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声响起，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声惊恐的叫喊声。看着那浸泡在水之中的帽子与警备队队服，林尼不由得喃喃开口道：
“这是...被封口了吧...”
那维莱特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万年冰山的脸在此刻有了一丝愤怒的神色。
在他看来，这是对于律法的藐视，这是对于枫丹人生命的蔑视。
他轻轻的敲了敲地面，一个个警备队员以及蒸汽机械从歌剧院的入口处涌入，紧接着，那维莱特朗声说道：
“嚣张至极，请在场的所有人立刻接受盘查！”
......
常明并不知道，自己那一副毫不意外的表情被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这也就导致...现世之中炸开了锅。
叶芝的直播弹幕已经全是清一色的问号和惊骇表情，而她叶芝所在的视频平台热搜榜单上...突然冒出来了一个弹幕。
「枫丹辅政官，一个表面文雅温和的幕后黑手」
叶芝见状则是皱了皱眉，随即便开始分析现状。
“沃恩被封口了，若是想的黑暗一点，或许常明真的是凶手，但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按照先前娜维娅以及林尼的描述，常明已经在枫丹当了快五百年的辅政官了，要是真的动了歹心...恐怕他早就动手布局了，根本就不可能是现在。”
“这么说常明就是幕后真凶还是有些...太武断了，真的。”
“我觉得后续剧情应该还有大的，绝对不可能就在这里停下来，绝对。”
“不过我还是保持我那个观点，不到枫丹剧情结束的那一刻我是不会松口的！”
说完这话，叶芝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时间，随后便拿起一旁的小本子，开始展现自己的看家本领。
她得要整理一下现在游戏内的信息了...
从这个非常粗浅了当的言论上来说...常明的身上有很多的疑点，这些疑点可能会导向两个完全不同的结局...
无论是从角色厨的角度上来说还是从视频热点的角度上来说...她都不能放过这一点。
她的第一直觉告诉她，常明绝对没有现在看上去这么简单。
第37章
若你的人生就是戏剧...你会怎么做？
在经过警备队的一番检查及清场后，常明和芙宁娜也就此返回了沫芒宫。
原本常明还打算拉着那维莱特一起回来的，毕竟...先前外面都传他和那维莱特两个人之间有隔阂，若是他们结伴而行就能直接打破这个谣言。
但那维莱特表示他还需要整理一下卷宗，而且他还得查一查这数十年来与「失踪」等词汇直接挂钩的案件卷宗，兴许能找到一些别的线索。
对此，常明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能够理解那维莱特现在的感受。
当年卡雷斯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一根扎在心间的刺，不查明白案件的真相就没办法拔出来的那种。
而现在案件已经有了不小的进展，这对于那维莱特来说...或许真的是个机会。
就这样，常明就和芙宁娜两个人不急不缓的走在枫丹的街头。
若不是今天的那场反转反转再反转的「审判」在前面立着，常明都不敢想蒸汽鸟报会整出来些什么让人眼前一黑的活。
比如说：「反转？！最高审判官与辅政官的关系并不好！」、「辅政官与水神在街头同游，是否为友情变质？」。
而这两个花活儿还是想象力相对贫瘠一些的常明想出来的，与那些蒸汽鸟报的头条编辑相比，恐怕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常明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的时候，芙宁娜则是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常明，随后便马上收回视线。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完全没有办法在大街上就把很多东西都说的十分透彻，她也断然不可能和私底下与常明相处时的表现一模一样。
“等回到沫芒宫以后...再说吧？”
芙宁娜如此想道。
......
乘坐寻轨船，两人很快就回到了沫芒宫，而芙宁娜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休息和整顿表情，而是...直接前往了常明的办公室。
在大概两百年前的时候，芙宁娜的充电方式就从一个人变成了和常明短短的待一会儿。
或许是因为常明在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状态...真的很让人安心，所以芙宁娜很快就能放松自己，随后再一次戴上那一副面具，在黑暗的舞台上继续跳着舞。
看着那坐在自己对面的芙宁娜，刚刚坐下打算批改今日份公文的常明则是微微一愣，转而开口问道：
“芙宁娜...？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自己办公室的大门，再三确认过那是完全关闭的以后便放下心来和芙宁娜说话。
“是觉得今天哪里有问题吗？还是说...你察觉到了什么？”
芙宁娜轻轻地摇了摇头，她头上那可爱的呆毛微微晃了晃，转而便问道：
“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不错吧？”
看着面前那如同小孩子邀功一样的芙宁娜，常明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当然，我尊敬的水之魔神芙卡洛斯大人，作为正义的化身，您担负了那对于凡人来说沉重的责任，选中了自己的对手，并引导她为民众指引正义的方向。”
“作为您的属下，您的...眷属，我由衷的赞美您的一切......”
“哎呀好了好了，别再说了！”
还没等常明继续吹彩虹屁吹下去，芙宁娜顿时就有点受不了了，连忙打断了他的施法。
而常明也是十分识趣的就闭上了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等待着芙宁娜的后文。
看着面前那笑眯眯的常明，芙宁娜不由得小脸一红，随后便问道：
“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常明微微皱了皱眉，反问道：
“什么事？什么查的怎么样了？你在说什么？”
看着面前这像极了装傻充愣的常明，芙宁娜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你之前...派美露莘去调查过卡雷斯的案件，对吧？”
听到这话，常明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便镇定自若的反问道：
“作为卡雷斯先生的好友，我自然是要帮他调查一下那些事情的。”
“是么...？”
芙宁娜看着面前那个表情十分严肃的常明，喃喃的说了一句话后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常明的理由是站得住脚的。
因为他和卡雷斯有那么一个关系横在那里，所以无论是出于辅政官对于一个存疑案件的调查还是从个人友情的角度上出发...
他都是可以说明白的。
但芙宁娜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或者说常明所表现出来的东西与她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她现在也没办法说什么，毕竟常明有理有据，而且她这个很久都不过问政事的水神突然问这种问题...
或许有可能让她那持续了十八万幕的演出彻底崩坏。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想到这里，芙宁娜微微吸了一口气，转而便岔开话题问道：
“话说回来...常明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林尼不是凶手呢？”
常明闻言则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是辅政官，芙宁娜，我不是先知也不是大审判官，更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大侦探。”
“我只不过是提前站在你的角度，帮你多考虑了一些可能性而已，没有你说的那么神。”
听到这话，芙宁娜再一次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双好看的异瞳就此停留在常明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要挪开的意思。
而常明自认为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也相当坦然的和芙宁娜对视了一会儿。
最终...这场“比赛”的“输家”可想而知。
芙宁娜红着小脸站了起来，毫不犹豫的转头打算离开常明的办公室。
而在她即将推开办公室大门的前一秒，她微微侧过头来并轻声问道：
“常明，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的生活就是一场戏剧的话...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的常明则是陷入了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回答道：
“那就一直演下去，直到戏剧落幕，直到...故事与乐章被传唱至最后一个小节。”
第38章
「白露与黑潮的序诗」已完成
听到常明的话，芙宁娜稍稍愣了一下，随后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芙宁娜现在能够肯定的是...常明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且知道的还不少。
虽然这就是一个感觉而已，但结合她的经历来看...确实是这样没错。
她迄今为止五百年的人生都是在表演当中度过的，那个镜子中的自己告诉她，她的人生就像戏剧一样，在一切结束之前，她要不停的唱下去。
这种状态像极了常明刚刚所描述出来的那种状态。
哪怕知道自己的人生只不过是一场戏剧，那也得继续跳下去。
因为他们有不得不跳下去的理由。
等到芙宁娜离开以后，常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看着需要不停的带着面具，在那暗无天日、无人观赏的舞台之上独舞的芙宁娜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一种想要将一切都告诉芙宁娜的冲动。
但常明不能说，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说出去的话到底会不会对这个世界的时间线造成影响，也不知道那一切会不会按照他所想的方式继续发展下去。
这是每个生物对于「未知」的本能恐惧。
常明并不清楚未来会不会因为他所说出去的这几句话而产生影响，他赌不起。
所以...从他加入沫芒宫的那一刻开始，他也戴上了面具，与芙宁娜所表演的剧场仅仅一墙之隔，开始了属于自己的舞蹈。
他得唱下去，无论是为了枫丹的和平与安定，还是为了芙宁娜这么多年以来的辛苦付出不要白费，他都得唱下去。
“喵~”
一阵轻巧的猫叫声打破了常明的思考，他看着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自己桌子的小三花正在不停的蹭着自己的手背。
常明见状则是微微一愣，随后便笑着揉了揉小猫的小脑袋。
“还真是个有灵性的小家伙，还会察觉人类的情绪状态...真让人惊讶。”
小三花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度，微微闭上了眼睛，还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响，就好像对此很享受一样。
似乎是因为常明身边的气场太过于舒适了，又或者是因为小三花本身就很喜欢常明，它不由自主的瘫倒在常明的办公桌上，露出毛茸茸的肚皮。
那双黑亮黑亮的小眼睛正看着常明，似乎是想要让他来摸一摸一样。
常明见状则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一边揉着小猫咪的肚皮一边继续批改着手中的公文。
对于常明这个做了快五百年的社畜来说...单手批改公文已经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了。
难的是不用脑子批改公文。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弱智会给你突然整一些两眼一黑的活儿。
然而正当常明想要继续批改下去的时候...那一道让人熟悉的光幕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那不停上涨的数字，常明微微点了点头。
“突然一下子就多了这么多人气啊...看来还是主线任务这种横在你面前、不得不做的任务能够涨的人气值高啊...”
“一万的人气值...若是想要整个传说任务也可以整，但是现在看来...暂时没那个必要。”
“除非我的传说任务是做某个版本大活动的前提，不然...想要做的真的不多。”
常明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呼出了那个类似于游戏商城一样的面板，随后便开始浏览了起来。
在整体的内容上，这个面板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巨大的变化，硬要说的话...就是先前那个花费五百人气值购置的「主线任务改编」的选项又重新亮起来了。
“传说任务不划算，其他的辅助功能买不起，4.0的主线都还没做完就别提什么支线了...”
常明双眸微眯，最终选择了那个「主线任务改编」。
在他看来，这个「改编」的对象并不是内容，而是他「在不在场」。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原本去迎接旅行者并不需要常明出面，光是克洛琳德一个人就足够了。
但在他选择改编以后，常明就顺理成章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而在「白露与黑潮的序诗」当中，常明能够选择的剧情节点就那么一个，剩下的不是他在干别的事情就是他在场。
所以常明猜测，这个东西说白了就是改变他是否出场的。
在想清楚了这一点以后，常明看着面前那新出现的几个剧情封面截图微微歪了歪头。
“在我的记忆当中...今天晚上和娜维娅吃完散伙饭的旅行者会被以瓦谢为首的、贩卖「乐斯」的家伙定位成目标...”
“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常明一边想着一边就选择了那张娜维娅和克洛琳德持剑背对背的剧情封面，转而便继续观察起剩下的可供挑选的剧情。
“这是关于「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内容...或许等到娜维娅查到一些端倪以后，我能够成为她的代理人，帮助她在法庭上辩驳。”
“这样一来...我不仅仅能够亲自清算瓦谢，狠狠地出一口恶气，还能将我先前所做的那些「谋划」全部推到台前来...”
想到这里，常明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自己的决策十分满意一样。
“嗯，就这么办。”
随着常明一顿操作，从任务末尾到中段一切与「审判」有关的画面全都被常明选中了。
“虽然这可能会有一些抢主角风头的行为，但...这并不代表「不可以」。”
“众所周知，旅行者是没有自己的发声器官的，那就让她来剖析，我来提醒并发言。”
“这对于我和娜维娅来说...都非常的重要。”
想到这里，常明便微微点了点头，在确认付出五千的人气值后，他就此将目光又放回了眼前的文书上
——他得赶紧把今天的工作做完，然后...下场救人。
第39章
辅政官下场...打架？
在有特殊奖励的推动之下，常明很快就忙完了手上的文书，等他一抬头，窗外已是黄昏了。
对此，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揉了揉那个一直窝在他身边，乖乖的看着他批改文书的小三花的小脑袋。
“喵？”
小猫咪歪了歪头，似乎是在询问常明是不是做完了今天的工作一样。
而常明则是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
“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做个晚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厨房，片刻之后，一个专属于小猫的猫食就被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