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可我不知道哪家牙行信誉好，所以，想请杨叔帮我这个忙。”杨同一听顾梅朵要买人，笑了，“我还真有认识的人做牙行生意。
这样吧，我现在走不开，你去京兆尹衙门隔壁那个牙行，找一管事，记住，一管事。就说是杨同介绍来的。
他信誉很好，他那里往往有很多人可以供客户挑选。”
顾梅朵道了谢，就去找那个牙行。
京兆尹衙门在京城主要街道上，很好找，顾梅朵慢慢向那里走去，一边走一边看这里的建筑和店铺。
这时，远远地，就看到对面走过来一群人，为首的二人顾梅朵还认识，大马虎和徐骁虎。
看二人的样子，好像很亲密。
他们二人不是打过架吗？怎么会像朋友一样呢？
越走越近了，他们二人也看到了顾梅朵。大马虎还有些不好意思。徐骁虎却很高兴，大步走过来。
顾梅朵先问他们二人：“你们现在怎么成了好朋友了呀？”
徐骁虎笑着说：“不打不相识嘛。我现在和他一样，也跟着他爷爷在读书。”
“你是说，你们二人一起，跟着马阁老读书？”
二人一起点头。
“那你们二人可有福气了。我听说，马阁老的学问非常好，曾经是他们那科的状元。
和向伯润老爷子不相上下。那你们可要好好学习，不要辜负了马老的教导。你们这是干吗去呀？”
大马虎－马弘晰说道：“今天爷爷给我们放假了，我们要去骑马。徐骁虎教我。”
顾梅朵点头，“读书，骑马，劳逸结合，不错。去吧。”
“大马虎，徐快嘴，你们特么给我站住。可找到你们了。”
一群人向这里飞奔而来。
顾梅朵一看，这是来者不shan啊，就问徐骁虎：“这人谁啊，怎么这么嚣张？”
徐骁虎沉下了脸，恨恨地说道：
“他姓季，他爹帮皇上抢皇位有功，被封了很大的官儿，他是家里的老小，大家都叫他季少。
他爹特别宠着他，要星星不敢给月亮。他刚刚从老家被接到京城来，现在就是京城一霸。
你不是送我一把匕首吗？有一次让他看到了，比他的匕首锋利，他就非要和我换，我不同意，就跑了，他没追上我，估计找后帐呢。”
徐骁虎说得很快，不愧叫“徐快嘴。”
这时，那帮人也到了眼前了。
“徐快嘴，你们怎么不跑了？有能耐你们继续给我跑啊？看我不追到你们家里去要去。
把匕首给我，咱们就没事儿了，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顾梅朵看到大马虎有些害怕的样子，悄悄向徐骁虎这边靠了靠。
徐骁虎皱着眉头，没说话。
季少慢慢走过来，面目狰狞，看着徐骁虎：“你交还是不交？”
顾梅朵上前两步，看着徐骁虎问道：
“这小子就是你说的季少吗？你的匕首不想给我，就是给他留着吗？切，现在归我了，谁要也不好使。不信就试试，谁怕谁啊。”
说完，顾梅朵一指那个季少：“听说你现在是京城一霸？你配做京城的霸主吗？本少特么还不敢称霸主呢，你算老几？”
顾梅朵回头一指徐骁虎：“你还跟着我－干吗？匕首是我的了，再和我要，拳头侍候。还不快滚！”
徐骁虎稍稍愣了一下神，马弘晰反应快，拉着他就跑，一会就跑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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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有人打我啊，好疼啊
等跑到没人的地方，马弘晰才气喘吁吁地说：
“你傻呀，她是故意那么说的，好让咱们有借口跑呀。
不跑，给她拖后腿吗？
走吧，别再逛了，我爷爷说得对，读书才是进身之本，咱们以后还是少出来几次吧。”
二人带着下人慢慢往马家走。
这边，看到马徐二人跑走了，季少也没太在意，他现在有了新的兴趣，那就是顾梅朵。
“徐骁虎的匕首在你这里？”
顾梅朵点头承认：“对呀。”
“快点给我！”
“我就不给。”
季少怒了：“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你不知道你爹是谁呀？那我就更不知道了。你个蠢货。”
季少一拳头打来：“让你骂我，看我不打死你。”
顾梅朵一躲，没打到。
季少又来打顾梅朵，被顾梅朵一脚踹飞出去好远。
膝盖和胳膊肘都摔破皮儿了，血慢慢渗了出来，衣服都染红了。
季少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他爬了起来，发现手心也出血了。
他用血手抹了一把脸，整个脸都糊满了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人给开瓢了呢。
季少有些怕了，大哭：“啊，爹啊，有人打我啊，好疼啊！”
季少一边哭着一边往家走，他要找他爹告状去。
他领来的人也跟着他走了，这些人也逗，主人被打了，他们就一边看着，也不管，看来这小子人缘不咋地。
人都跑了，顾梅朵继续向牙行走去。
来到牙行院子里，看到里边不少的人在忙活呢。
听说顾梅朵是来找一管事的，就有人告诉他，一管事在后院呢。
看到一管事，顾梅朵有些吃惊，原来是个年轻人，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
做牙行这一行的，不是都是些老头或老太太之类，有些年纪的人吗？怎么还有年轻人？
可能像顾梅朵这样的人，一管事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了。
听说是杨同介绍来的，一管事很热情地接待了顾梅朵，问顾梅朵都有什么样的要求。
听顾梅朵说完以后，就把顾梅朵领到一个院子里来。
这个院子里有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看到一管事带人过来，这帮人习惯性地立刻排成几排站好，都希望自已能够被新客户相中，带走。
顾梅朵看了看这些人，对他们说到：
“一个一个来，先说一下自已的年纪，特长，曾经是做什么的，再说说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因为人多，你们要长话短说，尽量把自已的事情说明白。
你们是不是认字也要说清楚。”
于是，这些人就按照顾梅朵的要求，一个一个上前来说，顾梅朵就静静地听着。
最后，顾梅朵挑中了九个人，其中有四个识字。
九个人当中，有两个是绣娘，有一个识字。一个厨师，一个帐房，其余五个没什么特长，看样子老实本分，有两个识字。
顾梅朵和一管事说，就要这九个人了。
一管事笑了，说道：“小妹妹眼光不错呀，你这是把我这里的人尖子都挑走了呀。”
顾梅朵笑着说：“不是有句话说，挑完了，也就卖完了吗？只要你做买卖，就有先来后到不是。”
一管事点头，“是这个理。不过，这个帐房，恐怕还有话说呢。”
果然，就见到这个年轻的帐房来到顾梅朵面前，给她跪下了。
“小姐，我有一大家子人，我想和他们在一起。但他们都是些小孩子，干不了多少活儿，只求小姐让我带着他们，让他们做点零活，赚个口粮就成。”
一管事也说道：“这个帐房，如果不是有这一大家子拖累，早就让人抢走了，他算帐很厉害的。”
顾梅朵让把那一家子孩子叫来，她看看。
于是，顾梅朵看到了一大群破衣烂衫的孩子。大到十一二岁，小到三四岁，一共有七个。
顾梅朵问那个帐房：“你们是什么关系？”
帐房答道：“这里有四个是我的亲弟妹，另外三个是我二叔家的堂弟妹。
村里进了土匪，村民们都把孩子藏了起来，拿起农具和土匪拼命。
结果村民们基本上都死了。
我当时没在家，在县城一家铺子做帐房。
县太爷收留了这些没爹没娘的孩子，说是要把他们送给没孩子的人家抚养。
我和县太爷说，我们家的孩子我能养活，我就带着他们来到京城，想找个活干。
可是，我发现我没这个能力，就自卖自身，我可以少要工钱，就是希望主家能让我和弟妹们在一起。”
顾梅朵看着这七个孩子，叫他们到近前来：“来，告诉我，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几个孩子虽然有些胆怯，但看到自家大哥在这里，都不那么害怕了，就一个接一个的说了。
顾梅朵感觉这些孩子都不错，好好培养一下，应该都是些好帮手。
“行了，我同意你的条件了。写契约吧。”
然后，顾梅朵就雇了一辆马车，把这些人拉回家来。
回到家以后，顾梅朵就叫来喜嬷嬷，让她好好调教一下今天刚刚买回来的人。尤其是这些孩子。
门房进来说，门口有个小太监来传话，叫顾梅朵进宫有事情。
顾梅朵大概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就叫顾全来吩咐道：
“我要进宫一趟，可能回来得要晚些，你们不用担心。你告诉我父母一声就行。”
顾梅朵说完，就跟着小太监走了。
进了宫，被带到一处偏殿，顾梅朵看到了奚允宸，还有七八个大臣，这些大臣，顾梅朵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和奚允宸打了招呼之后，顾梅朵就随意地站在那里，一副对众人不理不睬的样子。
一个红脸膛的男人气愤地说道：“大家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顾梅朵看向这个男人：“我什么态度关你屁事？再说了，皇上还在这里，他都没说话，你就在这里瞎比比，这就是你的态度？”
“你……简直不可理喻。也不知道你家大人是怎么教的，哼。”红脸男人气哼哼地说。
顾梅朵看着他，“我站在这里，有什么事你就说我，干吗要带上我的父母？
我家的大人怎么教孩子，还要向你请教吗？你算个什么东西。”
红脸男人大怒，他跳着脚地骂顾梅朵：“你个小混蛋，我儿子就是你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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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惹到你了，让你来吧吧我？
顾梅朵也跳着脚地骂回去：
“你个老混蛋，我哪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小混蛋。
我可是不打好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你家的小混蛋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还说我父母怎么教的孩子呢，你也够呛，你家的小混蛋不是也没教好吗？还出来打架。”
红脸男人看着他和顾梅朵也说不清楚，就对奚允宸说道：
“皇上，她把我小儿子打得浑身是血，现在还躺在家里。请你给老臣做主。”
不等奚允宸说话，顾梅朵就顶回去：
“你家的小混蛋，不就是膝盖和胳膊肘破了点皮儿吗？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还有，你家小混蛋天天上街欺男霸女，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抢，人家不给就打人。什么玩意儿？
你家是穷得连裤子都要穿不上了吗？
怎么你家小混蛋看到人家什么东西都是好的，都要抢回去？
没见识的蠢货。看到啥要啥，简直把他姥姥家的脸都丢光了。”
红脸男人给自家儿子辩解：“我小儿子才没有抢东西呢，你胡说。”
顾梅朵：“哦，你儿子好好走在路上，我就上去把他打一顿，我特么闲地没事干吗？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家小混蛋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吗？
我可是很忙的，每天好多的事情呢。”
红脸男人气得够呛，顾梅朵说得也在理，他无法反驳。
看皇上的样子，也不想帮他，他就更加气急了。
有个大臣想帮红脸男人的忙，就上前说道：“你是个丫头吧？”
顾梅朵看着这个帮忙的人：
“我是丫头碍着你啦？大家都不瞎，用得着你在这里评论我是男是女吗？”
这个大臣气愤地说道：“一个小毛丫头，站在这里大放厥词，这是哪家的道理？
尊老爱幼你不懂吗？忠孝仁义你不懂吗？”
顾梅朵“呸”了一口：“你懂？
皇上在这里，还没说话呢，你先定了我一个大罪名，你这就是不尊重皇上。
不尊重皇上就是不忠。
我小小的一个在这里，书都没读几天，你个老家伙，仗着读的书比我多，要和我讲道理，你这就是欺负我，我这么小，你这是爱幼吗？
你自已说的事情，你都没办到，凭什么指责我？
再说，我哪里惹到你了，让你来吧吧我？以为我好欺负吗？
我告诉你，我可是有靠山的。哼！”
这个大臣可能是没想到，顾梅朵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他退开一步，气哼哼地不说话了。
红脸男人上前一步：“请皇上给老臣做主。”
顾梅朵：“做什么主？你儿子是死了，还是残了，你要做主？
不就是些个小孩子打架，他打输了，出了点血吗？
你就上金殿来告状？你以为皇上和你一样，闲得没事干，到处拉帮结派地，看谁不顺眼，就组团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