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闭嘴!”老夫人忍无可忍了。俞敏一噎,胆战心惊地看着老夫人。
“楚隽和宁宁,是我让他们两结婚的。”
现场哗然,俞敏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
姜雪薇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长,甚至有几分高兴,是奶奶?奶奶不是向来自诩最疼爱姜晚宁的吗?
呵,果然都是假的,奶奶最疼的,还是大伯家的几个堂哥吧,不然怎么可能让姜晚宁跟现如今的楚隽结婚?
姜老夫人神色严肃道:“我们宁宁择婿,向来不看重对方的家世,只要人品够好就行,楚隽那孩子,我曾经接触过,相貌身材,为人处世,人品学历,样样都是出类拔萃,又没有沾染恶习,只要宁宁喜欢,轮不到别人来说三道四。”
俞敏心虚得不敢说话。
老夫人看在自己儿子面上,也并没有多为难俞敏,俞敏没一会儿就又蹦跶起来了,在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向宾客介绍,姜雪薇的正在筹办她的珠宝展,不久后就要开展,还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姜雪薇微微抬着下巴,似乎刚刚作假被揭穿的不是她一般。
姜晚宁勾唇一笑,妹妹这心理素质还挺不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去洗手间的时候,又听到那母女私下讨论楚隽,说楚隽如今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是废物,老太太老糊涂了,才会让她嫁给楚隽,又说姜雪薇要跟盈通集团的二公子联姻。
姜雪薇语气里的得意一览无遗:“等我嫁给霍晋远,我的珠宝店也差不多开业了。”
俞敏笑起来:“你姐姐,跟你比,就是个笑话。”
姜雪薇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我不跟她比。”
如今的姜晚宁,已经不配和她比了。
第6章
他是来整顿职场的
生日宴结束,姜晚宁和楚隽携手离去,正要上车,被姜雪薇叫住。
“姐姐,我们是一家人,你今晚这样做,是让我们整个姜家蒙羞,爸爸气得头疼。”
姜晚宁笑出声来:“还能气到姜宏胜?还有这种好事?”
姜雪薇咬了咬嘴唇:“姐姐你何必这样呢?那是我们的爸爸,是你的血缘至亲。”
姜晚宁懒懒靠在车身上,好整以暇看她:“我哪样了?”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姜晚宁笑笑:“姜雪薇,一个外人都没有,你还要装,你演技这么好,不进娱乐圈,真是浪费了,你心里有没有拿我当家人,以为我不知道?”
她和她妈,以及姜宏胜暗地里在谋算什么,以为她不知道?
母亲去世早,她名下的所有财产,都由姜晚宁继承了。
何家产业比姜家更丰厚,所以,姜晚宁是不跟父母伸手要钱的,货真价实的富婆。
而他们一家三口一直惦记着她的财产,以为她骄纵纨绔,软磨硬泡,诱哄欺骗,多次想要骗她签下财产转让的协议,跟她那群狐朋狗友一样。
都被她装傻糊弄过去了。
姜雪薇还想说什么,被姜晚宁一把拨开。
“起开。”
刚上车,姜晚宁的微信小号就收到一条信息。
姜雪薇发来的。
“安娜,你明明和我签了保密协议,却违反契约,我会让你的GK在京都开不下去的!”
姜晚宁挑眉,表面上温柔可人,私下里却这么凶神恶煞,她妹这么精分,是不是得给她挂个精神科的号?
两天后,陆央央来找姜晚宁:“小道消息,你爸一个大单子,黄了。”
姜晚宁:“……嗯?什么单子?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姐我是京城百晓生你不知道啊?就非洲天然气那个单子,做成了,那可是几十亿的利润,本来板上钉钉你爸能中标的,突然冒出来一家莫名其妙的公司,以高几十万的价格,中标了,你爸这几天气得茶饭不思的。”
姜晚宁挑眉:“命里不属于他的,强求没用。”
“我听说是有人在搞他,不知道惹了什么大人物了。”
到家,楚隽竟然还没回来,姜晚宁心一提,这货该不会又出去乱花她的钱了吧,她赶紧给楚隽打了通电话,那边声音有些杂乱,楚隽的声音沙哑又轻柔:“部门聚餐,稍微晚一点回来。”
姜晚宁百无聊赖挂了电话。
烟火气很足的烤肉店,楚隽放下手机,看着对面的张培民,这位张经理看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张培民快气炸了,这新人跟大爷似的,烤肉全程不动手,就等着别人伺候他,他到底有没有半点作为新人的自觉性!
助理方宇才更要气晕了,伺候经理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要伺候一个新人,关键是楚隽心安理得享受这一切,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似的。
张培民咬牙道:“楚隽,你去把账结一下。”
楚隽向张培民伸手:“是手机扫码,还是刷卡?”
张培民:“……啊?”
楚隽:“不是你请大家吃饭?”
张培民都快被他气得脑溢血:“我们这儿的规矩是,新人请吃饭。”
楚隽:“我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资,还要请你们吃饭,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他坐在那,长腿交叠,眼神波澜不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手机。
上位者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张培民竟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脑袋一片空白地递上了自己的手机,还报上了付款密码。
楚隽微挑了一下眉,便拿着手机去结账了。
方宇摇了摇张培民:“经理,经理,你怎么就这么妥协了?”
张培民后悔不及:“这小子刚才眼神威严又凌厉,我跟顾总开会的时候,都没这么怕。”
楚隽结完账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张培民:“新人请客吃饭,以后取消。”
张培民:……
你是领导还是我是领导啊?
张培民刚要开口,楚隽的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声音轻柔:“聚餐结束了,现在回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培民一脚踹在桌脚上:“明天就开了他!”
姜晚宁接到顾易的电话,那头的人上来就是一顿莫名其妙的笑,姜晚宁白眼快翻上天了:“兄弟,大晚上发什么疯?”
“楚隽不是来上班的,他是来整顿职场的。”
姜晚宁:“……什么意思?”
“你所期待的他被别人磋磨羞辱的场景,没有发生,倒是他把他的经理气得半死。”
姜晚宁挑眉,楚隽气人的工夫是与生俱来的,她信这话。
楚隽出了烧烤店,迎面碰上他的堂弟楚霖,楚霖,京都头号纨绔少爷,圈子里谁听了楚四少,不闻风丧胆。
此刻,楚四少乖巧地喊了声:“大哥。”
楚隽懒洋洋靠在墙上,拿了支烟出来,楚霖赶紧点燃打火机凑上去。
“有事?”楚隽漫不经心地吐着烟圈。
“我听说你在君诚律所上班?”
楚隽微颔首,楚霖震惊:“大哥,你喜欢上班你不早跟我说,我公司缺个法律顾问,你……”
楚霖噤声,因为他越说,他大哥的脸色越阴沉,好像说错话了。
“不是我想上班,是你嫂子叫我去上班。”
“姜晚宁?姜晚宁算什么东西,也敢指使你,就算你破产了……”
楚霖再次噤声,大哥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楚隽叼着香烟,双手腾出来给楚霖拎了拎衣领子:“不许说你嫂子坏话。”
楚霖都吓懵逼了。
“听见没?”
“听听听……听见了。”
“好了,你嫂子在家等我回去,不和你聊了。”
楚霖目送他大哥离去,他妈的大哥结了婚居然是妻管严?画风不符啊。
楼下传来咔哒声,楚隽回来了,姜晚宁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双手抱臂,看着缓缓上楼的男人。
他的衬衫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头发不似以前永远梳得一丝不苟,低眉垂眸,脸上有几分倦意,即便落魄了,他身上依然有一种随意松弛的矜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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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ey财阀家族养出来的贵公子,钱没了,气质还在。
楚隽走到姜晚宁跟前,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怎么还没睡?是等我回来?”
垂眸,姜晚宁的低胸真丝睡衣下,活色生香,他忍不住喉咙发紧。
姜晚宁冷笑:“楚隽你这自恋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谁等你回来?”
楚隽咬住了她的耳垂,姜晚宁忍不住娇哼一声,软了身子倒在楚隽怀里。
第7章
走肾不走心
夜深,姜晚宁哀怨地瞪着身旁的人,腿酸,腰酸,哪哪都酸,
她咬牙道:“迷恋金主的身体,楚隽,你简直就是快乐打工人。”
楚隽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怎么?”
“不行,我得扣你钱,你不能身体爽了,精神愉悦了,还能每个月从我这儿拿那么多钱。”
楚隽背着她,嘴角笑意一闪而过,故作不悦:“五万还要扣?姜晚宁,你当老子是要饭的?”
姜晚宁来劲了,楚隽越不爽,她越要这么干:“必须扣,一个月三万,不能更多了。”
她就是看不得楚隽爽。
楚隽故作无奈:“那就听你的。”
三万五万的,对他来说有区别吗?
说完,便起身去洗澡了。
楚隽的手机震了两下,她拿起来一看,是程妍姝打来的,她接起来,还没开口,程妍姝的声音就传来了:“楚隽,明天晚上我们见一面吧,我听说你现在在君诚工作了?姜晚宁竟然用一个月六千块钱的工作来羞辱你,楚隽,你不该被她这样糟践。”
“怎么办?大概是我比程小姐有钱,在楚隽眼里,更有利用价值吧,他心甘情愿被我糟践诶。”气气他的白月光,也能气到楚大公子吧。
程妍姝一噎,震惊于居然是姜晚宁接的电话。
他们都说楚隽虽然和姜晚宁结婚了,但他们是塑料夫妻,这三更半夜的,两人居然……同床共枕吗?
上次的吻痕,真的是楚隽留下的吗?
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仓促间挂了电话。
姜晚宁去拍洗手间的门:“楚隽,能不能让你的白月光,别大晚上打电话过来,你们要你侬我侬的,至少要找个我不在的时间。”
洗手间的门突然打开,姜晚宁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靠,楚隽你能不能穿条裤子?”
“不是你自己拍门的?我以为你想跟我共浴。”
姜晚宁一脚踹过去,脚指头疼得她立刻蹲了下来,楚隽扯过一旁的浴巾,随意裹住下半身,抱起姜晚宁,轻柔地把人放到了床上。
一检查,姜晚宁的指甲竟然劈叉了,怪不得疼得她掉眼泪。
“楚隽你是不是骨折过,你这腿里打钢筋了吧,这么硬!”
“我其他地方更硬,你不是不知道。”
姜晚宁:……
有病吧!
楚隽的大手包裹着她的脚,脚指头莹白圆润,漂亮又精致,楚隽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一些旖旎画面。
楚隽用碘伏帮她的脚趾消了毒,又轻声道:“程妍姝说什么了?”
姜晚宁哼了一声:“这么好奇?自己去问你的红颜知己,我才不当传音筒。”
说完倒下,一把扯过被子,包住自己的头。
楚隽从身后拥住她,轻声低哄:“我和程妍姝什么都没有。”
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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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给姜晚宁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楚隽接了桩案子,是给一个被家暴的女人打离婚官司,而且,他打赢了。
姜晚宁有些诧异,楚大公子这……纯粹是运气好吧?
一定是!
姜晚宁回到家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玛莎拉蒂,从车上下来的,是她的堂哥姜远。
她大伯有三个儿子,个个废柴,没有一个争气的,显然是家教出了问题。
姜远看到姜晚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才刚大学毕业没几年,老太太才八十岁,怎么就老糊涂了,竟然把那么大笔财产都交给她?
他可是长孙,再怎么论资排辈,姜晚宁这丫头也该排他后面。
“姜远,你来干什么?”姜晚宁都不打算开门让他进去。
姜远咬牙:“你这丫头,有没有规矩,就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
姜晚宁嗤笑一声:“我也这么喊姜宏胜的,你有意见就别上赶着来找我。”
姜远被她气得脑仁疼:“你还是这么牙尖嘴利,怪不得只能嫁给落魄太子爷楚隽,你两挺配,赶紧锁死。”
“不就是以前拍同一块地,没争得过楚隽嘛,这么记仇啊,男人太小心眼,可发不了大财。”
姜远差点跳起来:“谁记仇了?我跟楚隽有什么可记仇的?”
越是这样解释,就越说明戳到他痛处了,姜晚宁都懒得和他多说什么:“你有什么事吗?”
姜远上蹿下跳的,就是想告诉姜晚宁,他是长孙,对于奶奶的财产,他有第一顺位继承权。
姜晚宁笑起来:“你当咱家有皇位吗?还第一顺位继承权。”
姜远简直抓狂:“姜晚宁!既然你这么不识相,那咱们就法庭上见!”
姜晚宁跟他摆摆手:“好,那,不见不散。”
晚上六点半,楚隽准时到家。
楚.绝不多加一分钟班.倦今天又成功气到了张经理。
洗完澡的姜晚宁,睡裙很短,放眼看去,全是腿,又黑又亮的长卷发披在肩上,胸口开得也低。
“楚律师,接活吗?”
楚隽歪着身子靠在洗手间门框上,脸上写着‘你说,我听听看’。
姜晚宁便把姜远要跟她抢财产的事说了一遍,楚隽点了一下头:“我接,从现在开始,我们说话就计费了,咨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