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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顾梅朵面前,他高大的身躯,觉得看顾梅朵要低头,和顾梅朵说话有些累。

    于是他双手擎着顾梅朵,把顾梅朵抱到了马上,这样两个人平视,说话正好。

    顾梅朵这时好像中了魔一样,居然没有反抗。

    “喂,老头儿,你要干嘛?我现在可不想去骑马呀。”

    “小家伙口气不小哇,你不想去骑马?那意思就是你会骑马喽?”

    顾梅朵翻了个白眼儿,“骑马有什么难的?”

    柏震说道:“怎么,要不咱们两个比一比?”

    顾梅朵的斗志被他挑了起来,“比就比,谁怕谁呀?”

    柏震说:“好,那咱们找个地方比一比。”

    柏震的一个手下说道:“老爷,你应该回去休息了,连日骑马,太劳累了,对身体不好。”

    柏震回头笑道:“没事,我感觉到现在好的很,从来没有这么好过。你去牵匹马来,我要和这个小娃娃比骑马。”

    等到马牵过来的时候,柏震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小娃娃有些矮呀,她自已都上不了马。

    还说自已会骑马,这不是逗我老人家玩了吗?

    顾梅朵看出了柏震的意思,顾梅朵说:

    “不用你们的马,我自已有马。老头儿,你就说我们到哪里去骑马吧?”

    柏震一把抓过顾梅朵翻身上马,带着顾梅朵向城外跑去。

    柏震觉得自已是疯了,居然相信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会骑马,而且还要和她赛马。

    既然已经奔城外来了,那就顺着心意来吧。

    顾梅朵一看他们的方向是城门,正好可以找个借口。

    “哇,正好我的马就在城门外边儿呢!”

    柏震一听,“哦,原来你要出城去找你的马呀。

    那正好,不过,小丫头,我和你骑马,如果我赢了,你可不要耍赖啊。”

    顾梅朵说:“不可能,我的马可是神驹。你赢不了。”

    柏震一听哈哈大笑,“行,我如果输给你,我可以送你一件礼物。”

    顾梅朵一听有礼物,太好了,她最喜欢的就是收礼物。

    众人已经到了城门,顾梅朵把手放在嘴里,假装吹口哨呼唤自已的马。

    其实,她是偷偷地把罡豆放到城门口,等着她。

    罡豆听到声音,滴答滴答地跑过来。

    柏震抬头一看,哦,原来是一匹极普通的马。

    个子小,而且长得还不起眼儿,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柏震摇了摇头,但是他又不能说话不算话。行吧,既然要比,那就跑两圈儿吧。

    反正要是输了,这个孩子也就死心了。

    柏震指了指旁边的一条比较僻静,平坦的路:

    “看到没有,就前面的那条路,那条路的尽头有个寺院,咱们就到寺院的下面。

    谁先到,谁为赢。”

    顾梅朵说:“行,要不你先跑,我在你后面跟着。否则我怕你说我欺负老人家。”

    柏震也不客气,打马向前跑去。

    他跑出一段距离以后,顾梅朵才放开缰绳,罡豆飞一般地向前跑去。柏震只觉得一道影子从面前晃过,很快地不见了。

    柏震以为眼花了,对身边陪着他的手下说:

    “刚才是有什么东西跑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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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爹爹是豪门出身了?

    手下回答说:“老爷,刚刚是那个孩子骑着马跑过去了。“

    柏震让手下平时叫他老爷,不要叫他伯爷。

    柏震一听,愣住了,感觉有些诧异:

    “什么?你说是那个小娃娃,她骑着马跑到我前面去啦?“

    手下恭敬地说:“是的,老爷,她在你跑出去很远之后,才开始跑过来的。”

    柏震听到这话,这还了得,自已骑马,竟然还被一个娃娃甩了这么远。

    急忙打马追上去。

    可是,他的马再厉害也是凡品,罡豆是上神,根本没有可比性。

    柏震到达寺院的时候,早已不见了罡豆和顾梅朵的身影。

    柏震四下里仔细看了看,就在寺院的台阶上,大树的阴影里,看到那个小女娃儿悠闲地坐在那里。东张西望,好不自在。

    柏震急忙下了马,走到小顾梅朵的身边,也坐了下来。

    “小娃娃,来,告诉我老人家,你的马是什么品种?在哪里买的?能不能让我老人家再看看。”

    柏震一生在战场上驰骋,最喜欢的不外乎就是战马和宝剑。

    他觉得他骑的马已经够好了,但是却被人家甩的影子都看不见,太伤自尊了。

    因此,他不由得对顾梅朵的马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想让顾梅朵给他看看那匹跑得如此快的神马。

    顾梅朵抬头看看已经不见了踪影的罡豆,对柏震说:

    “老头儿,我的马自已玩去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等回来的时候,我再让你看看吧。“

    柏震一听顾梅朵答应了,特别地高兴,还不忘记提要求:

    “那你的马回来的时候,我要骑两圈儿啊。你可一定要答应我。“

    顾梅朵说:“我说话算数,肯定让你骑两圈儿。

    老头儿,现在你承不承认我赢了?我的礼物嘞?"

    柏震一言九鼎,于是他浑身上下摸礼物。

    摸了半天,没有什么适合女孩子的东西,就有些歉意地对顾梅朵说:

    “咱们先欠着行不行?”

    顾梅朵看到老头儿没有找到礼物,有些失望之余,倒也没放在心上。

    “行,那就欠着。”

    老爷子对顾梅朵说:“这个寺庙我比较熟悉,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梅朵想了想,一般的寺院,通常都是文人雅土聚集的地方,也有很多寺院藏污纳垢。

    只是自已前世今生,从来没有去寺院看过,于是对柏震说:

    “那咱们进去看看吧,我还没去过真正的寺院呢。”

    于是柏震上前拍门,等了一会儿,一个老和尚推开门,把他们请了进去。

    他们绕过客房,走向后院的荷花塘。荷花塘很大,旁边有小亭子,有石头桌椅。

    这个季节,还有满塘的荷花开,顾梅朵一看就特别地开心。

    一路上看着荷花,一边摇头晃脑地走着。偶尔看到什么没见过的东西,还不时发出欢呼声。

    柏震看着这个孩子,心里很是欢喜。

    这要是自已的孙女该有多好,家里的那几个,一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只有恭敬,没有亲热。

    哪里像祖孙,倒是更像学生和先生

    想到这里,柏震不觉得对顾梅朵又亲近了几分。

    “喂,小娃娃,看你骑马的架势,你好像是经常骑马呀?”

    顾梅朵说:“那是呀,我在乡下的时候,每天出门儿都要骑着马。

    比如说去我的荷花湖啦,去我的桃花林啦,还有去我们镇子和县城啦等等。”

    柏震一听,问道:“那你不是京城的人了?”

    顾梅朵有些丧气地说:“当然不是啦,我是来亲戚家。”

    顾梅朵差点儿把外公家说了出来,想想,不能泄露这个秘密,于是又说:

    “我是跟着我爹,回我爹的家的。”

    柏震一听这话,怎么觉着这么别扭呢?

    “什么叫你爹的家?难道不是你的家吗?”

    顾梅朵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唉,说来话长啊。我想你也不会喜欢听这些破故事,咱们还是赏景吧。”

    其实,对于柏震来说,景不景的无所谓,他也不喜欢赏景。尤其不喜欢看这个荷花。

    他倒是对故事比较感兴趣,他对顾梅朵说:

    “没事,反正咱们也歇一会儿,一会儿接着赏景也不迟,你说说你的故事吧。

    你既然是乡下来的,到了京城,就是说你爷爷家是京城的?”

    顾梅朵说:“唉,豪门恩怨呗。”

    柏震一看乐了,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却像个老人似的唉声叹气,不由觉得好笑。

    “豪门恩怨?你爹爹是豪门出身了?”

    顾梅朵立马得意起来,“那是,我爹可是出身伯府。”

    柏震一听,京城伯府可就那么几个。

    稍微愣了一下:“哦,伯府,那也算是豪门了。

    不知你爹在伯府里是个什么身份啊?”

    顾梅朵气愤地说:“我爹是伯爷的嫡长子。嫡长子啊,可是他们兄妹却被他后娘,一路追杀了十来年。”

    柏震略微皱了皱眉。

    顾梅朵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继续说道:

    “我爹领着妹妹一路逃出来,被她后娘追杀。幸亏他们兄妹命大,每次都死里逃生。

    后来我姑姑没办法嫁了个农夫,我爹为了保命和保护姑姑,就到处去学武艺,千辛万苦。”

    柏震把京城的伯府,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得出结论。

    是青瀚和清溪呀。

    “小家伙,你接着说,你还知道什么。”

    顾梅朵又叹了口气,“哎呀,我知道的就这一点点,简直是九牛一毛。

    他们兄妹二人吃的苦多了去了,我爹和姑姑刚从伯府逃出来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被追杀。

    你想啊,我爹当时是翩翩文弱书生,哪里会什么武艺?我姑姑就更不要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柔弱不堪。

    可想而知,这二人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能活命,还真是老天长眼呢。也是我奶奶在地下保佑着他们呐。”

    柏震装作很随意地说:

    “哦,这么说他们还挺幸运的。那现在你和你爹怎么又想到回来了?难道是你爹武艺学成了?”

    顾梅朵马上开心起来,有了精神:“那是,我爹现在不说是顶尖的高手,也是一般的高手啦。

    我爹说了,回来办一些应该办的事,讨回一些属于他的东西。”

    柏震皱了皱眉头,青瀚想要世子之位?

    "他的东西?"

    顾梅朵说:“是呀,我姑姑过得异常艰辛。你都不知道,她嫁了人,生了两对双胞胎男孩。

    可是,她婆婆很恶毒,很不喜欢姑姑和姑夫,为了给她大孙子交束修,要卖了小双胞胎。

    我姑姑几乎没哭死,每天做不完的活儿,流不完的泪。过得千难万难。所以我爹爹决定,回来要回我奶奶的嫁妆。”

    柏震一听,松了口气:“哦,只是要回嫁妆。嫁妆是你奶奶的,应该给你爹的。”

    顾梅朵说道:“那是当然呐,母亲的嫁妆自然是要留给儿女的,难道还要留给二房继室呀?

    真是岂有此理,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什么都要霸着。也不怕撑死。”

    顾梅朵说着说着来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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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你武艺高?

    柏震理所当然地说:“人的贪心嘛,还不就是这样。”

    想到可怜的女儿,柏震又接着说:

    “你爹也是滴,就不能给你姑姑找个像样点儿的人家。还找了个农夫,还有个恶婆婆。”

    顾梅朵立刻毫不客气地顶回去:

    “你知道什么,以当时的情况,嫁个最老实,最普通的庄稼汉才是最安全的。

    嫁入豪门肯定不成。如果嫁入有钱的人家,三媒六聘,订婚成亲,热热闹闹,大张旗鼓,不是给追杀的人提供线索吗?

    就这样我爹还对我姑姑说,要ren着,千万别出头,等我爹来接她。

    吃再多的苦,也比丢了命强吧?”

    柏震点点头,心里想着也是啊,活着总有希望。

    柏震看着此刻,像个气鼓鼓的小青蛙一样的顾梅朵,就想逗她开开心。

    “你不在你爹的伯府里好好待着,怎么跑了出来了?身边连个丫环都没有。怎么,被你爹撵出来啦?”

    “才不是呢,你不知道,不要瞎说。

    我爹出门办事去了,我谁也不认识,就出门来逛逛。

    他们门房还拦着我,幸好我武艺高,把他们打趴下了,我才出来了。”

    柏震又被提起了兴趣,“你说什么?你武艺高?”

    顾梅朵得意洋洋地抬起头,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那是当然,我的武功很高的,打过我的人不多。”

    柏震哈哈大笑,“既然这样,那这位小女娃大侠,要不要老夫陪你练练?”

    刚刚说话,顾梅朵攒了一肚皮的怒气,正好趁此时舒散舒散。

    于是对柏震说:“练练就练练,谁怕谁呀。打疼了,你可不要说我欺负老人家哟。”

    柏震急忙点点头,“不欺负,不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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