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奇怪，是错觉吗？”少女晃了晃脑袋，转身离去了。
直到过了足足有十余分钟后，披着深蓝色斗篷的身影出现在那团已经化作灰烬的篝火旁。
他看着已经成为残骸的遗迹猎者，望向少女离去的方向，回忆方才那惊鸿一瞥的面庞。
“那张脸……”
男子眼神晦暗不定，他的情绪罕见地出现了名为震撼和难以置信的意味。
“不，应该只是相似而已。”
“那位绝不可能还活着。”
“她的气息也太过稚嫩。”
“但是……她的手段……”
“那绝不是神之眼，同样亦是……”
“来自世界之外的力量。”
披着如同星空般深蓝色斗篷的金发男子，原本只是追寻着深渊的气息来到此处，但是现在，他的目标变了。
那个少女……
“比起深渊使徒，这个人……更加重要！”
“我必须得弄清楚真相。”
慕北自然不知道她居然会被人暗中尾随。
再次来到绝云间，与上次又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只是这一次，耳畔没有了华的声音。
“华……”慕北轻轻叹了口气。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醒过来。”
“维尔薇，我们快到了。”
“哎呀，我可爱的观众，那么……就请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我吧，让我来为你献上一次精彩的演出！”脑海里响起了维尔薇有些夸张的声音。
慕北嘴角微抽。
对于维尔薇，她目前算是有些了解。
此时此刻，应该是维尔薇的那个表演人格魔术师了。
而她经常在螺旋工坊里遇见的，那位总是面无表情专心工作的维尔薇，按照她自己的称呼，应该是专家人格。
PS：最近在练科三呀，更新不太稳定噢~要熬夜写稿子呜呜呜
第164章
再见留云借风，修补灵魂法
而能跟人正常语气交流，略显活泼的那个维尔薇人格，也就是最常见的那个，慕北虽然不知道如何称呼，但姑且叫她正常人格吧，这三个人格，就是她见过的所有维尔薇。
但她好像之前听谁说过，维尔薇似乎共有八个人格，也不知道其他人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随着维尔薇的附身，少女眼中浮现出如齿轮般的瞳孔。
她开始收集木料制作机关人偶。
质地坚韧的木材在她手里宛如化作可以随意揉搓的面团，被不断拉伸弯折，一具具机关人偶以极快的速度在她面前成型。
而这一切，被远处的深蓝色身影看在眼里。
“那是……”
金发男子瞳孔骤缩，这般造物的技艺，在他的记忆深处，已经是几乎快要被磨灭的部分。
但随着目睹这一切发生，数百年前的过往又一次渐渐涌上脑海。
“好啦，演出该收尾了！”
少女噙着笑意，眼中的齿轮瞳孔微微转动，眼前的机关人偶被她压缩成一只只平凡无奇的木盒，然后装入了她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礼帽内。
慕北全程看得目瞪口呆。
“维尔薇，你这……”
“怎么样？我可爱的观众，是不是感觉很惊讶呢？没关系，这就是魔术表演嘛，我已经能够想象出，你那位仙人师父，看到惊喜时的表情啦！”
慕北觉得她那位鹤师父可能受到惊吓的成分会多些。
一路登上奥藏山，没入熟悉的云海之间，慕北随手摘下峭壁上的琉璃袋，放入口中嚼了两下。
“果然还是师姐摘得要好吃些。”
自从她上次离去，也不知道申鹤师姐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如果凝光打算重建群玉阁，那么距离申鹤师姐下山的日子，应该很近了才对。
登上山巅，澄净的湖水映入眼帘，湖间沙洲内那棵大树依旧繁茂，树下石桌石凳一如初见。
少女回顾四周，并未看见申鹤师姐的身影。
“奇怪，这个时间，师姐应该在湖中央修炼才对，怎么不在？”
慕北有些疑惑，刚转过身，便看到仙府前的屏障缓缓消融，展着双翅的身影从中掠出。
“果真是你……”
留云借风真君落在慕北面前，看着她，目光如炬。
“等等，你的灵魂清气呢？！”
灵魂清气……
慕北想起了留云借风真君让申鹤师姐教她的清净弥罗真诀，自从她下山开始炼心之后，也就很少再修炼过了，毕竟太虚之气的作用远比那灵魂清气强太多了。
而她先前所凝练的那股清气，似乎是在迎接雷劫的过程中消散了。
慕北还没来得及解释，留云借风真君已经意识到了当中缘由。
“是因为之前那场不死不休的雷劫么……”
留云借风真君语气有些复杂。
“你这丫头，本仙倒真是低估了你，那种不死不休程度的雷劫，即使是本仙……也只能想尽办法遮掩天机避过，你可倒好，一枪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呃……留云师父谬赞了。”
慕北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
“你当本仙是在夸你吗？！”
留云借风真君用翅膀尖戳了戳少女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你能战胜那雷劫，纯属机缘巧合，若非那群玉阁帮你抵挡，给你争取了时间，若非那海岸边上千岩军齐心协力，为你汇聚心力，若非帝……”
留云借风真君顿了顿，盯着少女看了两眼，还是继续说道：“若非帝君出手牵引璃月地脉之力，帮你增强那一枪的威能。”
“你根本不可能一枪轰碎雷劫。”
留云师父的话，让慕北陷入沉默，方才轻轻点头。
事实也便是如此，但凡威能弱小一些，没有将雷劫彻底轰碎，她就必死无疑。
“不过你能驾驭那种程度的力量，也的确令本仙惊讶，你的灵魂已经坚韧到堪比真正仙人的地步了。”
“所以……”留云借风真君话锋一转，冷哼道：“既然你已经修炼有成，还回来烦本仙作甚？”
这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嫌弃的意味，让慕北嘴角抽了抽，这好像还是她来到提瓦特后第一次被明显地嫌弃。
“就不能是想师父你了，回来看看你？”
留云借风真君斜睨着她，那张鹤脸上写满了不信。
“好吧，的确是有事情想找师父帮忙。”慕北妥协了。
“哼，就你个混丫头，本仙还不了解？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还什么想本仙……本仙要是会信，就白修行这么多年了。”
好气啊！
慕北偷偷瞪了留云借风真君一眼。
真想把爱莉叫出来，让她的屑师父知道一下什么叫人格魅力。
再次踏进留云仙府，这里的陈设已经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慕北好奇地四处打量，被留云借风真君冷喝一声：“你少给本仙动歪脑筋，本仙好不容易恢复了阵法，再敢给本仙弄坏，本仙非得清理门户不可。”
慕北哼了一声，乖乖地收回目光。
算了，上次的确是她的错，不跟这屑师父计较了。
路至半途，慕北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是那巡逻的机关人，见留云借风真君后，那机关人停下了脚步，缓缓施了一礼，但当慕北走来时，那机关人先是愣了愣，然后几乎瞬间从原地蹦了起来，撒丫子就跑，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慕北呆住了。
留云借风真君的哼声更是响了几分。
“居然能给本仙的仙家机关留下阴影，你也算是了不得。”
越是简单的机关造物，便越是按部就班，慕北没想到留云借风真君的机关人竟然已经具备了初步的灵智，上次居然没有发觉，这种造诣，可是相当了不起的。
对比下来，维尔薇的所谓惊喜，那种需要依靠指令才能持续操控的机关人偶，她似乎都有些拿不出手。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想法，脑海内，维尔薇的声音顿时响起：“慕北小姐，你可不能小看我的作品哦。”
“只是拥有自主意识的造物罢了，你师父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当然也可以，之前我就发现了，我们所在的那片空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桎梏，当新生的意识磁场凝聚到足以诞生灵智的地步，就会被未知的规则所阻拦，并不是我的技术不够。”
“之前你也看到了，那些机关人偶型号七，我花费了半天时间便制作出来了，可你师父的呢，你不妨问问。”
慕北犹豫了片刻，看着留云借风真君询问道：“留云师父，你的这种仙力机关人，需要多久才能制作出一个？”
“多久？”
闻言，留云借风真君回眸瞥了少女一眼。
“本仙总共就只有五尊，挑选灵木，塑造原型，构筑核心，汇聚仙力，催生灵识，整整三载时间才能从无到有，打磨出一尊出来，昔日磨损一尊，赠理水叠山一尊，赠鸣海栖霞一尊，便余两尊，然后就让你这败家丫头随随便便拆了一尊。”
“你还好意思问本仙这种事情……”
“呃……抱歉啊师父。”
听着脑海中维尔薇那略显得意的笑声，慕北有些汗颜。
“好了，说吧，你找本仙究竟何事？”
来到洞府前的高台上，留云借风真君看着慕北，淡淡问道。
“这次来找师父，是想寻求修补灵魂伤势的方法。”
“修补灵魂伤势？”
留云借风真君猛然皱眉。
“你过来。”
她将尾羽点在慕北眉心，流光回转，鹤瞳陡然微缩。
“怎么会变成这样？”
慕北将这段时间的经过，包括雷劫之后的情况，面对稻妻雷电将军硬接其三刀，而后遁逃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留云借风真君起初还凝眉，神情认真，直到慕北说出跟雷电将军战斗时，她呆住了，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什么。
“你刚刚扛过雷劫……然后这段时间去了稻妻，又被那位稻妻的雷之神从稻妻给撵着劈了回来？三刀？”
留云借风真君看自己小徒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个怪物。
慕北点了点头。
“你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吗？”
留云借风真君实在忍不住了。
“说你有大气运吧，你先是被不死不休的雷劫追着劈，又是被雷神砍。”
“说你没有大气运吧，硬扛雷劫外加雷之神三刀都不死？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得跑回来？”
“只是灵魂受创，还真是便宜你了。”
这像是师父该说的话吗？
慕北翻了个白眼。
“像你灵魂伤到这种程度，寻常人早就昏迷不醒了，也得亏是你这怪物丫头。”
“修补灵魂的方法很简单，清净弥罗真诀便可以。”
“啊？”慕北愣了愣。
“只不过以你如今的灵魂强度，弥罗真诀的效力太低，必须配合猛药。”
留云借风真君紧紧皱眉。
“千年琉璃袋，千年清心，千年琉璃百合，三物缺一不可。”
“前两者还有迹可循，唯独这千年琉璃百合……”
“如今野生的琉璃百合本就稀少，要从千年前遗留下来的，更是凤毛麟角。”
留云借风真君沉吟片刻。
“你可曾听闻过……尘之魔神？”
第165章
诡异地下骸骨，倒悬的神像
“尘之魔神？”
这是一个极其耳熟的称呼，慕北皱眉思索了片刻，尘之魔神……璃月……或许是因为太过久远，又或许因为灵魂损伤的缘故，她总有种无论回忆什么，都有朦胧的阻隔遮掩其上，怎么也拨弄不去的感觉。
除了跟旅行者息息相关的主线剧情外，剩下的东西都已经变得极其模糊。
“尘之魔神——归终，她曾与本仙是好友，与帝君亦是，却消陨于数千年前魔神战争之中。”
“归终她擅长培养花卉，昔日野生的琉璃百合，之所以能遍布归离集，大部分都是出于她的原因。”
留云借风真君目光之中似乎流露出些许怀念。
“昔年的璃月，帝君能够在魔神战争中取得最终的胜利，她功不可没，只是……终究还是没能亲眼看到……”
“罢了，跟你提这些也是无用，千年琉璃袋与千年清心，本仙若是寻得，自会去璃月港找你，但千年琉璃百合，整个璃月，恐怕只剩下帝君才会知道如何寻找其位置，你跟他提尘之魔神，他应该会给予你答案。”
“至于帝君在何处……”
留云借风真君瞥了她一眼。
“本仙应该不用再告诉你了吧。”
慕北点了点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留云借风真君摆了摆翅膀，就要将这闹心的丫头赶走。
“等等，留云师父，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慕北取出维尔薇的魔术帽，用力拍了两下，里面哗啦啦掉出来一堆木盒子，落在地上还奇怪地弹了两下。
“这是何物？”
留云借风真君愣了片刻。
她用尾羽轻轻挑开一只盒子，结果里面的机关人偶噌地蹿了出来，几乎是贴脸冲着某鹤露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留云借风真君吓得浑身鹤毛耸了一瞬，扑棱着翅膀陡然后缩，险些没直接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