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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咱们就是叫开门,人家也不一定收啊。”

    “啪!”

    白老太太又打了白金花一巴掌:“你个小贱-人,跟你娘是一路货,成心跟我作对,只有我的金叶对我最好了。

    我跟你们说,今天如果你们不让东家把金叶也收下来,回去我叫老二把你们娘俩的腿打折,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院子里的郁可安听到这里,把郁修安叫了过来:

    “你去村里找两个里长,,和他们了解一下这个白罗氏家里的情况,快点儿回来告诉我。”

    郁修安没有走大门,从这边翻墙出去了。

    没过多少时间,他又翻墙进来了。

    “姐,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个白罗氏,第一个男人姓黄,他们成亲的第二年,他的男人就去当兵了。后来,在部队里和人家打架死了。

    她婆家的人就说她是倒霉鬼,扫帚星,把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她,撵回了娘家,她在娘家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黄金花。

    她娘家大哥等她满月之后,就把她嫁到咱们村,他现在的男人叫白双柱,在家里是老二,他们一共哥四个,都成了亲。

    白罗氏进门两年才怀孕,生下了二女儿白金叶。

    白老太太因为她生了女儿,很不待见她,却非常喜欢能说会道,惯会阿谀奉承的白金叶。

    在这个家里,因为没有分家,白老太太一手遮天。

    因为白罗氏是二嫁,又生的是女儿,白老太太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而白罗氏向来是逆来顺受。

    只有在白老太太欺负她女儿白金花的时候,她才稍微反抗一下。

    白罗氏的男人白双柱,最听他娘的话。

    这白老太太,就是看不得哪个儿子对媳妇好,成天的架桥拨火,两面三刀,天天的挑拨儿子打媳妇。

    他们家里四个儿媳妇,几乎每天都有人挨打。

    其中挨打最多的就是白罗氏,她可以说是活儿干得最多,吃得最少,为了她的女儿少受委屈,她在这个家里受尽了苦楚。

    不但要挨白老二的打,还要受婆婆的气和挨婆婆的打。

    她曾经偷偷地说过,等到给大女儿找个好人家,她就寻棵歪脖树,一根绳子了结自已,这日子实在是太苦了。”

    郁可安叹了口气:这个朝代,虽然是个架空朝代,却和中国古代的封建社会差不了多少,男尊女卑,女子-特别是成了亲的女子,社会地位极低。

    她们不敢反抗,逆来顺受,甚至有时候连死都不敢。

    唉,我帮不了所有的人,但是我身边的人,我能帮一个是一个吧。

    她对郁修安说:“你找个机会偷偷的对白罗氏说,我有办法让她和离,和离后,她带着女儿到我这里来做工,我给她找地方住。你问她干不干?”

    郁修安反问道:“这样的好事她怎么会不干呢?”

    郁可安说道:“没准儿她真的不干,在这个社会,被休或者和离过的女子,是会被人家笑话的。

    有的女人就怕人家笑话,选择逆来顺受,打死也不和离。

    修安,你再告诉她,能自已挣钱了,手里有钱,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郁修安答应着去了,他回来对郁可安说:

    “白罗氏倒没有说不愿意,她问我,是不是可以一直干到她的女儿出嫁?

    我就说,哪怕她女儿出嫁了,如果他们娘俩想在这里干,也还是可以的。

    她的女儿白金花,听到了我和她娘的话,劝她娘赶快答应。

    离开白家,她们娘两个都能挣钱,她以后会孝顺她娘,不必在白家挨打挨骂,吃苦受累。

    白罗氏就痛快地答应了和离,还让我跟你说谢谢你。”

    随后,郁可安就到了口袋镇,找到了袁镇长。

    郁可安把赐婚圣旨拿给镇长看:“我希望你帮我办一件事情……”

    这一天,镇长带着管理户籍的手下,来到了白庄村白双柱家。

    “白双柱,你现在的妻子白罗氏,要求和你和离,本镇长同意了,现在来你这里办手续。”

    白双柱一听,大怒道:“你个死娘们儿,吃饱了撑的,居然想要和我和离,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他抓过白罗氏就要打。

    袁镇长挺身站在白罗氏前面,“啪”,白双柱一耳光,打在袁镇长的下巴上,打的有多狠不知道,眼见的袁镇长的下巴肿了起来,嘴角淌出了鲜血。

    袁镇长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白双柱,本镇长的打绝不能白挨。

    要么你给我去大牢里待着,本镇长只要在位一天,你就在大牢里给我蹲一天。

    我一天让衙差打你三遍,三天就给你吃两个窝头。

    要么你痛快的和白罗氏和离。

    怎么选择?你给我痛快点。”

    别看白双柱对白罗氏非打即骂,想要和离,他还真有些舍不得,白罗氏长得不差。

    白老太太心疼儿子,急忙劝白双柱:

    “儿啊,和离就和离了吧,娘再给你找个好的。

    罗氏这个贱-人就会生闺女,再找个能生的,给你生个儿子。”

    白双柱这才同意了和离。

    白金花,不,现在应该叫黄金花,自然是跟着她娘。

    白金叶呢,白罗氏也想带走,白金叶却说:

    “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就知道偏心黄金花那个死丫头,我才不要跟着你呢,我要跟着我奶奶。

    你们离开了白家,就等着要饭去吧。

    到时候可不许要到我家来,我没有你这个娘。”

    白金叶从小就被她奶奶教导,说她娘不是个好人,就知道偏心她姐姐。所以,白金叶从懂事起,就和奶奶亲。对自已的亲娘和这个姐姐,那是半拉眼都瞧不上。

    罗氏带着女儿黄金花,拿着和离书站在郁可安的大门外。

    南竹把她们领进了院子,来见郁可安。

    郁可安看着罗氏和黄金花,对她们母女说:

    “你们在我这里好好干活,赚多多的钱,只要手里有了钱,离开了男人,你们照样能活下去,而且你们会生活得更好。”

    这时候,黄金花领着她娘跪了下来:

    “东家,你放心,我和我娘会好好干活,我会好好孝顺我娘,带着我娘过好日子的。”

    912

    里长,这草哪里有啊?

    郁可安淡淡地说:“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起来吧,跟着你娘好好干活去。

    我会让里长帮着你们找住的地方,再借给你们一点钱,买点儿米面,以后从你们的工钱里面扣。

    如果有人欺负你们,只管来找我。”

    黄金花急忙说道:“谢谢东家。”

    只要不受欺负,她们就能把日子过好。

    郁可安去找白成信。

    “里长,我雇了罗氏母女干活,罗氏和离了,现在没地方住。

    你看谁家有空闲的房子可以住人的,人家儿又不错的,让罗氏母女住进去,我按月给钱。”

    白成信一听,这是要在村里租房子啊。

    村里的空房子真的不多,不过细想想,还真有。

    “刘铁家有一间空房,原来是他儿子和媳妇住的,后来他儿子一家搬去县城了,房子就空闲下来。

    刘铁两口子也和气,让罗氏母女去那里住吧。她们母女还要自已开伙吧?那这一个月,你给九十文吧。

    好在也就娘俩,用不了多少柴火,如果用得多了,还得她们自已想办法。”

    郁可安点头:“行,房子的事情就这样吧。

    里长,我还有个事儿问你。

    我的布艺作坊已经开工了,我准备再做些布偶。这布偶里边需要填充东西,我准备填些野草进去,你知道哪种草柔软还不扎人的吗?

    如果带有香味就更好了。”

    白成信笑了:“你那些布偶是准备卖给那些小姐和夫人的吧?这有香味的草,我没见过,不过,你说的这柔软的草,我倒是知道一种,倒也不扎人。这个时候去割正好。要用的时候,拿根棍子捶捶就软了。”

    郁可安点头:“这草听着就不错,里长,这草哪里有啊?我要大片的。”

    不管能用到多少,多储存一些总是没错的。

    白成信想了想:“大片的有,就是离咱们这里有些远啊。倒是离县城近些。

    咱们附近也有,就是很少,稀稀落落的,这里几棵,那里几棵,不方便割。”

    离县城近,这好办。

    “里长,这草叫什么名字啊?”

    白成信:“这种草有个特点,就是长到一定的时候,就特别的软,风一吹,就倒地上,再就直不起来了。所以,大家就叫它‘随风倒’。

    你如果要割这种草,可要尽快啊,过些日子,哈哈,那就倒地上了,软软的,特别难割。

    就是你能割起来,也没用了。因为倒地的‘随风倒’,干了就碎了。”

    “我知道了,谢谢里长。今天谈话的内容要保密啊。”

    白成信一听,心里明白,这做生意,可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别人知道,被别人抢了先机了,还怎么赚钱。

    “保密,我知道。”

    从村里回来,郁可安找到罗氏,把自已租了刘铁家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会儿我给你拿一两银子,你买些米面和生活用品,以后就在我这里好好干活,会有好日子过的。”

    罗氏有些激动:“谢谢东家。”

    终于过上了不用再挨打挨骂的日子,也不用看别人眼色了。

    自已和女儿两人赚钱,这如果不和离,她俩的钱恐怕都得上交。现在多好,都是自已的,有这么多钱,有什么理由不好好过日子。

    郁可安和大哥大嫂说了一声,就骑马奔县城去了。

    她先来到劳力市场,这其实是郁可安的说法,也就是很多人在这里,等着被雇佣的地方。

    现在秋收早就结束了,家里已经没什么活计了。很多附近的乡下人,组团到这里打短工,希望赚几个辛苦钱,贴补一下家用。

    这里有很多人,不少都靠墙根坐着在晒太阳,看到有人来了,大家满怀希望地看过来,结果是个男装打扮的丫头。

    大家又失望地坐回去。

    郁可安左右看了看,看到一伙十来个人,她就走了过去:

    “我要割些‘随风倒’草,需要很多,你们干不干?”

    一听这丫头真的是来雇人的,很多人都看向这里。就希望这伙人不干或干不了,那自已就有机会了。

    这伙人看到有活儿来了,马上都站了地起来。

    这伙人的头-赵大胆,问郁可安:“怎么算工钱?”

    郁可安笑了:“我没来这里雇过人,你来说说,你们要多少工钱?我觉得合适,我就用你们干。”

    不合适,这里不是还有很多人在等着嘛。

    赵大胆说道:“割草这活儿,说累不是很累,可是也不轻松。

    我们这里扛包的,那是比较累的活儿了,一天二十文钱。我们就退一步,你一天给我们十七文就行。

    不过,你中午要管我们一顿干粮,我们离家远,回来这里吃饭太费功夫。不用别的,一人给我们几个二合面的饼子,再来一桶水就成。

    不过,这镰刀,要你来准备,我们没带。”

    郁可安问赵大胆:“你知道哪里有‘随风倒’吗?”

    “知道。出了县城南门,向东一拐,五六里路就到了,山脚下,那里有好大的一片呢。”

    郁可安:“我知道了,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去那里吧,我这就去买镰刀,回头我骑马给你们送去。对了,你们有多少个人?”

    赵大胆一边招呼自已带来的人,一边回答:

    “我们有十三个人。大伙都过来,别磨蹭了,赶紧走。”

    旁边的人看郁可安走远了,就对赵大胆说道:

    “赵大胆,你们又找到活儿了?如果你们人不够,记得叫我们啊。”

    “好嘞。”

    郁可安找了个杂货铺,买了十六把镰刀,一块磨石。看了眼外面艳阳高照,又买了两个超大号的水囊,两个一起递给杂货铺掌柜的:

    “帮忙灌满水。我买了这么多,送我两个碗吧。”

    掌柜的痛快答应了。

    她又到一个饼铺,买了三十个二合面咸味的饼子,叫掌柜的用油纸给包了起来。

    郁可安追上赵大胆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才走出去不到三里路。

    郁可安把这些东西从背篓里拿出来,放到地上,水囊只拿出来一个。

    这一个水囊差不多能装二十斤水,应该够用了:

    “这是镰刀和磨石,这是水和干粮。你们自已拿着吧,我还要进城办点事儿。中午我再来给你们送干粮。”

    看到郁可安拿出来的东西,赵大胆心里就很感动。

    “好,我们自已拿着,你办事去吧。我们干活,你尽管放心。”

    郁可安嘱咐道:“你们要注意安全。”

    说完,郁可安打马走了。

    913

    这是你们做的?

    郁可安刚刚离开,大伙儿就围拢过来:

    “大哥,有饼子。”

    “大胆啊,有干粮啊。”

    “我早就饿了,早上来的时候,我只喝了一碗糊糊。”

    看到这些人都奔着装干粮的袋子来了,赵大胆大叫道:

    “等会,我先看看。”

    他打开装干粮的袋子,把里面的几包饼子拿了出来。

    三包,一包十个。

    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大口,咸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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