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听到这话，常明那严肃的面容之上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当然是现在，如果是将来的话...那就有临时抱佛脚的成分在里面了。”
“这不仅仅能让「少女连环失踪案」的受害者家属得到慰藉，还能为枫丹未来可能会遇到的慰藉做一个提前量。”
“当然，哪怕这个危机没有发生，他的存在也能让枫丹的发展一次性迈上好几个台阶。”
常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颇为轻松的笑意，就好像等他口中的那人来到枫丹以后他就啥都不用管了一样。
更准确的来说...其实常明刚刚在说那话的时候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没有说出来。
「只要他来了，我就可以真正的撂挑子不管事儿了」
不忘初心了属于是。
听完了常明的一再解释之后，那维莱特便决定和他尝试一下这个对于天理来说有些大逆不道的技术。
当然，对于天理来说是大逆不道，对于他们这两个已经站在了天理的对立面的家伙来说反而刚刚好。
......
在大概的交流了一下后，两人一致决定前往枫丹廷的野外，也就是靠近枫丹科学院废墟那边进行实验。
虽然常明和那维莱特共同认定现在的天理已经陷入了沉睡，但...他们毕竟是枫丹的高层，多多少少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而且这个实验的不确定性也有很多，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把整个枫丹给点着了...
那问题才算真的整大发了。
看着远处漂浮在半空中类似于水立方一样的东西，常明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而便对身旁的那维莱特说道：
“现在毕竟是试验阶段，所以我并不打算用那些真正属于「人」的意识来测试。”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皱了皱眉，随后便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你打算用什么样的生物来测试？做这种事情之前，你应该早就准备好牺牲一部分人的准备了吧？”
虽然那维莱特这话确实说的直了一点，但...他说的也确实没错。
做这种在一定程度上有些违反人类基本道德准则的事情之前，他就应该做好这种准备。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我更想找到一种双全法，以此来保证所有人的利益。”
“换言之，如果我不能让他们都见到自己的家属，那我还不如不做这件事，亦或者说...就是单纯的做个实验，不求双赢。”
“但我不想这么做。”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一个响指，他的掌心之中瞬间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紫黑色光芒，仿佛要将这儿夷为平地一样。
那维莱特那双灰色的眸子陡然瞪大，身为水元素龙王的他自然知道那紫黑色的光芒之中到底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帮我个忙，那维莱特。”
“既然人不能做实验，那就拿生物来做实验。”
“调动原始胎海的力量，借用那边的几个「原海异种」的躯体生成几个「水形幻灵」，我要用他们的遗骸来确认这一切。”
第292章
初步实验（上）
或许是因为那一股来自于深渊的力量过于的...污秽，导致那维莱特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不过他很快就摆脱了这种类似于呆滞一样的状态，迅速地调动自己所掌握的水元素权柄，尽可能快的将原始胎海的力量调动起来。
嗡——
一道蓝色的水光在那维莱特的灰色竖瞳之中一闪而过，原本平静的河面也在此刻翻涌了起来。
下一秒，一道深蓝色的水箭毫无征兆的从水底窜出，直挺挺的射向站在河岸边陷入半呆滞状态的「原海异种」。
噗——
伴随着一声有些沉闷的破碎声响起，原本势如破竹的水箭瞬间爆裂，激起漫天水花。
见此情景，那维莱特左手用力一握，那原本纷纷而下的「原始胎海之水」的水滴瞬间将那两只「原海异种」包裹。
深蓝色的原始胎海之水正在一点点的从这两只「原海异种」的身上取走来自于「原始胎海」的力量，并将它们彻底转化为水形幻灵。
不多时，两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水蓝色螃蟹就出现在了河岸之上，而他们的前身...则是两只带有火元素外壳的「原海异种」。
那维莱特看了看那两双时不时眨巴一下的小眼睛，又看了看刚刚绘制完深渊阵法正在调息的常明，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是它们而不是别的生物？譬如野猪，水鸟之类的。”
听到那维莱特的问题，常明缓缓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衣摆上沾染的些许青草，徐徐说道：
“那维莱特，你要先弄清楚一个问题，我们的目的是让那些溃散在原始胎海之中的意识聚合起来并以深渊力量为载体降临世间。”
“而那些人的意识本身就是纯水精灵，你刚刚所提到的什么野猪啊，水鸟哇之类的都是提瓦特的原生物种。”
“从相似程度上来说...用野猪做实验哪怕是成功了也不代表着真正意义上的成功，毕竟实验样本和实际情况的差别就摆在这里。”
说到这里，常明稍稍顿了顿，转而又指着一旁正有些呆滞的看着他们俩的水形幻灵继续说道：
“这两个家伙的本体是「原海异种」，本身就带有原始胎海的力量。”
“作为进化而来的生物，它们的意识早就被原始胎海所浸染，而这也就导致它们在接触原始胎海之水后...
就会变成现在这种「治好还会流口水」的状态。”
听到常明这奇妙的比喻，那维莱特的眸光呆滞了一瞬，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话又说回来，常明对于这两个家伙现在状态的描述确实很贴切。
作为水元素龙王，那维莱特可以很容易的感应到水生生物的情绪，「原海异种」也包括在内。
在刚刚过来，也就是常明展现深渊力量绘制法阵的时候，那两个火螃蟹展现出了非常明显的恐惧。
但在被原始胎海之水浸没并转化为水形幻灵之后...它们的眸光明显就变得呆滞了不止一点点。
就连生物最基本的那种对于未知的恐惧和自我保护的能力都消失了。
也就是说...它们真的像常明所说的一样，意识已经被胎海的力量所渗透，完全失去了自主权。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转而便开口确认道：
“也就是说...从生物意识的角度出发，这两个家伙现在的状态是最贴近那些回归了原始胎海的人类意识的状态吗？”
常明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自己的那把长剑从手杖之中拔了出来，一边朝着那仿佛丢了魂儿一样的水形幻灵走去一边说道：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没错，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唤回他们的意识而已，只要能成功的做到这一点就行了。”
话音刚落，常明手中的那把黑色长剑便再一次爆发出剧烈的元素波动，闪烁着令人心悸的紫黑色雷芒。
看着眼前神色呆滞，眼神空洞的水形幻灵，常明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毫不犹豫的一剑劈下。
嘭——
伴随着一声如同水泡爆裂一样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原本还水灵灵的站在那里发呆的两个螃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常明看着那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的蓝绿色石块，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就好像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一样。
他俯下身子缓缓将这两个在阳光的折射之下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石头捡起，稍稍掂量了一下后便说道：
“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
常明一边说着一边非常干脆的将手中的一块石头甩给那维莱特，转而便继续说道：
“原始胎海溶解了它们的意识，但将它们的身体保留了下来，这也就导致了他们的...「掉落物」不会发生改变。”
“用这个掉落物充当之后会用到的「遗物」，也就是你用于搜索信息的源头就好，只不过...”
常明说着便走到了自己先前所绘制的那个紫黑色的玄奥法阵之前，将那枚「异色结晶块」放在了法阵的中央。
“只不过无论怎么样，窃取地脉之中的信息还是有必要的。”
几乎是在他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原本沉寂的法阵瞬间亮起了紫黑色的光芒，连带着常明的轮廓也被紫黑色的线条勾勒了出来。
他缓缓的闭上双眼，驱使着深渊的力量借由法阵在地脉之中来回穿行，寻找着那些会与深渊力量产生共鸣的地脉记忆。
或许是因为地脉之中的记忆过于繁杂，又或许是因为刚刚的那只「原海异种」的记忆只是枫丹地脉中的沧海一粟，
常明用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将它初步锁定并将对应的信息源封存在这份「异色结晶块」之中。
“呼...”
做完这一切的常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轻轻地擦去额前细密的汗水，随后把手中的那一块经过处理的异色结晶体交给了那维莱特。
“就是这个，根据这个东西来检索原始胎海之中的意识体，然后...再以它为载体，构建新的「水形幻灵」试试看。”
第293章
初步实验（下）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语气有些虚弱的常明，那维莱特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还好吗？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会再继续？”
常明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那维莱特不用在意自己。
“拿这种除了本能之外什么也没有的怪物当做试验品的结果就是这样，哪怕是确认信息...也未免有些太耗费精力了。”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如同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该怎么确定待会被我召唤出来的「水形幻灵」就是先前的那个「原海异种」呢？”
“就像你所说的一样，他们只是怪物，不会说话，在技能和战斗方面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对此，常明只是微微一笑，转而便颇为自信的说道：
“你还记得我们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所调动的深渊力量吗？”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绘制法阵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深渊力量，我刚刚只不过是想要让它在意识存续的最后时刻记住这种恐惧感而已。”
“待会儿等你把那个螃蟹用水形幻灵的载体呈现出来，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微笑着的常明，一时间觉得他有点...过于可怕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会一声不吭的做好所有安排，然后还暗戳戳的不说话，等着别人问了以后他才会选择性的说出一部分内容。
想到这里，那维莱特轻轻地摇了摇头，将自己心中刚刚产生的那个有些恐怖的想法抛之脑后，转而便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开始了？”
常明无声的点了点头，随后就像是摆烂一样坐在了草地上，静静地看着那维莱特的操作。
反正这个地方就他们两个人，他也不需要顾及什么所谓的「辅政官的形象」。
而此时此刻的那维莱特则是缓缓闭上了双眸，一道水蓝色的光辉非常自然地在他的手中涌现，随后便将手中的结晶块包裹。
哗——
伴随着一阵宛若奔涌的浪潮所带来的潮水声在常明的耳边响起，那维莱特的身边已然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水色光带。
只不过与先前那种纯净的水蓝色相比...环绕在那维莱特身边的水蓝色光带多多少少沾染了一些紫黑色。
那是来自于深渊的力量。
不过就常明的做事习惯来说...他之所以敢让那维莱特去接触深渊的力量，其本质原因还是因为他有足够的后手。
再加上这些力量本就来自于他，对于常明来说，这些在其他人看来和猛毒没什么区别的力量就像是温顺的小猫，没什么威胁。
看着那沾染了些许紫黑色的海蓝色光带，常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而便低声碎碎念道：
“待会儿还是做个检查吧，以免出现其他的差错。”
而就在常明盘算着待会应该怎么处置那些可能会带来麻烦的深渊力量的时候，那维莱特这边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与上一次在白淞镇的水潭边利用水元素共鸣寻找常明的踪迹时不同，
此时此刻的那维莱特已经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探索方式。
完整的水元素权柄让他能够非常灵活的驱使「水」，而这其中也包括原始胎海。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将自己的意识完全投入到原始胎海之中，利用那一块经过常明特殊处理的「异色结晶块」来寻找那个螃蟹的踪迹。
在特征物标记的驱使之下，那维莱特很轻松就在原始胎海之中聚合了那些被标记出来的意识碎片，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意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维莱特手中那块沾染了些许深渊力量的异色结晶块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净化了一样，瞬间变成了水蓝色
——甚至失去了原本的蓝绿色。
看着手中发生变化的异色结晶块，那维莱特微微点了点头。
完全掌握了水元素权柄的他自然可以感知到这块结晶体之中传出的些许微弱的生命气息。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那维莱特一边说着一边将这块结晶体递给了常明，似乎是想要让他看看，然后安排接下来的任务一样。
但常明并没有直接去接这块结晶体，而是用自己体内的那一股深渊力量仔细的探查了一下那维莱特的身体。
在他确认那维莱特的身体内并没有深渊力量的残留之后，他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呼...还好，和我想的一样，那些力量的强度不足以在你的体内有所残留。”
常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只不过在他那看起来有些病态的苍白面色的衬托之下...着实显得有些恐怖了。
“...你还好吗？如果不行的话可以先休息一下的。”
那维莱特有些担忧的问道。
常明再一次摇了摇头，转而便说道：
“先用你的力量制造一个水形幻灵的躯体，然后再以这个核心为主要源头尝试一下吧。”
“深渊的力量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毕竟不太好控制，我们可能还需要更多的实验结果来导向一个更好的结局。”
听到这话，那维莱特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如同先前一样呼唤出了一小部分的胎海水。
那水团在空中缓缓凝聚，而那维莱特则是轻轻地将手中那块蓝色的结晶块送入胎海水之中，等待着奇迹的出现。
几乎是在那结晶块被胎海水完全吞没的一瞬间，那些胎海水便脱离了那维莱特的控制，开始不规则的变形、旋转，最终形成了一个螃蟹的模样。
看着那逐渐落地的水形幻灵，常明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常明的手中浮现出了一抹说强烈也算不得强烈，但说弱也不算弱的紫黑色光团。
而就在那光团出现的一瞬间，原本双眼紧闭的「水形幻灵」瞬间就睁开了双眼，开始拼了命一样的拨动自己那几条腿
——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一样。
不过也确实，在这个螃蟹的记忆当中，自己只不过是看到了一眼那紫黑色的光团，然后自己的意识就彻底归于黑暗。
这种情况...和死了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差别。
然而还没等这实验用螃蟹走出几步呢，它的身体便开始出现诡异的扭曲以及变形，最终...化作无数水花爆裂开来。
看着那纷纷而落的水花，常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看来...还是得依靠深渊的力量啊...”
第294章
蛋糕、红茶与少女（上）
看着那就像是烟花一样突然爆开的螃蟹，那维莱特微微眨了眨眼，转而便有些疑惑的问道：
“所以...这一次的实验结果是什么？”
常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那维莱特，而是稍稍活动了一下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脖子，随后便一边朝着螃蟹牌烟花所在的地方走去一边说道：
“前面的所有理论都是可行的，但因为使用了深渊的力量去检索地脉当中的信息，意识存续的时间会与深渊力量有多少残余直接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