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我贵为神明...早就有了相应的解决方案，这对我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以破解的魔咒。”听到这话，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芙宁娜的说法。
她当然有解决方法，只不过这个解决方法是被动的，而不是主动的。
不过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这对于此刻的常明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怎么多陪陪芙宁娜，让她不至于因为那些民众的质疑而彻底破防。
十八万幕戏剧已经接近尾声，芙宁娜的精神阈值也快要到了极限。
他实在是有些...不太忍心看着芙宁娜陷入那种彷徨而又手足无措的状态。
就这样想着想着，两人就此陷入了沉默。
一个沉默着喝着红茶，另一个则是沉默的吃着自己的小蛋糕，直到下午茶时间结束。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常明也结束了自己难得的休憩时间，在和芙宁娜告别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而芙宁娜则是看着常明那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微微低下了头，小声呢喃道：
“不会让预言发生...么？”
“常明...你到底还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
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以后，常明根据自己脑海中的那些记忆撰写了一份报告，随后便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的抽屉当中。
他现在这个位置不能那么随心所欲的下场，所以...他必须找个理由。
而现在，他所拥有的最佳理由便是「辅政官对于违禁药品的追究」。
无论是从他个人的身份角度还是从他自己的情感立场上来说...无论怎么解读，他都是那个正义的一方。
作为正义之神的辅政官，他所做的一切...自然也要合乎正义。
想到这里，常明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摸了摸小三花的小脑袋后便前往了那维莱特的办公室。
他象征性的敲了敲门，随后便推门走入其中。
看着那高大身影仍然站在落地窗边，常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后便问道：
“那维莱特，你...没事么？”
似乎是听到了常明的话，那维莱特微微偏过头，看着那站在门前的常明，这才稍稍缓过神来，轻声说道:
“嗯...我没事。”
看着那和以前任何一个时刻都一模一样的波澜不惊的表情，常明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那些「共鸣」的来源么？”
第48章
心雨、心结（下）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扭头侧过身，看着窗外那下个不停的雨，没有说话。
与那维莱特相处了快五百年的常明见到他这模样，自然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
“那维莱特，我知道你是不擅长表达感情，我也知道你很希望枫丹的阵雨能够停下来，但...”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那维莱特的身边，与他同样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说道：
“但若是想要让阵雨停下，那也得让你心中的雨停下来才对。”
听到常明的话，那维莱特陷入了沉默当中。
他明白，但是他并非是人类，他有的时候搞不清楚这些情绪产生的共鸣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不是人类，他很难理解这种感情的共鸣，他也很难像常人一样表达自己的情绪。
就像刚刚一样，娜维娅话中的遗憾与失望让他产生了共鸣，再加上身为那件事的亲历者...他自然会「共鸣」到「遗憾」这种情绪。
按道理来说...只要有了「共鸣」，就会理所当然的表达出情绪。
但因为那维莱特的本质并非人类，这个逻辑在他的身上并不适用。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那样的感情共鸣，也就自然不明白自己到底该用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表情去表达自己的「共鸣」。
这样的情况持续久了以后...他就自然而然的放弃了表达自己的情绪。
与卡雷斯那种出于保护家人的「放弃表达」不同，那维莱特是因为不会更为具体的表述，所以放弃。
想到这里，常明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维莱特，你的公正影响着枫丹的司法体系，影响着枫丹的每一个人，以至于你成为了公正的化身，这话你当时在林尼的口中应该也听到了。”
常明轻轻地说道。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共事四百多年将近五百年的经历，让他非常了解面前的这位同僚的说话方式。
在这种事情上，说一半留一半是他独特的说话风格。
短暂的思考了一会儿，常明这才继续说道：
“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影响着枫丹人对于「公正」的定义的时候，你也在被一起起案件潜移默化的影响呢？”
“想想看吧，那维莱特，四百年前的时候，你会因为沃恩被当场溶解而生气么？你会说出那句「嚣张至极」吗？”
“卡雷斯的案子...你会和当年一样陷入沉默，拒绝表态吗？”
“......”
听到常明的话，那维莱特陷入了沉默。
常明说得对。
在当他刚刚坐在那「谕示裁定枢机」上方的审判席上的时候，他不会有这么多情绪。
因为当时的他还处于想要搞清楚自己和人类之间的关系的阶段，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情绪。
他已经代表了整整五百年的「公正」，那些审判也确实如同常明所说的一样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他。
看着面前那高大的身影陷入了沉默，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而便趁热打铁道：
“那维莱特，或许你现在所需要搞清楚的不是什么联系，也不是什么自己和人类之间的差别，而是...”
“先用这五百年的「沉淀」，让自己心里的雨停下来，这样才能让卡萝蕾和沃特林所期待的一样，让那些阵雨...停下来。”
听到常明提及这两个名字，那维莱特微微一怔，随后便低头陷入了沉思之中，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谢谢你，常明先生，我会考虑的。”
对此常明则是耸了耸肩，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仿佛只是做了一件不轻不重的事情而已。
“无妨，这是作为同僚，作为...友人，为你提出的一些建议，仅此而已。”
说罢，常明便用手杖轻轻地点了点地，随后便不紧不慢的朝着办公室大门走去。
而那维莱特闻言则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问道：
“那...你找到了自己的「本质」了吗？”
听到那维莱特的问题，常明原本逐渐远去的步伐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好久后，他苦笑一声方才说道：
“我的本质？我不知道，我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类？哪有人类能活五百年容颜不老的？不过...就连堂堂水元素龙王都无法看穿我的本质，我也就不奢求搞清楚这一点了。”
“抱歉...”
“无需抱歉，那维莱特，以你我之间的关系，我们不需要这么的生疏。”
说完这话，常明刚刚想要继续迈开离开的脚步，但...他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而便继续说道：
“我和你不一样，那维莱特先生。”
“迄今为止，我对人类的所有感情认知全部基于我自己那间小小的蛋糕店。”
“虽然那间蛋糕店早就在历史之中消散了，但那十多年的时间让我明白了很多很多，让我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人类」到底是什么样的。”
“若是要拿我为主要内容来比较的话...恐怕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辞了，那维莱特先生。”
常明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而那维莱特则是看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呢喃道：
“或许...我可以知道你的「本质」，不过...”
那维莱特一边这么喃喃说着一边看向外面逐渐停息的雨露，再一次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这个「可能」要等多久。”
......
常明并不知道那维莱特在自己身后的碎碎念。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格外的疲惫。
今天又是加班改文书，又是安抚娜维娅和那维莱特，还得费心费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陪芙宁娜，让她能在最后有一个漂亮的落幕。
“真的就是...想想都累。”
常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如同精疲力尽一样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然而...一道光幕便不讲道理的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第49章
你被强化了，快上！
看着面前这突然出现的面板，常明一时间有些发愣。
这些字单独看他都能理解，一个一个的连起来他也能理解，但是为什么...
它们完全连起来他就看不懂了？
啊？
这就直接获得参与权了？
不应该先走个过场，告诉自己有购买权限了，然后可以通过人气值买进去，这不才是正常流程吗？
想到这里，常明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心念一动便唤出了那如同商城一般的光幕，仔细的查看着。
看着面前这发生变动的面板，常明微微皱了皱眉，随后便开始思考起来自己今天和那维莱特的对话。
在短暂的思考后，常明认为自己似乎找到了原因。
“是不是因为...我将那维莱特的症结提前说了出来，这就直接导致我和他的传说故事直接挂钩，所以就不需要购买了？”
“再加上阿蕾奇诺的传说任务与安置那些孤儿有关，而我现在也直接加了个塞儿，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一定会出现在里面？”
想到这里，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说白了，传说任务就是他们自己的故事。
或是用来丰满人设，或是用来体会他们带来的故事，而这些故事不一定每一件都与常明有关。
就像现在，自己并不懂什么叫歌剧，所以芙宁娜的传说任务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儿。
而且...到时候自己和芙宁娜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两说，如果他在的话...芙宁娜或许不会成为枫丹通心粉唯一指定代言人。
还是不要广告费的那种。
想到这里，常明微微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那个小家伙天天抱着通心粉吃的模样，一时间心里有些不舒服。
“得了...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常明一边这么碎碎念着一边继续检查起面前的面板，最终发现那个原本因为得到神之眼而空出来的位置...此刻多了一个东西。
看着面前的这个东西，常明微微皱了皱眉。
一万人气值的...剑术？
这东西不能是什么智商税吧？
不过...这东西连神之眼都能整出来，提升一个人的剑术水平似乎也不难？
毕竟在这个世界还有叫做罐装知识的东西，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提升战斗力好像也并非不可能。
更何况他现在确实需要提升更加确切而又具体的战斗力。
别看他昨天晚上在露景泉前那么威风，其实还是占了速度和元素力的上风。
和那些没什么脑子的铁皮壳子打一打他还能游刃有余，可是若要和类似于阿蕾奇诺、达达利亚甚至是克洛琳德这种人打...
那完全就是找死。
想到这里，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购买。
随着一阵剧痛席卷了他的意识，他的脑海之中转瞬之间就多出来了许许多多的剑技以及战术技巧。
半晌后，常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那双海蓝色的眼睛当中多出了一份锋芒，如同一柄收敛在剑鞘之中温养的利刃一样，虽有锋芒但不露，一股高深莫测的感觉。
不过这种高深莫测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没过一会儿，常明便自然而然的倒头睡着了。
毕竟这种记忆灌注就像是把那些东西都塞入他的脑子里一样，这对于精神也是极大的损耗。
白天积累的疲惫与此刻的精力消耗相结合，共同造就了...明明都快五百岁了还能说出：“年轻真好，倒头就睡”的常明。
......
第二天一大早，常明在给小猫专门准备了猫饭以后便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办公。
至于为什么是「准备」而不是即刻开工...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塞德娜还没有把文书送过来而已。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一点，因为自己的上班时间一般都会比沫芒宫正常职员早十五分钟左右，没送来也不算是迟到。
在稍微等待了一会儿以后，塞德娜便抱着一摞文书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抱歉常明大人！原本应该昨天晚上就通知您的，但...我昨天晚上在下班的时候没找到您，所以就先走了...”
看着那似乎有些气喘吁吁的塞德娜，常明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随后便问道：
“没关系的，是什么事要提前一晚上告诉我呢？”
“唔...是今天中午有一场公开审判，好像是...好像是针对「少女连环失踪案」的。”
塞德娜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嘴边，微微摇了摇后说道。
而听到这一段，常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想起了一个满口“伙伴”的...鸭子。
他看了一眼面前的塞德娜，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后说道：
“好的，辛苦你了，我知道了，我会如期前往的，就是...今天的文书可能要明天才能收到了。”
“嗯！没关系的。”
塞德娜似乎是因为常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所以非常高兴，就这么一蹦一跳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看着那天真可爱的背影，常明好像回到了好久以前他和那维莱特将美露莘们从村庄中带出来的时候。
“或许...你们本身就应该活在这片天空之下。”
常明那双蓝色的眸子之中泛起一抹温柔的光，随后便开始批改文书。
毕竟审判直到中午才会开始，现在...他还有一点时间来工作，总不能把压力都留给明天的自己吧？
要知道，只要是这个金发人形移动天灾到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事情只会变得越来越大，不会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