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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学渊和宋宜均都怔住了。

    刘湛这一想法并不是痴人说梦,听起来荒唐实则操作起来不难,沛县令毕竟在当地为官十载,自有他的一套人脉办法,县尉又是军籍不需要功名。

    刘湛起了头,刘学渊的心思也活泛起来。

    此事不怕刘同新不帮忙,他们不但会帮忙而且会很高兴。

    刘氏的弟子也是刘氏的人,寒门子弟若无世家引路根本不可能求到官身,即便求到了今后充其量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小浊官!就凭这些毫无根基的寒门子弟,刘家拿捏他们就是一句话的事,量他们也不敢生异心。

    另外,再有刘学渊的云中书院在背后源源不断输送弟子,便也不怕刘氏在朝中后继无人了。

    世家拉拢人才的方法多的很,根本不担心这些人久了会与刘氏离心离德,恐怕不久之后这些人都会成为刘氏庶族里的女婿。

    刘学渊一想明白当即内心翻涌激动万分。“虽说我刘氏一族没落了,但拿到区区一封举荐信自是不难,唯有沛县令的升迁需要费些周折。”

    宋宜均立即建议。“可先听听沛县令的意思。”

    县令是七品官,也是举人授官出仕后的最低起步点,而在县令中也有高低之分。

    例如在京畿要地任县令不仅升迁快且大多升迁入京为京官,所以为上品县令,在江南富庶之地为县令因地方孝敬多任上能富得流油而为中品县令,偏远之地皆为下品县令,除此之外还有下下品县令,便是那穷山恶水之处。

    武源县正是被世家称为下下品的地方。

    武源县的县令沛万善在这任上已经十年了。

    沛万善出身瑞昌郡沛氏,因出了五服又无官身,当年沛万善这一支沛氏从大氏族降为小族,之后沛万善得中举人,其父砸锅卖铁凑了二十万两银子给沛氏宗族,又跪求三天三夜方让沛族长点头买了县令一职。

    若是有家族助力沛万善也不会在这穷山恶水之地一待就是十年,白白浪费了大好的光阴。

    如今刘家给他抛来了橄榄枝,不说为刘湛安排一份户籍,就是为刘家卖命他也愿意,他实在是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次日,刘忠父子下山传话,沛万善得了讯连忙赶来刘家相商。

    沛万善当了十年的县令也谋划了十年,他早就摸透了岑州六县的人脉关系,谁家跟谁家是姻亲,谁家又是上头有人的,他想了想便给刘学渊出了个主意。“县尉一职不过是八品浊官不需要郡守批示,只需上呈州府,咱们武源县的上峰是岑州知州,此人恃才傲物油盐不进。”

    说到这里沛万善长长叹了一口气,他跟岑州知州打了六年的交道不知花去了多少银钱心力,结果每年大评还是只得个中下的评语,年年中下熬资历也熬不出头,沛万善对此人是又恨又妒,如今有了机会他定要踩他一脚!

    给大家说了来龙去脉,沛万善又道。“若是我能升任岑州知州一职,一切都能迎刃而解,日后还能对武源县有所照应。”

    县令为七品官,知州为六品官,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别小看这区区一级,岑州知州辖管齐云六县,虽然知州不能直接插手县衙事务,但是掐着每年考绩大评和九品到八品的浊官任免大权,里面多少弯弯绕绕的学问十天十夜也说不全。

    沛万善十分精明,既然要跟刘氏搭同一条船他怎么可能委屈自己,自然趁机提出想要的官位,至于成与不成且看刘氏的能耐了,同时这也是试探,刘氏也需要证明他们还有运筹帷幄的实力!

    当天刘学渊修书一封让刘管家的儿子刘成送往京城。

    从北疆到京城一来一回也要两个多月时间,正巧北疆冬季大雪封山,最快也要来年开春才有消息传回,在此期间大家只能静候佳音。

    之后不久,吕树生等云中学院的学子回到云中书院,刘学渊和宋宜均对落榜的学子勉励了一番,午后方与吕树生单独谈话。

    得知老师要为自己谋官,吕树生声泪俱下跪在地上久久不起。

    刘学渊看重的是吕树生的品性,当年吕树生就住在刘家库房,条件之艰苦也不曾见此子有半分不敬,如今高中刘学渊也是真心实意为他谋划。

    此时刘湛已经带着宋凤林李小连返回通天关。

    今年刘湛定是要在关中过冬,宋凤林本不想去但是一想到没人约束着他不知道他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只得答应他一起在关中过冬。

    赵氏生怕两人御寒的衣物被褥不够暖和,又让刘管家给两人买来了狐皮做的外衣还有帽子皮靴等物。

    返回通天关,刘湛一刻不停的督促士兵们加固营房准备过冬,还扩建了几处营房,把通天关的范围又扩大了一些,他并不打算让士兵在山上猫冬,冬训也是十分重要的项目之一。

    趁着大雪还未封山,刘湛又带人三次下山攻打陈庄、百里庄、角苗乡一带。

    百里庄的贵族早有准备,不仅雇了壮丁守护抵抗,还准备了报警的锣鼓,曹壮才领人进村,那边报警的锣鼓便一传十的响成一片,他们还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曹壮李小连等领队一下子便懵了。

    “慌什么!”刘湛骑在马上沉着下令。“郭东虎,你带十人去把报警的人给找出来,我许你卸了他们的手臂!”

    郭东虎兴奋地出列领命。

    “前锋队带上木桩子去撞门,弓箭手准备放火箭,那些富户都给我放火烧了!告诉那些人,这就是反抗我们的下场!”刘湛残忍道。

    燕地贵族还保留着游牧民族的习性,房屋由帐篷和木头组成,火箭掠过立即燃成一片。

    百里庄大户的房屋很快燃起了大火,负责攻门的士兵很快撞开了大门,那些壮丁见对方来势汹汹顿时就一哄而散,负责运粮的士兵直奔库房,肩挑手抗几十人互相配合不过一会就搬空了一间仓库,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拿下一户。

    刘湛从来不是圣人,在他的字典里只有顺者昌逆者亡的原则,今日他若不给这些人一个教训,他日燕人便会效仿组织抵挡。

    这一夜百里庄十余家富户无一幸免,当燕兵赶到那些房子已经被熊熊烈火吞噬。

    第一场大雪下来之后,刘湛便闭关练兵不再组织劫粮,雪地容易留有痕迹,若是被发现了反而得不偿失。

    刘湛蛰伏起来了,同时在苍霞平原肆虐的燕军铁骑也退回燕国,寒冬将至大批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南下,若留在北疆大雪覆地只有死路一条。

    今年冬季,占据大楚北疆三分之一的苍霞平原彻底乱了,百姓蜂拥在几处渡口过江,湟川南面的瑞昌郡派兵去拦,然而涛涛湟川何其广阔如何拦得住。

    大批流民南下,到了十二月第一批流民进入中原腹地,一时满朝震动,宣帝这才知道苍霞平原已然十室九空。

    京城如何,身在齐云山通天峰的刘湛自然不知。

    不用下山攻打燕地,练兵又有下属带领,刘湛每日粘着心上人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今日通天峰刮起了大雪,风雪之中通天关几处营房的烟囱冒着白烟。

    刘湛屋里不仅炕床烧得热烘烘,堂屋正中还有壁炉,大腿粗的木柴噼里啪啦的烧着,整个屋子都煨得暖洋洋,比在刘家过冬还舒适。

    宋凤林靠在窗台边看书,听着窗外风雪呼啸的声音,心底反倒越发宁静。

    当然如果刘湛别老动手动脚那就更好了,宋凤林没好气的把腰上的手拍开。

    刘湛头枕在窗台,身体舒服的伸展在炕床上,笑眯眯的样子十分不怀好意,就像刘家后院那窝黄鼠狼。

    “让我亲一个呗。”

    宋凤林背过身去。

    刘湛从后面黏上来抱住他。“就亲一个我今天不再烦你。”

    宋凤林不说话,只是手中的书没再翻页。

    刘湛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许了啊。”

    宋凤林想要反驳,但是下一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刘湛贴上来摩挲着他的唇试探,见他没有抗拒立即攻城略地。

    书落到一旁。

    刘湛抱着他一翻压在被褥里,游舌撬开了银关吸着琼浆玉液,一时啧啧有声热烈情动。

    炕床上被褥凌乱。

    “我帮你试试,要不要?”刘湛叼着人家耳珠子蛊惑。

    宋凤林喘息着,庆幸自己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不要。”他别开脸拯救被揉拧的耳珠子。

    “试试嘛……”

    “不要。”

    “你要害羞的话,我不看你的。”

    刘湛动情藏都藏不住。

    想到自己宋凤林却心里一沉,他挣扎起身,刘湛一个不注意被他推开了,见宋凤林脸色不对也没再强求。

    “别乱想。”刘湛重新拥住他。

    宋凤林没开蒙,所谓房事其实也一知半解,即便是这样,在有限的认识中宋凤林也感觉到自己不对劲。

    就在宋凤林心情一团乱时,刘湛从身后抱着他,伸手抄起一本话本摊开,见宋凤林撇开脸,刘湛勾着他下巴掰回来。“你看呀。”

    “不看。”

    在宋凤林眼里这些话本都是坊间书斋编的下流故事,偶尔还有插图,图画得隐晦但是要表达的含义明眼人一看便知,像刘湛手里这本说的是一个猎户和富家少爷到处偷情的故事。

    宋凤林眼角余光都不想扫到这本下流读物。

    因着关中无聊,刘湛买了好些书打发时间,其中就有不少这种话本。

    “你不看怎么知道什么感觉?”

    宋凤林依旧不低头。

    刘湛干脆抱着他念。“俊生生玉腕相交,齐臻臻香肩并靠,浓情乐至……”

    宋凤林一巴掌将刘湛呼开。“滚!”

    刘湛仰面倒下哈哈大笑。

    第27章

    早晨的日头穿过窗户纸透进屋里,宋凤林畏寒,他的炕上不仅铺了厚厚一层垫子,连棉被也是盖了两层,夜里总是刮起大风,那风夹着雪跟冰刀子似的无孔不入,不过最近他却时常半夜热醒,只因那个挨了顿打之后越发没脸没皮的家伙。

    不管宋凤林睡前把门栓得多牢刘湛总是有办法进来,然后像蜘蛛精一样手脚并用把他抱得死死,宋凤林想挣脱又挣不开,偏偏某人跟火炉似的在这寒冬之中确实让人难以拒绝。

    宋凤林睁开眼时刘湛早就醒了,正撑着头看他,满眼的笑意和温柔。

    “你不用早训?”往日这个时候刘湛已经带着全营士兵开始晨跑。

    “今日冬至给大伙放一天假。”刘湛说罢又将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再睡一会吧现在还早。”

    “不了,我起来走走。”宋凤林推开他起床穿衣。

    刘湛就这样撑着脑袋心情愉悦的看着心上人穿衣服。

    赵氏给两人准备的都是上好的御寒衣物,宋凤林最常穿那件白狐毛滚边的霜色外袍,就在他系衣带的时候刘湛下地拿来腰封为他穿上。刘湛愿意侍候,宋凤林也不客气,很干脆的张开手让刘湛忙活。

    最后刘湛为他披上狐裘披风,这狐裘只是杂色毛的狐皮制作山下也不过卖十几两银子一件,但是穿在宋凤林身上竟让人觉得并非凡品。

    明年两人就十八岁了,刘湛样子刀削似的越发坚毅,反观宋凤林俊容端方,气质越发雍容,两人可以说是走了两个极端。

    “你想去哪里走走?我陪你去。”刘湛心情很好的取过架子上的石青色外袍给自己套上,而后随意扎上腰带。“先吃早饭,一会让你见个好玩的家伙,一准你没见过。”

    刘湛说的那个家伙是一台雪橇,宋凤林来自中原哪里见过雪橇。

    刘湛自信抬手。“去牵一匹马过来。”

    雪橇的大小跟马车相仿只是没有轮子,模样看起来像一艘小舟但是又不像。齐云山上的大雪下起来能有人那么深,通天关每天都组织清雪,一日不清雪便能把校场全淹没了。

    “看我试给你看。”刘湛坐上雪橇挥动马鞭,马儿拉着雪橇奔入林海,雪橇没有陷进雪里走得十分平顺。

    刘湛绕了一圈返回原地又拉上宋凤林两人驾着雪橇出了通天关。

    通天关外的栈道已经被大雪淹没,驾着雪橇却能行走,马儿深一脚浅一脚走得不快,但是雪橇十分稳当不管上坡下坡都没有影响。

    刘湛见他笑了心情更是好,两人在林海里转了几个来回,今日冬至营里有活动,不然刘湛还想走远一些。

    刘湛早在一个月前就定好在冬至这一天举行比武大会,更是拿出一百两银子做彩头,武状元可得银五十两,武举人可得银三十两,武秀才可得银十五两。

    此时通天关已经笼罩在白茫茫一片的雪海之中,入冬前刘湛给每一个士兵都分发了大棉袄和兔皮大袄,还有价值一两银子一双的牛皮靴,这种牛皮制作的皮靴在雪地里行走不会进水十分保暖,只见校场上士兵们个个精神头饱满,丝毫没有冬懒之态。

    点兵台上摆着两张椅子,刘湛请宋凤林入座,刘湛自己亲自主持来到近前抬手示意可以开始。

    这场比武大会一共分为三轮,第一轮预选,胜出者进入第二轮半决赛,再次胜出者进入第三轮总决赛。这样层层选拔,基本上每一个士兵的实力当场见分晓,有的新兵确实天生练武的料,经过两三个月的□□已经初露锋芒,场上喝彩声此起彼伏,刘湛也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侧头跟宋凤林咬耳朵对出色者评头论足。

    刘湛十分满意。“这次比武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有几人锋芒毕露,散打功夫不比老兵差多少,待会总决赛应该会很精彩。”

    宋凤林道:“我看那郭东虎健硕如牛力大无穷,头名应该没有悬念。”

    刘湛道:“不一定,郭东虎虽力大无穷,但是他这个人死脑筋不懂变通,大壮在技巧上要胜过他。”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齐云山上军户好勇斗狠果然名不虚传,有几人的表现让刘湛十分惊喜,他叫来张小满低声吩咐,把看好的几个苗子全部记下。

    第二轮结束共有二十人进入第三轮决赛,接下来他们将被分成十组。

    刘湛负手而立目视全场。“你们这十组人里胜出者升任小旗,已经是小兵官的每月粮饷加一等!拿出你们吃奶的劲来给我好好打!”

    场下二十人当即目光炽烈如火,谁能甘心错过这次晋升机会,只差没豁出命来争取。

    像郭东虎所在的死亡之组,所有人都以为这一组应当最快结束,怎想那看似弱势的小子被郭东虎打得鼻青脸肿依然咬牙顶着没有倒下。

    挨打的没有失去理智,倒是郭东虎这家伙已然双眼猩红,下手极狠招招致命,郭东虎的铁拳可是有五百斤之力,全力之下对方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四周一阵惊呼声,只见那小子已经倒下了,可郭东虎打红了眼还要下死手,一拳就把人打吐血,刘湛事前有言在先只比武不可伤人,很显然郭东虎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时,刘湛的身影闪电般出现一脚将郭东虎踹开,刘湛这脚用了十成的力气,换是旁人早就被踹飞出去了,而郭东虎只是踉跄着退了两步,可见这家伙实力确实很强。

    郭东虎看清来人忙住手。

    刘湛面露严色。

    此时郭东虎已经冷静下来了,像头大黑熊一样的壮硕少年服从地低下头,但是刘湛却忘不了他方才仿佛得了失心疯的狰狞表情。

    即便郭百户身死郭家没落,郭东虎从小养成的斗狠偏激的性格却没有半分改变,刘湛知道郭东虎此时顺服只是因为畏惧他手上的权力,像这种人不趁早整服帖了日后只要得了势必然锋芒毕露难以管束。

    刘湛冷冷道:“郭东虎坏了规矩当罚二十军棍,你可服?”

    郭东虎心甘情愿认罚,这家伙每次脑子充血便不管不顾让刘湛颇觉可惜,本来是个人才,但是这样的性格注定他无法胜任统帅的职位。

    “大壮,你来执刑。”刘湛抬了抬手,那边曹壮立即拿了军棍上来又点了两人出来按住郭东虎二话不说开打。

    曹壮没有留情,这二十军棍打得结结实实。

    刘湛站在郭东虎跟前低头看他,冷冷说:“这二十军棍告诉你何为军令如山,在我的营里我的话便是说一不二的命令,长点记性给我好好记住,今天谅你初犯便算了,如有再犯我便废了你,你信不信?”

    现场百多号人噤若寒蝉。

    刘湛上辈子带过的兵带过的小弟不说上千也有几百,再难搞的刺头都见过,给了机会还是不听话刘湛最少有一百种方法废了郭东虎,他刘湛可不是什么会爱惜人才的圣人,在他字典里只有能用和不能用两个选择。

    刘湛回头看向那个被打伤的小子。“大壮,此人我要了,编入我的亲卫。”

    曹壮应了是。

    刘湛又道:“带下去疗伤吧,小连,第三轮结束之后你把新任小旗的名单提上来再行分组,比武继续。”

    于是众人各归各位,接下来还有几组没有上场比试。

    出了郭东虎这事还不至于扫了刘湛的兴,他回到座位上大马金刀的注视全场。

    方才那一幕在点兵台上的宋凤林自然全看在了眼里,管教士兵方面,刘湛展现出来的老练手段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心智,宋凤林接触过的人里就没有像刘湛这样大开大合却又拿捏得当。

    不知不觉间刘湛折服的不仅是全营士兵的心,还有宋凤林的心,其实他同样信服刘湛,只是藏在心里罢了。

    郭东虎确实十分悍勇,挨了二十军棍依旧下场比武,最后竟还摘得武举人的殊荣。

    武状元自然是曹壮,曹壮的实力在全营上下无人不服,假以时日刘湛也不会是他的对手。至于武秀才是韦成贵,韦成贵属于后起之秀,最近表现也是可圈可点,是刘湛心里的总兵人选之一。

    比武之后还有篝火晚会,前日刘湛带人进林海打猎,罕见的碰到了鹿群,一行人猎了两只雄鹿,一只当场死了一只活抓,今晚篝火晚会除了有野猪肉还有鹿肉更有美酒,刘湛放话出来大家不醉无归!

    傍晚,校场正中间燃起了熊熊篝火,伙夫架了一整只野猪和一整只鹿上去烤,又架起数口大锅炖肉,士兵们打闹嬉戏,酒过两巡之后更是各种乱七八糟的山歌张嘴就来,阿哥阿妹滚草地什么的把刘湛笑得差点喷肉。

    宋凤林不喜欢太喧哗的地方,吃过东西之后便回房。

    这时伙夫给活着的第二只鹿放血为刘湛送来了一碗鹿血,这是大补的东西只适合体虚的人,可不能让那群精力旺盛的小子们喝了,刘湛忙又吩咐伙夫不许别人去取鹿血。

    刘湛捧着温热的鹿血回房,宋凤林已经洗簌过了正坐在炕上就着烛光看书。

    “晚上少看些书别坏了眼睛。”刘湛合上他的书又把鹿血递到他跟前。“这是鹿血,喝了能缓解寒症。”

    到了冬天宋凤林的身体便很差,手足冰冷不说还有像风湿那样的疼痛症状,他之前在死牢里受过罪,那可是死牢条件比刘家一家人曾待的地方还要恶劣,这些落下的病不趁年轻的时候根治了年纪越大越受罪。

    “我把那头活着的鹿养起来了,以后每隔三天喝一次。”刘湛温声道。

    宋凤林自然听过鹿血,有的世家也会圈养鹿群,鹿血更是公认对男人最好的补物。忽然宋凤林明白过来为什么入冬后刘湛总带人往林海里钻,齐云山上有野鹿群但是行踪不定十分难寻。

    宋凤林捧着鹿血一饮而尽。

    鹿血下肚不一会宋凤林便感觉到胃里热乎乎的十分舒服,不禁高兴道。“果然有用。”

    刘湛松了一口气。“这就好。”

    喝了鹿血之后宋凤林发现自己的四肢果然不会冰冷难受,正高兴着睡到后半夜却发现不对劲,一开始他的身体是温热,然后这种热缓缓渗入骨髓从温热变为燥热,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动静的某处也突然来势汹汹。

    宋凤林迷迷糊糊的辗转反侧,刘湛马上就醒了,摸上他的额头发现全是汗,想起了睡前的那碗鹿血。

    刘湛马上就明白过来。“不好,我不应该今晚给你喝鹿血,你还吃了鹿肉又喝了酒!”

    宋凤林哑着声说:“给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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