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过...这里应该指的是在工作上的相性吧？”芙宁娜歪了歪头，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你们看啊，芙宁娜总是喜欢一些很浪漫的东西，虽然我觉得那些台词只能在剧里面出现，但确实很浪漫。”
“而克劳德和你们也是对浪漫这个要素很有认同感的那一类人，所以我才会说你们很合得来。”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这些故事的常明嘴角一抽，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算了，还是给孩子留点面子吧。”
常明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波洛的大门上，等待着这位《水的女儿》的男主演出现。
......
等待的过程都是枯燥而又乏味的。
虽然娜维娅说过她为众人准备了一些类似于欢迎仪式的东西，也强调让他们一定要在白淞镇转一转。
但毕竟现在还有正事要做，他们也不好就这么离开这里。
而荧和派蒙则是因为这里的大家都没有动作，如果她们动了...那岂不是有些不太合群？
在这种想法的加持之下，原本就有些闲不住的派蒙便将目光放在了芙宁娜的身上。
“对了芙宁娜，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现在的状态...为什么和你是水神的时候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因为水神的位置其实带有某种副作用，会让人变得乖僻而又张扬？”
听到这话，芙宁娜先是一愣，随后便轻笑着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水神的位置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玄学作用，只是我自己的原因而已。”
“之所以为什么会是两个状态甚至说性格嘛...”
芙宁娜微微低下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其实是因为我有些排斥过去的自己。”
听到芙宁娜的回答，克劳德的眸光微微一凝，随后便对着身边的几个剧团成员使了个眼色，悄悄地离开了这里，打算去白淞镇周边转转。
虽然芙宁娜打算在这里说就意味着她并不忌讳这件事，但克劳德忌讳听到这些话。
虽说他只不过是个剧作家，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和剧团现在的处境。
先前那个给舞台动手脚的家伙还没有抓到，他们也不知道暗处到底有多少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就像先前常明所说的一样，这些家伙致力于将整个剧团搞乱，以此来向常明示威。
若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别有用心的人听去了...指不定会传出来一些不利于剧团的话。
「倒反天罡！枫丹某剧团私下议论芙宁娜大人的性格乖僻！」
「人类并不感谢水神！」
在现在的枫丹，感谢水神的人仍然是占大多数的，如果这种舆论传出去了...后果将不堪设想。
哪怕到时候芙宁娜本人出面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这事儿所造成的影响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消弭的。
秉持着小心为上的观点，克劳德便带着剧团的其他成员跟着迈勒斯在白淞镇当中逛了起来。
看着那些逐渐远去的人群，派蒙歪了歪头，转而便问道：
“他们这是...怎么了？”
“在避嫌，防止那些阴沟里面的老鼠拿今天这事儿做文章。”
常明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很明显，派蒙的小脑袋瓜并不能让她明白常明说这话的逻辑到底是什么，所以...她只能选择性的放弃这个问题。
“呃...虽然我有点搞不太明白，但常明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做是这样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芙宁娜你刚说的「排斥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想和过去的自己斩断联系吗？”
芙宁娜点了点头，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后说道：
“过去的五百年中...我忍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孤独，还有一些来自于民众的非议和不理解。”
“就像是寻轨船一样，一旦脱离了既定的轨道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安静的承受这一切。”
说到这里，芙宁娜微微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常明，轻声说道：
“我不想看见一个又一个的生命融化成水，我不想看见枫丹居民们无比珍惜的生活与回忆化作泡影。”
“但我...还是输了。”
“灾难来的太快，甚至于帮我执行这一切的常明也被卷入其中，生死不知...”
“七国的人们生活在神明的庇护之下，人们笃信在灾难降临之前，会有强大的存在挺身而出。”
“我曾经为了让他们相信确有其事，不断地进行一场又一场的表演。”
芙宁娜微微低下头，轻声呢喃道：
“可是当水真的涨上来的时候，「水神」却无动于衷...”
“为了守护真相，我一直在经历相似的事情，越是这样我就越痛苦、越孤独...”
“虽然常明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但...我也没有办法将我心中所想着的那些事情全部说出去。”
“当时的我除了真相之外一无所有，只能将一切的一切都藏匿于心，等待最终的那个时刻到来。”
“逐渐的，我开始害怕自己会彻底失败，如同最初的那一版预言所描述的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神座上痛哭流涕。”
说到这儿，芙宁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
她再一次略略的抬起头，看着那担忧的看着她的常明轻声说道：
“不过...有一个我们谁也没能料到的变数出现了。”
“预言最终被改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一个好的结局。”
“虽然我没有了神明的力量，但威胁枫丹已久的预言灾难也被彻底解决，而我也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这就是我所期待的...「好的结局」。”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三人的视线，芙宁娜眨了眨那双好看的异瞳，有些慌张的说道：
“怎、怎么了吗？我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怎么你们都看着我？”
荧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便轻声说道：
“没什么，只是在为你觉得高兴而已。”
“自由是对你的嘉奖，至少...得到了「自由」的你，不用再承受那些孤独与痛苦了。”
而常明则是在此刻赞许的看了一眼荧，随后便继续说道：
“作为一个...知道绝大部分内情的「表演者」，我也觉得这样的结局不错。”
“虽然在预言灾难刚刚结束的时候，芙宁娜大人不止一次的向我询问关于「未来该做些什么」的问题，但与先前相比较的话...”
“她已经有了选择未来的资格了。”
听到这话，芙宁娜的小脸微微一红，随后便跺了跺小皮鞋根，颇为不满的说道：
“喂（#O′）！不是说好不揭我短的嘛？！”
......
在常明的突然打岔之下，原本那严肃的有些过头了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轻松了一点。
当然，常明也不是故意要将芙宁娜的「短处」揭露出来的。
他的本意是想要让在场的这些普通人减少一些对芙宁娜的那种隔阂感，并且了解到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结束了那非人的责任之后，她不再是那高高在上、性格乖僻的水神。
而是一个性格温柔，内心强大而富有智慧的普通少女，仅此而已。
想到这里，常明微微一笑，转而便说道：
“当然，芙宁娜大人也已经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现在的她...已经坚定不移的走在了这条道路上。”
芙宁娜轻轻地点了点头，刚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远处便传来了一阵有些纷扰的声音。
“都说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要少吃一点油炸的东西，但你为什么刚刚又吃了那么多薯条和鱼饼？！”
“可、可是那位刺玫会的老板如此慷慨，吃什么都可以免费，如果不吃的话...那不就白费了人家的心意吗...？”
在场的四人循着声音看去，发现了与清晨截然相反的一幕。
清晨的码头边，劳维克正在训斥迪尔菲，责怪她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而现在则是彻底反过来了，面色苍白的迪尔菲正在训斥着劳维克，仿佛觉得这个家伙有些不可理喻一样。
“而且我又不像你，我的角色也不用考虑身材好不好。”
“谁和你讨论角色了？你就不能重视一下健康问题吗？”
派蒙轻轻地咂了咂嘴，转而便吐槽道：
“这两位又再吵架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四人那明显有些暧昧和古怪的目光，克劳德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转而便说道：
“迪尔菲小姐，常明大人他们正看着你们呢，麻烦两位...稍稍收敛一点。”
听到这话，劳维克和迪尔菲瞬间就把自己刚才那种打算吵到脸红脖子粗的状态收了起来。
小情侣吵架总是不想让外人看见的，毕竟在外人看来，情侣吵架其实和调情没什么区别。
而克劳德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着他们笑了笑，转而便打岔道：
“抱歉，让几位看到剧团有些过于放松的一面了，不过说起来...波洛还没有出来吗？”
常明轻轻地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阵有些不满的声音伴随着门合页的吱呀声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大老远就听见了你又喊又叫的声音，劳维克，你什么时候能让迪尔菲省点心？”
第271章
常明的心态
看着那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波洛，劳维克如蒙特赦一般的喘了口气，随后便摆动那有些...肥胖的身躯快速跑到了他的面前。
“你可算是搞定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你面前的这两位就是我们演出的顾问，芙宁娜女士和常明大人~”
听到这话，波洛微微皱了皱眉，顺着劳维克所指着的方向看去，那原本因为狐疑而皱起的眉头瞬间就松开了。
看着那表情自然的站在那里的常明和芙宁娜，波洛就差把震惊俩字儿写他脸上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波洛那有些震惊的目光，芙宁娜轻轻地挥了挥手，正常的与波洛打了个招呼。
而波洛则是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经过数次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之后才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我没有看错吧？！我的天，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能把芙宁娜大人和常明大人同时叫来帮忙？”
“难道说...在我不在剧团的这段时间里，你们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吗？！”
波洛难以遏制他心中的兴奋之意，而这一点...在他对劳维克说话的音量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因为波洛的注意力都在剧团成员的身上，又或许是常明他们站着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较远，波洛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常明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伏笔了。
被整的耳朵发嗡的劳维克则是哭笑不得的揉了揉他的耳朵，转耳边说道：
“我们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是克劳德先生拜托这两位来帮忙的。”
对此，常明和芙宁娜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克劳德先生说因为女主角身体不太好，让我和芙宁娜大人代替你们表演一场，顺带指点一下你们。”
“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在歌剧指导这方面的造诣有多高，但我会尽力而为。”
“毕竟枫丹歌剧想要在未来走上提瓦特的舞台...还是要靠你们啊~”
常明微笑着说道。
“我也是因为听了剧团和团长的故事...深受感动，想要出手帮忙而已，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波洛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之中所流露而出的震惊之色微微淡了几分，转而便说道：
“但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抱歉，先让我稍稍冷静一下，我得想想...刚刚我想要说什么...”
波洛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闭上了双眼，开始不停的做着深呼吸，仿佛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一下自己那颗震惊到了极点的内心一样。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左右的时间，波洛的呼吸逐渐平稳，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也才缓缓睁开。
“嗯...既然两位大人是来帮忙的，而且现在克劳德先生和剧团的大家也都在，我想要向两位请教一个问题。”
“这段时间我不仅仅在着力于完成《水的女儿》的剧本，还在白淞镇这边收集到了一些...关于「预言」背后的故事。”
波洛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眼前那表情淡然的常明，轻声问道：
“常明先生，或许这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要问问您...”
“在一百多年前，您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揭露芙宁娜大人的内心的呢？”
听到这话，常明毫不意外的点了点头，转而便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那些记忆的颜色却从来都没有消退过一分一毫。”
“在我查阅了很多资料，收集了很多很多的信息并综合分析以后...我猜到了芙宁娜大人会用神之心为代价彻底撕碎预言。”
“要说心态的话...那就是震惊、敬佩、担忧，还有一些悲伤。”
说到这里，常明稍稍顿了顿，转而便继续说道：
“作为辅政官，我所看到的芙宁娜大人或许和你们眼中的有些不同，但...”
“在得出这个推测，并将这个推测放到她的面前，看着那双眸子当中流露出的震惊与惶恐之时，我只觉得悲伤。”
“如果芙宁娜大人真的如同她所表演出来的一样...我倒觉得是件好事。”
“毕竟这个职责意味着五百年的孤寂与痛苦，身为和她共事了四百多年的辅政官，我也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
“看着朋友挣扎在痛苦的泥潭当中，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悲伤...也是正常的吧？”
听到这话，波洛微微低下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气氛即将变得奇怪，派蒙连忙打圆场道：
“呃...既然我们已经找到了波洛，那现在是不是还剩下一个维尔芒？”
“不是说好了要快速开始排练，然后直接登台演出，把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指导剧团吗？那我们就快点出发吧？”
听到「维尔芒」这个名字，波洛原本还算平静的神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就好像他和维尔芒有什么过节一样。
波洛的神色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常明的视线，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这一次的剧本并没有被他完整的拿在手上，但这些已经出场了的人物关系...他还是明白的。
“看来...在演出正式开始之前，我应该和那维莱特琢磨一下那件事了...”
“如果这种隔阂继续存在于这个剧团中的话...歌剧艺术的对外发展可能会受阻...”
“争取能把奥蕾蒂女士的意识暂时呼唤回来吧...哪怕和他们说几句话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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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个小剧情点的时候还差个一两百字，今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允许九霄暂且偷个懒吧，顺便说点心里话。
简单来说就是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