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希望接下来的表演...不要再出岔子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向灰河所在的方向，心中暗道：
“旅行者...希望你真的能够查出来那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吧...”
第289章
仙灵与水元素龙王（上）
就如同芙宁娜为常明所安排的一样，在走了一遍过场之后，芙宁娜便以「剧团指导」的身份开始指导波洛他们的表演。
而常明则是以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的理由匆匆离开了剧院，来到了沫芒宫之中。
当常明的左脚刚刚落在沫芒厅的地板上时...原本正在清点今天早上的访客名单的塞德娜便猛的抬起头看向了常明
——就好像常明的身上带有什么能够吸引美露莘的特殊信息素一样。
塞德娜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常明的面前，有些好奇的问道：
“常明大人，您是来归还那份笔记本证物的吗？还是说...有些别的事情要处理？比如说笔记本的借用时间要延长一下？”
听到这话，常明先是眨了眨眼，一边在心中感叹着塞德娜的业务熟练一边说道：
“准确的来说...其实两者都有。”
“我想要找那维莱特先生商量一些事情，然后...需要再延长一下这份笔记本的借用时间。”
塞德娜快速的点了点小脑袋，随后便用那可爱的小手捂住嘴，陷入了美露莘一族特有的思考状态之中。
“唔...如果您要找那维莱特大人的话，我刚刚看见他往二楼天台的那个方向走了。”
“这几天「欧庇克莱歌剧院」没有以前那么繁忙了，这也让那维莱特大人他有了更多的休息时间。”
“然后就是...我现在就去给您办理延长借用时间的手续，您大概需要借用多久呢？”
“大概七天左右吧，到时候无论事情有没有进展，我都会将这份东西还回来。”
常明如是说道。
倒也不是说他只想努力这七天，而是说...
若是他和那维莱特两个人加起来都没办法在这七天之内有所进展的话，那这件事的成功概率可真就低得可怜了。
换言之就是...七天之后，这个方向就再也没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必要了。
听到常明的话，塞德娜再一次点了点小脑袋，随后便快速的奔向档案室，开始为常明办理后续的手续。
而他本人则是心安理得的走上二楼，准备去天台见一见那维莱特。
这一次...他要聊的主要是两件事。
其一是关于他们要做的这种类似于偷摸造反的事情，其二则是关于枫丹审判制度的事情。
他本人对这种如同看猴一样不尊重审判过程的所谓「地区特色」已经不爽很久了。
而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将枫丹的歌剧拉起来的主要原因。
毕竟一个地区先前的文化特色即将被时代的更迭而取代，那么就得有新的特色来接替。
这就是一套完完整整的组合拳。
颗粒度能不能对齐他不知道，反正组合拳是真的组合拳。
......
常明很快就抵达了二楼的天台。
看着那站在天台边缘的海蓝色身影，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撑着栏杆，看着下午时分的枫丹廷。
“塞德娜告诉我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
常明言简意赅的说道。
“许久不见，常明先生，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要做的吗？还是说...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
那维莱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常明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的一样。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关于审判制度的变更...我大概有些想法，想要问问你这位最高审判官有没有什么不同意见。”
“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常明的嘴角略略的扬起一丝微笑，他缓缓直起身子，轻声说道：
“曾经枫丹那如同歌剧一样的审判制度完全是为了收集更多的「律偿混能」。”
“在神之心彻底失去作用的前提条件之下，这个制度也就再无用处，只会让审判的现场变得混乱。”
“与其放任这种秩序之下的无序继续蔓延，还不如将它彻底取缔，你意下如何？最高审判官先生？”
常明的话让那维莱特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低下头，那双灰色的竖瞳之中闪烁着些许思索的光芒，半晌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从我的角度上来说，你的变革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仅仅能在工作上帮助到我，还可以让执律庭的其他审判官可以更好的掌控审判时的局面。”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稍稍顿了顿，转而便继续说道：
“但...这么多年以来，枫丹人已经习惯了这如同戏剧一样的审判流程，观念的变革并不是一蹴而就的。”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那维莱特，常明轻轻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
“当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一直在促进枫丹歌剧事业的发展。”
“用质量更好的歌剧来替代原本如同歌剧一样的审判，这样一来...民众们不仅仅有了心理上的缓冲，枫丹也重新有了特色，不是么？”
听到常明的话，那维莱特突然就想到了最近常明的所作所为。
他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就和刚刚他跟自己商量的这件事联系起来了。
而且...有了先前的《波爱修斯》以及之后会公演的《预言》这两个歌剧的铺垫，这一切的转变也不会显得特别突兀。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用一种颇为赞赏的眼光看着常明，转而便意味深长的说道：
“其实你早就开始布这些内容，并且为之后的事情做了十足的铺垫，对么？”
“身为辅政官，最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未雨绸缪」，一旦出现了意料之外的问题...那事情就会变得麻烦。”
“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各种莫名其妙从角落当中冒出来的麻烦，所以...你明白的。”
常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他好像真的在说他们眼下正在聊的事情，又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一样。
看着眼前的常明，那维莱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便象征性的指了指通往天台的大门，轻声说道：
“走吧，我们去办公室里...好好谈谈。”
第290章
仙灵与水元素龙王（中）
虽然说那维莱特在理解人类感情这方面还需要多多努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理解人类之间的那种暗示。
身为枫丹的最高审判官，那维莱特自然是能够分出来事情的轻重缓急，也能够明白常明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到底意味着什么。
更何况他知道常明的计划，也知道那计划在「七之秩序」之下、在天理的目光之中...到底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缓缓睁开那双灰色的竖瞳，静静地打量着眼前正靠在座位上轻轻地摇晃那银制酒盏的常明。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维莱特那关切与好奇相互交织的目光，常明轻轻地笑了笑并问道：
“那维莱特先生，关于先前的那道法阵...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那双灰色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犹豫的神色，就好像是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入局一样。
但这一抹犹豫的神色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被另一种坚定的神色所取代。
他没有说话，而是将那封自从他收到以后便开始贴身保管的信件郑重地从口袋中拿了出来。
“常明先生，我现在只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对于这个计划，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又有多少的把握能确定不被祂所观测到？”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稍微顿了顿，转而便继续问道：
“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凭借深渊的力量来屏蔽祂，还是打算用仙灵的身份遮挡这件事的实际目的？”
“又或者是...你那预知未来的能力已经告诉了你这件事的结果？”
看着眼前表情严肃的那维莱特，常明轻轻地笑了笑，就好像刚才他所提出来的那些问题在他的眼中完全不重要一样。
“那维莱特先生，我对这个计划的把握可以是十成十，也可以是完全没有把握，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思路到底有没有效果。”
“至于你所提出的那两个猜想...我想说的是，如果祂真的在苏醒状态的话，那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试想一下，那维莱特先生，如果祂真的醒着的话...你我还会这么顺利的面对面交谈吗？”
“恐怕在水元素神座破碎的那一刻...整个枫丹就已经被「寒天之钉」，也就是来自天空岛的神罚而毁灭了吧？”
说到这儿，常明自嘲的笑了笑，转而便继续说道：
“更何况枫丹还有我这个异类中的异类，若是祂真的醒着的话...”
“恐怕枫丹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吧？”
听到常明的解释，那维莱特的双眼陡然瞪大，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让人震惊的言论一样。
不过...
冷静下来想一想，确实就像是常明所说的一样。
如果祂真的醒着的话，他们现在都不可能坐在这里聊这种话题，因为他们就是整个枫丹最应该被天理抹杀的人。
一个天空岛的死敌，提瓦特的第二代水元素龙王，还有一个沾染了相反力量的前朝遗老...
他们两个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是对天理沉睡一事最好的论证。
念及至此，那维莱特微微颔首，随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需要一个具体的逻辑，还有...最为基本的行为顺序。”
“成了。”
常明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随后便缓缓起身，为那维莱特讲述着自己那亵渎天空岛的思维逻辑。
“其实道理很简单，用深渊外加水元素的古龙大权相互配合...虽然不知道能不能让那些「意识」复生，但至少能让他们存在一段时间。”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古龙大权是完完全全可以将原始胎海之水调动起来的，对吧？”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并解释道：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想要分离出来那些回归原始胎海之中的人的意识...恐怕需要更多的——”
“你是想说信息，对么？”
常明微微一笑，抢在那维莱特之前说道。
啪——
他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一团紫黑色的光团便出现在了常明的手中，散发着些许令人心悸的能量余波。
“人们都说地脉储存着这片大地上的一切记忆，而深渊的力量...确确实实可以入侵地脉，并且窃取一些地脉中的信息。”
“而这个信息检索的范围可以被更为具体的标志物来减小，以此达到获取更多关于这些归于原始胎海的人的信息。”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摊开了手，将自己手中的那团紫黑色光辉送到了那维莱特的面前，仿佛预示着什么。
“这个时候...你再融入属于你的古龙大权，带着这团来自于深渊的力量继续检索原始胎海之中对应的意识体，最后嘛...”
常明再一次打了个响指，原本在那维莱特面前的深渊力量就如同乳燕还巢一样来到了常明的面前。
下一秒，那紫黑色的光团如同有意识一样，开始不断地膨胀、分化，最终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人的形态。
“最后再将你所提取到的意识体融入其中，加以原始胎海之水所提供的生命力，怎么说也能在这个世界上待一两个小时的。”
说完这话，常明微微顿了顿，随即又补充道：
“当然，这还是最坏的结果，如果一切都很理想的话...那至少能够停留一周的时间甚至更长。”
听到这里，那维莱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他微微低下头，看着那封被他放在桌子上的信件，而那特殊的法阵仿佛有意识一样的闪烁着水蓝色的光芒。
常明则是微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老朋友，半晌后才轻轻地说道：
“意下如何，我的老朋友，是打算尝试一下，为之后反抗所谓的「七之秩序」做准备，还是说就这样让这件事过去？”
那维莱特微微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常明，随后便轻声问道：
“常明先生，你所做的这一切，包括提出这个可能性的提议...不仅仅是为了让那些受害者所遗留下来的遗憾得到弥补吧？”
“你是否...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第291章
仙灵与水元素龙王（下）
看着眼前颇为警惕的那维莱特，常明无奈的笑了笑，转而便说道：
“那维莱特，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为了帮助枫丹。”
“这个技术在整个提瓦特上只有你我配合才有可能实现，更何况...复现这一切的条件极为苛刻。”
“我得要有相关人员的遗物，他的意识还必须要能够被保存下来，甚至还得借用地脉的记忆进行精准查找...”
“这并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能使用的东西，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常明稍稍抿了一口那银色酒盏之中的清水，随后便继续补充道：
“那维莱特，我之所以做这一切...本质上还是因为我要未雨绸缪。”
他缓缓起身，脸上那一抹用来保护自己的形式主义微笑瞬间退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忧虑之色。
“你应该知道吧，至冬迄今为止的计划与目的？”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应该明白，如果到时候发生类似于深渊入侵，亦或者是至冬找到了推翻天空岛的办法，枫丹又该何去何从？”
“现有的盟谊条约真的够用么？到时候又会发生什么超出我们预料的情况？以及我们能否对这些事情做出及时的应对...”
“这些都是一个未知数。”
说到这里，常明稍稍顿了顿，随后便继续说道：
“我知道有一个能够被称作「大师」的...人，如果我们能用现在的这种技术将他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之中摆脱出来的话...”
“之后的枫丹将无坚不摧。”
常明在说这话的时候非常之严肃，就好像他无比肯定这个「无坚不摧」的含金量一样。
毕竟...纳奇森科鲁兹，也就是雷内，可是在厄歌莉娅时期就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与运作推导出世界式，明白了一切真相的「天才」。
如果枫丹在这之后有了他的帮助...那么他刚刚所说出来的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
听到常明的解释，那维莱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随后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虽然自己的这位老朋友并没有说自己要揭示什么东西，要让什么人从从能够被他称之为「异常」的状态下摆脱出来...
但他毕竟是为枫丹兢兢业业工作近五百年的辅政官，就凭这城市是他亲眼看着一点点建立起来的份儿上，
他都不会干不利于枫丹的事情。
所以，那维莱特非常干脆的选择相信他。
念及至此，那维莱特便轻声问道：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划？是现在？还是不远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