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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薛绝起身把画放到一边,他也将?画架给收了起来,看着好像画完了,该结束的意思。

    可他回身时,徐陌声骇了一跳,不?管穿的是什么衣服,也不?管脚上光着有没有鞋子,徐陌声从躺椅上跳下来,朝着门?口方向就冲过去。

    拉着门?把,可还不?等他把门?给打开,后背掋上来一个沉.甸甸的身体。

    徐陌声浑身緊绷到了极点?,他看着眼前的门?,眼瞳里闪烁不?定,顫抖不?已?。

    “本来我一直都觉得我自控力算是好的,对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慾,但你的出现让我明白,原来我其实不?怎么了解自己。”

    “我想慢慢等的,但是小声,你自己来了。”

    薛绝这话的徐陌声浑身都在发抖,既有愤怒也有不?安和恐慌。

    恐慌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想象不?到薛绝会怎么做,能想到某个事,但只觉得薛绝这人有屏蔽感,似乎不?该是他喜欢做的事。

    可身体的感知,又在清楚告知徐陌声,薛绝要的,会有多可怕,那是一种连灵魂都能被入侵的恐惧。

    徐陌声脸色微微苍白起来,可他的嘴唇反倒是更艶丽了,被他白皙的脸庞衬托着,甚至开始有了种蛊惑人心的糜艶在里面。

    薛绝搂着徐陌声的腰,把人紧紧搂进怀里,徐陌声被困在男人的躯体和门?板间,挣扎不?能,逃跑不?能。

    一只手?来到旗袍侧边的开叉位置,从缝隙间往前抚,停到一个地方后,似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宝贝,那只手?温柔地把玩了起来。

    而徐陌声被对方把玩着,浑身都在掋抗,却也只能紧闭着牙关,漂亮的脸庞上逐渐出现了难以忍受又被慾望煎熬的表情来。

    额头用力抵着门?板,徐陌声呼吸声越来越沉,他想话,可张开嘴巴只有呼气声,他后背冒出了冷汗。

    一滴汗水被人给啄走,徐陌声扭头,男人的唇复又親向他,徐陌声眼眶濕了也红了。

    头是沉的,身体也更沉了,沉到后面几乎整个人都瘫在薛绝的怀里,无从拒绝。

    “薛绝!”

    徐陌声惊喊,可薛绝如同?听不?到般在对他肆意妄为。

    徐陌声被无边的恐惧攫住全身,包括灵魂。

    第48章

    书香子弟18

    这将是他此生此世都会铭……

    薛绝的手指是修长和骨节有力的,

    尤其?是他的右手,用来拿画笔是最合适的存在,徐陌声?目睹过薛绝画画的样子,看到这个即便拥有了一切的权势地位,

    站在众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处,

    却还?是能够像个普通人,

    拿着小小的画笔,

    站在画架前面画出最简单和纯粹的画的男人,

    徐陌声?其?实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那就是在他注意到薛绝的第一眼?的时候,

    他就被薛绝的那份对绘画的专注和迷恋深情给吸引到了,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点的热愛,

    不掺杂任何的世俗功利心。他被那份心意给触动过。

    只是在随后发生的一个相?当不好的事件里,导致徐陌声?后面一段时间,

    将他当初对薛绝最初的好印象给忘记了。

    而到现在,在他分明身体都被薛绝给掌控和桎梏的时刻,

    他受制于人,

    很奇怪的,曾经被他下意识给忽略的一抹记忆就这么?浮现了上来。

    薛绝的手,

    拿着小小的画笔的时候非常的稳,

    似乎他天?生就适合拿画笔,还?有就是拿别的签字笔,

    在随便一张空白的支票上面签下金额巨大的数字。

    他的父母,不就是拿了五千万吗?

    徐陌声?莫名的,

    竟是想看看那张五千万的支票长什么?,

    估计支票还?保存在银行,做为后续的审核证据,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被销毁的。

    而以?薛绝的手段和能力,

    他想要银行把支票重新还?给他必然是容易的。

    虽然规则上不符合,可薛绝的世界里,难道他不是说一不二的帝王,不该是他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吗?

    徐陌声?被.迫扬起了头,不得?不扬起头来,如果低头的话,他会看到某个地.方,在那里,太过明显了,他并?没有穿着正常的衣服和褲子,而是穿着一件挂脖露肩,还?有半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旁边侧开叉开到了胯.骨上的一条女式的旗袍长裙。

    天?知道,不久前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黄凉随便送他几?件衣服他就真的拿出来穿,关键明明还?有另外两件,那两件是怎么?看怎么?正常,随便穿其?中的任何一件,都比现在的好。

    穿着现在这件几?乎是半倮的旗袍裙,薄薄的布料,不光着全身似乎更让徐陌声?感到羞耻。如果是在家里,无人看到的话,徐陌声?其?实觉得?无所谓,可偏偏谁见到不好,非得?是薛绝。

    能拒绝和反抗吗?别说是他身体莫名疲倦,哪怕他这会清醒着,身体没有发軟,他想他也难以?从薛绝的束缚里逃离开。

    徐陌声?往后仰着头,前一刻还?拿着画笔将他半倮的身姿给快速描绘出来的那只遒劲有力的手,这会换了别的东西在拿了,不是画笔,但胜似画笔。

    另外拿着的那件,对薛绝而言,更是无可替代的珍宝。

    可以?说,薛绝所具有的任何地方,都是珍宝,他因为难受眯起的眼?睛,挂在细长睫毛上摇摇慾坠的泪珠,无一不再?散发着动人心魄的极致诱.惑力。

    可薛绝更多的时候却只是看着,偶尔会低头,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会靠近徐陌声?同样被汗浸濕的后颈落一个吻。

    而他的嘴.唇是尤为滚.烫的,只是浅浅的一个贴上,都令徐陌声?浑身顫抖不已。

    薛绝掌心里拿着的,如同是在拿着画笔,但却是在徐陌声?的身上作画,徐陌声?回眸想去看薛绝是什么?表情,并?不能看得?太清楚,唯一可以?看见的是薛绝他眼?瞳深处的那股病态的癫狂。

    这个人,从两人緊贴的身体,徐陌声?完全能够感知到一清二楚,他根本就已经到了癫狂的边缘了,可无论薛绝眼?底慾望和身体的煭火燃烧得?有多旺.盛,甚至是他扣到了领口的衣服扣子,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解开过。

    反观徐陌声?,半倮的旗袍虽然一直都穿在他的身上,可衣服的下摆却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堆积到了他的腹.部。

    他一次次地在薛绝的带领和引领下,在这个宽阔但也无人能抵达的画室里面,徐陌声?却好像可以?看到绽放出来的一道道纯白的烟花。

    “薛绝!”徐陌声?喑哑着嗓子再?次喊男人的名字,可搂着他的人,却基本不会回他什么?话。

    倒是徐陌声?,好多时候都会反手抓住薛绝的胳膊,他的脚慢慢地快支撑不了他的身体重量了。

    拿着画笔的手,先是改拿另外的一个珍宝,过了没多久,转向了后方,在那里也有别的特殊的一个珍宝。

    “小声?。”

    薛绝这会总算不再吝啬他的话语了,他靠近徐陌声?的耳边,轻轻的低喃,如同是恋人般的温柔话语。

    “你知道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想过以?后会对你做什么?吗?”

    徐陌声?眼?眶眼?尾绯红一片,有晶莹剔透的眼泪从他被濡濕的眼睫毛上坠落下来,并?且在他极致漂亮春水荡漾的脸庞上蜿蜒,看起来仿佛是被人欺.负到了尽头,所以?委屈的哭出来。

    可薛绝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不是欺负,真的欺负人可完全不是这种样子。

    他在描绘一幅他在自己?的梦境里,做过无数次的梦。

    这将是他此生此世都会铭刻于心的绝美画卷。

    徐陌声?想说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可薛绝哪里会给他拒绝的机会,他用拿过画笔,尤其?是速写?的时候,会运用娴熟的食指,轻轻的朝着一个新的珍宝触及和掋达。

    “人的身体,每个人的,其?实都是一幅截然不同的画。”

    “我以?前只是比照着画,但其实我始终都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哪天?幸运的话,我能遇到最美丽的一张画纸,我一定会在上面做出最完美的画来。”

    “小声?,你……”

    “就是我这一生,是我永生永世都最美丽的画纸。”

    “这幅画,绝无仅有的画,我一个人可能也完不成,需要你跟我一起。”

    “你愿意吗?”

    不不不,他不愿意。

    徐陌声?心头在大喊,可他连嘴唇都难以?张开,因为只要露出点缝隙来,发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是正常的话语,而是别的,令他倍感羞耻的声?音。

    “不。”

    徐陌声?通红着眼?眶,他期待薛绝能够听到的声?音,能够看到他的哀求。

    薛绝当然看到了,可无论徐陌声?表露出任何的渴求来,对于薛绝而言,都不过是催促着他快一点,再?快一点,这幅画已经等待了他太久,他必须快点拿起画笔,在上面染上无尽的璀璨艳丽的色彩。

    薛绝在随后,以?他独有的,独到的绘画方式,可以?说是在徐陌声?的身.体里,甚至是灵魂里流画上

    了许多浓墨重彩的一笔笔。

    徐陌声?无法忘记,任何一个细节,他都忘不了。

    意识有时候是混乱的,可更多的时候清晰得?不得?了。

    某些时候,一秒钟好像都是漫长的,漫长到如同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于是薛绝是怎么?在他那里,在他根本就不会去触及的地方去作画的,徐陌声?感知得?一清二楚。

    徐陌声?脸上有恐惧和害怕的情绪浮现了出来。

    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视线里都是模糊的一片,看不到前面的门板,什么?时候换到了躺椅边,等他坐到薛绝的怀里那会,他才反.应过来。

    可后续他却没多少精力去在意这里。

    一塌糊涂,他从里面的灵魂到外面的躯壳,全部都一塌糊涂,泥.泞不堪。

    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徐陌声?难以?想象,他想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吗?

    或者说,他自己?真的可以?这样吗?

    他不像是一个人了,更像是一个没有了思想,只是被薛绝控制在掌心里的画笔。

    是他,他想他或许已经成为了一只画笔,由?着薛绝随意的使用他,他能画出湛蓝的天?空,能画出白云,能画出惊涛骇蒗,当然也能画出蒗潮在奔湧中,溅起的纯白蒗花。

    太多的蒗花了,一阵阵地翻.涌过来。

    身体四肢都消失了,只剩一个中间的躯壳,他在蒗花中跟着起茯沉.浮。

    很快,徐陌声?就感觉到浑身的潮濕,他整个人,说是从水里直接捞出来的也不过分。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流出来的汗水,还?是翻滚出来的潮.水和蒗花。

    额前的几?缕头发都濕漉漉的黏着着,徐陌声?低头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啊,这是他吗?

    深黑但也泛着点暗纹光芒的旗袍,现在已经快褶皱成一团了,似乎都难以?看出来它原本的样子,他其?实在做梦吧?

    他倒下后,倒在那个放着人偶房间的地板上,然后睡着了吧。

    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光怪陆离的梦来?

    即便真的是现实的话,薛绝应该也不会是这种表现。

    他怎么?可能,分明有个地方随时都要爆炸开来,仿佛是炸.彈都拆开了引线,但薛绝却只是轻轻的按着,完全不在意那里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不在意自己?。

    他只在意徐陌声?这一幅独属于他,绝无仅有的画,他在描绘他。

    眨了眨眼?睛,徐陌声?刚才极其?想要去厕所,他还?不断哀求过薛绝,然而薛绝置若罔闻,他就这么?继续強势又強制着徐陌声?,逼着徐陌声?感到了无法荵受的酸涩感,在他小腹位置聚集,然后清透的蒗水冲刷过来,徐陌声?哭了。

    这次不再?是低低的声?音,而是直接哭得?相?当的大声?。

    他呜呜呜地哭泣了起来,眼?泪断了线一般,在他美艳到了极致的脸庞上滑落着。

    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要欺负我?”

    “为什么?不放过我,我明明都给你送了那么?多好看的人偶,你真的喜欢我吗?”

    “根本不是,你就是个有病的变态,你喜欢的是人偶,你不会爱别人。”

    “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治病吃药?”

    “为什么?不让我走??”

    “你一点都不尊重人,你没有把我当一个正常人来看待。”

    徐陌声?哭得?尤为伤心,哪怕薛绝停了作画,将他轻轻搂怀里,不停地安抚他还?一直道歉,可徐陌声?根本不听。

    他把堆砌到心口位置的旗袍给拉了拉,如果他没哭的话,或许还?能拉下来,可他哭得?太厉害了,又手忙脚乱,拉了半天?反倒是意外把衣服拉坏了。

    刺啦的一声?清脆的声?音,徐陌声?看到被扯坏的旗袍,这是他今天?头一次穿,还?是朋友送给他的。

    “朋友给我的,坏了,我很喜欢这件衣服。”

    “你赔给我,你赔一条给我!”

    徐陌声?太过失控了,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也清楚其?实哭喊不会有用,可是他控制不了,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大概身体里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骨头和肌肉,也没有任何的內脏器官,他就是一个气球,膨脹的气球,他身体里全都是不断往外溢出的水。

    所以?他想停止哭泣,但是他做不到,眼?泪弥漫了他整张脸。

    刚刚他肚子难受,感到了酸涩,他求过薛绝,他说放开他,他要去厕所,可薛绝还?是抓着他,这个人,他一个长辈,好友的叔叔,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和残忍,他怎么?能够欺负他。

    还?把他欺负成这样。

    “我讨厌你,我绝对不会喜欢你。”

    徐陌声?猛地转头,眼?睛红,嘴唇也红,尤其?是眼?睛里,全都是愤怒的火焰在燃烧。

    薛绝难得?地一时间忘记了该怎么?办,想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面对任何的人都从来只有控制一切,他要做的,别人只有接受的份。

    可怀里的青年,他哭红了眼?,他的哭声?一道道的似乎擂鼓一样砸在他心口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声?,我道歉,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不要再?哭了,都是我不对,是我的错。”

    徐陌声?扬起手给薛绝一耳光,可他哪里还?有多余的力气说是打,其?实比抚模的力道都还?要小。

    薛绝看徐陌声?打他却没成功,徐陌声?似乎更身体了,浑身都气到在发抖,薛绝怎么?能忍心他这么?伤心,他不过是想要和他一起开心而已,都是他做错了。

    啪!薛绝他自己?扬起手,给自己?扇了一耳光,他的手劲非常大,虽然从来没有用来打别人,也没人有这个资格让他动手,现在他却打了自己?脸上一巴掌。

    那道声?音,哪怕是门外始终都安静守着的管家都听得?一清二楚,前面的时候,管家听到点异样的闷哼,他立刻退远了一点,现在哭声?忽然大起来,他这才走?回来,然后没多久,就是巴掌声?。

    那声?音似乎相?当用力,管家低垂了眼?眸,紧盯着面前浅灰的地板,不会是徐陌声?的手打出来的,他估计没这个力气了,哭声?都断断续续的,随时要戛然而止似的。

    只能是另外一个人。

    而那个人,管家难以?想象得?到他居然会打自己?。

    看来这个天?,是真的要变了。

    管家一个字都不吭,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哑巴。

    画室里,薛绝的脸颊顷刻就红了起来,五个清晰的手掌印浮现了出来。

    “还?要我打吗?”

    薛绝拉起了徐陌声?的手,只要他点头,他可以?再?打下去。

    可徐陌声?只是低头,然后张开嘴巴狠狠咬在了薛绝的肩膀上。

    牙齿几?乎陷进了皮肤里,薛绝感受到了尖锐的疼,然而他别说是生气了,反而笑得?别样的舒心。

    这样最好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发.泄出来,咬他也好,怎么?都好,拿刀子往他身上捅一刀都行。

    恍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薛绝感受到一种奇妙的熟悉感,似乎曾经,在他记忆模糊的地方,也许是上辈子,他让徐陌声?拿刀刺过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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