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莎莎看他害羞转头，耳朵似乎还红了，直接上半身凑近他，继续追问：“说嘛，是不是？”王楚钦右手握拳捂在嘴上，含含糊糊地说，“咳咳，是，咳咳咳。”
谁知莎莎听了非但没满意，反而忽然又伸出一只小手贴在他大腿上。她的手刚摸过冰淇淋，凉得很，刺激得王楚钦浑身一抖。
王楚钦眼睛瞪得溜圆，立即四周看了下，心跳瞬间如擂鼓：莎莎疯啦？敢在公众场合摸他腿？
看到王大头这过度的羞涩反应，莎莎的心情大好，笑的也越发舒畅。如果现在不是在外面，她都想试着亲他一口，哈哈哈，头哥这么这么可爱呀。他脸都红了，心跳得好快。
“我们第一场混双要打新加坡的曾尖和周哲宇，曾尖是不是跟你搭过混双？”
莎莎的胳膊挨着他的，手放在他腿上，甜甜的声音在他耳边，王楚钦脑子里目前想不到别的，只胡乱点了个头。
莎莎戳了戳他的大腿，“你不会对你曾经的搭档留情吧？”
王楚钦伸手就把她的小手包住了，按在了腿上，心想小豆包你可别乱摸了，“我的搭档只有你，你说我对谁留情？”
莎莎抽出手，晃着脑袋站了起来，“那行，来，先握个手，明天比赛加油。”
王楚钦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地走上楼，还披着他的衣服，脸上都是掩藏不住的笑容。
莎莎晚上哼着歌洗澡，这两天的懊恼与阴霾一扫而空。睡前，心里犹如吃了安定般平静。
曾经她觉得她可以一个人去攀登任何的山峰，去闯所有的难关。
爱情，只会阻碍她快速奔跑的步伐。所以她拒绝过他的靠近。
现在，她完全不这样想了。王楚钦为她带来的，是心中不灭的底气，是失败后也能转身不必故作坚强的从容。所以她不害怕跌倒，她会自已站起来，告诉他不必担心。
另外，头哥的腿还真是挺好摸的，难怪网上说什么国乒第一美腿。以前我怎么没好好摸过呢.....
第195章
继续比赛
wtt卢布尔雅那站第一天的比赛，就是混双18决赛。
曾尖曾经是北京队前主力，曾在北京什刹海体校上学，是张怡宁的师妹。
2014年，新加坡乒乓球国家队的教练因为关亮的关系，过来北京队友好交流时，有意高薪挖一两个人。给新加坡国籍，给高薪，给国手位置，直接参加国际赛场机会，几乎把所有待遇拉满。
原本新加坡方看中了王楚钦，但京队主教练张雷舍不得。关亮也赶紧劝住自已的新加坡朋友，“大头你别想了，他已经要上国家队了。那个女队的曾尖也不错，你考虑下。”
曾尖选择去了新加坡，比很多在国内熬多少年也打不上国家队，一辈子都只能打国内联赛，参加不了国际赛相比，节奏快了很多。她去了新加坡，半年后，2015年就开始代表新加坡打世乒赛和公开赛，比王楚钦快多了。
然而，快也不仅仅是好事，没有足够的积累支撑，没有不断学习加固，在16年曾尖的世界排名上升到第36位后，就再无进步，被后来人不断超越。
直到2021年wtt这样的乒乓球商业赛出来后，她才又有机会打一些常规赛和挑战赛。并且，由于新加坡经常主办乒乓球赛事，她也能拿到东道主外卡资格。
只要有比赛，人的心气就不会散。这两年，曾尖的实力在稳步上升。
王楚钦自然和曾尖是认识的，之前3月到新加坡参加大满贯赛时，在训练馆遇到还打过招呼聊过天。当时曾尖还调侃王楚钦跟小时候一个样，头还是很大，被王无语地用球拍杵了下。
王楚钦当时没在意，只拿曾尖当小时候经常一起打球训练的姐姐，久别重逢的老友，感觉还和从前一样。莎莎却看到了两个人嘻嘻笑笑，尤其是王楚钦还主动上手拿球拍打人家，显得关系非常好，因此也记住了曾尖。
昨晚她忍不住问了一嘴，王大头坦坦荡荡的，一点绮思异样都没有。到了比赛场上，王大头果然一点手软都没有，全程开足火力抡拍，尽显职业素养。
莎局很满意。无论是搭档，还是男朋友，王楚钦都表现不错。
可是下了场，她刚收拾完东西，站那看王楚钦慢悠悠装他的小红箱呢。一个女孩走到了她面前，莎莎觉得挺眼熟的。
女孩看她一脸疑惑，连忙自我介绍，“hello，孙颖莎，我是王歆茹，新加坡的，你还记得我吗？”
新加坡的王歆茹？莎莎脑子里有点印象了，点了点头，同时目光不自觉往右瞟了眼王楚钦。喂喂喂，你的“反手生胶”女孩又来啦，你还不快点。
王歆茹一脸激动，“我刚在那边台上看，你太厉害了，尤其是最后几个球......”
运动员出口都在东南角，曾尖这时候也背着包，和搭档周哲宇也走了过来。她恰好就听到了小师妹说夸赞对手的话语，笑着擦了下额头的汗，喊了声“歆茹”。
王楚钦收拾好东西也走到了莎莎旁边，笑着喊了声“曾曾姐”。
曾尖伸手跟他拍了个手，笑道“刚才打挺狠啊，把我胳膊都快干废。”，说完又转头向王楚钦旁边站着的女孩伸出一只手，“孙颖莎，你好，我曾尖。刚第二局谢让我们两球啊，不然我们光头回去要写检讨了。”
莎莎跟她也握了下手，摇头否认道，“你们也很厉害，今天是我们侥幸。”
几人一起往出口走，王歆茹朝着孙颖莎说了句“明天你比赛我也会支持你的，加油。”，才恋恋不舍地走了，完全不顾及她旁边站着的曾尖师姐，以后可能也会跟孙颖莎对上。不过曾尖大大咧咧笑着，似乎很习惯的样子。
王楚钦跟莎莎一起走到休息室，其他队友还有比赛，大家要等会一起坐车回酒店。
莎莎坐在桌子前一边粘胶皮，王楚钦拿了瓶水递给她，坐在了旁边。莎莎推了下他的腿，“坐那边去，比赛呢。”
王楚钦不动，反而把她手上的胶皮拿过来，帮她粘，一边说，“孙颖莎，我发现你越来越受欢迎了。曾曾姐说有机会想请你吃饭。”
莎莎“哦”了一声，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心想不就是你的“反手生胶”女孩没理你，还我给说加油，你阴阳怪气个什么。还“曾曾姐”，叫得还挺亲热的。
“打比赛呢，以后再说。哦，你再给我沾一块，我后面用。”莎莎说着又从包里掏出来一块板。嫌弃他归嫌弃，劳动力在，肯定得物尽其用。
王楚钦尽职尽力地专心干活，莎莎在旁边托着腮，眨着大眼睛看他。说她受欢迎，他不也是吗？
后面几天的比赛，两人都很顺利。混双14比赛，3-0战胜韩国的林钟勋申裕斌，申裕斌输了球一点也不懊恼，韩林也是一下场就停止了伤心，两个人都笑笑地跟王楚钦和孙颖莎握手碰拍，像打友谊赛似的。
半决赛他们又非常巧合地再次遇到前几天打过一次的黄镇廷杜凯琹，3-1再次取胜。下场了，黄镇廷又抱着头头笑着叹气，一脸我运气真不好。
莎莎在女单比赛中再次遇到前两天打过的佳佳和早田，与早田那场打得也相对保守，最终还是以3-2取胜。
王楚钦男单则接连战胜鲁文·菲卢斯、队友徐瑛彬，在男单14决赛中遇到了他的瑞典好兄弟莫雷加德。以3-0，暴揍了兄弟一顿后，小莫抱着他无奈地哭唧唧。小莫内心苦啊，“偷偷”太厉害，简直不给他活路，6战6败，他都无语了。
大胖梁靖崑领着队里最近刚发的混双搭档钱天一，竟然一路打到了决赛。不过大胖又被他妹晃得志强都不认识，越打越着急，钱天一面对王楚钦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和招架，最后3-1，莎头没有什么太大悬念拿到了混双冠军。
混双完了之后，莎莎和王楚钦又要连着打下一场，男女单的半决赛。
莎莎对战队友曼昱，王楚钦对战队友周启豪。内战是最不好打的。因着彼此的熟悉，技术战术都差不多。心态上稍微的波动和不坚定，就会输球。
莎莎和曼昱的第一局就打到了15-13，对战可谓激烈至极。但莎莎上一站失利憋着的劲还没使完，后续以11-5，11-9，坚定输出，3-0拿下了比赛。
但反观王楚钦这边，周启豪“七号电池”也是以球风犀利硬朗出名，电量足的时候可以一串五，打赢马龙樊振东许昕梁靖崑王楚钦，电量不足的时候也就谁都可能输。他和大胖并称国乒两大“偶尔的神”。
虽然王楚钦最终以3-0击败七号，但场场打到11-9，11-9，12-10这样的比分，胜负其实靠的还有一点运气。
然而下场后，王楚钦就感觉膝盖有点不舒服，还是招手喊了下在旁边的袁队医。
袁队医赶忙上前查看，发现他的右腿，髌骨带之上，膝关节腘窝处，似乎已经有点肿起来了。
再过十几个小时就是决赛，现在去紧急抽液治疗什么都来不及，队医皱着眉头。肖指也蹲下来按了按王楚钦的腿，沉声道，“身体第一位，申请退赛吧。”
王楚钦看了眼场上聚灯光照射下的球台，摇了摇头，“我想继续比赛。”
每一场球，都有意义。对于莎莎来说，输给了世界排名第23的平野美宇，打碎了她1365天外战不败记录，却也打散了她最近休假后遗症的倦怠。
王楚钦则因世乒赛输了，一直还在耿耿于怀，明天他要再次面对自已的阴影樊振东，东哥。他急切地想再打一场，再去挑战一次，去看看自已到底有没有真正的能力上巴黎。
他不想只靠着和莎莎的混双，甚至靠着和龙哥的双打，或和东哥的双打去巴黎。他也不想可能因为如果龙哥的状态不好，甚至侥幸获得单打的名额。
那太可悲了。哪怕知道莎莎打混双为了他而战，他也不愿意。他被一路骂“太子”走过了大半程的职业生涯，最重要的奥运会参赛机会如果也是靠施舍，靠别人帮助获得的，他觉得自已都不想打下去了。
靠自已的厮杀，堂堂正正去赢得机会，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
第196章
安慰
每一场球都是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打好这一场，才有下一场的机会。
成为世界第一，不是因为她天生就比别人强，而是她在天赋加持下，还十年如一日的努力。
常年身兼三项，打过上千场的球，练过上万个小时。顺风，逆风，都遇见过。
所以在女单决赛上，当莎莎开局就被陈梦以3-11这样的悬殊比分，打得灰头土脸时，依旧没有太多慌张。让二追三，打满七局，最后以4-3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王楚钦就惨了，昨天还怀抱着一腔少年热血，第一局打到13-15，随后几局拉着东哥来回翻扯，打到大比分3-3平。决胜局时两人一度打到10-10平，最后还是东哥更稳一点，以12-10，最终拿下了比赛。
2分的差距，看似微弱，却是一道横沟天堑。高台之上，聚光灯照射着，全场观众的欢呼，鲜花与掌声，是对冠军的祝贺；昏暗的场外，只有一个看着年纪很大满脸横肉的大光头，陪着少年默默地收拾东西。
之前有多么想证明自已，此刻就有多么灰暗难受。再打一场又如何，他还不是输了。打不赢，再怎么努力还是没打赢。简直是对自信心极致的打击。
肖指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徒弟好，沉默着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只拍了拍王楚钦的肩。
王楚钦收拾完东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东哥采访完之后的颁奖典礼。
当他低着头发呆的时候，却发现有人走到了他面前。王楚钦抬起了头。
莎莎定定地看着他，伸出了手，只说了句，“继续努力”。
她站在自已面前，挡住了前面刺眼的灯光，王楚钦却觉得眼睛似乎有些酸涩。他跟她握手，抬头看她。莎莎，我又输了，你是不是很失望？
可是莎莎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握完之后就放开，而是抓住他的手，使劲又摇了摇，“等下我去找你。”
王大头看着她慢慢地又走回去人群中央，她也要出去接受采访了。
远处人声鼎沸处，只有她逆着光走了过来。王楚钦看着他的女孩走到了光亮处，又转头过来再看了他一眼。隔得有点远，王楚钦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是他觉得又有了一点力气。
无论此刻多么黑暗，起码他的小太阳没有放弃他。她仍旧回头看他，担心他，跟他说继续努力。
王楚钦站了起来，也朝着光亮的地方走去。
拍合照的时候，莎莎瞟了眼他。他慢慢地挪到了她的身后站着。尽管知道，她旁边会站着东哥，他们两个世界第一，本站的男女单冠军。可是他还是想挨着她近一点。
但马龙看了看，心想：哎，大头啊，你俩最近还是避点嫌吧。带头就往女队的另一边走了过去，连着东哥大胖也跟着走了，王楚钦只好随着大部队走。
最后大合照后，他们作为混双冠军还是有了单独的合照。可是王楚钦的心里，起起伏伏的，仍旧挥不去的阴霾。
命运好似很喜欢捉弄他们。这一两年以来，他们一起打混双赢了很多场。但自从22年在wtt的澳门赛和新乡赛一起“一月三冠”后，单打比赛上，如果她赢，他就会输；如果他输，她就会赢。
他们再也没有一起站在男女单打的领奖台上，一起拍照。他总是站在下面，看着她跟别人拍照。
***
晚上，莎莎去敲王楚钦酒店房间的门，大胖打开了门。刚进门，她就闻到浓烈的酒精味，王楚钦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右腿膝盖上还盖着一条还冒着热气的毛巾。
她直接走进去，皱起了眉，蹲了下来掀开毛巾看他的腿，“你又受伤了？怎么没跟我说？”
王楚钦膝盖上因为热气烫出一片红，莎莎冷眼抬头，大胖赶紧摆手，“我刚烧完水，头头自已拿毛巾敷的，不关我的事。”
“不要紧，没啥事。”王楚钦握住女朋友放在他腿上的手。昨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热敷后好了很多，今天才能上场，只是袁队医说回北京了要赶紧去医院治疗。
他的腿因为之前打过封闭，很容易受伤。这些年，定期去医院抽积液都成为习惯了。本来以为打完比赛后放松了，积液应该消散点，结果发现更肿了。拿热毛巾烫下可以缓解疼痛。
莎莎看着他又红又肿的腿，心疼不已。白天她顾着自已的比赛，都没有仔细看过他，也没有关心他，并不知道他是带伤去打得比赛。
但是结果他还输了，这还不如退赛呢。可是她知道，就算知道，她也劝不了他。他有时还挺倔强的，认定要做的事，谁也不能阻止他。
王楚钦从来不说，但莎莎非常清楚他内心的要强与失落。每次他在采访里说她都打过一次奥运会了，那里面酸酸的劲儿，她都不想搭理他。可是也会心疼。
他输了世乒赛的最后一场，现在又接连输了第二场，可想而知的难受。莎莎半蹲着看他。
眼看着他二弟和三妹已经开始含情脉脉，完全忽略了旁人在场，大胖咳嗽了一声。
“那个，我想起来有东西丢刘丁硕那了，我过去拿，你俩慢慢聊。”说完，他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门。头头一晚上都不怎么说话，看着跟之前他被禁赛时打击差不多，他也不知道咋安慰，还是让莎莎来吧。
大胖一走，房间里安静下来，剩下两个人四目相对，气氛就有点微妙了。
虽说两个人从三四年前就开始不清不楚的，但队内官宣也才是这一年多的事。被大胖这么堂皇地让出房间让两人独处，让人怪害羞的。
莎莎站起来去给他换条毛巾，拧干后稍微凉了下，才给他重新敷上。葡萄眼眨巴眨巴地从下往上看王楚钦，又问“疼吗？”
王楚钦摇头，又握住了她的手，拉她到自已身边坐下，“你怎么不好好睡觉，过来干嘛？”。莎莎只看着他的腿不说话，过来干什么，当然是怕你心情不好安慰你了。
沉默了片刻之后，王楚钦忽然低声问，“莎莎，你说我以后能打成世界第一吗？”
莎莎一脸坚定地抬头看他，“当然能了，头哥，你是世界上打球最好的，我觉得你以后能打成大满贯。”
王楚钦苦笑了一下，还大满贯呢，他现在想拿个公开挑战赛的冠军都难。
看他不说话，莎莎以为他不信，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来，面对着自已，一字一句说，“我看人可准了，比刘主席还准。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拿奥运冠军，拿大满贯。”
“万一我以后都打不到第一呢？你是不是会跟我分手？”王楚钦不知道怎么就问出了这个深藏在心里的问题。他拼尽了全力，也就能拼到现在的程度，他其实根本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优秀，那她还会继续等他吗？
莎莎第一反应是回答“不会”，她喜欢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呢，当然那时候她也什么都不是。不过喜欢上他，确实有他球打得不错的成分。如果有天，他球打得比我还差，我还会喜欢头哥吗？莎莎思索了起来。
没有得到及时的回答，王楚钦抬头，看到了莎莎脸上的迟疑，更受伤了。
“只要你世界排名还在前50，就不跟你分手。”莎莎想了想，说出了她的答案。
“啊？为啥是前50啊？”王大头被这答案搞一愣。
“那前100吧。”莎莎心想，放宽点也不是不行，那你得对我再好点。
王楚钦嘴一扁，“喂，孙颖莎，我跟你说认真的，你别逗我成吗？”
莎莎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没开玩笑啊。喂，王楚钦，要是你连前100都没信心的话，那......那你以后还是别打球了，别跟我搭档了。”
王楚钦听得好笑，他现在已经是第二了，以后就算拿不到大满贯，怎么地也不会退步这么多吧。但莎莎表情这么认真，她委婉在说，就算他不是第一名，她也不会离开他。
可是她偏不直接说，就爱拐着弯。两年前他在全运会时肩膀受伤了，她也是偷偷来看他，不过那次是龙哥给他俩望风。彼时他俩还在被教练组围追堵截，严禁比赛期间接触过多，冒着写检讨挨批评的风险，她还是一个人来了，可为看看他。
王楚钦忽然想起来，似乎是从21年，莎莎上了奥运会拿了亚军之后，除了全运会不得不跟大胖配，她就再也没有跟别人配过混双。而他自已后面还被教练组安排跟曼昱姐大迪等配过。只有莎莎，要么跟他配，要么就不打混双。
花跟单打一样多的时间，跟他一起练混双。她其实一直在用行动说，除了他，她从来没有看向过别的地方。她一直都在坚定地选择他，相信他。
可是他却又一次辜负了她的期待。他哪里值得她对他这么好呀？
王楚钦侧身就抱住了身边的女孩，沉默的，久久的不愿意松开。
他的力气很大，压得人有点透不过气。而且他的胸好硬呀，莎莎想推开一点，又忍住了。哎，王大头现在心情不好，占点便宜就占吧。
感觉抱了挺久，莎莎摸了摸王楚钦的背，安抚道，“你好好休息，明天见哈。”
王楚钦“嗯”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现在还在国外，大胖哥等下就回来了，莎莎也得回去自已房间。
斯洛文尼亚没有直达北京的飞机，要经过香港转机。国乒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返程，三两成群地结伴说话，打完比赛后，总是要轻松悠闲很多。
莎莎被夹在人群中间，侧头望了眼站在另外一条队伍里的王楚钦。他似乎忘记戴口罩了，一脸严肃，毫无神采。头发跟训练时一样胡乱扒拉在两边，毫无半个月前出发时的精致。这次，他还穿了长裤了，却只是为了掩盖膝盖处的伤。
可能感应到她的视线，王楚钦转过了头，跟她对视了一眼，但还是又别过头去。呆呆的，不想说话的样子。
四面都是乱糟糟的声音，有人在拿手机拍他们，队友们教练他们在说话。莎莎看到他艰难地慢慢走到柜台前，拎着他的小红箱子往行李带上放。
突然很想过去帮帮他。从前都这些都是他来，可是他现在受着伤。
还好后面的大胖及时出了手。可是莎莎还是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上次德班失利了也没见他这副样子，看来真的一次两次三次的输球，让王大头的精神都快被打击坏了。
从前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莎莎想直接冲上前去拥抱他，安慰他。还想跟他说：真的不骗你，你打输了也喜欢你，前100也喜欢你，你不打球也喜欢你，行了吧。赶紧给我振作起来呀。
可是王大头再也没有回头看她。
他好像，又沉浸在自已灰暗的世界里，孤独地站着，面对茫茫的未来，不知道该如何出发。
第197章
塑料“好兄弟”
飞机抵达已经是晚上八点，夜幕下的北京，北五环段车流滚滚，灯火辉煌，比清冷的欧洲要喧哗热闹得多。
由于一周多后就是乒超联赛，国乒在机场就地解散，各队员们按照自已的安排，回家或回队里，或直接转机飞往外地。
马龙和袁队医陪着王楚钦先去北京积水潭医院，把这小子的腿先看看再说。
莎莎本来也想跟着去，但一看机场大门口围着成批的拿着相机的代拍，还是停下了。推着她的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坐上了出租车。
回到家，莎莎也没整理行李，反正过两天又得出差。她躺在沙发上给王楚钦发消息，但一直都没有回应。
等莎莎洗完澡出来，看到手机屏幕上有新消息的标识，忙打开了看。
结果是马琳指导发过来的，说临时计划有变，乒超前要参加个政府宣传活动，收拾好东西，明天中午直接到机场集合，然后直接飞江西吉安。另外还通知她作为运动员代表要宣誓发言。
这什么跟什么嘛。莎莎把手机往沙发另一边的玩偶堆里一扔，四肢摊开，躺在在沙发上叹气。她才不想参加什么活动，宣什么誓，她想休假，想吃大餐，想睡觉，想躺着，想去看看王楚钦，不知道他膝盖伤得严不严重......
莎莎是被电话声吵醒的，她刚随便一躺，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惊醒后她赶紧在一堆大大小小的毛茸茸玩偶里找电话。
“喂”
“喂，莎莎，你睡了吗？”
王楚钦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莎莎一直揪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还没睡。你腿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刚做了下针灸，不严重，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了。”王楚钦右腿上插着横七竖八的细针，像个刺猬似的，却故作轻松地道。
莎莎却有点不信，他在机场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做个针灸就立即好了？可是王楚钦信誓旦旦的，还发了张自拍过来，笑挺开心的样子，力证自已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