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对了大师,桃树开花的时候,是不是会落下来很多的花瓣啊?如果你能收集起来,我会酿桃花酒哦,很好喝的。到时候酿了酒,我分你一些。好不好?”慧印大师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她:“好。”
他自已也酿桃花酒,味道还不错,但总感觉不太如意。
顾梅朵双手贴合在一起:“谢谢大师。”
随后,顾梅朵和古铁豪二人向慧印大师请辞,去看开荒地。
开荒,其实就是把地皮表面上的东西,如草,树,石头等东西挪走,只剩下泥土,可以种植。
草直接烧掉,地面上的石头好办些,弄走就好,地下六七十公分的石头,挖出来就行。
开荒最最麻烦的,还是那些树木。当然不可能是太大的树,如果是大树,很多大树的话,那就是林子了。
就是那些低矮的灌木荆棘之类的,别看不太高也不太粗,却是最不好对付的。上面的树枝部分要砍掉,地下的树根,还要挖出来。
古代没有挖掘机,没有拖拉机,只能靠人工。
好在,荒地上,这样的灌木丛也不是很多。
军队开荒,又比农户开荒快一些。军队里可都是好劳力啊。
开垦荒地,劳动量可是比军队训练大多了,古铁豪就发现,所有开荒的军队,土兵们明显比以前壮实了。
再说,他们也不是戍边军队,不用时时待命,一队去巡城,其余的来种地,真的就当是训练了。感觉比训练效果还好呢。
顾梅朵站在开垦过的土地上,看着这一片片平平整整的土地,不由得感叹,人类力量的伟大。
“古爷爷,地我都看完了,整理得很好。
下一步,你让军队当官的找些会种地的人,带领他们把地给起上垄,我会把种子送来,直接种上就可以了。
今年怕是要干旱,种子比平时埋得深一些就行。
刚刚开出来的地,头一二年不用上肥。
起垄得抓紧,时间拖得太久了,土地水分流失太多,影响生长。”
古铁豪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记着,这可是关键啊,不能马虎。
如果真的种出来很多粮食,那可是大功劳。古往今来,这军粮都是大问题啊,这能自已解决一部分,给国家减少多大压力啊。
“丫头,我都记住了。那咱们就赶紧回吧,我把你的话告诉他们,让他们快些干起来,早种上早安心。这天,还是不下雨,今年,没准真的要旱啊。”
二人骑马很快进了城,放慢速度,慢慢往城中心走。
他们刚刚要经过一条街的时候,发现这条街前方堵塞了。
古铁豪看了下街上人最多的地方,叹了口气:
“这死娘们,不知道又作什么妖。这老井也是,家里人都快变成京城的笑话了,他也不在意,也不管管。
丫头,我回去做你吩咐的事去了,你慢慢往家走吧。要不,你到前边看看也行,你就知道井堂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了。”
古铁豪说完,打马走了。
顾梅朵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都没来得及。
顾梅朵下了马,慢慢向前方走去。
越向前走,人就越多,议论的声音也就越多。
顾梅朵静静地听着。
“没娘的孩子可怜啊,这井堂,快三十了吧?这后娘都不给他娶个媳妇,家里也不是没钱,也不是孩子长得孬。唉!”
“可不是,那孩子二十六七了。他后娘也不是没给他找媳妇,不是说,他后娘要把自已带来的女儿嫁给他吗?听说那姑娘还不错啊。再不成亲,就三十多了,人家三十七八都当爷爷了。”
“我刚刚来不知道情况,既然那个姑娘不错,为什么不娶了呢?”有人虚心求教。
刚刚说话的人也耐心解答:
“唉,不是人家不娶,是姑娘不嫁呀。
可那个后娘也是搞笑,自已女儿不想嫁人,却把责任推在这井堂身上,天天找这井堂麻烦,克扣生活物资也就算了,还到处说井堂坏话,弄得井堂老爹也不喜欢他。就对那个继子好。
他也不想想,人家姓朱的,他是姓井的,这猪肉还能贴到狗身上吗?”
“哦哦。那现在,这些人堵在这里要干嘛?”
解答问题的人气愤了:“干吗?人家井堂的朋友来找井堂出门,这个后娘居然不让他出来。说是不成亲,就不许他出来。
而她那个女儿,说是心里有人了,死也不嫁井堂。你们说说,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前边这些人,是井堂朋友找了人,想要进去救井堂呢。”
又有人问了:“那这井堂,他老爹不管他,难道他外家,就没人了吗?”
“有人,还是当官的呢。不过,人家那个后娘也说了,这是我们家务事,别人不许插手。其实吧,还是这个后娘娘家权势大,井堂外家的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顾梅朵算是听明白了,感情井堂是被软禁了啊。
难怪古爷爷不管呢,人家又不是要井堂的命,这要怎么管?
哼哼,顾梅朵心想:
虽然井大哥和我,不算太熟悉,可我怎么听着这事就这么不爽呢?
还有,那个什么朱平儿,不会是还惦记自已舅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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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心上人,是你舅舅
顾梅朵总感觉,井堂不会是这么无能的人吧?
即使家人不帮忙,不是还有朋友吗?像古铁豪,向允泽,如果他要做什么,应该很容易吧?
自已在这里瞎想不是个事儿,还是找找正主儿才行。
顾梅朵绕了好大一圈儿,才来到井家后门儿这里,看了看左右的院墙,找了个有树的地方,轻轻一纵就上了树,再轻轻一跳,进了院子。
顾梅朵也没有隐藏身形,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向里边走去。
她身量娇小,衣着也看不出是什么名贵的料子,很容易被人当成个穿着不伦不类的丫头。
转过一个弯儿,来到一个院子里。顾梅朵就向有人的地方走去。
这时候,迎面走来两个丫鬟,从她面前走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议论。她们的声音真的很小,但顾梅朵的听力却很强大,听得一清二楚。
红衣丫鬟:“姐姐,你说这次夫人会不会成功?”
青衣丫环:“我估计不成,这都第三次了吧,每次小姐一闹腾,夫人还不是由着小姐的性子来,小姐是半拉眼也看不上大少爷,怎么会嫁给他。”
红衣丫环:“姐姐,你不知道,这次不一样啊。夫人可是下了决心的,不把两人凑一块儿,是不会罢休了。我听说,都要下药了。夫人是想要生米做成熟饭的。”
青衣丫鬟:“不能吧?我刚刚还听小姐院子里的嬷嬷说,小姐闹绝食呢。夫人肯定舍不得小姐受苦的。
其实,我就不明白了,大少爷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人物,夫人怎么就这样想让他当女婿呢?当儿子不也挺好。真搞不懂。”
红衣丫鬟说:“姐姐,我可是听说,大少爷手里有好东西,夫人一直想弄到手,可惜没成功,不知是不是真的。”
青衣丫环喝斥道:“行了,咱们两个说说就罢了,外人面前可不能瞎说,小心挨打。”
红衣丫环:“嗯,我知道了。”
后边一路轻手轻脚跟着的顾梅朵,这时故意弄出声响,假装刚刚追上二人的样子:
“两位姐姐好,我新来的,想到大少爷院子里传句话,可我迷路了,请姐姐们告诉我一下。”
顾梅朵讨好地说着,一边从随身挎包里,掏出一小把糖递了过去。
这两个丫环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岂会被几块糖就收买了。可一看这个包着糖的彩色玻璃纸太漂亮了,再说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青衣丫环就过了糖,指了个方向:“大少爷的院子在那里,下次别走错了。”
顾梅朵连连点头:“谢谢姐姐。”说完,就向那个方向小跑过去了。
红衣丫环看着青衣丫环手里的糖,“真好看。”
青衣丫鬟分了她几块,二人向那边的院子去了。
顾梅朵来到井堂院子这里,在正门旁边的树后站着,看到一个大丫环正在训斥一个小厮:
“好好给我传话,说错了,要你好看。
夫人说了,如果你家少爷还是不能让小姐同意成亲,那你家少爷这辈子就别想成亲了。
还有,他这一辈子也别想过好日子了。夫人说,以后,你们这个院子的一切开销,你们自已负责,公中不会再给你们一文钱。”这个丫环说完,趾高气扬地走了。
等这个丫环走远了,顾梅朵从树后闪了出来。
小厮发现院子里多了个人,还是个生面孔:
“你是谁?”
顾梅朵直接问道:“井堂在哪里?”
小厮向屋子里看了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
顾梅朵抬脚走了进去。
井堂在屋子里坐着,刚刚丫环的话,让他气得半死。抬头看到顾梅朵走了进来,很意外。
他急忙站了起来,对刚刚那个小厮说:“你就在这里守着,来人就叫我一声。”
“好的,少爷。”小厮立马到院门口放哨去了。
井堂给顾梅朵倒了一杯茶:“今天家里人不少,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梅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发现这屋子真的有些简陋。井家,无论从外面看,还是走进来看,都不是贫寒之家,不应该这么寒酸啊。
顾梅朵有些调侃地说道:“怎么,在家里,被虐待了?我听古爷爷说,你的日子有些惨。用不用帮忙?不用帮我就走了,我可是很忙的。”
井堂知道这丫头不是开玩笑的,她确实想帮忙,她也能帮这个忙。
“听听我的故事吧。”
井堂缓缓坐了下来,平静地说道: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十六岁了。不到半年,现在这个后娘纪氏就进门了。虽然是后娘,可她并没有苛待我,吃穿用度,差不多还是和原来一样。
她嫁进来,带来一儿一女,儿子十五,女儿十三。我知道我爹当时不是很乐意娶她,因为,凭我家的条件,再娶个闺秀没问题,不会考虑她一个寡妇,还带着两个孩子。
具体情况我不太了解,不过,应该是纪氏娘家给我爹施加了压力,我爹不敢反抗,才不得已娶的。
纪氏的娘家哥哥,在内阁任职,能力很强,职位仅次于阁老。如果哪个阁老退下来,最有可能顶上去的,应该就是他。我爹一个小京官,怎么有能力和他抗衡。
纪氏的儿子朱光,十七岁成了亲,纪氏开始张罗女儿朱平儿的亲事。朱平儿心气儿很高,一般人看不上,所以,一直耽误到二十岁还没找到合适的,纪氏就有些着急了。这就想到了我。
这时候,我已经二十三了,如果我和朱平儿成了亲,一来可以堵住众人的嘴,省得他们说,我这么大了,她还不给我娶亲。二来,她惦记我母亲的东西可是惦记很久了。
前两次,纪氏让我和朱平儿成亲,我还没说什么呢,朱平儿就极力反对,大吵大闹,这事也就作罢。今天这是第三次。
前段时间,我清理母亲的遗物,我才发现,原来,从纪氏进门,我的一切花费,没用过公中一文钱,都是花的我母亲的嫁妆。
而且,以给我花费的名义,她还把我母亲的嫁妆占了一大半。这还不满足,她甚至还惦记我母亲的陪嫁庄子和铺子,因为庄子铺子的地契在我手里,是我母亲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而我母亲其他嫁妆,在我父亲手里。”
顾梅朵哼哼两声:“所以,她要把女儿嫁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朱平儿为什么不嫁?看不上你?”
井堂瞪了顾梅朵一眼,“对,因为她的心上人,是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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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做个毛的主做主
顾梅朵感到很奇怪:“可我舅舅已经成亲了,怎么,她要给我舅舅做小?”
井堂不屑地哼了哼:“她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
顾梅朵又问:“大门口,说是你的朋友闹着要见你,怎么回事?”
“朋友们在帮忙而已。”
顾梅朵:“你想把事情闹大?”
井堂无奈地说道:“一直不解决,拖着也不是办法。要解决,总要争取点助力。”
顾梅朵不屑地哼了哼:“你认为,这样做,纪氏的哥哥会妥协?别做梦了。”
井堂直直地看着顾梅朵:“你有什么好办法?”
顾梅朵问他:“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让他们把我母亲的嫁妆吐出来,以后不许管我的事。”
“你母亲的嫁妆很多吗?”
井堂气愤地说道:“不算我手中的东西,其余的,差不多二十万两。”
顾梅朵转了转眼珠,笑了,“你捐出来十万两怎么样?”
井堂一愣,“我可以到手十万两?”
顾梅朵点头:“对。这样,我们就可以拉到一个大助力。你母亲的嫁妆单子你有吧?还有,你父亲那里……”
井堂:“嫁妆单子我有。我父亲,不用管他。我需要怎么做?”
顾梅朵凑近井堂耳边,小声说:“你明天这样,这样……对了,你能出你家的大门吧?”
“能。”
顾梅朵从井家后院翻墙出来以后,就去找了孙臣,她还要了解一些情况。
……
第二天,早朝快结束的时候。
大太监进来禀报:“启禀皇上,皇宫外面,井堂和顾梅朵求见。”
奚允宸一听,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这丫头又来了,还带了井堂来。哈哈,又有热闹可以看了,这几天讨论朝政,朕的脑子都嗡嗡地,正好让朕放松放松。只是,不知道倒霉的是谁。朕是相当期待啊。”
作为一国之君,他自然有他的消息来源,昨天井堂家闹的那一出,他也是知道的。
奚允宸平静地说道:“让他们进殿。”
说完,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准备开始看热闹。
大太监的禀报,让在场三个人有了反应。
站在文官前面的,纪氏的哥哥纪贤:“这小混蛋来干嘛?还嫌家里不够闹腾吗?”
站在文官中间的,井堂的舅舅从焕,“哼,算这小子有点脑子。”
站在武官末尾的,井堂的老爹井易:……?
顾梅朵和井堂一起走了进来,来到大殿中央,顾梅朵向旁边一站,井堂却是跪了下来:“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井堂站了起来,向皇上作了个揖:“皇上,微臣听闻,前马阁老在筹建书院,目的是让京城的学子,多一处学习场所。
微臣母亲虽是个女子,却酷爱读书,微臣决定,捐出母亲嫁妆中的十万两银子帮忙建书院,我想母亲地下有知,应该也是欢喜的。
没想到,等微臣去查看母亲嫁妆的时候,我母亲价值二十八万两的嫁妆,所剩无几,问了家里的人,没人知道。
所以,请求皇上,帮微臣查查,微臣已经允许要捐十万两出来,不能言而无信啊。”
从焕心说,你小子真能编,当初小妹出嫁,不算宅子铺子,父亲满打满算,也就给了十六万两。
不等皇上开口,纪贤厉声喝斥道:
“嫁妆乃是家事,怎么可以拿来朝堂之上说呢?回去问问你母亲不就知道了。”
顾梅朵冷冷地看着纪贤:“这位大人贵姓啊,你凭什么训斥井堂?”
哈哈,果然斗起来了。奚允宸又给自已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我是……哼,本官也算是井堂的舅舅。”毕竟名不正言不顺,纪贤说得也不太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