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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可是为什么要绑架她呢?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咖啡店服务员,她的工资微薄,家里也没有钱。她的身材瘦小,长得也算不上漂亮。

    宁珂忽然想起了最近店长曾经说过,让她们注意安全的事,店员们都不太清楚具体的原因,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好像是说,最近是有人在针对咖啡店的服务员进行袭击……

    宁珂抱着手臂浑身颤抖,那样倒霉的事,不会让自己碰到了吧?

    她正在胡思乱想着,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锁响。

    终于有人来了。

    宁珂挣扎着爬了起来,把身体贴在墙壁上瑟瑟发抖。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个子高高的,借着灯光,宁珂看到他的脸色苍白,眉眼细长,有些女相。

    宁珂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他,可能是咖啡店里的客人,可是她已经记不起来具体的时间了。

    男人走到了灯光下,宁珂终于看清了他的脸,她的眼睛忽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

    宁珂终于想起来了,她是见过眼前的人的,但是那个时候他穿的是女装!她觉得那个女人有些高大,就不免多看了两眼,事后还和同事小声说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在咖啡店里看到过他几次,有几次都是下午的时候来,点着一样的餐点……

    “过来。”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宁珂,对着她招了招手。

    “你……你究竟要对我干什么!”宁珂颤声说着,她的牙齿互相打颤,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男人并不会因为她的配合而放弃计划,她想要冲出去,可是男人堵在了门口。

    “真是不听话。”男人失去了耐心,关上门,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臂。

    宁珂拼命反抗着,可是她已经有几天没有吃饭了,力量的悬殊让她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救命啊!救命!”宁可用沙哑的嗓子吼叫着,她拼命地抓挠,踢踹。

    “嘘,别叫了,不会有人来的。”男人说着话牢牢抓住了她,宁珂奋力一抓,在男人的手腕上抓出了一道伤痕,可是她的反抗也就到此为止了……

    男人皱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伤口,那表情却有些嗜血的贪婪,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针管,扎在了她的脖颈上。

    宁珂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她的眼睛悠然睁大,可以感觉到冰冷的液体注射进入她的身体。

    男人在他的耳边说:“乖乖的,就不会很疼。”

    宁珂很快就感觉眼前开始眩晕了,男人把她从房间里拽着头发拖拽出来。

    她可以看到,这里有长长的水泥走廊,周围有不止一个房间,男人打开了另外一间房间的房门。

    四周摇晃着,旋转着,宁珂努力睁大了双眼,她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一间满是血的房间。

    屋子里的中央是一张金属的床,墙上,地下,四处都是喷溅的暗色血液,屋子里开着隆隆的通风扇,可还是有一种腐臭的味道。

    桌子上陈列着一些工具,上面也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像是一些分尸的机械。

    她好像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而这里就是一处位于地下的屠宰场。

    男人把她抱起来,放在了那个钢板床上,然后把她的手脚固定住。

    宁珂冷得打着寒颤,她昏昏沉沉的,有瞬间想到了那个噩梦般的童话故事《蓝胡子》。

    冰凉把宁珂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她的眼前眩晕着,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漩涡之中,身体害怕得一直在抖,连带着眼前看到的景象都在颤动。

    “救命……救命”宁珂轻轻挣扎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她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恐惧却在把她一口一口吞噬掉,她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可是她还不想死,她才只有二十四岁,她的家里还有父母和哥哥,如果她死了,他们怎么办?

    “嘘……”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着她笑了,“让我把你做成,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男人的手伸过去,骨节分明,他回身拿了一件雨衣,想要披上去,开动一旁的机器。

    宁珂看到,机器上面有着锯齿,那锯齿没有清洗过,似乎还粘黏着一些血肉。

    就在这时候,宁珂听到了一种声音,那声音有点远,像是一段音乐声,从楼上不知什么地方传了过来……

    男人明显也听到了那个声音,他有些不快地皱皱起了眉头,回身看去……

    宁珂忽然意识到,那声音好像是门铃声,有人来了……

    会不会是邻居终于听到了她的叫声?或者是警察来救她了?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之时,男人忽然回转过身,用胶带缠上的她的嘴,然后干净利索地在她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宁可瞬间瞪大了双眼,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她感觉不到剧痛,但是可以感觉到刀刃摩着她的手骨而过,几乎要把她的整只手从手腕处剁下。温热的血顺着她的手腕不停流下,随后滴落在地面,力量和生命随之流逝。

    门铃催促似的响了第二遍。

    男人擦干净了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伏在她的耳边说:“我去招呼下客人,等下回来再来款待你。”

    .

    此时的白虎山监狱之中,苏回取出了包里的东西,这已经是他和宋融江的第三次会面了。而此时,距离宋融江执行死刑已经不足三天,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个变态杀人狂会面了。

    宋融江依然是被狱警带了进来,可能是因为休息不好,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一切依然是前两次的流程,狱警把宋融江的手铐打开以后,从审问室里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苏回从包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宋融江,他打开了录音笔和记录册:“我们今天来聊一下……”

    宋融江拿起了烟,熟练地把烟点燃,然后他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吐出了一口白烟,他打断了苏回:“苏老师,我就快要死了,人真是奇怪,在等死的这段时间里,我每一天的心情都不一样。”

    苏回坐在对面安静听着,今天,似乎宋融江想要主导这次谈话。

    宋融江继续自顾自说道:“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不就是个死嘛,后来,我发现,死还是有点可怕的。再后来,我发现我也不能免俗,我现在怕得要死……”

    “我看到过那么多有关死亡的诗句。”宋融江弹了一下烟蒂,“可是亲身体会,和那些都不一样。你知道等死是种什么感觉吗?人在怕死的时候,就会开始拼命回忆自己的过去,每一个瞬间,很多事情,时间被拉长,感官被放大,那些好的,不好的事情,都在你的脑子里回荡。对事情的认知,也变得清晰。我想到了很多人,我的母亲,女人,那些我杀了女人,还有……你……”

    吐出那个“你”字时,宋融江的眼睛上翻着,下眼睑上方露出眼白,死死瞪着苏回。

    苏回默不作声,抬起头来毫无畏惧地回看向他。

    “苏老师,尽管我们之前的谈话很愉快,但是还是有很多事情,我逐渐想清楚了……”宋融江笑着看向他,那眼神有些阴邪,“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把我当作研究案例才来这里看我的吧?”

    他吸着烟继续说:“你这个人,好像和一般的人不太一样,你会对我这样的变态着迷,你在试图探视我的内心。我最初就知道这一点。我太寂寞了,也就不计较这些了,我对你的试探并不讨厌,可是我也不太喜欢你深入到我的世界里来……”

    苏回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就那么安静地听宋融江继续说着。

    “从开始,你就是为了裴薇薇来的吧?你关注的,只有这一点。你把你的目的性掩藏了起来,可惜,我在反复回想我们的对话时,还是越来越确认这一点。”宋融江说着,“无论我对你,对其他人说了多少次,那个女孩不是我杀的,你们始终是怀疑我。”

    在审问室外值班的狱警也发现今天的谈话不太寻常,他们互相皱眉对视着,有些迟疑,但是在开始之前,苏回已经叮嘱了他们,除非他的生命受到威胁,否则无论里面发生什么,都不要进去。

    审问室里,苏回的面色如常,事到如今,他也似乎没有再掩藏的必要了。

    苏回咳了几声,看着宋融江开口道:“我没有说谎,寻找裴薇薇,也是研究你这个人的一部分,甚至是关键的一环。然后我要纠正一下,我并不是怀疑你杀了她,我是确认你杀了她。我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在一直强调这个谎言。”

    宋融江叼着烟,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他,有瞬间,苏回就算只有一只耳朵可以听到声音还是听清了他后牙相触的轻音。

    然后宋融江笑了,露出了一个有些狰狞的笑容,他张开了口,发出了恶魔般的低语。

    “别做梦了,你,还有那些无能的警察,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哪里。”

    第19章

    下午两点,华都市区,乔泽带着一位实习小警察站在一处金属门外,从外面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独门独户的院落,建筑只有一层,像是一处仓库厂房。

    乔泽按下了眼前的门铃,门铃声很大,隔着一扇铁门也可以清晰听到。

    他们一直在根据之前苏回的推论进行调查,在苏回圈定的位置之中,所有建筑和人员都进行新一轮的登记和排查。

    为此,重案组从当地分局调了十余名刑警和辅警。所有人员分散排查下,嫌疑圈已经逐渐缩小。

    今天已经排查到了紫色区域中的最后几个街区,为了加快速度,他们一共分了八个组,乔泽和一个刑警队的小警察一组。

    那名小警察叫做齐石,开始的时候乔泽叫不习惯,总是有种冲动想给里面加个“白”字,后来他把这名字记成了“其实”,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乔泽又按了一遍门铃。

    身后的齐石手中对着表格,汇报着这里的情况:“这里原来是个食品公司的仓库,后来被私人买下,变成了一处画廊……之前登记过联系方式和负责人,画廊的老板名叫傅云初。”

    “画廊?”乔泽仰头看向这栋建筑,老旧的仓库经过改造,平添了一种艺术气息。

    “是的,业主傅云初是华都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家,曾经有留学经历,他的新作在拍卖会卖出了一百五十五万的价格。”

    乔泽感慨:“一张画就是普通人几年的工资,这画家看起来有点水平啊。”

    看里面没有声音,齐石又问:“我们用打电话联系下这位傅云初吗?”

    乔泽道:“再等等。”

    两个人正说着话,面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瘦高的男人,他的面色白净,眼睛细长,留着短发,乔泽判断,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位画家傅云初了。

    乔泽往前走了一步道:“傅先生吗?”

    男人点头:“我是。”

    乔泽按照流程亮出自己的警官证:“你好,我是华都重案组的乔泽,最近我们在调查一起案件,还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

    那位叫做傅云初的男人把他们让了进来:“我这里就是一个画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乔泽问:“我们只是进行下核对,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吗?”

    傅云初回答他道:“是啊,毕竟创作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我画画的时候需要足够安静。”

    “你平时住在这里吗?”

    “有时候画得晚了我会在这里留宿,偶尔也会回家住。”

    乔泽和傅云初核对了身份证号,手机号码等信息,包括傅云初的登记车辆,平时往来这里的时间,还有宁珂遇袭那天他在哪里。

    傅云初有条不紊地答着,还取出了两张电影的票据,时间正好宁珂失踪的那天晚上。

    乔泽看了一下男人的手:“傅先生,你的手腕受伤了?”

    他看到了傅云初的手腕上有一处像是被人抓伤的,而且伤口是在不久前形成。

    傅云初掩了一下伤口:“是之前画画削铅笔的时候划伤的。”

    削铅笔划伤的伤口怎么会出现在手腕上?而且是左手腕内侧?

    乔泽有点起疑,他没有戳破眼前的男人,继续道:“那有些不巧,我看伤口还很新,傅先生不需要处理一下伤口吗?”

    傅云初笑了:“不急,等送走你们我再处理,已经不太疼了。”

    乔泽问完了以后还想检查一下,往他身后看去:“傅先生这里挺大的,怪不得过了这么久才来开门。”

    傅云初道:“是啊,我在最里面的画室里,一路需要穿过来,刚才让两位久等了。”他的回答非常平静,“两位警官要不要喝点什么?”

    齐石刚要说我们一会就走,乔泽就接话道:“可以,你这里有咖啡吗?”

    在说到咖啡这个词时,他注意着傅云初的脸上变化。

    傅云初似乎没有料到他们会留下来,愣了一下说:“我这里没有咖啡,你们要不要喝点茶?”

    乔泽道:“茶也可以。”

    等男人离开,乔泽给齐石打了个手势,随后给陆俊迟拨了个电话,他捂着蓝牙耳机小声汇报了情况,然后对陆俊迟道:“陆队,我觉得这个人有些可疑……”

    刚才他们已经问了几家,大部分都是核实了一下情况,排除嫌疑就匆匆离开。只有这里,乔泽问得比较细致,他觉得这画廊有点古怪。

    陆俊迟道:“听起来地点符合,画家的时间又相对充分……他虽然解释了事发当晚的去向,但是去看电影这个不在场证明并不很硬,那电影票可能是故意买的,就是为了作为不在场证明使用。”

    再加上受伤的抓痕的话……

    陆俊迟当机立断:“你们拖延一会,保持联系,别挂电话,我们马上过去看下,大概五分钟左右能到。”

    乔泽嗯了一声,回了头刚想和齐石打个招呼,就看到傅云初走了出来。

    他端了两杯茶过来,笑着递给他们。

    乔泽接过来,放在了一旁的一个玻璃桌上。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却很有可能是他们追随了很久的杀人凶手——屠夫。

    看着眼前的傅云初,乔泽的心里开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手心也出了汗。

    他是重案组里最小的一名队员,当警察刚刚几年,做的较多的是一些查证类的工作,抓捕行动乔泽也参加过,但是那时候都是多人集体行动。

    今天面对着一位连环杀手,他有点始料未及。

    现在他们是有两个人,人数占优,可是齐石还是实习警员,没有配枪,动起手来完全指望不上。

    想到这里,乔泽更为紧张了,他必须要努力拖住眼前的这个人,等到陆队来。

    乔泽又盘问了几个问题,傅云初如实答了。乔泽装作在本子上记录的样子,心跳却怦怦的,写出来的字都是抖的。

    傅云初看这两位警察喝了水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了一句,“两位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乔泽就顺着道:“我个人对画还挺喜欢的,傅先生可以领着我们在画廊里转转吗?”

    傅云初好像是明显紧张了一下,最后还是嗯了一声,没有拒绝:“这里其实看起来空,并不是很大,前面是小展厅,后面就是我的画室、卧室和洗手间。”

    乔泽四处看着,由于这里曾经是仓库,层高非常高,墙上挂满了画。屋子里家具不多,看起来空荡荡的,像是一个艺术展厅。

    那些画有的有点抽象,但是可以看出画功还算不错。在大厅里,还摆放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石膏像,以及一些艺术品。

    三个人从有点空旷的展厅之中走过。

    乔泽稳住了心神,侧头看着中央一张画说:“这张图画得不错。”

    画上的内容是一个女人,看不出年纪,她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双眼闭着,看起来宁静而安详,在女人的身后,有很多方形,看起来像是一些盒子。

    画名叫做《挚爱》。

    傅云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这张画是我最有名的一张作品,在艺术节上获了奖的。”

    乔泽转头看着墙上的那些画,他驻足在其中一张之前,画上画的是好几个女人,排着队站成一排,画上的女人都闭着眼睛,却微张着嘴巴,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乔泽看了看下面的标签,这张画的名字叫做《合唱团》。

    乔泽发现,这位傅先生很喜欢画女人,他的画里百分之八十都有女人,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有一些是风景画,只有个别几张画了其他的。

    那些女人在他的笔下大部分脸色苍白,闭着眼睛,看起来让人有些不适。

    想着那些放在盒子里的残肢,乔泽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展厅很快就转了一圈,傅云初放缓了脚步,看向了他们……

    快要拖不住了!

    这时候,乔泽的耳机里传来了陆俊迟的声音:“基本确定了,我刚才让夏明晰查了这一处的用电量,电费是正常情况下的数倍,我们马上赶到,你们一定注意安全!”

    这个地方灯不多,顶子又高,现在没有开空调都有点阴冷。

    需要这么多电,那明显是……

    乔泽的目光往下看去,这里可能有一个地下冷库,或者有大型的冷冻设备……

    齐石在一旁张望着墙上的画,不经意道:“唉,我们也是跑了半天了,外面的天气炎热,还是这里比较舒服,不用开空调都很凉爽,这倒是省电了。”

    听了这话,乔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果然,刚才还在和他们侃侃而谈的男人忽然脸色变得煞白。傅云初往后倒退了两步,目中露出凶光。

    齐石提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无意,但是傅云初明显是心虚了!他把那句话当做了试探,认为自己已经被锁定了。

    乔泽的反应迅速,他直接上前去扣傅云初的手,傅云初往后侧身去躲,乔泽却似是知道他的动作一般,提膝正顶在傅云初的腹部。

    傅云初吃了一击,闷哼了一声,挣脱了乔泽,抬起头就要还击,他迎头冲上来,想要把乔泽顶到墙上,乔泽却飞速掏出了别在身后枪套里的枪,顾不得瞄准就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枪声在画廊之中炸开,划破了一片宁静。

    子弹擦过傅云初的上臂,他对这个地方明显比刚到的两位小警察熟悉多了,回身按了墙上的一个按钮。

    数个石膏像应声而碎,地上一时满是白色的石膏碎片,这石膏像还是特制的,从里面荡出了大量的白色粉末,空气中跟着浮起了一种刺鼻的味道,遮挡住了两人的视线。

    这显然是凶犯早就布置好的一处陷阱。

    乔泽喊了一声:“小心有毒。”他急忙捂住了嘴巴,屏住呼吸,拉着齐白退到了门口,

    齐石直到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也学着乔泽用衣袖遮盖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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