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诺艾尔愣神间，却被荧一把抓住胳膊，两人便朝外跑去。“诶？荣誉骑士！你等等！到底是……”
荧拉着她自闹市间匆匆而过，很快来到了那处奇怪的巷弄前，她微微喘着气，对诺艾尔指着眼前的铺子：“你……你来过这里吗？”
诺艾尔迟疑了片刻：“好像……来过吧。”
荧眼中似乎流露出些许光亮，但下一刻，便听到女仆骑士说道：“之前有路过这里，帮这里的大家顺便做了一些杂活。”
“荣誉骑士？荣誉骑士？”
荧深深吸了口气：“对不起，诺艾尔，是我冒昧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来，我做过的一个梦，在梦里，我看到一个很像你的女孩，在这家铺子打工，这家铺子……名叫……叫……”
诺艾尔腼腆地低着头，笑了笑：“荣誉骑士，梦毕竟只是梦而已啦，不必那么在意，就像我最大的梦想，是成为西风骑士团的正式骑士，我也一直在为其而努力着，又怎么会来这里打工呢？”
告别诺艾尔后，匆忙追来的派蒙方才飞了过来，跺了跺脚：“旅行者！干嘛跑那么快，我都差点追不上你们！”
“等等，又是这里？旅行者，你为什么总是对这个地方格外在意？”
“我不知道。”荧眼眸低垂。
“我总觉得，那可能……不只是一个梦。”
“它太真实了，真实到……我每次看到和那场梦境相关的人或事，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想起它。”
“那个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却始终模糊不清的人，她究竟是谁？”
“哎呀，既然你那么在意，不如我们进去看看吧？”
“啊？”
“反正安柏说过，这里应该是迪卢克的产业吧，嘿嘿，只要事后跟他说一下，他肯定不会在意的！”
荧迟疑了片刻，旋即点了点头。
随着铺子门被推开，迎面而来的灰尘让她们咳嗽不停，荧挥了挥手，缓缓走了进去。
铺子里面积灰很多，家具都无比破旧，而铺子内摆放的柜台，和梦中的几乎如出一辙，却又似是而非。
看着这一切，荧沉默了许久。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
大雪纷飞的山中小径上，扑面而来的风雪内，少女紧紧裹着斗篷，站在忍冬古树前，用手轻轻抚摸那苍白的树干。
“啊啊啊，班尼特，为什么你开的宝箱里只有卷心菜啊！是不是你偷偷把宝藏都拿走啦！”
“才没有！这……我……里面原本就只有卷心菜嘛！”
远处，班尼特和派蒙在雪中追逐打闹，背着大剑的高挑女子捧起手掌，微微呵了口热气，回眸瞥向树下的金发少女。
“从刚才起就觉得很奇怪，你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倒是不介意听你讲讲，当然，如果你选择拒绝，我是会记仇的。”
荧转过头，看着身后单手叉腰，即使在风雪中也不减飒爽英姿的女骑士，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不愿意说？那我可就……”
“不，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罢了。”
少女望着派蒙和班尼特的方向，她喃喃低语：“我总觉得……本应该还有一个人和我们一起同行的。”
“嗯？”优菈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这样说是很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本能地感觉，好像身边少了一个人。”
“这样啊，我听安柏说，你在找你的哥哥，也许是想念他的原因，很正常，没有人可以轻易忘记过去，但我们总要看向未来。”优菈低下头，摩挲着腰间佩戴的骨哨。
“你的哥哥，他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地方，等着你。”
“谢谢你，优菈。”
“谢我干什么。”女骑士抬眸，撇了撇嘴：“别以为这样，就能把我们的仇一笔勾销。”
少女弯眸笑道：“当然。”
“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仇人，不是吗？”
……
数月之后，少女远离蒙德，踏上了属于岩之神的国度。
请仙典仪，送仙仪式，在那危机之际，少女匆忙奔向黄金屋之所在。
可当她看到那座宏伟的建筑时，不知为何，眼前雷鸣电闪，阴云密布，似有一头腾龙自她面前撞破阻隔，冲霄而起，仰天长啸。
第483章
穷碧落尽黄泉，负重者远行，创生者奇迹
“旅行者？你怎么不动了呀？快走啊，黄金屋就在那里了！”
恍惚间，荧蓦然回神，那一切的雷霆怒吼，腾龙冲霄，都仿佛是她的错觉。
直到她站在群玉阁上，看到远处阴沉的天际下，那翻江倒海的巨兽，耳畔回荡着千岩军将士的喊声和接连不断的弩炮轰鸣声时……
少女低头望着海岸边下方结阵厮杀的千岩军，依稀看到他们高举长枪，齐声呐喊着什么，无数光芒从他们身上溢散而出，不断蔓延到高处。
荧猛然抬起头，在那里，伫立在巨龙背上的身影，紧紧握着一柄长枪，璀璨的金色光芒在她的枪尖不断凝聚，无数龙纹上下翻飞，朝着苍天不断咆哮。
那身影一枪刺出，漫天雷霆轰然垂下，一瞬间将她的目光彻底淹没。
……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钟离，你也不记得她了吗？”
“谁？”
“你忘了，我们一起同行过！去了一个名叫的地方，那里曾是尘神的居所。”
“碧海境……”钟离目光略微复杂。
“这个地方的确存在，可我……如非必要，绝不会轻易带任何人进入其中，若是你，勉为其难。”
“至于你所说，同行之人……大抵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
“你不记得那人之名，不记得其人之貌，却记得所谓共同经历之事，如果此事为真，这其中的牵扯，恐怕难以想象。”钟离摇了摇头。
少女的眼神，明显有些落寞。
璃月港微雨的傍晚，荧静静地走在长街上，满怀心事。
“旅行者……”派蒙担忧地唤着。
“振作一点啦，就算真的忘记了什么事情，也没必要一定非要想起来不可啊。”
“派蒙，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种感觉。”
“就好像是……你背着一个连你也不知道其中装着什么的沉重包裹，独自走在陡峭的山道上，稍微不注意，就会失手将它跌入万丈深渊。”
“它会摔得支离破碎，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它究竟为何物。”
“只有你……可以。”
“带着它穿过山道，走到最后的终点，去解开它的包裹。”
“可如果连我也选择了彻底忘记……她就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了。”
派蒙似懂非懂，却飞到她的面前，背着双手，冲着她莞尔一笑。
“旅行者，既然你愿意相信她的存在，那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回想和那个人经历的一切。”
“总有一天，我们会想起她的！”
……
“万叶。”
“是你啊旅行者。”
南十字船队上，死兆星号旗舰内，甲板的侧舷，枫红长衣的少年静静坐在那里，口中噙着一片树叶，低低吹奏着某种悠扬的曲调。
见到金发少女走来，他回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荧站在他的身旁，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辽阔大海，发丝随风轻轻摇曳。
“你有心事？和我有关？”
“真不愧是你，总是那么敏锐。”
“倒也称不上敏锐，毕竟从你看我的第一眼，我就隐约觉得有些奇怪，那种感觉在我跟你提起过去的故事时，变得格外明显。”
枫原万叶回眸看着她，那张侧脸上写满了犹豫和复杂。
“可以告诉我吗？”
“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的友人……”
万叶眼眸微微一怔。
“他的名字，是叫秋野一心吗？”
“你怎么知道？！”万叶愣住了，有些疑惑地捏着下巴，垂眸沉吟道：“是有其他离开稻妻的人知道他的名字吗？可是……按理说你还是不应该知道才对。”
“是啊……很难想象，在梦里出现的名字，会如此巧合地映照在现实里。”少女侧眸，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巧合吗？”
“你的那位友人，在我的梦里没有死去，而是在御前决斗的那天，被人救了下来。”
“这不可能。”万叶摇了摇头。
“没有亲眼目睹，是不可能体会那种势不可挡。”
“秋野他……他曾对我说过那一刀，未必无法企及，可是……”
“可是，那一刀，她挡下了。”荧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记得她的名字，甚至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我知道她可以做到，既然她可以，那所谓的无想之一刀就不是无懈可击！”
“呵。”万叶突然笑了。
“或许你说得对。”
他低下头，看着掌心那枚黯淡的神之眼。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有机会直面那雷霆威光的锋芒……”
他的手掌蓦然攥紧。
“我会证明。”
……
“哥哥……”
“哥哥！不！别走！”
即将崩塌的洞穴内，金发的少年复杂地注视着她。
“荧，我们终将重逢。”
“但不是这里，不是现在。”
“我……已经经历过一次，而你也必须亲自去经历这一切……在世界留下属于你自己的。”
“只有那样，才能够……”
少年蓦然回头，没入深邃的涡旋之中，下一刻，身旁的戴因斯雷布顿时紧随其后，而少女却咫尺天涯，失神地站在消失的门扉之外。
“哥哥……”
“为什么？”
……
求知，在人类的普遍常识中，这是一种美德。
可永无休止的求知，对人类而言，却等同于自杀。
即便你拥有那枚，也无法穷尽世界的尽头。
“呵，你懂什么？”
“如今的我，还称得上是人类吗？”
漫长的探索中，你的身体完全被深渊同化，仅凭那颗心，现在的你，单论构造层面，的确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但这一概念，却无法彻底以诠释。
正如你一直在做的事情，那并不是一个拥有心的深渊魔物，会去做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阻拦我。”
我并非想要阻拦你，只是为你的选择感到惋惜。
自这个世界诞生以来，除了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存在，从未有谁能够真正抵达最深处，亲眼目睹世界的真相。
而你，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少啰嗦！”
“我发过誓，我一定会亲口告诉她……”
“，不只是奇迹！”
第484章
星月伴长风随，守望者等候，执火者挥剑
终究，只是没有意义的等待。
这是最后一次轮回，她也已经放弃，陷入沉眠，你所谓的，所谓的拯救，不过是欺骗她，也欺骗你自己的事物罢了。
你……输了。
“也许，我们真的输了吧，但是既然注定要输，为什么不能再多给她一些时间呢78”
“像您这样宽容大度的存在，应该不介意满足可爱少女的一些小小要求吧78”
“至少让我……再多看看她吧78”
我的……小慕北78
既然是你的要求，那么……
如你所愿。
……
鸣神大社。
“巫女？”
“小家伙，如果你想来我这里做巫女的话，我还是很欢迎的。”
“不是？”
神樱大树下，身着宫司服饰的八重神子眸光微微闪烁，她看着眼前的金发少女，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