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6章
“南儿真乖。”云影圣主伸手揉了揉眼前小丫头的头发，夸奖道。
“圣主，你这也太双标了。”
李子夜吃了两口莲子羹，说道，“本来，我还想送你一部功法，现在想一想，还是算了。”
“功法？什么功法？”
云影圣主听到功法两个字，立刻来了兴致，询问道。
虽然她不缺功法，啥都会点，但是，艺多不压身，谁又会嫌弃自己会的东西多呢？
“赤地的血浮屠。”
李子夜回答道，“这部武学攻防兼备，尤其防御力更是惊人，是一部不错的辅助功法，我看圣主天天闲着没事干，不如练一练。”
“谁说本座天天没事干，本座很努力的好不好！”
云影圣主吃了一口南儿的莲子羹，一脸不服气地说道。
“哦。”
李子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反驳。
世上最无聊的事情莫过于和傻子争论。
“咳。”
云影圣主看到某人的态度，轻咳了一声，说道，“要不，本座替你试一试这功法，好找出功法中的破绽，这样，等你去了赤地，再遇到修炼这种功法的人，就可以轻易击败他们了。”
“不用。”
李子夜马上否认，应道，“雷法破万法，我试过，对这血浮屠也有效，圣主不想学不必勉强。”
小样，治不了你了！
“小子夜，本座告诉你，本座帮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不识抬举！”云影圣主瞪大了眼睛，一副快给我个台阶下的表情，不然，不然老娘会很没有面子！
李子夜看着眼前老女人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我方才想起来，雷法的催动，非常消耗灵识和真气，圣主还是帮忙找一找血浮屠的破绽吧。”
“行吧，本座就帮你这一次。”
云影圣主看到眼前小子如此上道，立刻借坡下驴，非常满意地应了下来。
一旁，桃桃听过两人的谈话，抿嘴轻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圣主，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她可不能不识抬举。
“小公子。”
就在这时，玄冥再度走回，神色凝重地禀报道，“出事了。”
“何事？”李子夜不紧不慢地问道。
“张启正，张大人，突然于府中病逝了。”玄冥沉声道。
“张大人病逝？”
李子夜脸色一变，心中波澜翻涌，问道，“怎么回事，张大人的身体，不是一直挺好吗？”
“突然发病的。”
玄冥回答道，“事发的很突然，消息方才传开，想必，天亮之后，大家都能收到消息。”
“知道了。”
李子夜强压心中波澜，说道，“立刻去将面具收回。”
“是！”
玄冥再度一礼，转身离去。
“小公子。”
房间中，桃桃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南儿，时间不早了，快去睡觉吧。”
李子夜放下手中的棋子，神色温和地说了一句，旋即给眼前云影圣主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带南儿去休息。
云影圣主心领神会，起身带着南儿离开了房间。
“麻烦了。”
两人离开后，李子夜脸色冷下，说道，“张大人应该是被人暗算了。”
“是漠北的人吗？”
桃桃担忧地问道，“漠北的使团刚来，张大人便出事，似乎有些太巧合了。”
“漠北，为何要对一个谏臣下手？半点好处都没有，都不如杀一名百夫长来的划算。”
李子夜冷声道，“这恐怕是有人故意趁着漠北使臣到来，趁机搞事情，天亮后，应该就知道他们的目的了。”
与此同时，鸿胪寺，灯火通明的房间中，一位蓝色衣裙的女子安静地坐在桌前，挑灯夜读。
直到天快要亮时，房间外，一名男子快步走来，禀报道，“主子，大商的首席谏臣张启正，病逝了。”
房间内，女子闻言，眉头轻皱，问道，“什么病？”
“不清楚。”
男子回应道，“听说宫中的太医都去了，也没看出究竟是什么病。”
“继续盯着。”
女子冷声道，“这是有人要给我们身上泼脏水。”
“是！”
男子领命，快步离去。
天边，旭日东升，李园，玄冥快步走来，手中拿着一张面具，递给了眼前的主子，轻声道，“小公子，张大人的面具。”
第2160章
各方齐聚朝阳东升。
李园，内院。
李子夜看着玄冥送来的面具，纵然心如磐石，此刻，也不禁涌出了一抹悲意。
这世间，志同道合者，太少太少，张启正作为大商谏臣之首，一向敢于谏言，不畏强权，是大商为数不多敢说真话的人，没想到，却是离去的如此不明不白。
后方的房间中，桃桃看着小公子落寞的背影，心中也说不出的难受。
张大人在朝堂上，没少帮小公子说话，暗中又帮小公子推动四皇子上位之事，可谓是鞠躬尽瘁，为了大商的未来，兢兢业业，是小公子在朝中为数不多能相信的人。
这样为国为民，却又不愚忠的臣子，在整个大商朝，已经不剩下几人了。
千年皇朝，腐朽不堪，张大人的死，毫无疑问会让这个行将就木的庞然大物，变得更加老态龙钟。
“小四。”
院中，李子夜盯着手中的面具看了许久，右手一攥，怦然一声将面具捏碎，开口道，“小四，走了，陪我一起去见张大人最后一面。”
“嗯。”
一旁，小四应了一声，推着机关椅朝着院外走去。
不多时，两人坐上马车，一同赶向了张启正的府邸。
街道上，马车隆隆驶过，较往日快了不少，马车上，李子夜安静地坐在那里，脸色虽然平静，一双眸子却是异常冰冷。
病逝？
他不否认，世间有一些疑难杂症，会毫无征兆让人突然死去，但是，这种病并不多，是小概率的事情。
况且，张启正的身体，他亲自查过，没什么问题，这么突然就病逝，若说没有问题，那就真当他是傻子了。
与此同时，城中各方，绝大多数朝臣在收到张启正病逝的消息后，震惊之余，开始陆续赶向张府。
两刻钟后，张府前，马车停下，李子夜和小四下了马车，径直朝着前方府邸走去。
府中，满目缟素，悲伤的气氛弥漫，正堂，灵堂正在布置，而李子夜，是第一个过来悼念的故人。
“是李教习吗？”
府中，一名浑身缟素的老妇人看着眼前机关椅上的白发年轻人，强压心中悲伤，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在下李子夜，见过张夫人。”
李子夜右手放在胸前，恭敬见礼道。
“李教习，老爷生前发过话，他若是出事，一定要让李教习看他最后一面。”老妇人轻声说道。
“多谢张夫人。”
李子夜谢了一句，看着前方灵堂中的棺木，转动机关椅进入其中。
灵堂内，几名下人正在摆放灵位等灵堂需要的东西，灵台前，张启正安静地躺在棺木中，神色平静，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李子夜上前，看着眼前棺木中的老大人，眸子深处，悲色一闪而过。
“张夫人。”
片刻后，李子夜回过神，说道，“我能不能查看一下张大人的遗体？”
“可以。”
后方，老妇人点头应道，“李教习想查什么便查什么。”
“多谢。”
李子夜再度谢了一句，双眸中，银光大盛，一股强大的灵识之力蔓延，没入张启正体内，开始查看其情况。
十数息后，李子夜双眼内的银光敛去，重新恢复如初。
“张夫人，听说张大人是在书房病逝的，我可否去张大人的书房看了一眼？”李子夜收回目光，开口问道。
“好。”
老妇人颔首应道，“李教习跟我来。”
说完，老妇人没有再多言，在前带路，朝着后院走去。
“云翳王驾到！”
就在这时，张府外，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接着，大商武王之一、掌管天下牢狱的云翳王迈步走入府中。
李子夜看到来人，眸子微眯。
来的可真快。
“云翳王。”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刑狱头子，客气行礼道。
“甘阳世子也来了。”云翳王颔首致意，平静道。
“过来看张大人最后一眼。”李子夜神色淡然地应道。
“本王也是。”
云翳王说了一句，目光扫了一眼前方的灵堂，继续道，“不过，张大人病逝的太过突然，本王总觉得有蹊跷，所以，本王想要去张大人病逝的书房看一看，还请张夫人应允。”
老妇人听过眼前云翳王和李教习一模一样的要求，面露诧异之色。
“京牧，许大人到！”
两人的话声方落，府外，通报声再度响起，很快，许翰林带着一名京牧府的仵作走入府中。
李子夜看到许翰林也来了，目光下意识看向身旁的云翳王。
“确实是本王唤许大人过来的。”
云翳王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说道，“张大人的死，若有问题，许大人身为京牧，也有责任好好查一查。”
“张夫人。”
许翰林看着眼前的老妇人，客气一礼，说道，“职责所在，叨扰了。”
老妇人沉默，旋即点了点头，应道，“跟我来吧。”
一语落，老妇人转身在前带路，走向后院。
不多时，众人来到后院张启正的书房外。
“甘阳世子。”
书房前，云翳王看着身旁的李家嫡子，提醒道，“案发之地，世子并不适合进去，还是在外面暂时等待吧。”
“张大人是病逝，并非被害，云翳王没有任何证据便断言这里是案发之地，是否太武断了？”
李子夜神色冷漠地应了一句，没有理会，转动机关椅进入了书房内。
后方，云翳王目光微冷，也跟着进入其中。
众人进入书房，许翰林，还有京牧府的仵作两人四处仔细查了一遍，很快，注意到了书房中的香炉。
许翰林打开香炉，看着里面尚未烧完的香料，闻了闻，交给了身旁的仵作，问道，“认识吗？”
仵作接过香炉闻了一下，脸色微变，回答道，“是断心草的味道，这是漠北特有的一种药草，少量使用可入药治疗厥心痛，但是，药量过重，可以致人死亡。”
话声落，在场几人脸色全都变了。
这一刻，张府之外，一抹身着蓝色衣裙的倩影到来，看着前方满目缟素的府邸，停下了脚步。
刚来大商都城，便遇到这样的事，看来，大商那些人，真当她漠北好欺。
自称天朝上国，礼仪之邦的大商，也就会用这些卑劣的手段了。
幸亏她来了，不然白狄王后他们想要安然无恙地离开这座都城，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2161章
栽赃嫁祸“断心草？”
张府，后院书房，云翳王听过仵作之言，快步上前，开口问道，“能确定吗？”
“能确定。”
仵作点头，应道，“卑职从前办过这样的一桩案子，所以，对断心草很熟悉。”
“断心草，容易得到吗？”云翳王关心地问道。
“不容易。”
仵作摇了摇头，应道，“这种药草，只有少数药房能够买到，而且，我大商律法有规定，像这种剧毒的药草必须在官府备案，官府定期会派人检查，若有遗失，要第一时间向官府禀报，就算发霉或者腐坏了，也要当着官府相关人员的面销毁，不得擅自处置。”
“病人开药呢？”云翳王询问道。
“记录在案，用量、给谁用，都必须记录的清清楚楚。”
仵作回答道，“而且，这种剧毒之药的药渣，药房都是要回收的，根本不允许病人自己处理。”
“那就简单了，派人将都城中所有售卖断心草的药房都查一遍，就能知道，这断心草从何而来了。”
云翳王说了一句，目光看向一旁的老妇人，说道，“张夫人，张大人这香料，从什么地方买的？”
老妇人闻言，目光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白发年轻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应该是从我李家的香料坊吧。”
李子夜看到张夫人的目光，笑了笑，说道，“张夫人不必避讳，实话实说就行，我李家开门做生意，清清白白，不担心这些事情的。”
这栽赃嫁祸，做的还不错，把李家和漠北八部都卷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