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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小吉子闻言没有推辞,先行礼做了拜谢,再慢条斯理一下一下的卷着袖子,每一下卷得都整整齐齐的,看得莲花和小青不明所以,还以为他疯了,要看他病了没有。

    小吉子微微一笑,显得十分高深,让她们别急,等着瞧。

    等精心卷高袖子,他将凳子端得离桌子远了些,调了个姿势坐下,只有三分之一屁股挨着凳子,整个人像蹲着马步那样,接着双手将烤鸡举得远远的。

    他再低头左右看看,确定无误后,一大口就咬了下去,大口大口吃着烤鸡,吃得很急,狼吞虎咽的,妥妥一个牲口,原形毕现,看起来十分滑稽。

    看的莲花目瞪口呆,这皮痒的小太监,哦不,是掌事太监了,这番一本正经的作态,竟然是怕流下的油滴到新衣服上。

    太好笑了!

    她忍不住扶着腰别开眼睛,鼓着嘴拼命忍着笑,偶尔漏出几句笑声,眼泪都要憋出来了,炭头说了她有身孕,不能笑得太厉害。

    憋笑实在憋得她难受,只要一看小吉子,就不自觉想要笑。

    终于她把最好笑的那鼓劲儿憋回去,整个人都乏了,想起来银子的事,对小吉子说给他赏了十两银子,跟他说小青和小林子没官儿升,所以给他们一人赏了二十两,让他别在意。

    小吉子此时吃得满嘴流油,边吃边说:“主子,奴才都升官儿了,银子不赏奴才都没事。”

    莲花撑着脑袋,忍不住笑眯眯地逗他:“那不给了。”

    小吉子顿时一口肉噎在了喉咙,他就那么客气一下,没想到主子当即说不给。

    想起主子出乎常理的性子,还真有可能不赏了,他一着急,拼命把肉往肚子里顺,终于顺下去了,要找补,却看莲花狡诈的眼神,知晓又被捉弄了。

    他嚷嚷起来:“哎哟,主子,您又捉弄奴才。”

    “哼哼,谁让你假大方来着。”她跟万岁爷假大方时候,都不会说不要的话,只装矜持,小吉子嫩了点。

    他装作可怜的样子求饶:“主子,看在奴才饿了半日的份上,您就原谅奴才吧,奴才知晓错了,奴才要银子,要!”

    莲花看着好玩,笑嘻嘻的让小青拿给他。

    他找了个帕子擦擦手,将银子小心的收好在新衣服里头,感慨道:“主子,您要给奴才升官儿也不事先透露透露风声,让奴才准备准备,可吓奴才好大一跳,还以为做梦呢,方才奴才掐的地儿都青黑了。”

    “咦,我说过了啊。”莲花挠挠头,她记得自己说过了啊。

    第465章

    昨夜说了

    小吉子一愣:“啊?”

    他咋没印象,若是提前知道,定然兴奋地睡不着,哪会那么淡定。

    这事小青记得清楚,她接口道:“昨夜主子不是任你为掌事太监了吗?我都亲耳听到了。”

    莲花也想起来了,对啊:“就是昨夜说的,你忘了?”

    小吉子又是一愣,慢慢回忆起来,忽然想起主子要给他们说书前,是有提过那么一句。

    他吃了一惊:“那不是闹着玩吗?”

    这也行?

    主子晋升人都那么突然的吗?毫不经意,突如其来,像随口说的,他还以为说笑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青立即反驳起来:“你怎会如此想,主子哪一次封人的时候不是认真的?我是苍澜院第一壮士,小林子是苍澜院第一诗人,这些都是真的啊。”

    莲花不由点点头赞同,哼了一声:“都是真的。”

    小吉子目瞪口呆,脑子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他的主子……真乃神人……

    在小吉子发愣时,莲花和小青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对小青扛起张庆那事还有赢了胖丫那次,回味无穷,再次确认小青苍澜院第一壮士实至名归。

    她说得高兴,袖子一抚,从桌子上晃晃悠悠落下一封信来。

    定睛一看,哦,是方嫔的信,差些忘了。

    她拆开去看,瞧见里头密密麻麻的字,顿时脑瓜子嗡嗡作响,她觉得她可能也患了二哥哥的毛病了。

    字很娟秀,比她的好多了,她只敢方方正正的一笔一笔写,多连一笔都困难。

    她仔细瞧去,嗯……方嫔这信里头写的好长啊,一堆儿词,好吧,瞧不明白。

    于是她开始跳着开,看一眼看不明白就扫下一行,第一行,瞧不明白想说的什么,第二行第三行直到很多行依旧如是。

    信看着和方嫔的人一般,里头写的东西很婉转,有些像诗句,有些像词句,瞧着很绕,写了很多,她不断跳过,捡着像说事的地方瞧,匆匆扫下来直到看完都不知道方嫔想说什么。

    她看得摸不着头脑,将信给小吉子:“你瞧瞧方嫔想说的什么,我怎么瞧不出来呢?”

    小吉子小心接过,定睛一看,难怪主子看不明白,这文绉绉的,看着就难受。

    小青也站到他身后去看。

    他匆匆扫了几眼,结合见方嫔的情形,大概明白了意思,抬头道:“主子,方嫔娘娘说给您画的画,画好就送来,让您等着。”

    至于里头表达的哀婉之情和心怀喜悦等等等,他就懒得说了,反正就这个意思。

    莲花和小青两人同时出声:“哦……”

    这么多字,原来就一句话的意思啊,她点点头:“知晓了。”

    那些没看的词儿里,是方嫔满怀的高兴,又详细阐明了不能辜负莲花,只是太隐喻了,莲花看不懂……

    国子监内。

    众学子意犹未尽,纷纷散去,三三两两兴奋地回味,他们今日所获颇丰,连兄真是才华横溢,风华无双,让他们佩服至极。

    因着今日这一场论道,几乎所有听到消息的国子监学生和师长都过来了,到了午时放饭的时辰也没人去吃饭。

    膳堂炒菜的大师傅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匆匆派切菜小师傅去瞧。

    真是见鬼了,往日热闹的膳堂,学子都准点到来,就算是休沐日还有许多留书院的学子,人少也少不到哪去,却没想到到了时辰一个人都没有。

    这定然是书院有大事发生,他们虽然只是膳堂的炒菜师傅,可国子监的事就是他们的事!

    掌厨的炒菜大师傅,焦急的等着,让大家伙儿都抄上家伙,若真出了事,只等人回来说一声,通通出马。

    切菜小师傅急匆匆赶路,往学堂方向走去,路上经过了崇文坛,一看挤得满满当当的人。

    他垫着脚尖在外围看了看,听了听,才知晓原来是秦祭酒和人在讲学,心里恍然大悟。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他急匆匆又赶回去,将所见所谓告诉了大师傅。

    大师傅立即决定推迟了放饭的时辰,一群膳堂师傅浩浩荡荡赶往崇文阁,有些来不及了还提着饭勺,一窝蜂熟练无比地赶向崇文阁。

    别看他们只是厨子,但他们可是国子监的厨子啊,和别的厨子不同,他们是全天底下最有学问的厨子,但凡有大儒来讲学,他们都能去听。

    从国子监出来的出自,出去都让人高看几分,还有些商贾和酒楼,为了沾染书卷气,花大银子请他们去做席。

    只是消息得到晚了,没听多久就散了,让这一群厨子深感遗憾。

    等人散去,秦祭酒目光含笑,饱含赞赏:“连小友年纪不大,见解颇深啊,老夫今日谈得甚是尽兴!”

    真是意外之喜,实在太令人意外,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学识。

    原本他听闻太原府的解元连慕来了,便过来,不过例行公事罢了。

    到了老贾的教舍,却见里头围满了人,听到一片吸气的惊叹声,却见着连小友在挥毫书写,给老贾指点,还让老贾心服口服。

    这真是令人惊奇啊。

    老贾那人,秦祭酒最清楚不过,他比老贾大,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老贾练书法几十年了,小有成就,对自己得意之作最是维护,任谁也说不得,一说就要较劲,要赢为止。

    老贾为人方正,不讲究虚的那一套,想要让他心服口服,必须得拿出真本事,比得过他,说得到他心中的点上,才会接受。

    秦祭酒没想到这太原府的解元,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然在书法一道上能让老贾心服口服,百年难得一遇啊。

    他来了兴趣,便与其攀谈起来。

    两人侃侃而谈,从鹤公的书法之道,讲到鹤公为人之道,再讲到中庸之道,没想到连小友竟然都能谈得上来,还独有一番见解,很对他的味。

    他当即邀请人去崇文阁。

    在崇文阁敞开了谈,大谈特谈,将他这些年,这些日子感悟到的都一一谈出。

    让他惊奇的事,无论他讲的什么,连小友都能点评一二。

    第466章

    祸兮福所倚

    这还不止,还能将他所讲的加以理解延伸出去,令他颇为惊喜,如见知己。

    他并没有把其当做学生,而是当做了一个年轻的小友,能相交相谈的小友。

    莲沐苏微微一笑,拱手一拜,发自肺腑地道:“秦先生过奖,承蒙先生厚爱,得以发表晚辈浅薄之见,不胜荣幸。昔日便闻秦先生学识渊博,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先生之道字字珠玑,句句箴言,令晚辈受益匪浅,敬服不已。”

    贾监丞在一旁,忍不住拍拍莲沐苏的肩膀,瞪着凶眉:“什么浅薄之见,连老弟,你讲得实在精彩,就莫要谦虚了。”

    旁边还有先前的学生,墨迹着不肯走,见状忍不住“嘶”出声,提醒道:“贾先生,您轻些,不是说过莫要再凶了嘛……”

    贾监丞朝说话的人瞪去:“怎么,有了连老弟,你们眼里就没我这个贾先生了?

    “不敢不敢……”说话的学生立即别开眼,缩着脖子下去了。

    虽是这么对学生说,贾监丞终究是将脸上线条放柔了些,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对着莲沐苏。

    他知自己天生长得凶,听到提醒还是注意了注意。

    看得莲沐苏忍不住一笑,说道:“贾先生也不必如此。”

    贾监丞不同意:“答应过你的,那我定然会做到。不过连老弟,你就莫要再叫我先生了,羞煞我也。”

    贾监丞他是真心服这年轻人,年方二十六,旁人才刚摸到科举门道的年纪,而其已能和老秦论道了,后生可畏啊。

    莲沐苏作揖:“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老哥儿,某有一言……”说话一顿。

    旁人侧耳,以为有什么高见。

    莲沐苏接着道:“您还是如平日一般罢,若是带笑,某倒觉得更凶了。”

    旁边的学子捂着嘴开始偷笑。

    贾监丞脸色顿时一黑,怎么笑也不行?

    秦祭酒在一旁看得有趣,也加入打趣道:“老贾啊,尔乃镇院煞神,你之一笑,人神皆惧,还是莫要吓着连小友了,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老秦,你怎也埋汰我?”贾监丞不由抗议道,却也被众人感染,跟着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出言:“我说老秦,这三日后怎还要考?连老弟这学识,天下几人能有,怎会是那舞弊之人?”

    “是啊是啊。”旁边的学生也纷纷附和,想到太原府那些无事生非的考生,他们便义愤填膺起来,这些人真是无知,井底之蛙。

    莲沐苏和煦一笑,直接接口:“知老哥对某甚好,只是三日后之试,对某来说未必是坏事。”

    贾监丞和旁边的学生一愣,这怎么不是坏事?

    秦祭酒不由看莲沐苏一眼,微微点头赞许,朗声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做事做人莫看表面。”

    转身离去,留下一言:“连小友,三日后,老夫清酒一壶以贺功成。”

    万岁爷费这么大的功夫弄这一场事,用意岂是众人看到那般简单?

    恐怕连小友是入了万岁爷的眼了。

    贾监丞很久之后缠着老秦,缠得人犯了,被提点了一句才醒悟过来这一点。

    而且既然他对连慕有信心,又何必担忧,别忘了若答的好,连慕的答卷将张榜在各州府贴出,这正是对太原府造谣生事考生的一个有力回击,警醒天下学子。

    他还忘了想一点,回击和警示之外,还能令莲沐苏名扬天下。

    不过他此时可没想明白,对梁起撂下一句话,让梁起帮莲沐苏安排住宿等事宜,又对莲沐苏告罪一声,自己匆匆丢下众人,朝着秦祭酒追去。

    一来他还是担忧,怕到时出了什么岔子,莲沐苏的答卷过不了,毕竟这一考能不能过还要经过万岁爷点头,谁都预料不到结果,他想问问老秦怎么办;

    二来他心里有个想法,万一,若是万一礼部的人眼瞎,让莲沐苏考不过,他想为莲沐苏作保,便是真的终身不能参加科举,也不能让人坐牢,他想和老秦商量把人弄来国子监教书去。

    所以他顾不上了,时间紧急,只得三日,他要去说服老秦。

    莲沐苏微微一笑,对着两人离去的方向作揖:“多谢秦先生,多谢贾老哥。”

    他知道秦祭酒是能理解他的想法的,心中也为贾监丞的举措感到暖心,两人不过才见一面而已,他帮贾监丞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也藏了一丝私心,没想到贾监丞肯为他出言,这样的人值得相交。

    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莲沐苏心中暗叹一口气,名望如今是他最需要的,也是最缺的。

    萤火之光难以照亮前路,他一人乃至一家人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若非无名无望,当年也不会轻易被郭能之流捏软柿子了,他若不是籍籍无名,如今也不会被太原府这么多考生所胁逼了。

    名望是一把锋利的双刃剑,用得好所向披靡,用不好万丈深渊,他从来都清楚,时刻警醒自己。

    只是他往后想做的事需有名望,需让人信服,他愿为这清明盛世倾尽所能,将奸恶铲除到底,让世上再无人体会他一家所受之苦。

    后头梁起带着莲沐苏安排住宿,给莲沐苏安排到他旁边的住所,为了照顾他们这些考举子的学生,国子监很贴心,给安排的地方是整个国子监最清幽的地方,十分安静。

    他被深深折服了,心中对莲沐苏十分推崇敬仰,安排到他隔壁让莲沐苏能安心住下读书,为三日后做准备。

    而且他也是有私心的,若是有幸,他希望自己能结交莲沐苏,哪怕自己资格不够,也希望能离人近一些。

    这一日,国子监的学生,将见到莲沐苏和崇文阁的事传播了出去。

    从这日起,京中的读书人都知道了太原府解元连慕,张榜次日去国子监应考,与秦先生谈笑风生,风华卓越,极有才华。

    这样的人却被诬陷舞弊,实在不可理喻,若不是他们亲眼所见,都信以为真了,岂有此理!

    第467章

    乱象颠倒

    读书人圈子不大,国子监学子的所见所闻没多久就传开了,越传越远,对后续影响深远。

    每传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的读书人便对太原府闹事的考生怀疑起来,原本如国子监的学子先入为主的想法开始动摇起来,更加好奇连慕这人了,都纷纷想来一睹风采。

    传到太原府去之前,当初联名上书要求重考的落地秀才和心高气傲的几人,接到官府张贴的告示不久,知晓要在国子监众目睽睽之下重考连慕,直呼万岁爷英明。

    他们等这消息等了许久,来消息前,日日碰头喝酒作文,痛骂朝政痛骂舞弊,日日到处闹事,惹得周遭酒家苦不堪言,又不敢赶这些文人,否则自家酒家名声就完了,读书人嘴毒。

    这一群人每每聚在一起,便就着当初的情景,各自列举重重疑点,仿佛真与连慕打过交道一般,说得连慕就是一个酒囊饭袋,与当朝太傅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的事也说得入木三分,越说越像一回事,说得自己深信不疑,接着酒劲儿便去贡院、去主考官所住的皇华馆大骂主考官。

    太傅也因此事一直滞留太原府不肯归去,定要洗脱清白才肯归京。

    这群人看到官府张贴告示后,只觉得他们赢了,圣上要重考连慕,那说明这里头定然有问题,十有八九了,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想,这下那跛足秀才死定了,等着终身及三代内不得参加科举,再连同本次主考官一同下狱吧,他们这些有志之士等着重考乡试便是了。

    他们愈发变本加厉起来,标榜自己不畏强权,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捍卫了科举的公正,将来定然传为美谈。

    他们却选择忽略若证实连慕的解元实至名归,他们自身需要承受的后果,他们这些联名上书的人将被革除功名,二十年内不得参加科举。

    这样严重的后果,也只一两个稍微清醒一些的人提醒,却压根没人在意,因他们已完全自我沉醉,从未想一个跛子能考过,且重考后的答卷若真的好,是要张榜示众的,被天下读书人评判,那么在评卷之时,评卷官怕被天下诟病便特别小心,评卷要求将比乡试要高十倍百倍,本就苛刻,不是那么容易过的,这点他们想得十分清楚。

    退一万步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真的被评过了,张榜出来,他们之中不乏有才之人,轮番一字一字挑,都要给挑出毛病来不可,到时候再联合起来反抗不迟,还有这条后路,怕个什么。

    本就是必赢之局,不必多想。

    与之相对的是另一群考生,他们考上了举人,是万万不愿意太原府乡试重考的人,尤其乡试排名靠后的举子,得此消息满心丧气,只觉前途无光,人生无望,再来一次他们许就落第了,没那么好运了,寒窗十年啊,一招自以为功成,却可能幻做泡影,任谁也难以接受。

    他们这些人还被针对,本是举人之身,却被落第的秀才欺压,如过街老鼠一般,被说成是徇私舞弊的拥护者,百口莫辩,心里不由迁怒到了连慕和主考官身上。

    太原府如一锅煮沸的粥一般,落第的秀才本就比考上的举人要多得多,这派人得意洋洋,有些秀才甚至悔恨当初没有联名,否则这样的美誉自己也有了。

    另一小派人则紧闭房门,发奋读书,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发奋之余嘴里总含着几分苦涩,要咒骂连慕和主考官几句方成。

    而今年太原府的鹿鸣宴也出现了奇观,本该宴请新科举人,新科举人没见几个,净是联名上书的落第秀才参加。

    唯独贡院和皇华馆里头风平浪静,任由外头风吹雨打,岿然不动,稳如泰山。

    这一番颠倒的景象,在京中将连慕名声传来后戛然而止。

    起初没有人信,并且但凡有说连慕一句好的人,都遭受唾骂。

    只是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压制不住,这群落第秀才慌了神,尤其那几个心高气傲跟着搅和的举人,一开始还信心满满,随着消息传来的越来越多,心里慢慢慌起来,在落地秀才未反应过来前,一改常态变得沉默起来。

    这场事本就这几个举人跟着挑起了,被落地秀才日日被捧着,人飘了不少,声称乡试重考之时,解元必出于他们之中,等听到了连慕竟能与国子监秦先生谈笑风生,还得了夸赞,顿时慌了神,变得惶惶然起来。

    秦先生是谁,乃当今公认的大儒,学识了得,被圣上亲自请出山当了国子监的祭酒,无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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