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7章
说到这里，澹台镜月看着眼前人，正色道，“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总是要有人牺牲的，以前都是你和我在做选择，如今，轮到赤地的人，为何就不行了？”“我们，没有资格去要求别人牺牲。”
李子夜轻叹一叹，提议道，“这样吧，我回一趟赤地，将异水的事情详细讲明，让院主他们做决定。”
“行。”
澹台镜月也没有多说什么，应道，“我送你回去。”
“多谢。”
李子夜站起身，说道，“下山吧。”
两人随后离开，朝着山下走去。
翌日，天方亮，一座空间通道前，李子夜在澹台镜月的注视下走了进去。
后方，有怪物冲来，还未近身，便被一剑削掉了头颅。
朝阳下，澹台镜月手持太初剑站在那里，目光看着远处快速逃跑的另一个怪物，没有着急去追。
现在，就看那家伙能不能把花非花带来了。
牺牲？
她和他，做过太多次了。
第2587章
抉择！赤地。
古战场的空间通道中，李子夜走出。
刹那间，镇守在入口前的几人，如临大敌。
“不用害怕，我不是怪物。”
李子夜走出空间通道后，看了一眼前方的几人，笑着说了一句，旋即迈步离去。
几人对视一眼，心中齐齐松了一口气。
眼睛没有变化，说话也正常，不是怪物。
天际，朝阳高照，荒野上，李子夜身影掠过，迅速朝着太白圣城的方向赶去。
小半日后，太白圣城前，李子夜赶回，径直进入了城中。
书院，众多匠人和劳工来来往往，日复一日的帮忙重建书院。
十余日的时间，书院中的废墟基本已经被清理干净，书院的重建，渐渐走上正轨。
若说唯一能阻止书院重建的因素，那可能就是银子了。
千年书院，一朝毁去，若想在最短的时间内重建，要花费的银子，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文数字。
对此，李子夜表示无能为力。
他现在，比谁都穷！
“院主！”
露天书院前，李子夜掠至，看着不远处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问道，“这边什么情况了？”
“很乱。”
太白院主看到李阁主回来了，面露惊讶之色，很快回过神，回答道，“从古战场那边，跑出了好几个怪物，我和天门圣主、地墟女尊把已经知道的怪物都清除了，现在，各大宗门都在进行收尾工作，希望不会有漏网之鱼。”
说到这里，太白院主看着眼前年轻人，问道，“对了，李阁主，那些怪物到底怎么回事？宁王孙也没有说太清楚。”
“是异水感染。”李子夜回答道。
“稍等。”
太白院主看向远方，开口道，“圣主，女尊，你们也听一听。”
这一刻，天门圣山、地墟中，天门圣主和地墟女尊两人目光望了过去，等候解释。
“异水，来自神国。”
李子夜耐心地讲解道，“是一种能够感染众神的东西，对于人族而言，更是不可沾染的毒药……”
太白书院中，李子夜将异水的情报详细说了一遍，尤其对异水源质的毒性强度，做了非常详细的解释。
“一滴，可以感染百个五境？”
天门圣山上，天门圣主听到这个消息，神色沉下，问道，“岂不是说，对于普通人而言，异水源质可以感染的数量，几乎没有限制？”
“可以这么理解。”
太白书院中，李子夜点头应道，“所以，把怪物杀尽，尸体焚化，是唯一的解决之法。”
“古战场那边，情况怎么样？”地墟内，地墟女尊开口问道。
“没几个活人了。”
李子夜回答道，“逃的逃，死的死，现在剩下的，基本都是被感染的怪物。”
“众神呢，他们对人族，究竟是怎样的态度。”
天门圣主神色凝重地问道，“本座总觉得，李阁主对于众神，似乎有着超出常人的了解。”
“敌视。”
李子夜如实回应道，“他们一直想降临人间，奴役人族，这次他们洒下异水，就是为了减弱人族的反抗之力。”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下来了！”
地墟中，地墟女尊冷声道，“不过，众神的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想办法清理掉这些被异水感染的怪物，三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很难。”
天门圣山上，天门圣主凝声道，“纵然我们亲自出手，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古战场那边的怪物太多了，宁王孙他们一时半刻很难杀完。”
“女尊，圣主。”
太白书院内，李子夜开口问道，“宁王孙和红昭愿，何时能破五境？”
天门圣主、地墟女尊听过前者之言，先是一怔，很快明白了什么。
“说不准。”
天门圣主沉声道，“破五境这种事，太看运气，宁王孙数年前都已经到了现在的境界，却是迟迟无法踏出这最后一步，女尊，你那边呢？”
“一样。”
地墟女尊神色复杂地应道，“红昭愿距离破五境，虽然很近，但是，谁都不知道，她何时能真正踏出那一步。”
李子夜听过两人的回答，没再多言。
后方，太白院主亦沉默下来，此时此刻，不知该说什么。
“我去吧。”
就在这时，远处，一袭阁主青袍的花非花迈步走来，平静道，“我去，最合适。”
“非花阁主！”
太白院主看到来人，心中一震，张了张嘴，想要劝告，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天门、地墟中，两位神境强者看到花非花主动出现，立刻意识到其中原因，心神都是一惊。
花非花，要破境了？
转瞬之后，两人反应过来，身影同时消失不见。
太白书院内，太白院主注视着眼前的非花阁主，许久，沉声提醒道，“你可要想好，去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嗯。”
花非花点头应道，“想好了。”
李子夜站在一旁，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不发表任何意见。
没过多久，太白圣城上空，两股强大的气息出现，天门圣主、地墟女尊齐至。
两人亲自过来，想要验证一下心中的猜测。
空中，天门圣主、地墟女尊从天而降，目光齐齐看向了前方的花非花。
片刻后，两人收回目光，心中波澜翻涌。
果然，快要破境了。
太白书院，藏的可真深啊。
若非突然出了这么一个意外，花非花要破五境的事，他们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非花阁主。”
地墟女尊轻声一叹，说道，“你真是给了本座一个惊喜。”
“不是惊吓就行。”
花非花微笑道，“女尊，我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希望地墟和太白书院的友谊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还有天门。”
话至此，花非花看着眼前的天门圣主，正色道，“大敌当前，神明之祸不知何时就会降临，我们三大宗门，还是不要再内斗了。”
天门圣主闻言，也没有拒绝，点头道，“只争，不战。”
花非花得到天门圣主的承诺，放下心来，说道，“有圣主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时间紧迫，那我就先出发了。”
“我和非花阁主一起去。”李子夜说道。
“好。”
花非花颔首道，“古战场，李阁主比我熟悉，我确实需要李阁主的相助。”
两人随后动身离开，准备前往古战场。
太白院主、地墟女尊、天门圣主亲自相送，一同赶向最近的古战场入口。
“院主、女尊、圣主。”
一个时辰后，古战场的入口前，花非花看向三人，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说道，“后会无期。”
“送非花阁主。”
天门圣主、地墟女尊看着眼前女子，放下神境的骄傲，齐齐行了一礼。
第2588章
试验场“李阁主。”
古战场入口，两人将要离开之际，太白院主忍不住开口，不放心地叮嘱道，“劳烦，照顾好非花阁主！”
“我？”
李子夜神色微怔，哑然失笑道，“我一个将死之人，非花阁主照顾我还差不多，院主，放心吧，非花阁主马上就要入神境了，在古战场基本可以横着走。”
“院主。”
一旁，花非花看着眼前相识多年的老朋友，神色复杂地告别道，“好好保重。”
太白院主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两个字，“保重。”
“嗯。”
花非花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言，转身走入了空间通道中。
李子夜看了一眼前方的三人，也没再耽搁，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后，太白院主看着前方古战场入口，目光黯下，他知道，今日一别，他和非花阁主也许永远都见不到了。
其他的弟子和阁主，或许还能去古战场看望非花阁主，但是，他不行。
旁边两人察觉到太白院主心绪的变化，都没有说什么。
生离和死别，某种程度上并没有太大区别，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陪伴片刻，天门圣主伸手，拍了拍太白院主的肩膀，旋即转身离去。
“院主，本座也先走了。”
地墟女尊开口说了一句，亦迈步离去。
古战场的通道前，太白院主一个人站在那里，不言不语，就这样静静地站着，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
与此同时，古战场中，花非花、李子夜两人走出，还未来得及查看周围的情况，前方，一道黑影掠过，径直冲向了空间通道。
李子夜刚要出手，便被身旁的非花阁主拦住。
“我来。”
说话间，花非花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恨情剑，比一般长剑要更长一些的剑身，在骄阳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黑影察觉到危险，想要避开两人，却还是太晚了。
花非花一步迈出，瞬间拦在黑影身前，一剑挥过，将黑影直接拦腰斩断。
刹那，漫天鲜血飞溅，洒落如雨。
“伏阳，火祀！”
鲜血还未落下，但见火焰汹涌而至，将漫天血雨和怪物的身体尽数吞没。
“李阁主的术法造诣，当真非是常人可及。”
花非花赞叹了一句，然后，将恨情剑伸出了火焰中，焚去上面的血迹。
“武学资质不好，就多学了一些防身的手段。”
李子夜迈步上前，语气平和地说道，“非花阁主，你还有多久能破五境？”
“就在这几日。”
花非花如实回答道，“此前是刻意压制，等待昆山开启，现在，没有这个必要了。”
“那我先带非花阁主找个地方破境？”李子夜提议道。
“也好。”
花非花点了点头，说道，“最好能安静一些，不要被人打扰。”
“交给我。”
李子夜应了一声，在前带路，朝着东边赶去。
花非花紧随其后，一同离去。
一路上，两人一连遇上了好几个怪物，不过，在已近神境的花非花面前，再厉害的怪物，也就是一剑或者几剑的问题。
“天女，我将非花阁主带来了。”
快要到此前两人取得阴阳非玉的神明遗迹时，李子夜拿出千里传音符，通知道，“你有空过来一趟。”
“知道了。”
千里外，澹台镜月一脚将眼前的怪物踹飞出去，拿着千里传音符，问道，“非花阁主何时能够破五境？”
“快了，就这几日。”
神明遗迹前，李子夜不解地问道，“你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吵？”
“打怪。”
澹台镜月一手拿着千里传音符，一手抓过身前漂浮的长生碑，一板砖将冲上来的怪物砸翻在地。
“那你快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