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谁知道……陛下看到他的时候，状态好像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是想要陨石里的人界力？”人界力？
与伊尔明不同，慕北通过太虚之气，直接倒映出结晶体内部的景象，感应到的大多是精神层面的反馈。
她能够察觉那块陨石中……也就是旅行者荧精神层面的虚弱，不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行滋养着她虚弱的灵魂，但速度极慢。
至于人界力？难不成是保护她身躯的那道流光？
坎瑞亚王都内廷，圣堂。
找到伊尔明的时候，他似乎预料到了自己的到来。
“璧君大人，您来了。”
站在坎瑞亚先王塑像前，伊尔明没有回头，而是低头看着那坐在正前方双眸紧闭的金发少年。
“你在做什么？”慕北语气虽然平淡，却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您所见，我在试图让他醒来。”
伊尔明身前氤氲着淡淡的白光，他似乎正在引导那些圣堂雕像内蕴含的某种力量，将其没入金发少年的体内。
慕北看到金发少年的脸色明显快速鲜活了起来。
见状，她也没有打断，任由伊尔明继续施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雕像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伊尔明收回了手掌，下一刻，慕北便看到金发少年眼睫微微颤动。
他……睁开了双眼。
“荧！”
少年开口的第一个字，便是呼喊某个人的名字。
然而他环顾四周，看到伊尔明和慕北，眼神中充斥着茫然。
“这里是？新的世界？”
“为什么……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欢迎来到坎瑞亚。”伊尔明看着少年说道。
“这里是属于人的国度，也是属于你的国度。”
“你的身上，拥有某种与众不同的力量，它很特殊，但它属于这里。”
“如果你愿意……坎瑞亚，我的王位，未来将由你来继承。”
寥寥数语，不光少年愕然，就连慕北也听得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你在说什么？”
“璧君大人，我很冷静。”伊尔明看着少年，一字一句地说着：“或许你如今还没有概念，不过没有关系，我会等你认识到坎瑞亚的一切，你会愿意留下来的。”
“那个……很抱歉，这位……国王陛下？我先感谢您的好意，我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吗？”
少年终于忍不住说道。
“你们有看到我的妹妹吗？”
“她叫荧，和我很像。”
“你妹妹在我那里，她很安全。”慕北平静地说道。
“这样啊，那谢谢您啦。”少年似乎有些羞怯地笑道。
“你过来。”
听到慕北的话，少年下意识起身，可却身体微微一颤，又坐回了地上。
“抱歉，我现在好像没有力气。”
慕北走上前，伸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太虚之气弥漫少年全身。
果不其然，他的灵魂格外虚弱，身体里的力量也尽皆散去。
“你的力量……”
少年愣了愣，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灰发女子。
“您能感受到我的力量吗？不过很正常，我毕竟来自世界之外，每次穿梭世界，都会有一段很漫长的恢复期。”
对于眼前的慕北和伊尔明，少年没有过多隐瞒，将自己的情况尽数说了出来。
“穿梭世界……”
慕北微微垂眸，少年……也就是空，他的力量消耗，似乎也是由于穿过世界阻隔时所导致，但他如今的状况，明显比她曾经的遭遇好太多。
同样是来自世界之外，为什么……
人界力？
慕北将目光落向伊尔明，沉默了片刻。
她总觉得，这位坎瑞亚的君王，似乎隐瞒了她某些事情。
……
望着眼前的结晶体，空几乎立刻扑到上面。
“荧？！”
慕北缓缓走来：“你应该清楚，她暂时还不能出来。”
“啊……是啊，对，如果现在打破了跨界载体，她的力量也会迅速流逝。”空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位璧君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疑问？”
“我总感觉，您看我的眼神……好像有些奇怪？”
“没关系，您不必在意，我们兄妹二人已经旅行过许多世界，也经历过许多。”
“对于您的疑惑，您大可以直言，毕竟目前看来，您和那位国王，对我们兄妹都没有什么恶意，我很乐意与您成为朋友。”
慕北沉默了片刻，出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旅行？”
这个问题……空笑了笑。
“旅行的意义，在于旅途本身，
与其问我们为何要旅行，倒不如说，我们还没有找到……能够为之驻足的理由。”
空的回答，让慕北的眼神明显闪了闪。
“那么……你们身上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力量？”
空迟疑了一下。
“这是一种我们天生便具备的力量，我们把它称为，也是因为它的存在，我们才能在无垠的深空中不断旅行。”
“原初力……”
慕北伸出手，她闭上双眸，一股淡淡的模糊光芒在她的掌心缓缓浮现而出。
“你能感觉到，这种力量是什么吗？”
空注视着她掌心闪烁的光芒，顿时惊讶道：“这……有种的感觉，可又有些不太像。”
“倒像是……的残缺版？”
慕北所施展出的力量，自然是来自坎瑞亚汇聚的人界力！
而听到空的解释，她也隐约意识到了其中的症结所在。
第439章
白发少女与空，小北的秘密
旅行者本身所拥有的那种，实际上是人界力凝聚到极致所衍生出的更高层次力量。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所谓的就是人界力的起源。
而如果这种是提瓦特此方世界特有的力量，那么也就可以隐约对应上伊尔明先前那些奇怪的言语。
所以……在旅行者踏上最初的旅途前，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存在？！
慕北心思急转。
他们实际上，是来自更加久远的过去，久远到……原初之主与原初四影的创世之初吗？
就这样，空暂时留在了坎瑞亚王都之内，因为荧在这里的缘故，也成为了入住贤者塔内的又一位客人。
伊尔明时常派人来寻他，将他带到王宫内，跟他讲述关于坎瑞亚的一切，空也因此大致弄清了关于此方世界的讯息。
天空岛与深渊，尘世七执政，以及这名为人类之国度的……坎瑞亚。
可最让他感到好奇的，却是那位璧君。
“伊尔明陛下，璧君大人她……也是人类吗？”
伊尔明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没有谁知道璧君大人是从何而来，毕竟从坎瑞亚诞生之初，她所留下的痕迹便贯穿了整个坎瑞亚的历史。”
“她长生不死，对深渊抱有强烈的敌意，也没有人知晓她究竟在追寻着什么。”
“哦，若说有可能知道的人，或许只有大贤者，如果你在意，可以去找她。”
大贤者？
空知道她名叫莱茵多特，并且就是她将自己从那层载体结晶内带了出来。
再次见到金发少年，莱茵多特明显挑了挑眉。
“哟，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多谢大贤者关心，我暂且还好。”
“嗯，正好你来了，我想问问你，那层结晶体到底是什么物质，还有那些奇异的流光……”
空思索了片刻，旋即说道：“或许……可以用来称呼？”
“那是我们生来便具备的一种力量，可以从每个世界内汲取星空之月的祝福，也是我们能够穿梭各个世界的凭依。”
“三月祝福吗？还真是神奇。”
莱茵多特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年，总觉得他身上藏着许多秘密，如果能够参透他的秘密，对自己的炼金，或许会有极大的帮助。
双子的降临，表面上并未给坎瑞亚造成太大的影响，至少王都的人们生活依旧，但有人却觉得格外不满。
那自然是被小北称作冰姐姐的某人。
她眼看着空……那个被她背回来的金发少年和璧君“交谈甚欢”，甚至可以随意去往阁楼，璧君吭都不吭一声，脑海里本来便绷紧的神经差点就断了。
凭什么？！
明明是她先来的！
白发少女咬牙切齿，看着空的眼神也愈发不善。
某天趁着空从宫廷回来时，将他堵在了贤者塔外面。
望着眼前杀气腾腾的白发少女，空满脸疑惑。
他认得这个女孩，和他一样住在贤者塔内，跟那位名唤小北的璧君妹妹时常在一起。
“你……你要干嘛？”
少女一言不发，冰蓝色的瞳孔虚眯，周身苍白的冰晶缓缓凝结，背着双手朝空走来，气势极具压迫感。
“空！你回来啦！我今天做了很美味的食物哦！快来尝尝……诶？冰姐姐，你什么时候跑出来的？不应该在房间里吗？”
身后传来女子疑惑而空灵的声音，白发少女脚步一顿，周身的气势刹那间消散一空。
她回过头，朝着小北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我来……迎接他！”
那寥寥数语，含了多少辛酸，或许只有本人自己清楚。
大厅的饭桌上，金发少年低头扒拉着饭，他身体虚弱，需要摄入食物补充能量，便吃得格外起劲，还不时赞叹着小北的厨艺。
白发少女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就那样盯着他看。
“冰姐姐？你不尝尝看吗？”
小北原本因为空的夸赞颇为欣喜，望见少女的神情，喜悦渐渐变得委屈起来。
“我……”少女本来打算说自己压根不需要食物，但想了想，看着小北眼巴巴的神情，又瞥了眼对面那大快朵颐的混蛋，也端起面前的饭碗。
小北顿时展颜而笑。
阁楼之上，推开房门的女子垂眸望见下方的一幕，她没有出声，而是默默回到了房间内。
“时影虚华。”
“宿主？”
“继续。”
“嗯？可是……宿主你近来以太虚之气灌注给那位尚未苏醒的结晶体女孩，消耗过度，继续进行幻象模拟，或许会影响……”
“我说继续。”女子语气加重。
“明白了。”
慕北闭上双眼，坐在画架之前，提起画笔，缓慢而艰难地勾勒画纸上的轮廓。
内心深处，那略微泛起的波澜，也随着笔锋渐渐落下。
……
“教你？”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不是……这我……”空的神情有些为难。
“，这种事情我该怎么教你？”
“不就是和她说话吗？这……难道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吗？还是说你不敢跟她说话？不至于吧？你的力量应该比我强很多才对？”
白发少女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女人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死疙瘩，也不知道是看我不顺眼还是怎么地，别说跟她讲话，我光是靠近，她都恨不得一刀劈了我。”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情？”
“生气？看了她画的那些画算么？你不也看了吗？她怎么没说你？”
空挠了挠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跟那位璧君大人的关系也不算亲近，要不然你想说什么，我还可以帮你带话。”
“算了，去去去，别烦我。”
闻言，空耸了耸肩，旋即转身离开。
少女心烦意乱，在贤者塔内随意走动，却不曾想到看见了小北，她原本没打算出声，结果却目睹了让她震惊的一幕。
小北她……她居然卸掉了自己胳膊？
正在……清洗？！
“你？小北？”
“啊？”小北也吓了一大跳，回头看见白发少女，下意识想把自己的胳膊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