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27章

    兰波趴在水筐边翻了翻,但除了章鱼就是章鱼,讨人厌的吸盘嘬到兰波的手臂上,兰波不耐烦地将粗壮的章鱼足从身上拔下去。

    白楚年避开巡逻的雇佣兵,从外窗轻声翻越到工厂内部,他从窗口看到控制室里摆着几份发票,于是打算摸进来看看。

    “有发现吗?”白楚年拿出眼镜戴上,将发票文件内容拍下来传给技术部,边分心关照兰波那一边的情况。

    兰波回答:“有气味。但只有,章鱼。”

    “我知道了。”白楚年心里有数,把发票按原来的样子摆好,“出来与我会合,我们撤。”

    “嗯。”

    白楚年悄声翻回进来的通风窗,他走路不会发出声音,而且避障能力和攀爬能力极强,从高处跳下也不会受伤,拥有一切猫科腺体的天赋。

    他轻声跳下高架,靠近码头接应兰波,突然,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令他停下了脚步,迅速回过身。

    一位拿消音手枪的雇佣兵站在不远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冷笑威胁:“兄弟,把手举起来,我们谈谈。”

    白楚年眯起眼睛,看到了他胸前别的名牌:里比西。

    这个名字有那么点特别,白楚年记得在三棱锥小屋里,从恩可那一队雇佣兵身上搜出的名单里就有他。

    好像是位僵尸山雀alpha。

    “哎,这也能被逮,我太失败了。”白楚年没有枪,只好按那位雇佣兵头子说的,把手举起来,慢慢走过去。

    里比西举着消音手枪走过来,枪口抵住白楚年的后脑,左手在他身上摸索搜身。

    “你个alpha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少废……”

    白楚年微微偏头,猛地转身趴下,躲开一发险些打爆后脑的子弹,手掌撑地,力量强劲的长腿凌空横扫,一脚踹翻他手中的枪。

    消音手枪在空中打着转飞起,里比西纵身一跃伸手欲接,白楚年翻身飞踹,将他扫出三四米远,轻松接下手枪。

    白楚年接枪上膛瞄准开火的动作一气呵成,以至于脑子里快速闪过的细节没有跟上他的动作。

    名单上记录了红喉鸟成员的技能名字,他隐约记得里比西那一行写的是“僵尸山雀alpha,j1能力

    损坏。”

    损坏?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手中开枪的动作已经早一步完成,枪口瞄准里比西的眉心,一声爆裂的枪响。

    白楚年知道这不是安装消音器的枪声。

    是炸膛。

    僵尸山雀腺体j1能力:“损坏”,使触摸过的器械快速消耗至使用寿命极限。

    白楚年看见里比西脸上露出残忍的冷笑,疼痛随之从左手蔓延之全身。

    他踉跄两步才站稳因剧痛而摇晃的身体,血和碎末溅落在脚下。

    白楚年垂着左臂,手腕以下的部分被炸碎了,烧焦的碎肉挂在碎裂的手骨上晃。

    听到枪声,工厂里冲出大量雇佣兵,将白楚年团团围住,枪口指向他的脑袋。

    “……好疼。”白楚年扶着残破的左臂,缓缓直起身子,胸口急促起伏抽动,颤颤地笑了起来。

    普通人被炸碎一只手早就痛得昏厥过去了,看着面前阴恻微笑的白楚年,里比西不打算冒险活捉,下命令立刻开枪击毙。

    他做出开枪手势那一刻,雇佣兵的枪口对准白楚年,扣动扳机。

    数发子弹飞射而来,一旦命中,白楚年的颅骨将会爆裂成碎片。

    码头忽然无故起浪,一缕蜿蜒电光冲出水面,转瞬间已飞至眼前,一颗半透明蓝色带电球挡在白楚年面前,子弹撞击在透明球上擦出耀眼的火花,却无法击碎它。

    兰波的伴生能力鲁珀特之泪,进入自我保护的球体状态时,任何外力都无法击破球体外壁。

    子弹被尽数弹开,带电光球舒展身体,兰波落在白楚年身边,尾尖卷住铁架支撑身体,冷淡注视周围的雇佣兵,鱼尾疯狂充血,变为愤怒的血红色。

    “人鱼!”里比西愣住,“你们是哪来的!”

    白楚年动了动脖颈,漆黑双眸逐渐透出灰蓝底色,瞳孔缩小,一双狮子的凌厉眼睛凝视前方。

    “告诉你有用吗,反正你又惹不起,”他笑起来,尖牙可爱地露出上唇,将左臂抬到面前,众目睽睽之下,骨骼快速生长,血肉筋脉紧贴白骨爬动,皮肤增长愈合。

    白楚年在众人震惊恐怖的眼神中攥了攥恢复如初的左手,拍了一下那位僵尸山雀的肩膀。

    “你最倒霉的事情,就是让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白楚年亲昵地搭着他的肩膀,“里比西。”

    话音落时,僵尸山雀alpha突然消失了。

    白楚年手心里多了一枚玻璃球。

    第68章

    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雇佣兵,基础反应能力还是足够的,毫不犹豫地向白楚年和兰波开枪扫射。

    白楚年灵活翻身,在乱射的子弹中间轻盈穿梭,回到兰波身边。

    即使躲过了大部分子弹,但仍有流弹命中身体非要害位置,白楚年的手臂和腹侧被子弹击中,血迹飞溅,兰波也未能幸免,胸前钉入一枚子弹,痛得收紧鱼尾,将缠绕的铁架拉扯变形。

    一阵扫射过后,空气中硝烟弥漫,雇佣兵们放松了警惕,等待刺鼻烟雾散去后检查两具尸体。

    烟雾散去,白楚年仍旧站在原位,轻松扣掉钉入身体的弹头,焦黑的血坑快速愈合。

    兰波用指甲抠掉胸前的弹头,脸颊被流弹刮了一道,但也随着胸前的弹孔一同愈合了。

    雇佣兵们看着两人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惊恐,不知哪个角落的一个人恐惧地高喊了一声:“是两个实验体!”

    但凡稍微了解过特种实验体的人都会知道,特种作战实验体的分化能力完全为战争而生,普通人在分化升级的过程中最多能获得一种伴生能力,而实验体的伴生能力却是由他腺体对药物的承受能力决定,他们的身体强韧度远超普通人、且自愈速度极强,因此被称为最高级人形兵器。

    这话立即引起了骚动,有的雇佣兵临阵掉头就跑,有的人硬着头皮换弹扫射,然后缓慢后退伺机撤离。一个雇佣兵捡起头子里比西掉落在地上的通讯器,哆嗦的手指试图输入密码联络上头报告情况。

    白楚年身上的黑背心被子弹烧出了两枚孔洞,悠哉掂着手中浑浊的玻璃球,抛起来接住,再抛起来接住,目光在众多雇佣兵中徘徊:“谁啊,知道得那么多。”

    他回头看了兰波一眼,这里临近海岸,少量海水以水化钢形态在兰波手中凝聚成一把微冲。白楚年舔了舔新长出来的左手手背,回头问兰波:“你看到了吗,他们刚刚把我的手炸碎了。”

    兰波皱眉,松开手,水化钢凝聚而成的透明冲锋枪立刻消散,重新化为无形的海水,与再次引来的一股水流合二为一,重塑形状,在双手掌心各形成一把透明的ks-23霰弹枪。

    冲锋枪射速快,弹道散射小,子弹集中,近战单挑优势很大,霰弹枪就不同了,每一发霰弹发射后会迸发出无数碎片,杀伤范围极大。

    兰波的冷蓝眼眸闪过电光,双手霰弹爆射,每一发透明霰弹爆炸时都伴随着成片的惨叫和横飞的血肉。

    白楚年抱着兰波,脚下踩过满地横流的污血走出工厂,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骷髅打火机,叼了根烟点燃,将眼冒绿火的骷髅头扔进了工厂外的机油库房。

    爆炸产生的浓烟和碎片掩盖住战斗痕迹,硝烟迷茫,工厂中的员工听到爆炸抱头鼠窜,吓昏了头像被冲了窝的蚂蚁成群地从门口挤出来四处逃窜。

    混乱中,白楚年抱着兰波缓缓离开了海鲜工厂。

    兰波手里捏着那枚浑浊的玻璃球,对着爆炸的火光端详:“好厉害,m2能力,好强。”

    “没那么强。只能在触摸的同时使用,前提是我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只对比我等级低的人有效。”

    “当然,这个名字可以是真名也可以是代号,但只要他自我认可这个名字属于他就可以。”

    白狮腺体m2分化能力“泯灭”:可以将生命体瞬间挤压成球状非晶体,并且在损坏球体后,球体主人会从世界记忆中泯灭,除了白狮本人外,人们会失去对那个人的记忆,同时失去探寻他存在的兴趣。

    技术部发来联络申请,白楚年接通回答:“二期任务完成,是否撤离。”

    韩行谦在里面说:“你回来后趁早到我这儿打安抚剂。”

    白楚年哼笑:“我没事。”

    韩行谦不以为然:“我这里检测到你大脑里的情绪曲线波动很大,刚刚险些失控了。”

    白楚年摸了摸脖子:“噢,是嘛。但我真的很痛,回头我要让你也体验一下,你就会理解我了。”

    “你别开车,你现在开不了。”韩行谦直白地揭穿他,“你在发情。你打了抑制剂吗,分化级别越高,注射抑制剂的痛感越剧烈,再加上刚刚一直在消耗腺体……”

    最初腺体出现的原因正是一种病毒(飓风病毒)引发的感染风潮,而抑制剂的原理正是抑制病毒的逆转录过程,从而压制腺体发情。但压制发情的过程中同样会压制腺体本身,腺体作为使用能力时为全身提供能量的器官,在注射抑制剂期间会变得很脆弱。

    “说了没事,回见。”白楚年不耐烦地关闭了通讯。

    回到来时停车的破旧厂房,白楚年把兰波放在车前盖上,双手扶着前盖喘了口气:“等我休息一下。”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腿也酸软起来,疲惫地坐到地上,曲起一条腿,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发闷,能听得出来他在强撑着精神保持镇定。

    “没事,一会儿就好。抑制剂的副作用而已。”

    一只冰凉的手扶在他不断向外渗冷汗的额头,温和的安抚信息素注入了他的身体。

    兰波用尾巴将alpha圈住,为他搭建出一个狭小安全的小空间,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抚摸头发。

    “别害怕。”兰波压低身体,扶着白楚年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白楚年把脸埋在他怀里,虚弱地蹭了蹭。有点累,虽然没有从前在实验室训练那么辛苦,但疲惫感和每天训练结束时回到繁殖箱里差不多。

    他也不是从来没打过抑制剂,但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很想念兰波,在繁殖箱里忍不住把他抱得紧紧的,但老是被推开,起初他以为omega讨厌他,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人鱼怕热,有点庆幸,但也有些失望。

    人鱼这个物种对于生活在陆地上的人类而言很稀罕,因为本身稀有,再加上他们异常艳美的长相,常常成为有钱有势的人们争相攀比的玩物。

    但白楚年不觉得,他对人鱼并没有特殊的癖好和欲望,只是有种奇怪又疯狂的依赖永远断不掉,有时候看着兰波睡在鱼缸里,只能通过一层玻璃壁抚摸他时,白楚年总会想,如果兰波是个普通的omega就好了,他很想好好地抱着兰波睡一晚,身体贴着他,即使是弱小的人类也没关系,他完全有能力让不能保护自己的小人类过得平静安心。

    “我不要安抚信息素,我要接吻。”他眼睑泛红,嗓音也闷闷的,发情期的alpha暴躁又脆弱。

    “乖乖。”兰波拍拍他的头,继续释放安抚信息素。适宜的安抚信息素将血管中躁动的血液安抚镇静,白楚年清楚地感觉到体内潮涌般的痛感逐渐减轻。

    白楚年烦躁不安地搓了搓头发:“我不是,我不是小孩。我会永远这个样子,没有曾经也没有以后,怎么你好像一直在把我当小孩?”

    “不然呢?”兰波疑惑地问。

    白楚年望着他:“我们明明做过好几次,我以为我就是你男朋友了。你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又那么冷淡,你会为我受伤去报复,但也会亲自下手随便折腾我,我感觉不到你爱我,你把我当什么?”

    兰波沉默了一会儿,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回答:“jideio。”

    育儿袋。

    “boliea。”

    (只属于)我的。

    第69章

    在两个不同语种中,即使逐词翻译过来,同样一个词语带有的感情色彩也可能是截然不同的。

    兰波说完,很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alpha的鼻尖,但白楚年的眼神灰暗下来,拨开兰波的脸,把头埋进臂弯里,心口突突地痛。

    兰波被推开,意外地发了一下呆,停止了安抚信息素的释放。

    潮湿黑暗的废弃厂房内淡香逐渐隐去。alpha体内刚刚被抑制剂勉强压下去的躁动再次沸腾起来,从每一根血管中透出的滚烫热感让白楚年痛苦不堪。

    他指尖打颤从口袋里勾出车钥匙,车灯亮起,门锁打开,然后把钥匙扔给兰波,不耐地催促:“开车,走。”

    兰波皱起眉,夺过他手里的车钥匙,抓住白楚年的领口把他拽到面前:“你有,毛病吗。”

    白楚年一把抓住他纤细的缠着绷带的手腕,从自己领口拽下来:“对,我有,我发情了你看不出来吗,你离我远点还能让我好受一点。”

    兰波诧异地呆望着他。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好像我对不起你一样,我对你向来有求必应,你是怎么对我的?”

    “那次你说是为了送我出去才对我下的死手。”白楚年食指勾着衣领向下拽,把重度感染后留下的伤疤露出来给兰波看,“你骗我,如果是那样的话你看到这个怎么会躲开,你根本没说实话,到底为什么。”

    发情期的alpha很难控制住自己敏感的情绪,他压住兰波,反扣住他的双手:“我知道你是你族群的王,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你有多强?我不想伤害你,但不代表我不能。”

    兰波被按在地上,双手折到背后,alpha强劲有力的手将他骨头关节攥得铿铿作响,他的尾巴在地上扭动挣扎,带电的细尾尖抽打在附近的铁架和alpha宽阔的脊背上,泛红的鞭痕横七竖八印在白楚年泛白的肩胛皮肤上。

    咔哒一声,兰波的肩膀发出一个短促的脆响,关节被alpha发情期不知轻重的手劲拧得错了位。

    他尖锐的叫了一声,用力挣扎,把白楚年从身上掀翻,用鱼尾甩到三米来远的一面墙上。白楚年背后狠狠撞在墙壁上,单手撑着墙壁,摸了一把脸。

    错位脱臼的右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兰波不懂接骨,笨拙地抬起左手试图扭动右臂接回原位,但换来的只有剧痛,他懵坐在地上,手足无措。

    白楚年扶墙站着,咬牙注视着坐在地上走神的omega。

    寂静的废弃厂房里呼吸可闻,掉落的声音便格外清晰。

    微小的啪嗒一声,一枚圆的,带蓝色偏光的黑珍珠滚到白楚年脚边。

    他明明不想动,但手就是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把珍珠捡起来捧到手心里。然后就听到接连的啪嗒声。

    白楚年抿唇走过去,蹲在兰波身边给他抹脸:“你老是这样,老是这样。”

    他按住兰波脱臼的肩膀,熟练地用力一掰。骨节按了回去,兰波扶着肩膀哆嗦了一下,把白楚年从身边推开,尾巴由蓝变红,他也在压抑着怒气。

    白楚年低下头,蹲在地上一颗颗捡起珍珠放进兜里。

    忽然,他觉察到了什么,侧头聆听。

    似乎有一些轻微细碎的声响,他的听觉很敏锐,确定这座废弃厂房内除他们以外还有别人存在。

    废弃厂房和之前那座海鲜工厂的构造如出一辙,三层楼高,第一二层中间开敞,四周安装有可以存放货物和供人行走的铁架。

    白楚年放轻脚步从黑暗中摸上铁架,无声地在一片漆黑中搜寻。

    在一片杂乱的空货箱子里,他找到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还很新鲜,但表面都烧焦了,发出一股糊味,看起来像死于雷击。

    白楚年在他们身边翻找了一阵,找到了一个恒温冷藏箱,几个冰袋,手提照明设备,一些麻醉剂、止血纱布和手术刀。

    他再一次听到了刚才那个那个微弱的呼吸声。

    白楚年循着声音来向谨慎地走过去,发现一个人躺在地上,浑身被捆得严严实实,嘴也被胶带封住,他被注射了麻醉剂,但眼睛还可以动,说明药效差不多快消失了。

    白楚年蹲下来,撕掉那个omega嘴上的胶带,露出一张熟悉的冷峻的脸——之前在atwl考试里临死前还给了他们最后一击的灵缇omega萧驯。

    萧驯浑身瘫软,连手指都动不了,白楚年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发现他后颈腺体上有刀口。

    在特工组工作这么久,对市面上的犯罪行为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看这架势也能猜得出来,腺体猎人绑了他,想把他的腺体弄下来去黑市卖。

    虽然萧驯在考试中只露过j1分化能力,但从他在考试中的表现和最终名次来看,他的腺体可能不会止步于j1级别。

    这些准备了手术工具的腺体猎人更加印证了白楚年的猜测,只有m2以上的腺体才有意义冒险买卖。

    大约过了两分钟,麻醉药效又消散了一些。

    白楚年拍了拍他的脸企图唤醒他:“能说话吗?”

    萧驯的舌头麻木,含糊回答:“谢谢。”

    白楚年站起来,向下看了一眼兰波,弓身把萧驯打横抱起来,缓缓走下铁架梯。

    兰波自己冷静了一会儿,尾巴才恢复了蓝色,回头忽然见白楚年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omega,尾巴气得比刚才还红,连脸颊边隐藏的腮都气翻红了,整个变成一条红色的鱼。

    “kivi

    noliya

    bigi

    ofhacadpqfjdasndhiqoenfcds!(语无伦次无法翻译的内容)”

    “啊啊,你说什么。”白楚年故意把萧驯往上掂了掂,还解开系在腰间的外套裹在他身上。

    萧驯冷汗直冒,本身并不想参与这场硝烟味浓重的战争,但麻醉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动不了。

    兰波把萧驯从他怀里夺过来,自己抱着,怒目瞪着白楚年:“kivi

    ddhdhdsioajsdpascaofnslkvn!(仍然无法翻译,可以理解为脏话)”

    兰波用尾尖拉开车门,把萧驯随便往后座一扔,扑到白楚年身上举起拳头就揍。

    白楚年接住了他左拳,但右拳不容躲闪地打过来,他下巴挨了一下,被发疯的鱼揍翻在地上,兰波弓身缠在alpha身上,又啃又咬,简直要从白楚年身上撕扯下一块肉不可。

    白楚年躺在地上,其实他没怎么反抗,像愿意肚皮朝上露给人摸的猫咪,只是偶尔在兰波的拳头落歪了,拳骨有可能打在水泥地上时抬手接住他。

    “你力气好大。”白楚年舔了舔青肿渗血的唇角,淡淡地笑起来。

    兰波累了,枕着alpha的胸口趴下来喘气。白楚年脖颈和胸前布满青红咬痕,蓝色鱼形徽记连成混乱的一片。

    白楚年抱着兰波坐起来,扶着他的头发,在他发间亲了一下,然后拉开副驾驶的门,把他放了进去。

    说起来很贱,虽然遍体鳞伤,但像刚才这样总要比不冷不热若即若离的态度好得多,他能够从这些伤口中感受到一丝微弱的被在乎的感情。

    他觉得自己很容易满足,而且要的也不多。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