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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纪峣炸了。

    第43章

    Chap.46

    纪峣又双叒叕打架了,又双叒叕是因为张鹤。

    温霖从徐叶叶口中得知这一点的时候,长长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头发,心里有点无奈。

    还是那句话,两种人最讨打,一是装逼的,二是嘴贱的。张鹤不爱装逼,但正所谓“无形装逼,最为致命”,再加上他还嘴贱——温霖必须得承认,就算好脾气如他,很多时候,也很想揍张鹤一顿。

    因为张鹤对外欠揍,所以纪峣没少揍人。这个逻辑很怪,但是他们这群高中同学,已经习惯了——只不过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

    纪峣当着数位校领导和老师同学的面,率先出手伤人,在拉架时还没压住火,把人踢成了轻伤,体院院长当场黑了脸,指着他说要把他开除。

    这件事特别恶劣,那人被打得不轻,差点毁容,家长来闹了几次,纪父纪母张父张母也来了一趟,由蒋秋桐牵线,在校长面前说了不少好话,又跟被害者家长软磨硬泡,终于把纪峣的留校察看改成警告,不过相对的,张鹤的伤算是白受了,张父张母私下做了妥协,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这段时间纪峣一直没上课,就窝在张鹤的病房里——张鹤伤得不轻不重,但是所有人都大呼小叫地让他住院,他只好从了。

    百无聊赖的张鹤,除了跟纪峣斗嘴之外,就只能跟徐叶叶聊天了。徐叶叶听了事情始末,又一次仰天长叹:“张鹤你这个蓝颜祸水!”

    张鹤:“……”

    她问温霖:“你要不要回去一趟,要的话我们一起。”

    温霖看了眼微信,纪峣正在跟他抱怨张鹤不识好歹,明明帮对方出气还被骂了一顿,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换他他也骂。

    徐叶叶说准备一下,下午出发,温霖趁机回了一趟租的房子,钻进了厨房。

    到了约定的时间,徐叶叶看着他手里拎的饭盒,有点惊讶。

    温霖打开饭盒,露出里面做成了兔子形状的奶黄包来。前两天纪峣抱怨说张鹤小心眼,徐叶叶的奶黄包他只吃了两个,还有一个是偷吃的,吃完以后还被揍了一顿。

    纪峣不知道,这手艺是徐叶叶为了心上人,从温霖这学来的。至于他为什么学这个……唔,大概是某年前的某一次发现,某个人爱吃吧。

    温霖把饭盒往徐叶叶手里一推:“这是你做的。”

    现在他跟纪峣的那根名叫“朋友”的线把握得死死的,给纪峣做吃的这种事,他不能干,纪峣知道了也不会吃。

    徐叶叶当然明白,她懵逼了一下:“可张鹤那货护食啊!”

    张鹤护食护得要死,纪峣偷一个奶黄包都要被他捶,如果徐叶叶说是自己做的,一盒里纪峣能吃两个就不错了。

    温霖垂眸,只是笑了笑:“你这么说就是了。”

    然而他们还在路上,徐叶叶就又接到了张鹤一个电话,挂断之后脸色难看极了。

    纪峣被人堵了,又双叒叕被人堵了。还好,这次没断胳膊断腿,就是脸上挨了几拳,然后就逃了。

    两人脸色木然,气息沧桑,悲哀地发现居然已经有点习惯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张鹤躺在床上,腿被打了石膏吊在半空,满脸怒色,旁边纪峣一腿屈膝,窝在凳子上,蔫头蔫脑地挨着训。

    两人的父母都不在,大概是刚走,回去给两个不省心的孽障捣腾吃的去了。

    温霖一进门,视线就粘在了纪峣身上,再也拔不出来了。对方的脸挨了拳头,又涂了药水,青青肿肿红红绿绿,露出的指关节上、胳膊上,很多地方都被绷带或者创口贴缠住,不难想象那都是刚才被揍时留下的伤口。

    伤口不大,却让温霖整颗心都揪住了。

    他难得发了火:“你骂他干什么!”

    这火气当然是冲张鹤去的。张鹤一愣,抬头看到温霖正推门而入,徐叶叶紧跟在后面,见状也瞪了张鹤一眼。

    张鹤:“……”

    换平时他就怼回去了,“关你什么事”或者“他欠骂”都可以,然而今天,看到温霖染上薄怒的脸、徐叶叶不赞同的眼神,又看看发小身上的伤,他抿了抿嘴,沉默了。

    纪峣笑嘻嘻地去拉温霖:“别气啊温少爷,张鹤为我好我知道呢,哎呀我以后再也不莽撞了。”

    温少爷是温霖的绰号,他的哥们都这么叫他,除了纪峣。嗯,纪峣现在觉得自己是温霖的“好哥们”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瞥了几人的脸色——仍然阴沉沉的——于是拇、小指屈起并拢,剩下三指并起指天,弱弱道,“那……我发誓?”

    徐叶叶忍无可忍,上去推了他脑袋一巴掌:“你可给我闭嘴吧!平时的聪明劲儿哪去了?”

    他怎么不想想,这时候他越嬉皮笑脸插科打诨,别人心里就越是难受呢?

    病房里气氛果然更沉重了,她不得不捏着鼻子打圆场,亮出了饭盒:“给你们做的奶黄包,犒劳病号的。”

    张鹤心里仍旧一簇簇地蹿着火,不过面对徐叶叶,他的态度还是好很多:“谢了,等我出院带你吃好吃的补偿你。不过我现在没胃口,你给纪峣吧。”

    ……诶?

    徐叶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温霖长睫微垂,笑了笑。

    纪峣欢欢喜喜地接了饭盒,一路奔波,奶黄包已经有点凉了,他却不介意,笑眯眯地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甜香弥漫,让大家的情绪舒缓了不少,除了张鹤。他按了按紧皱的眉心,让徐叶叶陪他出去遛一遛。他们早就租了个轮椅放在角落,徐叶叶将他推出去前,张鹤回头,深深看了纪峣一眼。

    病房里就剩了纪峣和温霖两人。

    温霖皱着眉:“你伤哪了?”

    纪峣依然是那副二百五德行,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往我脸上招呼了两下而已,剩下的都是擦伤,那群孙子……嘶,你干嘛?”

    温霖看不惯他装疯装傻,干脆把人按在椅子上,掀起衣服亲自检查。

    纪峣吱哇乱叫:“温霖!温少爷!你干嘛!男男授受不亲你不知道么!”

    温霖面无表情:“闭嘴。”

    纪峣抬头看他脸色,有点新鲜:“诶,你居然生气了。”

    温霖垂眸看他,怒极反笑:“是啊,多新鲜哪,我还会生气。”人虽笑着,手却紧紧攥着纪峣的腕子,越捏越紧。

    他是俊美的长相,虽然个头比纪峣还高点,但因为年龄和阅历的关系,还是个青年模样,动辄就有股青涩的少年感。然而这个笑容,却又美又煞,带着威势和怒火,像蝎子一样,狠狠在纪峣心头蛰了一下。

    纪峣一直当他是记忆中那个穿着白衬衫,笑容羞涩的少年,这时才有点恍惚地意识到,温霖已经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飞速成长蜕变,长成一个男人了。

    他忽然有点怂。

    这人平时吃软不吃硬,然而在特定场合特定人物面前——比如张鹤,比如温霖,他们给点好脸他就能上天,必须凶一下才肯老实——反正就是贱的。

    他一下子蔫了,结结巴巴道:“你、你别这么笑,我慎得慌。”

    温霖唇角弧度又大了一点,艳色更盛,眼中却冷冰冰的:“哦?是么?”

    说完,他伸出双臂,把纪峣从椅子上直接捞起,一把将人摔到了床上!

    “卧槽好疼!!!!”

    纪峣被摔得七荤八素,捂着后背被牵动的肌肉,疼得眼泪都落下来了:“温霖我操你大爷!”

    温霖挑眉:“你不是就伤了脸么?”

    说完,没等现在成了个战五渣的纪峣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按住纪峣的手腕,向后一锁一扣一翻,纪峣就成了双手被缚,背对着他,趴****的姿态。

    ……这姿势有点眼熟啊。

    纪峣慌了,颤抖着说:“你别是又想强上我吧?”他现在这个状态被干,是会出人命的!

    温霖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简直无语了:“乱想什么呢,要真想上你早就上了。”拍完搓了搓手指,觉得手感不错,毛茸茸的,于是又顺手撸了两把,“给你检查一下,老实点。”

    病房.avi,检查身体.avi,医生和病人.avi,护士和病人.avi……霎时间,一连串钙片名字从脑子里刷过去,老司机纪峣更惊恐了。

    他吃力地攥住温霖一片衣角,满脸不确定:“……真、真的么?”

    ……难得见纪峣这么无助、这么脆弱的样子。

    温霖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对方那节漂亮的后颈,那里因为不安而有些微微的瑟缩。明明纪峣还为以前自己的所做过的事情,有所害怕和怀疑,可手掌下的身体却告诉他,他内心深处深深信赖着他,每一寸肌肉都是放松的。

    纪峣比他、比自己,想象中,更信任这个名叫“温霖”、对他觊觎多年的家伙。

    ……糟糕。

    本来真的一点都没想,现在却真的有点想了。

    温霖一边在心里脑补着怎么用这个姿势干纪峣,纪峣是穿着病号服护士服还是白大褂,自己用听诊器注射器还是束缚带,把纪峣操哭操射还是操尿,脸上却笑了笑,像个哥哥一样拍了拍对方的头,温柔地说:“当然。”

    纪峣松了口气:“妈的刚才吓死我了——不是温霖,你怎么忽然这么吓人啊!”

    温霖正在心里把纪峣绑在手术台上肆意玩弄,闻言漫不经心道:“说了现在是哥们儿,哥们儿都是拿来撒气的,好脸色都是给追求对象的。”

    ……其实就是一下子没绷住而已。

    他胡诌一番,纪峣居然真的信了。他趴跪在病床上,很信服地应和了一声:“有道理。”

    温霖正捞起他衣摆往上掀,想看他后背的淤青,见他这么乖,手顿了顿,差点没把持住,将脑内小剧场变成真的。

    一向张牙舞爪的浪荡子,一旦在你面前听话乖顺起来,这滋味,真是要人命啊。

    他在心里叹息道。

    纪峣背上果然有伤,除了各种淤紫以外,还有一条口子,大概六七厘米长,伤口不深,只破了皮,却足够温霖心疼了。

    霎时所有琦念烟消云散,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伤口边缘,心疼地问:“这是怎么回事?疼不疼?”

    纪峣满不在乎地说:“我当时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爬起来时没留意,被挂里一下。没事儿,消毒了,不疼。”

    温霖却没忍住,俯下身,想吻一吻那道伤口——

    “——纪峣!!”

    正在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而入。温霖停下动作,回头望去。纪峣同时回头,然后就变了脸,他看了眼温霖又看了眼立在门口的男人,几乎想撞墙:“卧槽都是误会!我没给你戴绿帽!”

    来人正是蒋秋桐。

    温霖摁住扑腾着的纪峣,看向那个脸色不善的蒋秋桐,冷静道:“你是谁?”

    他早就忘了几个月前的一面之缘,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纪峣,哪里看得见别人。

    蒋秋桐不说话,静静注视着他们。

    纪峣****,腰被牢牢按住,两只手腕被攥着,衣服被掀了一半,露出优美却饱受凌虐的光裸脊背。

    温霖。

    怎么又是他。

    直到把这一幕刻进了脑子里,蒋秋桐才推了推眼镜,不疾不徐道:“不好意思,鄙人蒋秋桐,是纪峣的男朋友——你又是谁?”

    哦,是那个老师。

    温霖不再看蒋秋桐,转而继续察看纪峣的身体,他眼皮也不抬,只客气地笑了一下:“幸会,我叫温霖,是纪峣的好朋友。”

    好朋友,男朋友。一字之差,天差地别。

    他剥开纪峣衣服的动作是温温柔柔的,声音也是温温柔柔的:“我家纪峣,真是多亏你照顾。麻烦你了,蒋老师。”

    纪峣眼前一黑,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吾命休矣!!!

    第44章

    Chap.47

    蒋秋桐这个人,温霖是知道的。

    在他们俩像幼儿园小朋友绝交又和好后,关于自己的情事,纪峣就给他全部坦白了,包括他现在正脚踏两只船,其中有个是老师。

    温霖仍然不能接受这种行为,两人开诚布公以后,他就把对纪峣的小心思全部埋在心底。他相信爱情的魔力大半来自于神秘,距离产生美,他在纪峣的默许下,得到了对方的秘密,这些并不美好的经历,会让那些隐秘的情愫,像是暴露在紫外线下的螨虫一样,被杀死得干干净净。

    他和纪峣都相信,慢慢的,他就会对纪峣没有感觉,做对方真正的好朋友,好兄弟。

    然而当这个男人,真的站在他的面前,矜持又冷淡地说自己是纪峣的男朋友时,温霖仍旧有一种极强、极烈、极苦、极涩的挫败和羞耻。

    不甘心啊……不甘心就这么出局,不甘心没有得到结果,不甘心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指着他爱的人,耀武扬威地说,我是他男朋友。

    难堪啊……这样心心念念一个人,得不到放不下,明明知道对方无意,更知道对方已经不是单身,还这样想着、念着、记挂着,好像在心底里期盼……自己还有一丝希望似的。

    屈辱啊……被情敌居高临下地审视,仿佛被看穿了心中一切的龌龊念头,被当众抓包自己心存不轨,被冷嘲热讽,却无从反驳。

    温霖的心几乎在淌血。

    纪峣的腰肢就在他的手掌底下,顺从地、依赖地、毫无防备地贴着他的手心。只要他想,他就可以把纪峣拽过来,紧紧箍在怀中,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亲吻他,抚摸他,甚至撕开他的衣服,彻底占有他。

    这念头如此诱人,以至于温霖忍了又忍,才没有付诸于行动。他的手依旧很平稳,很规矩,没有一丝颤抖,也没有放在不该放的地方。

    纪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他很认真地跟蒋秋桐解释:“你真的误会了,相信我,温霖只是不放心我,在帮我检查伤势。”

    蒋秋桐站在门口,眯着眼观察纪峣的表情,然后震惊地发现,这个傻狍子居然真的信了!

    他居然真的信温霖把他摆成这个姿势,撩开他的衣服,摩挲他的皮肤,是给他检查身体!

    他是雏儿么?

    他是天真无邪的初中小姑娘么?

    ……不不,现在的中学女孩也不信了吧。

    他身为一个久经情场,深谙声色之道的男人,为什么会觉得另一个年轻气盛、求他多年而不得的男人,跟他肢体接触的时候,毫无邪念?

    蒋秋桐几乎要怀疑,纪峣是不是得了一种傻病,间接性发作,发作对象仅限于张鹤——大概现在还要加一个温霖,症状是对方说什么他都信!

    蒋秋桐几乎要笑出声了,他强自按捺下心中的怒火,问:“温霖同学是医学专业的么?懂得人体肌肉分布和软组织损伤的医治方法么?知道伤势如何划分么?”

    他每问一句话,温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最后,蒋秋桐干脆利落地用一句总结KO了这个小菜鸟:“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检查?谢谢你的好心,不过不用了。”

    温霖忍了又忍,没有怼回去。其实他知道的,他不是医学专业,但他常年打篮球,也经常受伤,对于基本的医理知识和生理常识,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可他没必要说。蒋秋桐不会在意他到底说了什么,辩解只会显得自己更加幼稚,更加无知,因为蒋秋桐是纪峣的男朋友,他有充分的理由,去诘问一个跟纪峣有肢体接触、对纪峣心存不轨的人。

    同蒋秋桐争辩,会让纪峣更加尴尬和难堪。

    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否则——否则——

    温霖闭了闭眼,额角和颈项上突突跳动的青筋慢慢平复下去,他深深看了纪峣一眼,然后松开了手。

    ——没有否则。

    他长吸了口气,站起身,向蒋秋桐深深低下了头。

    温霖是个很有教养,很矜持很从容的人。

    这样从骨子里透出的端雅姿态,是从小到大用数不清的资源——钱换得到的,换不到的——养出来的。他很低调,不爱炫富,不喜欢前呼后拥,待人温和细致,仿佛毫无脾气,却自有傲骨。

    他爱纪峣,却不愿意接受纪峣。

    他想纪峣爱他,却不愿意要纪峣廉价的感情。

    他是骄傲的。

    可是现在,骄傲不下于蒋秋桐的温霖,却为了纪峣不被为难,咽下了无异于羞辱的诘问,向另一个男人,低下了头。

    他的肤色白皙,头发乌黑,脊梁笔直。他道歉的时候,露出的那一截后颈,被洁白的皮肤包裹着,显出里头铮铮的骨骼来。

    原来好看的人,在向人低头时,都那么好看。

    纪峣和蒋秋桐都愣住了。

    只听这个俊美沉稳的青年——不,男人——极慢极缓地说:“抱歉……是我失礼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炭火,烧着他的喉咙,顺着食道一路滚烫,将他的五脏六腑烧成稀烂,把他烫成了一个外表光鲜漂亮,内里血肉模糊的哑巴。

    疼痛啃噬着他的心脏,他几乎不会说话,也看不见,也听不见。在这极致的屈辱和痛苦中,他甚至还有力气,冲纪峣笑了笑,然后准备迈步离开。

    他的笑容很淡、很平和,一如既往,就像他的名字,如温风细雨,如春日甘霖。纪峣的心却蓦地一紧,下意识攥紧了他的手腕。

    “?”温霖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纪峣没回答,反而对蒋秋桐说:“蒋哥,温霖好像有点不对……你能不能让我们先说会话?就一会儿——我们真没有什么——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温霖嘛?”

    他是情真意切地相信温霖的人品,反而对自己的人渣本质深信不疑,所以脑子浆糊似的,做了个啼笑皆非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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