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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梁春宜自己做了简单的便当,还切了一饭盒水果,两人再各自拎上一背壶金银花茶,就准备上山了。

    “大姑,我和长州中午估计回不来,你不用做我们的饭。吉宝和乐宝的衣服脏了就换下来扔盆里,等我们回来再洗。”

    陆大姑朝她们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马上太阳都升老高了。”

    靠近部队的山路被家属们踩得几乎看不见草,当然能吃的野菜什么的,也不多见了。

    越往里走,人踏入的痕迹越少,树木越是高大,草也长得格外茂盛。

    陆长州在前方用一根木棍和镰刀来开路,梁春宜跟在他身后,注意四周有没有药草。

    “等一等。这一小片藿香正合适采割的时候。”

    “这玉竹长得好,年份也高,我想挖走点。”

    “这里有丹参!长州,你快来帮我一起挖!”

    梁春宜如同寻宝鼠一样,不停遇见让她惊喜的药材。

    她并没有所有的都挖走,给药草留下了充分繁殖后代的植株,等到明年之后,又是一大片。

    “没想到这里的彼岸花生长得这样鲜艳。”

    这个名字独特,陆长州多看了两眼植物。

    彼岸花的花朵,枝蕊细长鲜红,一根根张牙舞爪地向上生长着,组成一朵巨大的像火焰一样的花,显得格外妖艳。

    梁春宜指着彼岸花说:“它的传说有很多,有人说它是地狱花,开在阴阳交界的黄河路上,代表着死亡和悲伤。”

    陆长州闻言皱了皱眉,从花上移开眼神:“这是封建迷信。”

    梁春宜“噗嗤”一声笑出来,走过去边小心地采摘花朵,边说:“不过在我眼里,它就是一株草药,能用来解毒、祛痰、利尿、催吐。”

    陆长州走过来想帮她的忙,梁春宜马上制止他:“别动,彼岸花有毒,你没看我戴着手套摘的吗。”

    陆长州从自己背篓里拿出来手套戴上,走到梁春宜旁边:“你去旁边休息,我来摘。”

    梁春宜还想说什么,陆长州已经开始采摘了,而且动作标准,采摘的药草也没有一丝损伤。

    梁春宜跳出草丛,笑吟吟地用星星眼望着他:“你真厉害,看我摘一遍就记住了。刚刚是不是一直在看我摘?”

    陆长州:“这没什么难的。”她语气平常,但嘴角却悄悄往上扬起了一点。

    陆长州采摘够梁春宜要的量后,从草丛中出来问她:“是不是每种药草都有毒?”

    “不一定。有的没毒,比如薄荷、金银花、黄连之类的。有的剧毒,比如那边的雪上一支蒿,还有生半夏、夹竹桃什么的。砒霜剧毒,也能入药,端看怎么用了。”

    陆长州:“你处理的时候小心点。”

    他知道让梁春宜不接触是不可能的。

    梁春宜仰头朝他一笑:“我知道,不入嘴一般是没事的。”

    “别动。”

    梁春宜正说着话,陆长州面色忽然一正,动了动耳朵。

    “怎么了?”

    “上树。”

    陆长州迅速托着梁春宜爬上树,他也快速爬上另一棵,示意她往前看。

    只见前面地面平坦,溪水流经的地方,几头带着粗长獠牙野猪正低头喝水。

    第72章

    你怎么什么都会

    梁春宜眼神询问陆长州:“要打吗?”

    她的空间不能暴露,打了也没办法带走啊。

    在她发愁时,陆长州已经拿出一把小型弩弓,上面搭了支箭。

    这把弓弩陆长州平时放的十分隐秘,很少拿出来用。

    只有陪她上山时,才会拿出来好好擦拭保养一番,调整准度,确定在山上能用。

    陆长州瞄了半天,等那群野猪喝完水要走了,“咻”一声,箭势如破竹般飞了出去,狠狠扎在了一只野猪身上。

    其他的野猪被吓得纷纷四处乱逃,陆长州没有追,也没有再射箭。

    等那群野猪跑得看不见时,他又等了一会儿,才从树上下来,又把梁春宜接下来。

    看着那头健壮的野猪,梁春宜的嘴里不自觉开始分泌唾液。

    要说来这个时代梁春宜最痛苦的是什么,那就是不能随心所欲地吃肉。

    肉和粮食都是管制商品,不是你随便想买多少就能买多少的。

    有时候你拿着钱和票去买,食品店里没有。

    要想买肉,非得早早去排队,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肉,而且还限量。

    梁春宜家对比其他人家,已经属于生活好的了,不会一个月两个月才吃那么一两次。

    可她还是会馋,可能和这个年代的肉好吃,还有陆大姑的手艺好有关。

    就这一头猪,她脑子里已经出现了无数猪肉的美食。

    东坡肉、红烧猪蹄、糖醋里脊、蒜香排骨、梅菜扣肉、粉蒸肉……

    梁春宜凑近刚刚收回箭矢的陆长州:“这猪那么大,我们怎么拖回家?”

    “我会想办法。”

    说着,陆长州用锄头刨了个坑,又从裤腿处抽出来一把匕首,拖着野猪到坑边

    然后利落地开始放血。

    梁春宜看着流进土里的猪血,眼露可惜:“咱们要是带了个盆就好了。”

    她真可惜,猪血也好吃,但她空间里的盆,她不能往外拿!

    陆长州:“不放血,猪肉会更腥臊。”

    梁春宜点头:“我知道。”

    所以她才可惜但没有阻止陆长州的动作。

    两分钟,猪脖颈处不再流血。

    陆长州已经手脚非常麻利地砍了些藤蔓还有树枝,编了个担架网。

    他应该干习惯了这活,确定血放完,利落地把猪放担架网上并固定好。

    而另一边,梁春宜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那个放了血的坑用土掩埋结实。

    “这里血腥味太重,咱们得赶紧离开。”

    陆长州把藤蔓网的一头放自己肩膀上,轻松地拖着猪往前走。

    梁春宜背着背篓赶紧跟上他。

    “把你的背篓给我吧。”

    那头猪几百斤重,他背篓里还放着之前采的药,梁春宜都觉得他负重太多。

    “不用,不沉。”

    如果说以前陆长州拖这么几百斤猪肉,可能还会有点吃力,但这会儿,他一点重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往山里走得深,陆长州和梁春宜往山下走的脚程就加快了,毕竟背着一头大猎物,他们怕遇上更凶猛的动物。

    有陆长州在,倒不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但总归是麻烦。

    两个人走了没多久,就听到刚刚溪水的位置,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声。

    梁春宜的脚步顿了下,压低了声音问陆长州:“那是狼的叫声吧?”

    陆长州“嗯”了一声,两人的脚步更快了。

    这一路倒没遇上什么,部队每年都会来山上清理大型野生生物,陆长州也会来,他知道比较安全的路径。

    快到平时家属院家属活动的地方时,陆长州停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梁春宜已经猜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要捡些柴火盖住野猪?”

    陆长州点头,抬手将梁春宜头上落的叶子拿掉,摸了摸她的头发:“抱歉,今天没能陪你一直采药。”

    梁春宜指指野猪,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今天上山最好的收获。”

    捡好的柴火都被陆长州捆绑到野猪身上,直到把整只野猪全掩盖起来,让人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两人才不再捡柴。

    但她们也没有在这时候下山。

    梁春宜低头看一眼手表,已经中午了,拿出来便当还有水果,招呼忙碌好的陆长州过来吃。

    “这是你做的?”陆长州从铝制饭盒里拿出来一个拳头大的饭团,看了一眼。

    “是啊,你快尝尝看好不好吃?”

    梁春宜对自己做的饭团比较自信,虽然菜丁腊肉丁是陆大姑帮忙炒的,可饭是她蒸的,饭团也是她自己团的。

    陆长州低头咬一口,米香、玉米的清甜、豌豆的清香、腊肉的咸香混合在一起,在口里形成一种丰富又极其美味的口感。

    一看陆长州的眼神,梁春宜就知道他喜欢,扬起眉笑着:“好吃吧?”

    陆长州“嗯”了一声,两口一个饭团进肚。

    下午梁春宜没有继续采药,陆长州带她去附近之前说的那株野葡萄的地。

    发现有好多串葡萄都成熟了。

    陆长州摘了一颗递给她。

    梁春宜尝一口,霎时眉毛鼻子眼睛全皱在了一起:“啊!好酸!”

    她眼尖地发现陆长州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梁春宜手“啪”一下拍他胳膊上:“好啊,你居然捉弄我!”

    陆长州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我想让你尝尝。”

    “那你也尝尝!”

    她拿着一颗葡萄追着陆长州在围着葡萄架转:“不行,你也要吃一颗。”

    追着追着,陆长州忽然停下来转身,刹车不急的梁春宜一下子撞进他怀里。

    梁春宜还没发现危险,只是骄傲她抓住了陆长州,踮着脚攀着他肩膀,把葡萄往他嘴里送。

    “快吃,快……”

    梁春宜话还没说完,陆长州已经低头含住了她的手指,随即舌头一卷,将葡萄含进嘴里。

    他嘴唇动了下,用牙齿咬开葡萄。

    “酸度还好。”

    陆长州表情没怎么动,梁春宜脸上露出疑惑:“你的难道没有那么酸?”

    “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梁春宜摘了颗葡萄,又小心放嘴里。

    “唔!还是好酸。”她张开嘴刚想吐,陆长州却突然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舌头将葡萄勾走了。

    等梁春宜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地被放开,陆长州眸色发深地点头:“确实有点酸。”

    尽管葡萄很酸,但用来做葡萄酒正好,梁春宜还是摘了许多串。

    背篓空间不够了,陆长州随地取材,居然用藤条很快又编出来一个。

    梁春宜这个真的惊讶了:“你怎么什么都会?”

    第73章

    肉引发的大战

    “在外面训练久了,就学了点。”

    梁春宜怀疑他这个点儿,可能比别人的圆都大。

    她好奇地问:“有你不会的吗?”

    “有。”

    “什么?”

    “生孩子。”

    梁春宜:……这对话真让人熟悉。

    “假设一下,你要是能生孩子呢?”

    陆长州把葡萄已经放进了编好的筐里,闻言看她一眼:“男人生不了,你这个假设不成立。”

    “要是能呢?”梁春宜拉着他非问他。

    陆长州:“那我会替你把孩子生了,让你这个大小姐什么也不用干。”

    梁春宜不高兴:“你说这话干嘛?我哪里什么都不干了?你是不是也嫌弃我出身?你嫌弃当初娶我干吗?还亲我!”

    陆长州低头在她唇上又快速亲了一口:“没嫌弃过。”

    这不是她的问题,相反,陆长州很心疼她的那些遭遇,他摸摸她的头发:“你现在也是靠自己吃饭的劳动人民。”

    梁春宜“哼”了一声。

    *

    傍晚,山下家属院炊烟袅袅,夜幕慢慢浸染开来。

    在暮色中,陆长州拉着一堆柴,梁春宜背着背篓,两人走进了家门。

    这个时间,家属院在外边的人并不多,就是有人看到,也只夸赞陆长州力气大,能捡那么多柴火。

    一进院子,梁春宜便关上了自家门。

    吉宝和乐宝看到爸爸妈妈,摇摇晃晃迈着小短腿朝两人扑过来。

    嘴里奶声奶气喊着:“妈妈,妈妈。爸爸,妈妈。”

    梁春宜赶紧放下背篓接住他们:“让妈妈洗个手。”

    她去压水井旁,吉宝和乐宝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人抱住她一条大腿。

    这是甜蜜的负担,梁春宜只能带着他们慢慢挪到洗手的地方。

    两个娃娃看到水更兴奋了,一个劲往水盆里伸手,梁春宜差点拉不住他们。

    拉他们进屋的时候,还一个劲挣扎着要去玩水。

    “乖,乖,不玩了,妈妈带你们去吃苹果泥,果果。”

    小娃娃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立马忘了水,嘴里开始喊泥泥。

    另一边,陆大姑看到那一大堆柴,十分惊讶:“你们不是上山采药去了,怎么捡这么多柴火?”

    她说着上前帮忙,结果推了两下愣是没推动。

    “怎么那么沉?”

    “里面有头野猪。”

    陆长州拉着柴进柴房,独留震惊地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的陆大姑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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