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过她也只是在一开始紧张的时候扎错了,后面她的穴位没再扎错过。人体和娃娃扎的感觉确实不一样,扎的深浅也不同,这种度就需要自己去把控,如果扎针不到位,是没有效果的。
扎的时候,梁春宜会问陆长州什么感觉。
一般来说,如果针扎得好,病人会感受到针尖部位传来酸、麻、胀、重、痛的感觉,这种疼是一种舒服的疼,感觉身体的病症在被治愈着。
如果完全没感觉或者只感觉到针刺皮肤的痛,证明医生的手法还需要练习。
梁春宜确实学得快,在陆长州手上试到第三下,陆长州有了第一种疼的感觉。
梁春宜记住刚刚的手法和针扎的深度,又实验了两次,都能准确地扎出合格的针。
她把陆长州手上的针取掉,用酒精消毒之后仔细放起来。
陆长州摸了摸自己被扎的地方:“怎么不继续了?”
梁春宜朝他一笑:“因为我学会了啊。你还想继续被我扎?”
陆长州伸手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梁春宜一下子坐到了他腿上。
“你做什么?”梁春宜挣扎着想站起来,没发现她身下的温度越来越高。
“我做你的实验对象,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一下?”
梁春宜不挣扎了,警惕地看着他:“你想我怎么报答?”
陆长州拿着她的手放在他腹肌上,在她愣神时,一把抱起她:“很简单。”
梁春宜在美色的诱惑下,迷迷糊糊被吃干抹净。
不过她自己不知道,在陆长州眼里,她也是勾引了他一晚上的美色。
*
翌日清晨,梁春宜起床,发现陆长州已经跑完早操回来,正在浴室里洗手。
“对了。”梁春宜忽然想起来昨天田苹苹蒋清美说的话,问他:“你们团是不是有个营长要调走了?”
陆长州:“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事和他关系不大,陆长州回来并没有说过。
梁春宜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还有田苹苹她们说的话和他讲了一遍。
陆长州正用手擦着毛巾,闻言眉心拧了拧:“你做得很对。部队的调动不管归谁管,都不是你们家属能决定的。以后再遇上这样的,也和之前一样,不要搭理她们!”
陆长州难得对梁春宜语气这样严肃,她知道这事非同小可,连忙点头:“我知道。”
*
“来猪肉了!食品店刚上的猪肉!”
梁春宜下午下班,车子都还没骑进家里,就听到不知道哪个家属大声喊了一声。
新鲜的猪肉!
梁春宜瞬间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虽说家里熏了很多腊肉,但是新鲜猪肉谁也无法拒绝!
陆大姑和她心有灵犀,她刚进家门,她就塞过来了钱和肉票。
“多买点!”
梁春宜“嗯嗯”应着,迅速跑出了家门。
她到地方的时候,食品店前面已经排了不少家属,她连忙站过去排好。
站她前面的是郑嫂子,因为郑小军中暑她送了药,还有换肉的事,郑嫂子和她现在关系不错。
梁春宜问她:“以往肉不是都上午到吗,今天怎么晚上突然有肉了?”
郑嫂子:“听说是部队食堂那边匀过来的,他们今天上山清扫野兽去了,估计那边食堂不缺肉了。”
梁春宜“哦”了一声。
郑嫂子压低声音和梁春宜继续说:“今天食堂肯定吃得好,你家晚上也别做饭了,去食堂打饭吧。”
梁春宜“嗯嗯”应着,心里算着还有多久轮到她买肉。
等排到郑嫂子和她这里,那些好的肥肉都被买的差不多了。
郑嫂子像是错失了宝贝一样拍腿:“好肉都没了,早知道再跑快点了!”
梁春宜倒是挺喜欢瘦肉的,不过剩的还有五花肉,她也要了些五花肉,另外还要了两根剃得很干净的大骨头。
肉有定量,不能多买,但猪下水可以。
梁春宜买了猪大肠和一块猪肝。
郑嫂子直说她乱买:“这猪大肠那么臭,收拾起来费劲得很,你买它干啥?”
梁春宜笑笑:“猪大肠做好了非常美味,没事,我会收拾。”
郑嫂子看她那知书达理的模样,不太信。
正往家里走着,一个军嫂看到郑嫂子手里提着肉,稀奇地“呦”了一声:“王梅,我可是难得见你买一次肉啊,你家这是富裕了?”
郑嫂子“哼”一声:“富裕啥,咱不都是一样,就是再穷,省省给孩子买点肉打打牙祭的钱还是有的。”
等那嫂子离开,郑嫂子和梁春宜说:“还得感谢你上次和孩子换肉,不然我家那口子就知道一个劲往老家寄钱,还不晓得啥时候会知道自己家里快穷死了呢,”
梁春宜连忙摆手,表示这和她没关系,是郑嫂子和郑小军自己的努力。
走到家门口,梁春宜一抬头,看到正提着饭盒走过来的陆长州。
第76章出差
陆长州身上的作战服沾着黑色的腐泥和树叶,鞋子上沾得更多,不过他手和脸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伸出胳膊,拿过梁春宜手里提着的肉和骨头,看到她手心被绳子勒出来的红痕,眉心拧了下。
“下次买肉可以提着篮子。”
梁春宜没注意他的神色,没在意地甩了下手:“跑太急忘了,下次会记得。你们今天上山去清扫动物了?”
陆长州“嗯”了声,跟在她脚后面进家门:“上次发现的野猪群,它们活动的地方距离村庄和部队不算远,很容易跑下来。”
野猪下山会伤人伤庄稼,本身就需要定期清理。
还有山上的兔子之类的,繁殖太快,不清理很容易造成泛滥。
两人进堂屋,梁春宜洗过手拿过饭盒摆饭,看到里面四个肉菜,她惊了下。
“你们今天是打了多少猎物?这么多肉!”
陆长州想了下说:“没数,野猪的数量比较多。”
吃过饭,陆长州在梁春宜的指挥下收拾猪大肠。
吉宝和乐宝看到水,也想去抓肠子,被梁春宜一手一个抱住。
“先用温水简单地清洗一遍。”
陆大姑在一旁倒水。
“接着用草木灰清洗,这一步要使劲揉搓,多清洗两遍。”
等陆长州洗完这一步,梁春宜拿来了一包本地茶叶,倒进去一些,再次放草木灰,让陆长州继续揉洗。
这一步结束冲洗干净后,肠子外面已经变得白嫩,没有一点粘液和腥味,细闻还有淡淡的茶香。
接着把猪大肠里面用大拇指顶住翻出来,将里面的肥油去掉,再按上述的步骤把肠子里面清洗干净。
最后用葱段和姜片给大肠再去一次腥,整个猪大肠就处理完成了。
因为洗的时间过长,吉宝和乐宝在吃过奶后都被哄睡了。
陆长州拿肥皂打在手心,搓着泡沫和梁春宜说:“猪大肠这么难处理,我不在的时候就别买了。”
梁春宜没应他这话,倒是从他话音里听出来了些别的。
“你是不是又要出任务了?”
陆长州扯过来毛巾擦着手:“不是出任务,我明天要出趟差。”
梁春宜对于陆长州的职业早就有认知,他不会一直待在家里,但每次他走,还是觉得很突然。
“这次出差和你给我的那本秘籍有关……”
陆长州刚说一句,梁春宜立即出声打断了他:“这是军事机密,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陆长州:“可它是……”
梁春宜摆手:“它现在和我没有关系,我只要知道它能切实为你们带来好处就行了。快点睡觉,明天你还要赶车呢。”
陆长州搂着梁春宜,手一下一下在她背后抚着:“我出差是去京城,你有没有需要我带的?”
他察觉到梁春宜的心情不太好。
梁春宜往陆长州怀里钻了钻,她心里对他很不舍,但也庆幸他是出差,出差没有出任务危险。
“我没什么要带的。”
陆长州让她仔细想想。
梁春宜想了一会儿说:“你带个收音机吧,大姑天天在家带孩子会无聊,有个收音机听会好很多。嗯……如果有合规的医书,帮我带两本,没有就算了。”
陆长州再问,梁春宜摇头说没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陆长州起身,梁春宜迷迷糊糊睁开眼。
“你现在就要走?”
陆长州拍拍她的背:“不走,晚上的火车,你再睡会儿。”
猪大肠陆长州最终还是吃到了嘴里,他下午才出发,中午陆大姑做了红烧肥肠和尖椒溜肥肠。
这两道菜吃的梁春宜和陆长州头也不抬。
陆大姑也夸梁春宜提供的食谱好:“你说你脑子里怎么就装着那么多好吃的呢?”
梁春宜笑嘻嘻地夹一块扔嘴里:“我记着没用,还得是大姑你手艺好才能做出来这些美味。”
陆大姑现在可爱梁春宜这张嘴了,只要她一夸自己,那她是干什么都愿意,干什么都有劲儿。
陆长州和楚龙一起出差。
梁春宜送他到部队门口,嘱咐他一路小心,不要只知道啃干粮,该吃饭的时候在火车上记得买饭吃。
“现在是八月上旬,吉宝和乐宝的周岁生日是9月16日,你能赶得回来吧?”
孩子的满月酒没有办,周岁是个大日子,梁春宜也没想着请人,就想着一家人给两个孩子好好庆个生。
陆长州摸摸吉宝和乐宝的头,看着梁春宜的眼睛:“放心,能回来。”
那边的楚龙看看梁春宜一家人情意绵绵,难舍难分,再看看自己一脸平静的老婆,忍不住说:“你看嫂子怎么对团长的,你能不能也对我表现出点儿不舍来。”
蒋清美双手环胸,眼睛往梁春宜那边看了眼,又移向一脸希冀的楚龙,挑了下眉:“不舍?抱歉,我从来没有过这个情绪。”
楚龙:……
最后还是他自己硬伸手抱住了蒋清美:“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哈!”
蒋清美本想推开他,但手不知怎么地放在了他背上。头放在她肩膀上的楚龙,嘴角顿时咧开了个大大的弧度。
*
陆长州离开后,梁春宜除了第一天感到怅然若失,其他时间忙的根本没时间想他。
她要学习、回家还有之前采的药要炮制,还要陪孩子玩、给他们讲故事。
吉宝和乐宝习惯了每天晚上和爸爸玩,一到晚上就找爸爸,找不到就哭。
梁春宜得哄好一会儿才能哄好。
今天也是,梁春宜一到家,他们又要找爸爸,梁春宜没办法,只能拿出来相册,翻出来陆长州的照片给他们看。
两个小孩正对着照片喊爸爸,薛小涵踏着暮色走了进来。
梁春宜看她的面色苍白,眼睛无神,神色不太对,问她:“你怎么了?怎么这时间来找我?”
薛小涵看看她,又看向旁边的陆大姑:“我能单独和你说吗?”
陆大姑虽然好奇,不过她尊重别人的隐私,朝梁春宜伸手:“把孩子给我吧。”
等陆大姑推着孩子进屋,薛小涵把手伸给梁春宜:“我好像怀孕了,你能帮我看看吗?”
梁春宜立马摆手:“我学脉学没多久,学艺不精,你既然怀疑,不如去医院看看。”
薛小涵摸着肚子:“如果去医院,我丈夫会知道的。”
她抬头看向梁春宜:“我现在不想怀孕生孩子,你有能流产的药吗?”
第77章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梁春宜眼里闪过震惊,但很快她掩饰过去,摇头:“我没有这种药。我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心里对薛小涵的观感也没那么好了。
或许薛小涵只是觉得要个药而已。
但她没想过,她瞒着她丈夫章团长、瞒着她家人想流产,如果她给了药,章团长和她家人会不会找她发泄怒火。
薛小涵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神色依旧迷茫,她站起来朝梁春宜弯了下腰:“我知道了,对不起。”
说完她紧蹙着眉心,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看她的状态实在不好,梁春宜皱了皱眉,站起来追上去。
“我送你回家。”
薛小涵和章团长的家距离陆家没有很远,走路不过五分钟便到了。
章团长正如一头熊一般站在门口,面上焦急地东张西望。
看见薛小涵和梁春宜走过来,他立马跑上前扶住薛小涵,神色慌张地问梁春宜:“我媳妇怎么了?她是不是生病了?”
他的声音很大,瓮声瓮气的,能感觉到他对薛小涵的紧张和担心。
梁春宜看一眼薛小涵,就见她眼神里带着哀求,她抿了抿嘴唇说:“我没给她把脉,具体情况你问她自己吧。”
她又看向薛小涵:“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夫妻之间可以多一些信任。”
梁春宜松开薛小涵,她言尽于此。
本身她和薛小涵关系也一般,就是见面打个招呼,说这么多已经是交浅言深了,但也是给她自己摘责任。
如果薛小涵瞒着家里人去流产,事后发现她知道这事没说,难说在气头上的他们不会来找自己。
梁春宜叹口气回家,希望薛小涵不要糊涂,不管她有没有怀孕,要不要流产,章团长是她丈夫,这事都和章团长有关,不应该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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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立秋,但天气依旧十分炎热,三伏天还没出去。
搁在前世,她手机朋友圈估计都是在发秋天的第一杯奶茶。
现在别说奶茶,喝牛奶都需要特供的票,只能三岁以下的儿童或者60以上的老人开凭证购买。
之前在西北能喝到牛奶,是因为那边自古以来牛羊业就发达。
在楚州和别地一样,喝奶很难。
吉宝和乐宝现在喝的奶粉,都是公婆从西北想办法购买的。量也不多,梁春宜没给他们断奶,再加上吃辅食,倒也够吃。
梁春宜骑着自行车回家,心里还在安慰自己,再等等,十年后这情况就会有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