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妮妮,我知道你对我好,你最爱我,所以才想跟你和好呀~”女人深谙PUA技巧,这会儿又转了态度,说话温柔起来,“姐姐知道错了,分开之后,我每天都喝很多酒,回家之后也没人像你一样照顾我,给我做饭洗衣服,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别提多后悔了。你乖乖听话,老老实实回家,不要再惹我生气,我也不舍得用那种手段对付你。”“还有,你那个什么比赛,赶紧退出吧,男孩子就应该好好照顾家,把女人的需求摆在第一位,总在外面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像什么样子?太给我丢人了。再说娱乐圈那么乱,指不定有哪个不长眼的觊觎你的美色,你这没钱没势的,到时候还不是任人家欺负的份儿?何必呢?”女人继续劝说。
董安妮捂着嘴,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咬着牙道:“成为歌手是我的梦想,我已经为了你放弃太多,如今不能再失去自我。何志远,我不可能跟你和好的,你开个条件吧,要多少钱才能把那些照片和视频销毁?”
图穷匕见,女人也丧失了耐心,冷笑几声,松口道:“行,既然你执迷不悟,我也不勉强你。准备二十万,今天晚上来家里找我。”
“我给你转账不行吗?”董安妮带着哭音道,“我不想再见到你。”
“可我想跟你打一回分手炮呀~”女人笑得阴狠,不像在和昔日的爱人说话,倒像是对付敌人,“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想念你,腰那么软,鸡巴那么大,给我舔穴的时候技术也好,你乖乖听话再让我爽一回,咱们就恩怨两清。”
不等董安妮说出拒绝的话,女人便粗暴地放了狠话:“晚上十二点之前,你要是不来,明天就等着上热搜吧。反正我是女的,我不怕吃亏,到时候让所有认识你的、不认识你的都好好看看,外表清纯的你,床上是个什么样的骚货。”
电话“嘟”的一声挂断,董安妮紧握着黑屏的手机,滑坐在地上,又伤心又惧怕,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听明白前因后果的祝真看不过去,走过去安慰他:“安妮,你别哭,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他欺人太甚。”
看见她和封绍,董安妮的脸色立刻白了,嘴唇也害怕得哆嗦起来:“你们……你们都听到了?求求你们不要跟别人说,如果这件事情曝出去,我就全完了……”
“你别害怕,我们会帮你保密的。”祝真给他出主意,“要不我们陪你去报警吧?她这属于敲诈勒索,警察肯定会立案的,到时候她发现你不是软柿子,自然就不敢再得寸进尺,更不敢把那些东西传到网上。”
这类恶人多数欺软怕硬,一味的忍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对方尝到甜头之后,还会变本加厉地继续要挟受害者,不如狠狠反击回去,让她知道利害。
董安妮犹豫了会儿,摇头道:“不、不行,我不能冒这个风险。再说,警察都是女人,根本理解不了我的苦衷,还会骂我骚,骂我贱,怪我不知道自重自爱……之前我被变态女粉丝跟踪,找她们求助的时候,她们就是这么说我的,还指责我穿的衣服太暴露,说我就是在勾引别人强暴我……”
祝真一时哑口无言。
到最后,还是封绍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对他低声说了几句。
董安妮愣愣地看向他,妆容早就哭花,有别于之前的软萌,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真……真的能行吗?”
“能不能震慑到他,还是要看你自己。”封绍并不给他空浮的劝慰,而是理智客观地陈述事实,“你如果继续像刚才那样哀求他,听到他说一两句难听话,便崩溃地大哭,他肯定不会忌惮你。”
董安妮怔了好一会儿,似是下定什么决心,用力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他们郑重道谢。
且说苏瑛和江天策拿着封绍“卖身”换来的薪水,挤上了前往当地博物馆的公交车。
这还是江天策出的主意,毕竟,想要了解人类发展进化的历史,找到男女关系发生对调的具体时间,从中查出蛛丝马迹,再没有比博物馆更合适的场所。
公交车上的人很多,挤成用料良心的长方形沙丁鱼罐头,每条“鱼”的身体都紧紧相挨,面对面吐出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
苏瑛听见斜对面坐在一起的两个男人在聊天。
穿着紫色连体短裤的那个年轻男人一脸疲色:“张哥,谢谢你陪我去医院。唉,算上这次,我都去了十几回了,每次去都要打激素针,回来还要拿药当饭吃,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坤就是怀不上。”
年长些的中年男人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你家阿坤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会不会是她的卵细胞有问题?”
“我也怀疑过。”年轻男人苦笑一声,低头扯了扯亮紫色漆皮小包上的流苏,“可怎么劝她她都不肯来,还说自己身体那么好,不可能有问题,说地里长不出苗,肯定是我播的种子不好,说多了我公公就骂我是不会下种的公鸡……再说,医生说我内分泌有点儿失调,说不定真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还是先把身体调好了再说吧……”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道:“也是,男人播不出种,就不算完整的男人。我们邻居家的小男人今年播出来个女儿,可把他给得意坏了,走路恨不得横着走,全家人都拿他当宝贝!”
江天策对这些和自己无关的杂事漠不关心,转头看向窗外,留心记着关键性地标,打算快速熟悉这个城市。
公交车开到十字路口,正好遇到红绿灯变灯,女司机猛踩急刹车,好几个站着的行人往后趔趄着栽倒,引起一片怨声载道。
他单手紧握住头顶的拉环,毫不费力地稳住身形,前面有个又矮又胖的中年女人退了半步,穿着大裤衩的屁股紧紧抵在他肌肉虬结的大腿上,还左右扭了扭。
江天策紧锁双眉,在拥挤的人群里艰难地移动到窗边,后背抵住车厢,双手抱臂,做出个生人勿近的防御姿势。
没想到,那个胖女人再度追过来,屁股变本加厉地在他大腿上蹭来蹭去不说,一只肥厚的手还大着胆子,若有若无地在他腰胯四周抚弄。
江天策冷冽的眸中闪过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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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骚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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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骚扰
他低头看向胖女人稀疏的发顶,见上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头皮屑,有几片大的甚至结成了块,随着她轻轻晃动身体的动作,一样扑簌簌掉在肩上。
他的目光太过凌厉,有如实质楔在女人肥胖的躯壳上,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五指张开,借着人群的遮掩,结结实实往他胯下抓了过来!
强劲有力的大手闪电般钳住女人手腕,他倒还记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压着怒气低声质问她:“你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女人并不害怕,用力甩开他的禁锢,力气和体能竟然不亚于能够以一杠五的江天策。
她抬起头,轻蔑地看向怒意升腾的男人,又从头到脚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他一圈,嗤笑道:“我不就是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吗?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你该不会以为我要性骚扰你吧?”
“不是吗?”江天策冷声反问。
似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女人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笑得更加猖狂:“你这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长得这么壮,又不化妆,哪有一点儿男人的样子?我吃饱了撑的骚扰你这种货色?”
她又撇撇江天策宽松的工装裤也遮掩不住的宏伟下体,悄悄咽了咽口水,鄙夷道:“鸡巴长这么大,屁股也这么翘,一看就是个骚货,说不定就是欠女人夹,自己跑到公交车上找刺激的!我可告诉你,我是个正经人,不吃你这套!”
听她说得粗鄙,车里的女人们恶意地打量着江天策不符合社会审美的形象,低声议论着,有几个还放肆地哄笑出声。
男人们则不约而同地扮演起逆来顺受的鹌鹑,甚至不敢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江天策掀了掀眼皮,看死物一样的阴冷眼神冻得周边气温陡然下降好几度,胖女人不明所以地哆嗦了一下,再度抬起头时,撞见一双满含杀意的眼睛。
男人手握成拳,审视着女人身上十几个可以一击毙命的要害部位,选定了右侧的太阳穴,臂膀肌肉隆起,瞬息之间完成蓄力。
在他动作的前一秒,苏瑛拨开众人走了过来,出人意料地向胖女人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的反应可能有点过激,你别介意。”
见苏瑛识相,女人得寸进尺地又吐槽了几句,对同性的态度却客气许多,在苏瑛有意的迎合下,和她你来我往地攀谈了几句。
“就是个误会。”苏瑛笑吟吟地和女人化敌为友,又有意示弱,“我们是外地过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去个博物馆转了三趟车都没找对路,天气又这么热,他难免有点儿火气,你别生气。”
“去博物馆啊,坐这路公交就对了,我也在那儿下!”接了苏瑛让过来的烟,女人的态度热情起来,抬手指指江天策,“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妹妹一表人才,又这么会来事儿,找他这样的太可惜了吧?”
“不是不是。”苏瑛笑着摆手否认,回过头和江天策交换了一个眼神。
早在她介入进来的时候,江天策便明白她另有计较,因此强忍着没有再起争端。
博物院的报站声音响起,苏瑛和女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倒不急着往人头攒动的博物馆走,而是指了指另一边:“姐,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想交你这个朋友,现在差不多也该吃晚饭了,要不咱们去那边找地方吃个饭?”
见女人仍然贼心不死地往江天策下身瞄,苏瑛笑着扯住江天策的胳膊:“待会儿让我朋友给你敬个酒,我们化干戈为玉帛,行不行?”
女人也跟着笑了:“成!我就喜欢妹妹这个爽快脾气!”
没想到,刚刚拐进僻静的小巷,苏瑛便翻了脸,飞起一脚踹向她胸口,把她踹倒在地。
女人“哎呦”一声,连滚带爬着要逃,被苏瑛狠狠拽住头发,膝盖死死顶在她后背,折成一个受审讯的痛苦姿势。
她这才想起要呼救,还没来得及发出杀猪样的惨叫声,一团破抹布便塞进了嘴里。
江天策将路边一个上了锁的房子撬开,里面摆满了日用杂货,看来是充作仓库之用。
他丢给苏瑛一条结实的麻绳,俯身将锅碗瓢盆挪到一边,清出一条道路,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女人已经被捆成了一只粽子。
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女人拎进仓库,两个人并肩站在她面前,神情是如出一辙的冰冷讥诮,女人终于意识到大事不妙,剧烈颤抖着,嘴里发出“唔唔”的求饶声。
苏瑛翻出一双塑胶手套戴在手上,蹲下身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女人的脸,语气危险:“你说你是不小心碰了他一下?说自己是正经人?”
一旁的江天策翻出把锋利的菜刀,在乌黑色的磨刀石上慢条斯理磨着,眼底闪烁着比刀锋还要雪亮的光。
这一看就是杀人越货的标准架势。
女人脊背一凉,腿间一热。
腥臊的液体哗啦啦浇在地上,往苏瑛高跟鞋所踩的地方蔓延。
苏瑛嫌弃地后退一步,说着鬼都不信的话:“你放心,我们不过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好好配合,不会把你怎么样。”
女人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本能地拼命点头,方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江天策将磨好的刀横在她颈侧,听苏瑛问了好几个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
迫于死亡威胁,女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在苏瑛提到世界转变节点的时候,现出真切的迷茫。
就好像她被什么人精准地设定过程序,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关键词,也想不起男女的地位和角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颠倒的。
苏瑛难免泄气,眼看女人丧失了最后一丝利用价值,便拍拍手上的尘土,走到门外去,将她交给江天策处理。
门内不时传来皮肉钝响和可怜至极的哀叫声,她眉眼不动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如火的红唇边点燃,吞云吐雾,意态悠然。
过了几分钟,江天策推开门,对苏瑛沉声道:“走吧。”
苏瑛往门缝里瞥了一眼,先看到地上沾着血的菜刀,继而看见女人不成人形的模样。
她的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苏瑛心里浮起一丝欣慰——
还好,没下杀手。
两人并肩往博物馆的方向走,过了一会儿,江天策道:“谢谢。”
“不客气。”苏瑛笑眯眯地将烟蒂扔进垃圾桶。
其实他也用不着谢她。
她出手帮忙,可不是一时热血上头,保护欲过剩。
根本原因还是她太清楚江天策冷漠无情的个性和狠辣利落的身手,担心他一个控制不住,在公交车上把人弄死,把他和自己坑成杀人通缉犯。
由她来转圜,到底手段缓和一些,收尾也没那么惨烈。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阿弥陀佛。
美丽新世界(7)
母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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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系社会
江天策和苏瑛到达博物馆时,已是下午五点半,距离闭馆只剩半个小时。
然而这半个小时,对他们竟然绰绰有余。
原因是——
博物馆里面的文物,也全部被上帝之手篡改过,基本没有参考价值。
和他们认知中的历史相似,这个世界的人类历史一直追溯至旧石器时代,一件件造型古朴的石斧、石磨、石锤陈列在透明的展示柜里,黯淡的颜色蕴含着漫长岁月的积淀。
墙上的介绍中写道:“约5500年至4000年前,父系氏族社会为母系氏族社会所取代,这种变革是与当时生产力的发展相适应的。由于农业和手工业的进一步发展,女性的体能远远优于男性,兼之头脑睿智,手脚灵活,又在繁衍后代的过程中起到关键性作用,在生产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大,社会中心自然发生偏移。因此,从父系氏族社会发展到母系氏族社会,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必然要求。”
“在母系氏族社会里,女子成为社会和家庭的主宰,财产由女儿继承,男人沦为女子的附庸,除生儿育女之外,仅从事纺织、炊煮等繁琐家务劳动。”
他们走马观花地继续往后面浏览,发现这种社会关系在之后无数次朝代更迭中,从未发生过改变——
某位女诸侯的坟墓中,发掘出数百具男性尸骨,考古学家推测,这些男性都是诸侯的奴隶,当时的社会风气流行以活人殉葬,这种残忍的制度,直到一百多年后,才在一位不忍帝夫陪葬的女帝主张下废除。
到了春秋时期,有位女国君以“好细腰”出名,她后宫的男宠与侍从们为了争宠,每日只用一顿饭,饿得头晕眼花,扶着墙才站得起来。
男人必须恪守“三从四德”的教条;若是遭遇登徒女的轻薄,节烈些的甚至会把被对方触碰过的手臂砍掉,以示清白;妻子去世,身为丈夫的若能守鳏几十年,守身如玉,独立将儿女抚养长大,说不定能得到一座朝廷御赐的贞节牌坊,使整个家族颜面有光……
有些朝代,为了迎合女性畸形的审美,甚至强迫男人们裹小脚,从四五岁便开始缠足,将还未发育好的脚趾人为折断,压在足底,用布带紧紧缠裹,直到成年骨骼定型后才能解开,这样缠成的脚,不但行走缓慢,在阴天下雨时还会疼痛难忍,是封建社会戕害男性的残忍手段之一。
直到近代,情况才有了些许好转。
男性开始觉醒,提倡穿衣自由,发起性别革命,更提出了“男权”概念。
这一思想浪潮自然引发了来自利益既得女性群体的不屑与打压,就连本应客观记录历史的博物馆,也带出了对于男权主义者的强烈厌恶,将他们当众赤裸上半身的丑态拍成照片,放大成整面墙壁大小,挂在馆内公开处刑,文字讲解板上言辞激烈地指责着这种行为的离经叛道。
苏瑛听到一对打扮光鲜、长相养眼的年轻情侣在旁边聊天。
女孩子指着照片,对男生道:“我尊重你男权主义者的身份,但你千万不能搞这种惊世骇俗的行为艺术。我们总要对整个社会的大环境和固有观念妥协,我不要求你别的,只希望你在我家人和朋友面前正常一点,别让我难做。”
“支持男权哪里不正常?”男生显然被她的言语伤害到,执拗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口口声声说理解我,支持我,其实内心还是不赞同的吧?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要求的‘男权’,本质其实是‘平权’,我们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和你们女人完全同等的对待罢了,这样有什么错?”
二人显然在这个话题上争论过多次,女孩子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简单粗暴地中断话题:“你非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你最近太敏感了,好像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我也很累,要不然彼此先冷静一阵子吧。”
说完这句话,她撇下男生扭头就走,男生怔怔地站在昏暗的角落里,过了好一会儿,方才擦着眼泪沉默离开。
带着有限的信息回程,四个人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大排档会合。
中午只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苏瑛饿得前胸贴后背,刚坐下便要来菜单,烤鱼烤肉海鲜之类点了一大堆,又问众人:“喝不喝啤酒?”
“我喝白开水就好。”祝真转头看向服务员,细心叮嘱她,“烧烤一半中辣,另一半不要放辣椒。”
几个人也算是熟识,她已经清楚每个人的口味。
苏瑛和江天策都是无辣不欢人士,她和封绍则属于来者不拒派别,但现在情况特殊,封绍明天还要参加比赛,需要好好保护嗓子,不能吃重口味的食物。
所她想陪着他。
苏瑛点了六瓶冰啤,和两位男士一人两瓶分好,用起子动作利落地打开瓶盖,分外豪爽地喝了一杯。
夏夜余温未散,他们坐在露天的院子里,四周坐满了热闹谈笑的人们,眼前闪烁着绚彩霓虹,耳朵里充斥着摊主热情的吆喝和“滋滋啦啦”的炒菜声,鼻子里闻的是掺杂着油脂香的烟火气。
这一切太过真实,令人忍不住沉溺。
他们低声探讨起今日的所见所得。
“博物馆里的所有信息全部被修改过,大到朝代变迁,小到细枝末节,找不到任何可疑之处。”苏瑛率先开口,脸上的妆容因汗水而微有些脱妆,依旧无损明艳,“不止如此,我在回来的路上拐了趟书店,查看了好几本历史教材,通篇写的仍然是‘女尊男卑’。”
“根据系统所说,这个世界是被人为改造成这样的,但无论从历史记录,还是公交车上那个女人的供述中,都没有提到这一异变发生的具体时间。”江天策接过苏瑛的话,声音低沉而有磁性,“说明上帝是个非常严谨的人,她小心地修补了所有违和之处,制造出一个逻辑完全自洽的完整世界。”
祝真轻轻打了个抖,说道:“我和绍哥下午又去了一趟盛华娱乐,详细了解了‘101男团’的成立历史和比赛流程。这个选秀节目是去年创立的,今年是第二届,在此之前,市场上比较流行的是女团节目,因为资本普遍认为男性群体的钱更好赚,没想到,‘101’男团竟然成为现象级选秀,大家忽然发现,只要击中观众的审美点,女性的消费力竟然完全不亚于男性,相反,因为她们大多数是赚钱养家的角色,财政大权在握,反而更舍得氪金。”
她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说下去:“比赛为期一个月,分为海选、三轮晋级赛、半决赛和决赛,决赛的日子正好是我们进入这场游戏的第30天,也是系统给我们的最后期限。依据系统不把人逼到绝路不罢休的风格,再加上队长和苏瑛姐姐分析出的结论,有理由怀疑上帝在最后一天才会现身,所以我们必须帮绍哥走到决赛,才能增加胜算。”
她说完这一段话,有些不自信,看向封绍:“绍哥,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封绍点头表示赞同,安抚众人:“就像祝真所说,这次的任务急不来,但是我们暂时也不会遇到什么致命危险。大家不如趁着难得的机会放松放松,不需要太紧张。”
他这么开了口,几个人严肃的表情都不约而同地缓和下来。
苏瑛拿起桌子上印着半裸男人的色情小卡片,一双美目流转,泛起兴味。
她飞快地瞥了眼埋头啃鸡翅的祝真,似是起了什么念头,趁众人不备,悄悄把卡片装进酒红色的手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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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不好写,每一章都要花很久的时间去慢慢雕琢完善,所以欠的加更先缓一缓,还是以质量为主。
美丽新世界(8)
恶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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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龙
隔日一早,董安妮便过来敲门。
祝真穿着粉白色的睡裙过去开门,脑袋上翘起两根呆毛,杏眼半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安妮,怎么了?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董安妮见她热心又温柔,长得也可爱,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粗鲁庸俗的女人全然不同,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微红着脸点头:“解决了,封绍哥给我出的主意真的很管用,实在太感谢你们了。”
说着,他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祝真:“这是我买的点心和饮料,送给你们当早餐。”
祝真也为他高兴,大大方方接过,将他让到客厅的沙发上,见纸袋里装着的早餐种类丰富,分量又足,笑着邀请:“和我们一起吃吧,也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对付那个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