喂……”

    “你立刻给我滚回家来!”陆伟豪的怒吼声自电话里响起,下一秒便挂了电话。

    陆余瞬间清醒过来。

    她丢下手机,再困也从床上爬了起来,下床时才意识到不对劲,低头看身上的衣着,发现还是昨晚出门时穿的衣服,只不过少了外套和羊毛衣。

    她怎么回到家的?

    随后又拿起手机打开APP,看门口外面的监控摄像头记录。

    当看见是被霍砚闻抱着进门的,吃惊得她双眼大瞠。

    她怎么又跟霍砚闻抱一起了?!

    有没有被人发现?!

    他什么时候走的?

    心里念念不断,手指同时往回划拉APP的时间进度条,手机屏幕上再次出现霍砚闻的挺拔身影。

    早上七点他离开了。

    现在是……十点!

    完了完了!

    来不及想再多,陆余丢下手机冲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之后,重新化个淡妆再换身衣服匆匆出门。

    进电梯后本想打电话给陆竹,才看见陆竹给她发的消息。

    陆余便给陆竹回消息。

    下到停车场,陆余开另一辆车回陆家。

    因飞机延误还在机场的陆竹,收到消息匆匆离开候机室。

    第14章

    陆余,你就是个多余的!

    陆宅

    文管家没来得及通报,陆余将长外套丢给他,走进了客厅的门。

    陆伟豪与孟海茵都在,陆伟豪黑沉着脸,孟海茵在低声跟他说着话。

    她心底微微“咯噔”一下,直觉不妙。

    但回来的路上便是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不似以往那般惧怕。

    孟海茵眼尖的注意到她回来,视线不着痕迹的落了一眼她平坦的肚子上。

    笑着说:“阿余回来了,快过来坐。”

    陆余只是看她一眼,然后看向陆伟豪。

    “陆余!你就是个多余的!”

    陆伟豪满腔怒火,指着陆余就破口大骂。

    “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回报我的!你在你妈肚子里时我就该打掉你,省得你把你妈的命都害没了!”

    说到盛怒至极处,猛地一拍茶几要起身,被孟海茵及时拉住手臂,因而没能起身冲过去打陆余。

    陆余被陆伟豪的样子吓得脚后跟微往后退了一小步,心里隐隐感觉,陆伟豪是不是知道了人工授精的事?

    不然,有什么事是值得他大动肝火的。

    下一刻,孟海茵便证实了陆余心中的疑问。

    “阿余,昨晚有人说你人工怀孕怀的是霍砚闻的基因,你爸今早特地去了趟立仁医院。”

    陆余脸色骤然白了一瞬,可也只是一瞬便暗抿紧唇瓣。

    他果然知道了。

    谁嘴巴那么大告密?

    “你松开!”陆伟豪愤然用力甩开孟海茵,还想打陆余。

    孟海茵再度拉住他手臂,比第一次还要用力,又气又急地劝着他:“你不要打阿余,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要打就打好了。”陆余蓦然开口,冷静得不能再冷静,“反正我在你心里,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余的存在。”

    每次他喊她都是全名,不是带着怒气,就是带着嫌恶,不就是因为妈妈为了生她付出生命吗?

    他失去妻子,难道她就没失去妈妈?

    她没有享受过一天来自父母的疼爱。

    如果知道此生会遭受这么多的冷漠与斥责,她宁愿不要出生。

    “阿余,别跟你爸置气。”孟海茵拿眼神示意陆余,不要在这个时意气用事。

    陆余并不给她面子:“我哪个字像在置气?”

    离婚前懵懂无知。

    离婚后入了职场才看懂,孟海茵身为后妈不苛待原配的孩子,是绵里藏针。

    她心里布着局呢,就是不知道怎么布的,但总归是为她那儿子陆擎谋划。

    陆擎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可接班人是原配的长女,她能不急不筹划吗?

    孟海茵一噎,表情暗僵,眼余光暗瞥向陆伟豪,见他青筋暴跳,双手手指悄然放松一半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心里默数着。

    果然,陆伟豪一把甩掉抓在手臂上的手,起身朝陆余那边去。

    啪!

    清脆的一巴掌扇在陆余脸上,深红的巴掌印瞬间浮于淡妆的脸颊上。

    客厅死一般的静谧。

    陆余被打得身体晃了几步出去。

    她偏着头一动不动,低垂的眼帘下,眼神澈寒中隐着悲愤,通红的眼眶里强忍着薄泪。

    而心上的伤,又多加一刀。

    “拿鞭子来!”陆伟豪没打算就此放过陆余,非要把心里的怒火撒完。

    “五年前我警告过你,不许再跟霍家人私下有往来,更不许跟霍砚闻藕断丝连!这五年间我还经常耳提面命提醒你!可你是怎么做的!你跟我阳奉阴违!”

    陆余抿紧双唇,别说解释,连一个字都不想再与他说。

    因为早就对他失望了。

    他今天敢像往日那样暴力,鱼不一定死,但网一定破!

    “还不拿来!”见文管家迟迟没拿来,陆伟豪怒喝一声。

    陆竹人未到声先到:“爸要文叔拿什么!”

    听见姐姐的声音,陆余心里的委屈汹涌冲上心头,强忍的泪水迅速模糊视线,泪水也随之砸下来。

    陆竹本人匆匆自外面大步进来,第一眼看的就是陆余,见她偏着头落泪,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着拳头。

    她心下一凛,视线转向陆伟豪和孟海茵。

    看见陆竹,陆伟豪和孟海茵的反应不同,前者明显敛了怒火,后者神情隐着悻悻及失望。

    “你不是一早就出国了?”

    陆伟豪问话间,转身见文管家匆匆拿了鞭子来,眼神示意文管家拿走,然后走回沙发边坐下。

    孟海茵也跟着坐下。

    陆竹敷衍一句,来到陆余身旁,伸手帮她擦掉眼泪。

    当看见陆余脸颊上的巴掌印,立马不高兴地望向陆伟豪那边,眼神充满指责。

    “爸,你又打三妹做什么!”

    对于陆竹这个长女,陆伟豪大多时候都是以长子心态看待,因而有时候在陆余的事情上会有所忍过。

    但这次的事,他清楚她们两姐妹是瞒着他的,因而对陆竹也有气。

    “别以为我不知,你也知道她用了霍砚闻的基因,难道我不该生气吗?她不该打吗?”

    陆竹正色道:“我是知道。但三妹是被霍开聿算计的,我们知道之后,就把孩子流了,三妹不在公司的这一个月就是在休养。”

    陆余微瞠双眼地看向她。

    不是生化吗?

    陆竹与她交换了个眼神,陆余马上明白了。

    说主动流的,比生化要有说服力。

    果然,陆伟豪皱起眉来,好一会儿才说:“休养一事可以揭过,但立仁医院说是生化的。”一顿,阴沉着脸看陆竹,“你别想蒙混过去。”

    陆竹拉着陆余到沙发边,一起俟着坐下:“那是骗医院的。爸,霍家这么算计我们家,这件事我必须要霍家给个交代。”

    陆伟豪还没说话,孟海茵却忽然开口。

    “早上听邻居说,霍开聿昨晚在金尊夜总会被打进医院,闹得挺大的,说是有条腿骨头裂了。”

    陆伟豪冷哼:“这几年霍氏树的敌还少吗,他被打又不是新鲜事。”

    现在把霍砚闻叫回来,还要散布他争继承权的谣言,这霍家脑子有坑,防着霍砚闻还叫他回来。

    顿了顿:“既然是霍开聿算计的,你看着办。”

    说完便起身出门了,没再管陆余。

    客厅随之陷入僵滞。

    “阿余,我拿药给你抹抹脸吧?”孟海茵强扯抹笑,打破尴尬。

    “不用了。”陆余淡漠拒绝,对陆竹道,“姐,我们走吧。”

    陆竹起身,与孟海茵客气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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