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李炽和骆瑜被余家的大小姐热情款待,带他们去赌厅的会客室谈生意,因为涉及赌厅的商业数据,池霖这种无关人士被婉拒门外。池霖现在披着马甲,被打扮得娇滴滴的,李炽只准池霖呆在办公室里等他,不准去赌厅晃荡,池霖身边没个有权有势的男伴看着,就这么跑出抛头露面,肯定要被瘪三占便宜。
于是池霖只能坐在办公室里玩弄手机,李炽派来陪他的女伴比起是照顾他,不如说是替李炽监管他。
如果她知道池霖的真实身份,恐怕没这么大底气罢。
池霖并不介意,池家小少爷的身份虽然可以让他横行霸道,但是偶尔装作弱势的一方,反而能让他得到更多乐子。
譬如李炽带他来这家赌厅,那些密密麻麻觊觎他的眼神只是单纯垂涎他本人而已,这里的男人并不知道他的底细,目光才叫一个露骨,池霖没什么感觉,反倒把李炽和骆瑜刺激得应激了,做他的左右护法,把他挡得严严实实,互相之间还冒着火药味。来自]
看男人为他应激才叫有趣。
而骆瑜是实实在在地咬上他的鱼钩了。
骆瑜性格轴,一根筋,对“池家少爷”戴着有色眼镜,抵触接受池霖的美貌,现在池霖以小玉的马甲出现在他身边,没有任何金钱和地位的附加价值,小玉就是单纯漂亮,漂亮到连轻浮的性格都被修饰出可爱的意味,是李炽不上心的玩物,骆瑜不必再遵守和李炽的约定,一心只想点醒他,哪里意识到自己才是迷了眼的那个。
骆瑜在会客厅完成自己的牵线任务,李炽正式开始和余家小姐谈起赌厅流水抽成的问题,这门生意算是板上钉钉了,骆瑜完成使命,起了身,只道:“你们聊,我去上厕所。”
李炽反常地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眼中压抑着戾气。
余菀的女性嗅觉让她敏锐地嗅出李炽和骆瑜之间骤然迸发的火药味。
李炽脸上的商业微笑失去了圆滑,变得冷硬无比,只是在余菀面前维持风度而已。
余菀觉得自己要是退场,李炽大可能强行动手把骆瑜按在沙发上。
骆瑜那不可一世的脾气头一次对着自己的发小发作,挑起眉瞧着李炽:“怎么?”
李炽假笑:“你刚进赌场不是上过一次厕所,现在上的哪门厕所?”
骆瑜挣开李炽鹰爪般的手指,面不改色心不跳,谁叫李炽是有错的一方,他和李炽这渣男相比,可是秉持着骑士精神。
“你不准我尿多?”
李炽眼睁睁看着骆瑜潇洒离开会议室,他身上有任务,肩负重担,不可能就这么撂下余菀追出去,余菀看着李炽额上青筋爆出,很识趣地加快谈判进程,不愧是担起家业的女强人,人情世故非常精通。
李炽一直耳闻余菀的手腕,这个大小姐以后不仅会是他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还会是他的合作对象,李炽不能因为私事怠慢她。
李炽压着发疯想冲出去揪回骆瑜的念头,这个游戏他已经没法乐在其中了,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叫骆瑜理直气壮给池霖当骑士去!
74
池霖的必杀技
池霖横躺在沙发上,叠着腿,将两只脚翘在沙发扶手上,晃来摆去,像对白生生的月牙。
办公室的门莽莽撞撞地打开,骆瑜行事风格一贯和本人的死直男气质保持一致,做什么都不铺垫,就这么虎头虎脑地闯了进来。
池霖裙摆乱飞,露着两条雪白的大腿,毫不吝啬地给李炽的好兄弟发放福利。
池霖曲起腿窝进沙发一角,手机也收起来了,瞪着骆瑜,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其他人或多或少都畏惧骆瑜乖戾的气质,只有池霖一点都不怕。
也一点都没想过把自己的裙摆整理好,骆瑜都能看到他内裤上的蕾丝边!
面对这样一个笨蛋作精,骆瑜竟破天荒有点生怯,不知道把眼睛放哪好,池霖全身上下都是福利,他即便只是用眼睛余光擦着这美人一点,都觉得自己在非礼他。
骆瑜局促地坐在沙发离池霖最远的边角上,不说废话,伸长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动作气势汹汹,不允许池霖拒绝。
“你自己看吧。”
池霖狐疑地接过骆瑜的手机,纤美的手指尖碰到了骆瑜的指节,让骆瑜浑身冒出寒粟,猝然缩回右手。
不愧是宇宙级别死直男,他心里明明已经对小玉产生好感,却把被电到的状态表现得像在嫌恶人家。
池霖借坡下驴,嘟囔着:“讨厌我也不用这么明显。”
骆瑜有口难辩,总不能说自己喜欢吧?
骆瑜急迫地想拯救这个脑袋空空的笨蛋作精,殊不知自己在池霖眼里才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骆瑜虽然在生意场上和李炽无往不利,可一旦动心,骆瑜身上实在没有任何机灵的地方,全身上下都是可供拿捏的把柄。
池霖翻动着骆瑜的手机,骆瑜原来把那场慈善晚宴的新闻稿翻了出来,打眼就是一张纸醉金迷的照片,池霖恰好在照片里站c位,构图也不知摄影师是否故意为之,池霖穿着缀满碎钻的连体裤,后背雪白一片,蝴蝶骨展翅欲飞,头上戴着沉甸甸的小王冠。
他就是星系里掌握光热和引力的恒星,叫四面八方的星体都绕着他团团转,大家为了他转晕头也甭想摆脱他的引力。
池霖如骆瑜期盼的,脸色很快垮塌下来,凑在手机屏幕上,放大照片里这美人的脸仔细看,声音有点发颤:“你觉不觉得他跟我长得很像?”
骆瑜吃了整整两天瘪,惦记着这件荒唐事茶饭都不思了,这下总算幸不辱命,让笨蛋开了窍,他心口的石头一下落地,忍不住有点幸灾乐祸。
看你还怎么没心没肺地跟李炽腻歪?
“像?不瞒你说,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除了脸上的……”
骆瑜视线移到池霖眼角和嘴角上,登时瞳孔缩成两点,一股被戏耍的暴怒从他的肺腑中喷涌而出,像火山爆发出的岩浆,骆瑜整个身子被烤炙着,身上血液沸腾起来,让他的眼睛烧红了。
骆瑜现在真活像个阎王,池霖也适宜地表现出胆怯,脚趾蹭上地板,一副想逃跑的模样。
骆瑜手指像鹰爪捕食般擒住池霖,他生气起来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打发的,简直要你的命,目光暴戾,仿佛用刀片割肉,池霖发出惊恐的尖叫,骆瑜突发恶疾,让看护池霖的女伴都吓跑了,根本不敢劝骆瑜,直接跑去搬救兵。
池霖被硬生生地拖到了骆瑜的怀里,骆瑜当然没打算抱他,像屠夫提着一只刚刚宰杀好的羊羔,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池霖脸上这两颗红痣,咬着牙问他:
“和李炽捉弄我好玩得很吧,池霖?”
池霖眼睛眨巴着,鼻腔里抹了芥末,让他的鼻头瞬间红起来,睫毛瞬间被大颗大颗的眼泪打湿了,沉甸甸地颤抖着,骆瑜一点都不吃这套,哪个美人不会哭?要是谁在他面前哭鼻子就能让他心软,骆瑜也不可能是现在这副对谁都能突发恶疾的狂犬德性。
骆瑜冷笑着,他这辈子头一次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牵肠挂肚,四处打探他的情报,还想为他撑场子,不让他被李炽伤了心。
结果人家拿他的骑士精神当成喜剧。
“你越哭我越高兴,谁叫你犯贱惹我的?”
池霖手被擒着,没法抹眼泪,哭得鼻涕眼泪全下来了,没有一点梨花带雨的样子,是小孩一样的哭法,又狼狈又滑稽。
骆瑜虽然气得火冒三丈,但是池霖像是真被他吓到了,也难怪,成天被大哥护着,身边还有一群舔狗,谁敢凶他呢。
骆瑜心里愤愤地吐槽着,你会哭你有理,也不能把池霖怎么办,只能这么算了。
池霖抽抽搭搭地坐在骆瑜身边,用手臂不停地抹掉泪水,狼狈的哭相有些可爱的稚气,骆瑜再为难他也没趣了,他更没讨到什么好,虽然识破了池霖的伎俩,但是被耍的人岂不还是他自己。
骆瑜心里乱七八糟,他心乱的是自己对小玉竟是真情实感的,喜欢小玉的美貌,也想对小玉好,想要为他声张正义,不想他白白上当受骗。
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暴怒之后,骆瑜整个人反而蔫了下来,阴阴沉沉,起身打算离开,他心里有种失恋的感觉。
最叫他难受的,是小玉根本就不存在。
池霖抽着鼻子开了口,讲话磕磕巴巴的,委屈到口齿不清:“是他让我画的痣!我,我以为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看,我怎么知道……”
说着说着,又泣不成声。
虽然池霖因为哭泣而大舌头,但骆瑜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骆瑜停下脚,转身再往池霖脸上看去,这回被连番地耍弄,骆瑜满心都是戒备。
可看到池霖抬起的脸,骆瑜的表情堪称精彩,一瞬间眸子发亮,满眼惊喜,又变成一瞬间的失措。
他看见池霖那两颗痣被眼泪哭花了,晕开红色的墨水,在池霖脸上抹得到处都是。
骆瑜厚脸皮死直男,还是纨绔小太岁,从来不跟任何人认错,就算是他的错他也不痛不痒,最爱看别人跳脚。
但此时看着池霖的小花脸,他肠子都悔青了。
骆瑜声音很轻,哪里还有一点吃人的凶相:
“……小玉,对不起。”
池霖什么也不听,不停拿雪白的胳膊抹着眼泪,这种情况对于一个直男来说不比下地狱好多少,骆瑜真后悔自己的眼睛这会儿怎么这么灵,偏瞧他的痣,平时身边的堂妹表妹剪了头整了容他都瞧不出名堂,池霖脸上一丁点变化他怎么就这么火眼金睛了?
骆瑜不怎么敢靠近池霖了,本来惹哭小玉的只应该是李炽,然后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开导他,让他早早跳出火坑,但现在,小玉恐怕全是被他吓哭的。
他想给小玉当好人,结果成了李炽的帮凶,骆瑜这下把自己推进火坑。
骆瑜怎么也张不了口,一副被噎住的难堪表情,看起来比刚刚的“失恋状态”更蔫巴。
他抽了几张面巾纸直楞楞地递给池霖,像递烟似的,池霖根本不理睬他,只顾哭得头晕眼花,骆瑜都想自己先晕倒算了。
“你……你擦擦,脸都花了。”
骆瑜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出口也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池霖还是不接他的面巾纸,光是看着池霖哭个不停的样子,骆瑜就感觉自己正在地府里一遍一遍地遭受酷刑。
门恰时打开,一对急促的脚步声直奔池霖而来,李炽把骆瑜为池霖递纸巾的手臂挥开,拉扯着池霖的胳膊,想看看池霖哭成了什么样,池霖一视同仁,也对着李炽发脾气,对着他又推又搡,李炽知道池霖戏精,他一点也不确定池霖真哭假哭,但是眼泪是千真万确的,总得哄一哄。
看在骆瑜眼里,小玉这是知道了自己被当成替身,在对着李炽发火。
他向来不乐意掺和这种牙酸倒胃口的情侣矛盾,李炽明显也不欢迎他,他把小玉吓哭成这样,更不会哄美人,是该灰溜溜地跑掉,让死党李炽给他背锅。
但是骆瑜却迟迟没有迈开腿。
他总想亲眼看着小玉推开李炽,当着他的面和李炽一刀两断。
骆瑜做事硬气,他见不得别人拖泥带水。
可池霖推着推着,骆瑜心里咯噔一下,眼睁睁看着小玉又一头钻进李炽的怀里,抱着李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李炽什么也不解释,就这么揉着池霖的脑袋,给他当出气筒和擦鼻涕的纸巾。
虽然李炽平时不近女色,但和骆瑜一比,顿时高下立判,太子爷总比小阎王会哄美人多了,斯斯文文的,气质又雅致,美人怎么可能不爱他?
骆瑜头一次这般嫉妒李炽,即便李炽在玩弄小玉,可是李炽对小玉的吸引力显然比死直男强得多,骆瑜学不来他哄美人的本事,再留下去,他这个自封的骑士才是真正的笑柄。
骆瑜将手里的纸巾捏成一团,折身离开办公室,留小玉抱着他爱的渣男卿卿我我,这里再也没有他落脚的地方。
事情好像变得更糟了。
最糟糕的在于骆瑜发现自己没法放弃小玉。
*
李炽等骆瑜彻底走开,捏住池霖的下巴,蹙着眉打量他的哭脸,用纸巾给他擦眼泪:“真哭了?他欺负你了?”
池霖撅着嘴抽鼻子,看得李炽受不了,他注意到池霖脸上的红墨水,沾着他的眼泪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墨水下的红痣一点都没有缺斤少两,红得像两滴血。
池霖突然混着眼泪咯咯地乐起来,看起来像精神错乱,李炽早知道他是装的,叹口气:“你骗死人不偿命,别再捉弄他了行么?”
池霖声音完全恢复了小恶魔的音色,嚣张跋扈:“那怎么行,我还没捉弄够。”
李炽拿他实在没有一点办法,池霖就是他得不到的恒星,怎么也隔着几光年的距离呢。
“以后别哭成这样,真受不了。”
池霖挂住李炽的脖子,狡黠地对他笑:“这可是我的必杀技。”.
75
带你赢
生意谈妥,余菀引着贵客们下楼,李炽拿下她手里的场子,无论盈亏,每年都要给余家几亿的抽水,光是这一点李炽足以成余菀捧在手里的香饽饽。
余菀清楚李炽和骆瑜闹了矛盾,大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把私事拿到台面上。
但余菀有些吃惊,换成别的公子哥她可以理解,有钱有地位,怎么可能少得了绯闻?但李炽和骆瑜是出名的另类,李炽对女人冷冷淡淡,满共只和程家订过婚,扭头大闹一场硬是把婚退了。
李炽这次叛逆让整个圈子都记忆犹新。
骆瑜对女人更凶恶,什么美人都看不上,不喜欢的人,无论男女他一丁点面子都不会给。
现在两大孤寡单身汉为了一个小情人闹成这样,李炽和骆瑜可是打小就穿一条裤子,小时候一起搞坏事,长大一起做生意,关系硬得让人畏惧,余菀觉得自己就算把这件事当成八卦说出去,别人都很难相信。
李炽将池霖紧搂着,骆瑜则揣着兜跟在后面,神色阴郁,瞥着池霖欲言又止,如果不是穿得西装革履、潇洒帅气,骆瑜观感上和尾行美人的恶棍没什么差别。
余菀看着池霖娇艳逼人的模样,心想大抵是混娱乐圈的,常常拍广告上电视,所以才会有既视感,谁叫池霖实在把无脑和轻浮演得入木三分,身上没有一点豪门气质,余菀常年呆在岛上打理生意,和李家池家接触很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池家上去。
“这两天有计划上哪玩吗?琼岛地方小,游客都是来消费的,小玉有什么想买想玩的,告诉我,我帮你们安排,在我的地方绝对不能怠慢你们。”
池霖只是将李炽粘得更紧,李炽也有意在骆瑜面前卖弄,染上了池霖的作精味道,内敛禁欲的太子爷就这么往池霖的发旋上印了个吻,导致自己被池霖黏得更厉害,那么小玉作为一个没混过上流圈子的小模特,池霖表现出他该有的怯场,不大敢和余菀搭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李炽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池霖小声告诉李炽:“我跟你呆在一起就好了,不需要买什么……”
李炽到现在彻底对池霖的演技心服口服了,放演艺圈都是天花板级别,可惜这样一个人才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躺着都有饭吃,成天不务正业,将自己的演戏天赋全部拿来折磨男人。
李炽知道池霖什么都不缺,不管是他想要的还是不想要的,池玉勋池晟都要给他捧到面前去,池霖本人对奢侈享受也并不感冒,李炽平时就很会察言观色,更不用说上了心,池霖的脾气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可惜就是不受他掌控。
李炽婉言回绝余菀:“我隔天就带他离岛了,不用太麻烦,我照顾他就好。”
“小玉拓展一下社交圈没有坏处的,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医美做头发?”
余菀看准了小玉贪图享乐的脾性,余菀操持这么大赌场,待人自然有过人之处,不会因为小玉的出身就怠慢什么,这是三流纨绔的做法。
可惜江湖老手余菀今天也失了手,她哪想到自己看到的,完全是池霖想让她看到的。
小玉果然露出一点神往之色,旋即就被李炽“拿捏”住了,生怕自己美个容烫个头,李炽就要从他手里飞走。
这却是演给骆瑜看的。
池霖往李炽怀里缩了缩,很像被外人递糖吃身边却有父母监管、只剩下眼馋份儿的小孩子。
李炽知道池霖是装的,而余菀只当池霖喜爱李炽,所以寸步也不想离开他。
但看在骆瑜眼里,那就是截然不同的意思,他接小玉去别墅的时候,小玉一点都没掩饰自己想要玩乐想要礼物的意愿,对着李炽不停地撒娇要礼物。
小玉是看了他给的照片才改了副模样,打死不愿意离开李炽,这么轻浮的美人,为了李炽连享乐都不去了。
骆瑜脸色愈发难看,小玉竟被他一步一步引导着走进了死胡同,不但不知道机灵点早点和李炽一刀两断,居然还产生危机意识,对李炽的占有欲比什么时候都要大了。
一个走了死胡同的笨蛋,想劝他迷途知返可谓难如登天。
骆瑜恨死小玉的榆木脑袋,这下可算遇到了治死他的克星,他对小玉有好感,又做了错事,想哄都没机会,哪可能像以前那样凶巴巴地吓他?
现在骆瑜在小玉面前是个穷凶极恶的罪人,李炽再渣也从未恶意恐吓过小玉,小玉娇滴滴的,当然更喜欢贵公子,对他却有了心理阴影,怎么可能还愿意听他的话呢。
骆瑜只想找个机会跟小玉好好道个歉,结果把心情不好摆在脸上,本来就一身戾气,看起来更像个恶棍。
他瞧小玉躲着他,不住往李炽怀里黏,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比嫉妒还要难受,小玉怕他。
余菀见小玉是个恋爱脑,也不再多提一起玩的事:“晚上的宴会你们一定要来,我派司机来接,我们去游艇上开派对,大家是年轻人,玩起来也不会束手束脚,你们隔天就走,算是为你们践行了。”
骆瑜眼睛转了转,晚上人多混杂,搞不好他真能找到机会和小玉再聊聊,他就不信这个邪,喜欢钱他也有,想要当明星他可以按着这个导演那个导演,强迫他们给小玉量身定做几个片子拍拍,李炽能给的他就给不了么?他比李炽还霸道,美人按理来说更吃他这款才对吧?
何必非栽在李炽身上。
骆瑜好勇斗狠,小玉越是迷恋李炽,他越是想拆散这对不对等的情人,现在已经和道德正义无关,纯粹就是雄竞。
一楼是正式的赌厅,筹码骰子在赌桌通宵达旦地响动,即便是白天,灯光也强得刺眼,烟雾缭绕,女郎穿着暴露,在赌桌间穿花而过,献上酒水,几个来回衣领裙边里就塞满了用作小费的纸钞。
这里仿若是个与外界毫不相干的天外世界,昼夜不分,连时间都被抹除。
李炽注意到有处赌桌上有些熟脸,这并不是什么奇怪事,能在赌场做大客户,都是家底雄厚的败家子,李炽怎么可能不认识。
余菀很机灵地为他介绍:“那是王家的二公子,他们这桌赌了几天也没散场,都有些上头。”
又逐一为李炽介绍牌桌其他几人,都是大大小小的二世祖纨绔。
余菀这厢为李炽介绍,牌桌那边的公子哥们也不约而同地将眼睛放到了李炽这里,在这糜烂的场地,男人们的劣性都被放大了无数倍,眼睛除了盯着筹码和牌面,只知道往美人身上盯了。
于是这些眼神不约而同地瞥到了池霖身上,闪烁着兴奋的光点,比起骆瑜藏着掖着的骑士精神,纨绔的觊觎可就像生肉一样野蛮,而且腥臭难闻。
李炽将池霖拉到身后,骆瑜有了在乎的美人,脾气暴躁,更见不得这种事,像个炸药桶,一步挡着池霖,等公子哥们看到骆瑜叫人胆寒的脸上,顿时蔫了半个头。
不管平时多么横,二世祖到底还是怕得狂犬病的。
王生咕哝着:“这个瘟神怎么跑来了?”
骆瑜在岛上给骆家管理赌厅,少不了和这几位公子哥打交道,一边瞧不上人家一边赚人家赌局的抽水,日久便生出嫌隙,摩擦极大,王生圈里几个人一般都不爱往骆瑜的赌厅去。
但除了不让骆瑜赚自己口袋里的钱,其余也奈何不了他,骆家不好惹,骆家和李家世交,李家更是惹不得,不过远水难救近火,骆瑜光靠背景不可能在这岛上站稳脚跟,他本人才是最锋利的兵器,他可耍过好些阴招,把这些企图对他使坏的公子哥折腾得不轻。
这才是他们都怵骆瑜的根本原因。
李炽自然也知道骆瑜和这些人的纠葛,但面子工程不能落下,他现在也承包了赌厅,而李炽和骆瑜不一样,骆瑜喜欢赶尽杀绝,他却向来不介意狠狠赚这些败家子的钱。
李炽对着王生几人点头示意,王生不能不给太子爷面子,客套地邀请李炽来跟他们一起玩牌,李炽还惦记着这些人觊觎池霖的讨厌眼神,一心想带池霖离开这种不干不净的地方,正要推辞,一直做小鸟依人状的池霖突然不懂事儿了,拉扯着李炽的手腕摇摆:“带我玩这个吧阿炽!让我长长眼界嘛!”
余菀和骆瑜自然被池霖骄纵的演技骗到,但李炽知道池霖是真感兴趣了。
他有点无奈,自己迷上的人向来不走寻常路,不爱包不爱车不爱首饰珠宝,就喜欢玩,什么都要玩,新鲜刺激尤其是他的心头爱。
池霖本性如此,看来他没有管住他的可能性。
李炽还没表示什么,骆瑜反倒不合时宜地跳出来,语气严厉:“不行!你认识牌吗你就玩?!到时他们要拿你当赌注怎么办?你真以为李炽不舍得输掉你?”
骆瑜气归气,但一讲话就露出厉害,把小玉的身份点得清清楚楚,字字诛心,明摆地告诉他李炽压根就不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