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他想说的是黄神医是故意晾着他们的,要不要走。莲沐苏抬手阻止他说的话,道:“本该重考结果出来便过来的,是我食言了,神医怪罪也是应当。”
“哦……”五生没话说了。
莲沐苏看了看外面,算了算时辰,心里盘算着,若是从黄家出来回去得早,那便上街找他娘他们去,这些年他娘过得太苦了,难得这一次,陪着逛逛散散心也好。
一直在别处的黄神医,又将人晾了半个时辰,觉得晾人也晾得差不多了,才气定神游地撸着胡须慢悠悠走过来。
一方面,他是故意晾人的,要出出气,另一方面,昨夜黄祖德和他说了一件事后,他的确遇到了些难题要思索。
等到药房时候,莲沐苏当即向他行礼告罪,他心里憋着的那点气也消散了。
不得不说,长得一副好面相的人真是占便宜,尤其是莲沐苏这样的,谁与他多说几句话都觉得如沐春风,连黄神医也不例外。
他一见莲长和就想骂,但对莲沐苏只是偶尔恨他太有主意了,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而已。
他到药房后,也不废话,当即让人脱了鞋,像看案板上的肉一般从头到尾摸索一遍,开始更细致地捏那断骨之处,认真地判断着什么,细细的思索。
再说回大街上,莲万真砍冰糖葫芦失败后,林月娟有些心累。
想了想觉得男子可能平日里不太注意这些,不知哪些该杀价。
于是她开始重振旗鼓,语重心长地教莲万真哪些该砍,哪些不该砍,让他再试试。
这一次莲万真也十分慎重,决定好好找着法子去选,朝着一路的摊子看去,选来选去,最后看上了一个偏角里与众不同的摊子。
那摊子一个人都没有,东西大喇喇摆地上,而摊贩则孤零零一人坐在椅子上,歪着脑袋盖了个草帽像是睡着了,身旁摆了几张凳子,看着就是给贵客坐的。
他大步走到那个摊子前,开口问道:“这石头怎么卖?”
林月娟和苏然紧随其后来到摊子面前。
林月娟一看,这眉头就再也松不开了,先头觉得二侄子是个傻子,没想到真是个傻的,这摊子一看就是用来宰人的,看看摊子前写的什么鬼东西:搏一搏,茅屋变富宅。
写得跟赌博似的。
听到有人来问,那戴草帽的摊贩拿下帽子,斜着眼看了一下,直接狮子大开口:“五百两一块。”
接着又将草帽给盖上了,对眼前的人压根就没兴趣。
两个女人兼着一个大壮小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买的人。
草帽摊贩他要的是傻不愣登那种二傻子,一笔生意回本,不是这样的,纯属浪费口舌,故而说个高价将人吓退。
莲万真一听,这破石头都能卖一千两,这就是族婶说的虚高啊,于是往狠里砍:“五十两一块,卖不卖?”
第718章
他娘在干什么?
林月娟都没眼看了,她这二侄子真是个傻的,还是个败家玩意儿,明眼人看着那草帽摊贩不想做他们生意,故意报一个离谱的价,没想到自己这二侄子真砍价。
她心情复杂,站一旁都不知说什么为好,让二侄子折腾去吧,反正这摊贩也不想搭理他们,碰碰壁也好。
草帽摊贩的草帽滚落到地上,他打一激灵,连忙起身狐疑地掂量着眼前的人,看看是不是他要的二傻子。
他这石头卖一二两、五两、十两,甚至二三十两的都有,全看石头露在外头的品相,越像开出来是宝贝的越贵。
莲万真不耐烦了:“你卖不卖,给句痛快话。”
哎哟她的老天爷啊,林月娟不淡定了,没想到莲万真是认真的。
怕他真犯傻,连忙扯住人:“二侄子,咱们走,这是蒙人的,这些个破石头丢粪坑里都没人要,不值那五十两,连那糖葫芦都不如,走走走。”
草帽摊贩一听不乐意了,开口说了他的第一句话:“我说大姐,你说的嘛话?什么蒙人,我这是摆的都是翡翠原石、玉石原石,好赖全凭自己眼力劲儿,怎能说是蒙人。前阵子东市口有个人花十两银子挑了块原石料子,一下就开出了块上好的翡翠,卖了好几千两,一下子就发财了。”
他瞥林月娟一眼,十分不屑:“宝贝这般多,若是挑不着,嘿,那得怪自己眼力不好,没发财的命,也赖不着别人。”
“真有捡到宝贝之事?”莲万真不由大为好奇。
难怪这石头这么贵呢,原来都是翡翠玉石这样的宝贝原料,他就说啊,他不会看错的,看来看去就数这个摊子最独特。
“那是当然。”草帽摊贩捡起草帽,他说的事是真的,但是好多年前了。
他们这一行啊,确实有人能捡漏,但少之又少,外行人来基本输多赢少,玉石商都有不少走眼的时候,何况外行人。
而且真有明晃晃的好东西,他们自己就收起来了,哪那么多能捡漏。
不过就有那些有钱人家的少爷爱玩这一套,人家玩的那是心跳,他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
他拿着草帽戴在头上,看莲万真感兴趣,接着放诱饵道:“小兄弟,看你骨骼清奇,听过卞公故事不曾?便是那块石头,先头人人都不识货,只卞公识出,后来剥开石衣得到天下至宝,成了传国的宝贝。”
卞和是他们这行奉为祖师爷的人物,代表他们这行最高的成就。
莲万真问道:“什么天下至宝?”
“和氏璧啊,史书上都有写,怎么,没听过?”
“没有。”他看一眼书都头晕,更何况史书。
草帽摊贩热情地招招手:“小兄弟,这就是你见识浅了,来来来,你过来些,我与你讲讲这和氏璧的故事。”
眼见她这傻子侄子要上钩了,林月娟急了,她就想教人砍个价,却不知人是怎么想的,大街上那么多摊子,偏偏看上这蒙人的石头摊,要真让人在她眼皮底下给骗了,她非得被气吐血不可。
她连哄带劝:“哎哟,二侄子,甭管他了,咱们去看看别的。你方才不是想吃糖葫芦了?族婶给你买,你要想听故事,族婶也给你编。”
什么编,这话说的,让草帽摊贩直接翻了个白眼,面色冷淡下来。
林月娟想将人扯走,却发觉扯不动。
莲万真不愿意走,道:“族婶,咱就听听吧,闲着也是闲着。”
草帽摊贩一听有戏,心中窃喜,这壮实的小伙不像会听人劝的,只要哄得好,保管会买他的石头。
他重新燃起热情,道:“这就对了,小兄弟啊,咱们做男人的就得有自己的主意,才能赚大钱,我这些原石料子啊,块块都是宝贝。今儿个开门做生意,和你有缘——”
顿了顿,他心里一琢磨,十分仗义地道:“咱也不要你五百两银子一块,五十两也不要,就四十两你随便挑,我还给你讲方才的故事,宝贝也教你认,怎么样,够意思吧?”
莲万真没有顺着话答,而是道:“那你先将故事给圆了,我们站着听得累,你那几把凳子给我们坐一坐吧。”
“得嘞!”草帽摊贩这回十分殷勤,连忙将旁边的凳子递给他们,还特地看了林月娟一眼。
林月娟眼睛都气红了,这睁眼说瞎话的骗子,张嘴就来,还挑拨离间,而且她二侄子这模样竟然是信了。
她心里有一肚子骂人的话要说,正想狠狠骂一顿那摊贩时候,莲万真看出了她的意思,赶忙阻止。
将接过来的凳子放下,他在她耳边悄悄道:“族婶,你放心,我不买,这儿人少,其他地儿人太多了,不好歇脚,咱们先坐一坐再走。”
方才就见她们两人被挤得难受,那些店家又到处满人,要等位置。
啊这……
林月娟面色惊疑不定起来,看了一眼莲万真,顿时明白了什么,她竟是错怪自家这侄子了啊。
她开始不住拿眼去瞅莲万真,心道自家这个二侄子看着耿直莽撞,竟也是个面厚心黑的主儿?
“族婶,来来,坐坐。”莲万真不怪三七二十一,直接招呼她坐下。
又转头道:“娘,您也坐,咦……娘?”
他娘在干什么?
在几人说话之间,苏然竟是在石头面前细细看起来,不知何时,还蹲下去,对着一块石头翻来翻去地观看,似乎看了好一会儿。
林月娟也看过去,疑惑了。
听到唤她,冲莲万真笑了一笑,苏然转头对那草帽摊贩道:“你方才说石头四十两一块,可是当真?”
林月娟心里咯噔一下,霍然起身,连忙走到她旁边去,别二侄子没被骗,她弟媳妇被骗了。
先头没留意到这个女子,草帽摊贩不由抬眼望去,却觉眼前这女子虽是上了些年纪,但气质十分好,温婉动人,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与市井之人不同。
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迟疑道:“大姐…呃,这位夫人,您是想……”
不知不觉用了敬称。
第719章
宝贝?
苏然起身,理了理衣裳褶子,淡然道:“这一块,我们买了。”买回去给她的小女儿打一套头面。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是什么一件很小的事一般。
“啊,娘?”
“弟媳妇,不可!”
莲万真跟林月娟齐齐惊叫出声。
苏然对着两人温和的笑笑,以眼神安抚了一下林月娟,示意她稍安勿躁。
林月娟忧心忡忡地安静下来,她知道弟媳妇一向主意很正,现下恐怕是已经打定了注意。
莲万真则一看他娘这样,当即不说话了,随着他娘行事。
草帽摊贩看向那块石头,是块蒙头料,是最便宜的那种,也是风险最高的。
他们这行的石头有蒙头料、开窗料、半明料和明料,蒙头料是石头原来是怎样就怎样,没经过特别的处置,开窗料是磨出一个口来,让人透过这个口估算成色,半明料与明料都经过加工处置了,风险较小,但价格也较高。
这些石头每一块他都看了不下几十遍,确定没有走眼才放出来的,那位夫人看的那块,原本能卖十两已经很不错了。
待看清那块石头,草帽摊贩放下心来,趁着人没反悔之前,赶忙道:“夫人真是识货,这块石头好些人想买我都不卖。您是要这么带回去,还是我给您弄个挂绳提着回去?”
“系个挂绳吧,也好提一些。”苏然说完,转头示意莲万真给银子。
“得嘞。”草帽摊贩喜气洋洋的将那块石头拿麻绳缠上,打了一圈结,提起来给莲万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在要接过钱的那一刹那,林月娟没忍住拦了拦,看向苏然:“弟媳妇……”
苏然拍拍她的手,笑着安抚道:“无碍,今日高兴,便是图个高兴也好。”
接下来,林月娟眼睁睁的看着摊贩迫不及待地把银子拿走,他们再扛着一块石头走,她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说弟媳妇是个心里有数的,应该不会白白买,里面当是有什么门道。
离开后,莲万真问道:“娘,这石头是块宝贝?”
“兴许是。”苏然嘴里十分淡然地道,朝着两边的摊子一家家看去。
若是她的小女儿在,定会央着她给买的,可惜以前她总是担心小女儿给养歪了,在这些地方控制得十分严格。
往后想补偿也难了,唉……
林月娟闻言,登时拔高音调道:“什么?弟媳妇你不确定吗?”
四十两银子,买一块茅坑石?
这是疯了吧!
家变之前,她知道莲长和家里十分有银子,更是隐约知道自己这个弟媳妇像是大家闺秀出身,很有见地,同时也不是五谷不分不知民间疾苦的人,故而她先头没有像阻止莲万真那样坚决。
现下乍一听这句话,她脑中顿时炸开了锅。
苏然注意力重新回来,看见林月娟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人在忧心什么。
之前一直在分神,总是时不时想起小女儿来,没留心。
她忙笑着解释道:“嫂子放心,这块石头值回本钱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我也不大确定这翡翠成色如何。”
“这种纹理的原石,若是没看走眼的话……”她掂量了一下,有些举棋不定:“两三成的可能会出上等翡翠,四五成可能是中等品,若是运气差些,兴许只是普通的也说不准。”
赌石一途是很难说的,若是里面有裂纹瑕疵,一块料子就毁了。
林月娟一惊,普通的翡翠就得好几十两了,中等和上等的翡翠,那起码得几百两打上,若是真真水头好的,那这价钱就不知道几何了,可遇不可求,一般人也买不起。
她连忙看向那块石头,此时她已觉得那块石头怎么看怎么顺眼,看见莲万真很随意地提着,她不放心,连忙低声嘱咐,到最后干脆她死活要抱着,就怕丢了或者磕碰坏了。
莲万真哪能让她抱着这块死沉的石头的,好说歹说才劝下来,只是林月娟双眼紧紧盯着石头,是再也没有心思去逛了。
苏然摇头失笑,转头看见一个书坊,那书坊为了招揽生意,贴了好些纸在外头写着新入了什么书,而苏然却是被“《异事奇闻录》”几个大字给吸引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仿佛看见了她的小女儿翘着脚在“用功”……
后宫中。
这个时辰已经逐渐热闹起来。
好久没怎么肆意逛的妃嫔纷纷出来,皇帝的恩旨赦宫人出宫影响的大多是奴才,且这些奴才不是各宫妃嫔面前当值的,故而大部分宫妃都不受影响。
整个后宫亭台楼阁,每每隔着不远便有碎花彩带装扮,挂上了喜庆的灯笼,这些灯笼会连着三日彻夜点着,直到万寿节结束。
千秋殿附近的景象,装扮是最热闹华丽的,东侧那座戏台已是开戏,上面正热闹的演着《仙人祝寿》这样的大戏,西侧的搭棚里,现下演的却是说书,十分热闹。
通往正殿两侧之路,竟是搭了两条灯廊,挂着不同样式的五彩花灯,便是白日这么摆着也好看,等天黑点上灯不知多好看,最妙的是上头有不少谜题,原是效仿元宵花灯习俗,猜谜给赏。
每条灯廊尽头皆有几个小太监守着一座五层塔形摆架,旁边是块板子,像是记录用的,而那个五塔摆驾上,每一层摆着各自不同的珍奇珠宝,最上层赫然摆着一对玳瑁镶金嵌珠宝珠镯,光彩夺目、宝气华盛、高贵典雅,即便是普通的人一眼看去,就知价值不菲。
这五塔摆驾越往上,东西最珍贵,后逐层递减,到最下第五层时,摆着的是十个五两的小元宝。
每个妃嫔来到此都会驻足良久,问过小太监后才知,这摆驾上的东西是猜灯谜的赏,头名得的正是那对玳瑁镶金嵌珠宝珠镯,其他名次依次往下,五名开外无赏,但可挑一盏花灯走。
除灯廊之外,周遭各处都摆上了不同的玩意儿,有投壶、题字、木射、描摹、画画、叶子牌等游戏,每种游戏玩得好均有金瓜子奖赏,供宫妃享乐,颇有意趣。
第720章
投壶
每一个宫妃到来都看得暗自咋舌,心道德妃与贵妃办的节日真真是不同,她们一路走来看着各处装点不像往年铺张华丽,直到走近了千秋殿才知德妃这银子花在了何处。
贵妃负责的节日办得光鲜亮丽,让人看得极为享受,却也就仅此而已了,而德妃管的节日让人一看便跃跃欲试,想参与其中,仿佛是在游玩,身心愉悦,还很实惠,奖赏十分丰厚,即便再笨的人,也能赢个什么回去。
刚一来,许多节目便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但她们还有些拘束,只象征性地玩一玩,渐渐的放开后,每一处地方都三三两两聚着人在玩。
这其中就包括有孔茵茵,常在的品级,与周常在同年进宫,却没有周常在在宫中混得开,平日里压根没有存在感,也没人与她交好,针对她的倒是有一个,名唤崔兰儿,与她一般从未被临幸过。
此时的她心里十分欢喜,欢喜中又有些发愁,她不久前得了旨意,万岁爷下了恩旨,赦一批宫人出宫,未曾临幸过的宫妃也在列,而她就是其中之一。
尚宫局对待要放出宫的妃子与宫人不同,宫人是今日即刻收拾领了遣散银子出宫去,而妃子要好得多。
家中近的由宫里专门派人到她们家中知会,三日后送出宫去,远的则也在三日后由宫中派人护送回乡,无论是哪种都彰显皇恩浩荡。
她们这些进过宫的妃子,经过宫中教养,礼仪见识谈吐涵养都是得了皇家认证的,且此次被放出宫,并非是被贬斥归家。
万岁爷给她们的旨意里头提了她们谨遵本分克己复礼,夸赞了她们的言行,怜悯亲眷,特恩准她们归家,故而她们回到家后身份自然是不同的,家里会将她们当供姑奶奶一般供着,求亲的门槛也将踏破。
孔茵茵入宫多年无宠,也没结交什么好人缘,今儿个得了这个机缘,终于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岂能不高兴?
但却有件愁事梗在她心头,当年她是先太皇太后为了凑个吉利数,她排末尾最后一个被选进宫里来的,那时她的家族已然没落,家里日子过得捉襟见肘,采选时勉强凑了身衣裳首饰充当个门面,最后进了宫。
家里帮衬不了她什么,她宫里的宫份银子也是将将够过日子,今年升到了常在的位份才略有盈余存了一些。
原先没什么盼头念想,反正她也是在宫里熬日子,因苍澜院的莲美人出事后,宫外的门路便断了,有银子也送不出去,但今日得了恩旨后,她的银子可以光明正大带出宫去了,她就犯上愁了。
银子太少,回了家也帮衬不了什么啊,她愁来愁去也想不出个法子来,便看今日是万寿节,出来看看吧,这也是最后几日在宫中了。
她看着看着,就发现了万寿节的节目,个个都是赏钱的门路。
可她这人胆子小得很,十分拘谨,低垂着头矜持犹豫了许久,见众人都开始玩耍起来,才敢大着胆子参与其中,奈何技艺太差了,玩了许久还一个金瓜子都没落到袋里。
她暗暗焦急起来,投壶的手微微发抖,连旁边何时来了几人都没注意,又投了一轮,八只箭矢投完,一个不中,她不免有些泄气。
“好玩么?”旁边一个清脆的声音问道。
她愣了愣,转头看去,就见旁边站着个杏眼桃腮的貌美宫妃,头上珠钗不多,件件流光溢彩,正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好奇地望着她,十分灵动,声音透着一股自来的熟稔。
孔茵茵只稍稍瞧了一眼,便立即挪开眼睛,不知往哪看好,拘谨地站在一旁摇了摇头。
见她不说话,这名好看的宫妃望望那两尊投壶,又问道:“这是怎么玩的呀?”
孔茵茵嗫嗫嚅嚅半日,小声道:“便是用箭矢投进那壶里。”
“难吗?”宫妃拿眼睛掂量了一下,很自然地问道。
“难!”孔茵茵脱口而出,答完开始生怯,又小声补了一句:“很难,很难投中……”
“啊?这般难吗?”她瞧着应当也还好呀!
见旁边的宫妃十分友好,声音好听,人也亲切没有距离感,与一般宫里的妃子很不相同,孔茵茵胆子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