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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回见。”白楚年淡笑着举起一只手。

    “bsyi

    kimo。(保佑你)”兰波与他掌心贴了贴,转身跃入水中,溅出的水泡变成水母一路跟随着他。

    第90章

    特训基地的训练有条不紊进行着,昨日体检结果出来,报告单送到韩行谦的办公室,被叫到名字的学员停止训练,过来听韩教官简单讲解检查结果,对于有问题的学员会另外安排有针对性的治疗方案。

    今天课程表上没有狙击课,狙击班的学生们集中在格斗教室训练。每个特训生在入学时会在教官考核后选择一门最擅长的作为主修课,但其他课程也均需涉猎,尤其是战术和近战。

    最让萧驯头疼的就是每周的格斗课,上完一整天,浑身被揍得又青又紫,爬都爬不起来。

    格斗班的特训生会给其他班的学员当陪练,萧驯的陪练是陆言,虽说灵缇血统里应该有追兔子的优势,但萧驯想不明白平时看着又小又软乎的一个兔子怎么这么能打。

    萧驯精疲力竭倒在地上喘气,胸口急促地起伏,陆言安然无恙地趴在他身边,顺便偷个懒。

    “你很强。”萧驯疲惫地说。

    “因为我是格斗班的嘛。”陆言趴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每周上狙击课的时候我也想撞墙,我老是算不明白角度,总被教官骂。”

    “但是这儿太好了。”陆言托着脸,“在安菲亚军校,输给我的人总是不服气,说他们是在让着我,说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不和我玩真的。”

    “我没有让你,我不如你。”萧驯平静坦白。

    “你都进步挺多的了。这周实战考核,我们组队吧。”陆言别的不行,歪脑筋动得最快,“我已经摸清规律了,只要我们交每周最后一次理论作业的时候摞在一起,就很有可能排到一队。”

    “嗯。”

    毕揽星坐到他们身边:“研究什么呢,带我一个。”

    “不要。”陆言掰着指头数,“我们这周必灭你队。不然你太嚣张了,周周屠总分榜。”

    毕揽星笑笑:“赌点东西吗。”

    “呀?你已经猖狂到这个地步了。”陆言想了半天,“我赢了你就帮我们买一个礼拜的早饭,你要是赢能我们,就让你随便提个要求。”

    “对吧?”陆言抬起手肘碰碰萧驯。

    萧驯轻声答应:“好。”

    毕揽星温和笑道:“嗯。”

    他们刚刚敲定了赌注,格斗教官就接到了韩行谦的电话,让萧驯过去取他的体检结果。

    萧驯擦了擦汗,离开教室前去更衣室洗了个澡换了一件干净的特训服。

    他站在韩教官办公室门外,手举起来轻轻搭在门上,抿着唇犹豫。

    里面却传来一声清晰的“进来。”

    韩行谦穿着白大褂在诊桌后等他,他正在工作,目不转睛地盯着笔电屏幕,修长手指飞快打字,顺手从抽屉里拿出萧驯的体检结果推给他说:“你先自己看看,等我把这张单子打完。”

    萧驯拘谨地坐在韩医生诊桌侧面的圆凳上,他微微垂着眼睛,不能自控地去探查韩医生的情绪。

    平静70%,专注30%,可以概括为心如止水。

    萧驯微微抬起眼眸,但不敢把视线抬得太高,只落在韩医生露出领口的喉结上,看着眼镜上挂的细链随着他敲回车的动作轻微摆动。

    韩行谦把需要的研究设备发给技术部,等月底随着渡轮一块运过来,邮件发送完毕,他回头问:“看完了吗?”

    萧驯点头。

    “其实大多数指标都没问题。”韩行谦拿口袋里的圆珠笔指着这些项目的检测数值给萧驯逐个说,“体脂率非常低,也可以适当吃一点热量相对高的食物。”

    “胃部正常……”

    “心理这块问题挺大的。”韩行谦靠着椅背,双手十指交叉搭在小腹上,姿态放松,没有给他任何压力,“一般学员最差的也只会到b。”

    韩行谦昨晚去了解过当时心理问询的情况,萨摩耶腺体的j1分化能力是“诚实微笑”,当人与他对视时,只能回答真话。

    萨摩耶医生一共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你的梦想是什么,萧驯回答,活着。第二,会让你快乐的事情是什么,萧驯回答,灵缇世家覆灭。第三,你未来最想完成的一件事是什么,萧驯回答,杀死兄长和父亲。

    韩行谦没有复述这些问题,只是让他趴到检查床上,把裤子褪下来一点。

    萧驯没有照做,睁着圆的黑眼珠,警惕地向后退了两步。

    韩行谦挂上帘子,戴上医用手套和口罩,轻声催促:“快一点,别耽搁后边学生的时间。”

    萧驯咬着下唇,艰难地挪上检查床,趴下。

    “把裤腰纽扣解开。”

    萧驯深吸一口气,浑身僵硬地闭着眼睛不动。

    韩行谦摘下手套,单手按住他的腰让他无法挣扎,另一只手解开他的纽扣,把裤腰向下翻了几折。

    他的骨骼很纤细,尤其收紧的腰部,与灵缇犬的身材有相似之处。

    萧驯的尾椎延长,一条细细的狗尾巴紧紧夹在腿间,能看得出来他现在有多紧张。

    但本应笔直的尾巴骨骼畸形,骨节中间有几处明显的突起。

    “你不能再穿这种裤子了,尾巴会越来越畸形,也会越来越疼。”韩行谦说,“陆言他们也都把尾巴露在外边,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omega的生物特征不能自如收回,因为生物特征是腺体细胞增殖以承载溢出能量的表现,omega的腺体小,只能依靠细胞增殖去承载等级升高带来的能量。

    “我、习惯了。”萧驯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时候大哥二哥追着我踩,说要给我断尾,父亲从来不制止,只怪我转移兄长们学习的注意力。”

    “没关系。”韩行谦戴上手套,“让他们来。如果灵缇世家有这个胆子的话。”

    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触碰到了敏感的尾根,萧驯打了个寒颤,身体忍不住发抖。

    “很漂亮的尾巴,不过需要复位一下。”韩行谦说,“不用怕,很快。对了,为什么给自己起名叫萧珣?”

    萧驯嗓音有点哆嗦:“珣比驯好听。驯……太乖了。”

    “是吗,珣珣。”

    萧驯愣了愣,正当他走神时,突然尾巴的关节传来一声脆响,伴随着尖锐的剧痛,萧驯冷不防叫了出来,冷汗顿时汗湿了额头和后背。几近昏厥的剧痛中,他嗅到了一股安抚信息素的温柔气味。

    “好了。”韩行谦利索地摘掉手套,坐回诊桌后,抽出口袋里的圆珠笔,“回去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记得跟后勤换一条尾椎开口的裤子。”

    萧驯整个脸都在烧,一半是疼的,另一半说不好。

    他跌跌撞撞从检查床上下来,系上纽扣想立刻逃出这间要命的诊室,却脚步虚浮,一点力气都没有,晕针似的眼前一黑,重心不稳跌了下去。

    韩医生伸出一只手扶住了他,萧驯摔在了他小臂上,韩行谦用小臂半圈着他的腰拉到身边,轻声说:“跑什么。”

    alpha锐利的气息把萧驯整个人都包裹住,萧驯比他矮半个头,完全处在被掌控的劣势中。

    韩行谦垂眼注视着怀里小狗滚烫的耳朵,低头淡淡地说:“诊费,刷卡。”

    他从萧驯裤兜里拿出饭卡,贴在读取器上。

    您好,本次消费共

    一百二十一元七角。

    下午的训练萧驯也没请假,在格斗教室见习,正过骨的尾巴卡在没有开口的裤子里很难受,他总是忍不住蹭两下。

    小时候这是他最痛恨的部位,藏在裤子里免得人看,免得被踩被拉扯,还要随时提防被恶作剧的大哥截断。

    灰色的,细细的,好看吗,总觉得是安慰。

    下午训练结束,特训生们在更衣室换衣服洗澡,萧驯躲在隔间里,把尾巴从拥挤的裤子里放出来松一松才舒服了些。

    忽然,陆言从隔壁隔间探进来半个脑袋问:“晚上吃啥?”

    俩人忽然沉默,气氛尴尬了十几秒,陆言看见了萧驯屁股后边慌忙藏起来的东西,“芜湖”了一声。

    他把自己带尾椎开口的裤子脱了,剩下一条小裤衩,屁股后边的白色毛球晃来晃去,颠颠钻进萧驯的隔间:“我们换换,你先穿我的,我尾巴短不怕压。”

    萧驯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滚烫起来。

    第91章

    兰波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几分钟内就从水下接近了虎鲸群,十几头虎鲸正凶猛地攻击一艘人类商船,硕大的头颅撞得船只摇摇欲坠。

    虎鲸感觉到了王的气息靠近,纷纷平静下来,给王退开了一个位置。

    兰波在这些巨大的动物面前看起来十分纤细渺小,但凶猛的虎鲸却整齐地排开,头向下低,鱼尾上下摆动,以示对王的尊敬。

    “nali?(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兰波问。

    虎鲸群的领头回答,船上有奇特的气味,他们很好奇,见船上没有武器,就想弄下来尝尝。

    兰波嗅了嗅融入海水中的丝缕气味,气味很熟悉,似乎是白兰地酒的味道,但又和运送酒的货船气味不同,里面掺和着血腥味。

    兰波放电吸附在货船外壁,像蜥蜴般贴伏在铁壳上飞速向上爬行,趁着甲板上的船员注意力都集中在袭击船只的虎鲸群上时,兰波绕到他们背后,无声地潜入货舱察看情况。

    货舱中温度计显示房间只有4摄氏度,和一个大型冷藏室差不多,其中堆放着标有序号的蓝色集装箱,集装箱四周都是完全封闭的。

    兰波把耳朵贴在集装箱的铁质外壁上,里面似乎有呼吸声。

    他的耳朵逐渐变尖,耳骨变形,生长成蓝色耳鳍,让听力更加集中。

    隔着一层铁板,兰波听到了里面微弱的求救声。嗓音很熟悉,兰波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体贴在集装箱附近,黑蓝色的利爪伸出指尖,卡在集装箱的封箱螺丝上轻轻扭动,但螺丝拧得很紧,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卸下了一面铁板的三道楞。

    兰波用尾巴缠住铁板的一端,用力拖着向外卷,铁板被卷开,血水哗地涌了出来,把地板淹没,接着,伴着融化的碎冰块,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滚到地上。

    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探出一只伤痕累累的手,alpha顶着一张血迹玷污的脸被压在尸堆中,他还有呼吸,凭着求生的本能向外爬。

    兰波瞪大眼睛盯着他,缓缓瘫坐在地上,指尖微微发抖。

    “救我。”年轻alpha的视线已经十分模糊,看不出面前的生物长有一条鱼尾,只顾着循着兰波身上这股温柔的信息素爬过去,痛苦地向他伸出手,“救我……”

    兰波抬手想要牵住他,但却在指尖相碰的一瞬,年轻alpha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no,no。”兰波抓住了他,把他拽到怀里紧紧抱着安抚,“randi?wei?”

    但毫无作用,他的整条脊柱被手术切开后缝合,伤口化脓严重,因感染而溃烂的伤口隐约露出森森白骨。

    死在他怀里的alpha长着和白楚年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黑发和同样的黑眸,眼角翘起来,像一瓣桃花。

    货船在热带洋流中漂浮,兰波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冒了出来,他缓缓抬头,仰望面前的尸山——每一具尸体都穿着同样的一次性实验服,雪白的皮肤毫无血色,黑发被污血黏合打绺,身体布满缝合伤口,几乎每个人都严重感染,大部分已经死了,还有几个昏迷的也不过在苟延残喘。他们共同拥有一副同样的面貌,他们都和白楚年一模一样。

    兰波有些慌张,把alpha放在地上,爬到第二个集装箱边,拧开螺丝,里面同样是死于反复缝合感染的尸体,无论身型还是长相都与白楚年别无差异。

    兰波呆呆坐在地上,看着两手上沾染的血不知所措,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血液里浅淡的白兰地酒味让他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货舱中的动静引来了外边的水手,水手进来察看,忽然抬头,却见一位人鱼坐在集装箱最高处,鱼尾蓝光乍现。

    兰波空洞的蓝眼中汇聚出一条细线,像毒蛇冰冷地俯视着他。

    他突然俯冲下来,手爪按住水手的脖颈,嗓音低沉蛊惑:“你们在运送什么?”

    水手受了惊吓,惊恐地连话都说不清,他说西班牙语:“我们只负责送货,雇主让我们把货物运到海中央然后扔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雇主,是谁?”兰波强硬地抓紧他的脖子,让他难以呼吸。

    “一位……金斯顿商人……”

    那水手趁兰波走神消化自己说出的情报时,悄悄从后腰的枪袋中摸出了电击枪,突然发力一脚踹开兰波,随即对着他的心口扣下了扳机。

    兰波冷不防被踹开两米远,扶着肚子摔在地上。

    两个通有高压电的电击弹快速弹射而出,重击在兰波缠绕绷带的胸前。但水手没想到,足以致人昏迷的电击弹仅仅在兰波胸前闪动了两下就熄灭了。

    水手愣住,手僵硬地举着电击枪,毛骨悚然地向后退,想去按两米外的警报器。

    兰波的眼睛突然亮起蓝光,一股超高压电顺着电击弹的螺旋线逆流,白光带着炽热的电火花冲向水手,无视电击枪的一层绝缘套直接将水手碳化成灰,

    他爬出货舱,吸附在货船外壁,四处爬行探听情况。

    水手们集中在甲板上用鱼叉驱赶虎鲸群,虎鲸们像逗弄傻子一样用尾巴朝他们拍水。

    不过两分钟后,虎鲸们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全部跃入水中游走了。

    兰波安静爬在货船外壁等待着,属于掠食者的尾巴危险地摇来摇去。

    突然,一只足有四人合抱粗细的触手突然探出水面,缠绕在货船船身上,那是一只布满斑点的章鱼足,有力的吸盘将货船钢铁的外壳吸得扭曲变形,轻而易举地将货船扯进了深海。

    兰波松手跃回海水中,他还没有看清那只怪物的全貌,那艘货船便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他在附近海域搜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痕迹,于是飞快朝人鱼巢穴游了回去。

    白楚年来时乘坐的那艘船在人鱼们的帮助下驶离了人鱼岛,脱离迷雾后,船上的人们才逐渐醒过来。

    哈瓦那小伙揉着裂痛的脑袋爬起来,坐在地上揉了揉脖子:“兄弟,我们居然还活着。我真的见到人鱼了,我还记得,是活的人鱼!”

    白楚年没有搭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测屏幕,其实在走神发呆。

    他把兰波赠予的耳环摘下来拿在手里,食指和拇指夹着它上下两端,对着光线看。鱼骨雪白轻脆,但那颗黑色矿石很沉重,兰波说,这是他亲手割下来的心脏的一角。

    明明那么怕疼的一条鱼,老是做点傻事。

    说什么王后,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兰波每一次表情都那么认真,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白楚年把耳环轻轻握在手心,冰凉的矿石在手心里隐约跳动。

    他一直以为兰波和他同病相怜,都是死里逃生的孤儿,相互依偎取暖,可兰波有他的家族和使命,甚至活在与他截然不同的世界,原来只有自己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海,卡在几个物种之间不上不下,无法融入任何一个种族。

    有点烦。

    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伴着一道劈下云层的闪电,一道蓝光从货船上方划出迅疾的弧线,蓝光消失后,白楚年也跟着没了踪影。

    兰波叼着白楚年的衣领,尾尖将他捆在身上,带着他顺着货船外壁快速爬进水中,充满氧气的气泡将他们包裹起来。

    白楚年轻轻拍拍兰波的脊背:“别闹,我忙着呢。”

    “不去。”兰波松开叼着他脖领的嘴,像看管幼崽的猛兽那样,在他身边缓缓爬行,低声严厉说,“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白楚年笑笑,“怕什么,一个成熟期实验体,能把我怎么样。我就是去给它采个血,取一点细胞组织。”

    兰波想向他解释刚刚所看到的情况,但事情的复杂度超出了他的表达能力,他用人鱼语都无法将这件事情说得很明白,更何况要用白楚年能够听懂的中文去表达。

    “跟我回去。”兰波弓起脊背,鱼尾背部的鳍竖起尖刺,作出捕猎的威胁姿态。

    白楚年耐心哄他:“任务没做完呢。”

    “做完了,就跟我回去?”

    “可我还得回去交任务呢,蚜虫岛的孩子们也等着我回去上课。”

    兰波愣了愣:“你没打算,留下?”他从没想过,白楚年居然没有对大海动心,没有留下的念头。他以为randi做完任务就会回到自己准备的砗磲床上乖乖睡觉。

    白楚年露出半颗虎牙尖咬着下唇:“之后我会向总部申请美洲的长期任务,应该能抽出很多时间陪你。”

    “no。”兰波毫无掩饰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眼神中充满疯狂的占有欲:“我有宝石、黄金、绸缎、五片海洋所有生物归我所有,你要什么,我抢来给你。”

    “我什么都不要。”白楚年坐下来,轻轻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你喜欢,王座,也给你。”兰波缠住他的手,“我不会让亲自养大的王后,回到危险的人类身边。”

    看得出来兰波的神经很紧张,他浑身肌肉绷得很紧,锋利趾甲尖锐地伸在手指甲鞘外:“人类恐惧你,研究你,杀死你。”

    “可会长没有啊。”白楚年漫不经心地揉了揉他的脸蛋,“锦叔也没有。”

    “只有你,才会相信,人。”兰波冷漠道,“我活了二百七十年,没有人值得信任。”

    “宝贝,你突然怎么了。”白楚年抱住神经紧张的兰波耐心哄慰,“我本来不该出生,但既然活下来了就总要有一点价值,会长认可我,我不能让他失望,你明白吗。”

    “兰波……很少有人认可我。”

    兰波默默品味着他的话,但双手依然固执地将他向深海推。

    一片漂浮的礁石岛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兰波回忆了好一会儿,在他记忆里这片海域附近好像没有这么一座岛。

    白楚年趁机抓住兰波的手,带着他浮上了岸,坐在岛屿边上,巧合的是,白楚年来时乘的那艘船也航行到了这座岛附近。

    兰波不信任地盯着船上的那些特工。

    白楚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解释:“都是联盟南美分部的同事,这次实验体逃逸到南美洲,他们负责解决,我只是提取一点血液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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