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乐宝推推吉宝:“你是哥哥,你说。”吉宝推推乐宝:“你是妹妹,你说。”
梁春宜:“都要说,吉宝先说。”
吉宝和乐宝知道妈妈不生气的时候很温柔,一生气爸爸都不敢惹,他们也害怕。
因此犹豫了会儿,吉宝还是乖乖地说:“用毛毛挣的。”
梁春宜皱眉:“毛毛?你们怎么挣的?”
乐宝:“和我们一起玩的小朋友,他们想摸毛毛,就给我们一颗糖。”
梁春宜:“不给糖呢?”
乐宝理直气壮地说:“当然不给摸了,毛毛不能乱摸。”
吉宝在旁边说:“我们每次就让十个人摸。妈妈你说过,毛毛身体弱。”
这俩小孩,梁春宜都要被气笑了。
她低头看手里的糖,就九个,便奇怪:“不是十个吗?怎么就九个了?”
吉宝:“妹妹忍不住吃了一颗。”
乐宝:“上次你也吃了。”
俩小孩又开始吵起来,她们还不是一次在外面吃,结果因为数数学得没那么好,就搞混乱了计数,才有刚才的争吵。
梁春宜打断他们的话:“停!这个摸毛毛给糖的主意,是谁想的?”
在吉宝和乐宝不太准确,但完整叙述下来的话中,梁春宜明白了,原来还是从和李瀚洋打架那次得来的灵感。
李瀚洋因为想摸毛毛给了糖,乐宝和吉宝想吃糖,梁春宜每天只给两人两颗。
不够吃的两人,在屋里一商量,就定下来了这个办法。吉宝主谋,乐宝从犯。
不是每个小孩每天都有糖,但也不是一直没有糖,他们也不是天天做这个生意,倒也一直发展下来了。
梁春宜知道吉宝和乐宝喜欢找小朋友炫耀他们的小猴子。
但她没想到,两个三岁多的小孩儿,会把摸毛毛做成生意。
如果不是分赃不均,吉宝和乐宝吵了起来,梁春宜还真不知道。
她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她能说不愧是抓周礼抓到了钱的小孩吗,居然这么小就有生意头脑了。
如果陆长州在家,梁春宜肯定和他好好说说这事。
这事要说多生气,其实也没有,梁春宜更多的是觉得吉宝和乐宝做事很有意思,让她哭笑不得。
“不管是你们吵架,还是拿毛毛做生意,都是不对的。你们拿毛毛当什么?”
乐宝立马举手说:“宝宝!”
梁春宜:……“你也还是个宝宝。”
吉宝:“好朋友。”
乐宝也立马跟着改口:“好朋友!”
梁春宜说:“既然是好朋友,你们用好朋友赚钱,有没有问过好朋友愿意吗?”
吉宝和乐宝沉默了,很显然,小猴子不是无知无觉,有时候也是不愿意被那么多人摸自己的,只是吉宝和乐宝比它力气大,又和它最亲近,它反抗不了。
梁春宜没有直接说让他们认错,而是说:“我和你们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以耍猴卖艺为生的人,他养了许多只小猴子,为了训练它们,他有非常多的方法……”
梁春宜讲这些猴子从出生起脖子上就要带着铁项圈,没有自由,为了让它们乖乖听话学习怎么卖艺,会用残酷的方法,比如用鞭子抽打、饿着不给吃饭等等。
等到小猴子们学成了,就会被耍猴人带到街头,让猴子卖艺挣钱。
挣不到很多钱,这些小猴子也会有处罚。
梁春宜重点说了那些卖艺猴子生活的痛苦。
乐宝听得“啪嗒啪嗒”直接掉眼泪:“那些小猴子好惨啊。”
吉宝也抹眼睛:“妈妈,可不可以救救那些猴子,我和妹妹养。”
梁春宜抬手将两个孩子揽进怀里:“那是故事里的猴子,妈妈也不知道哪里能见到耍猴,很早很早之前有。”
她用手帕给两个孩子擦擦眼泪:“妈妈和你们讲这个故事,就是想告诉你们,你们用毛毛赚糖吃,和耍猴人对小猴子是一样的。”
吉宝和乐宝这次哭得更厉害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梁春宜说自己错了,他们现在不懂愧疚之类的情绪,只能感觉到心里很难受,很想哭。
梁春宜等他们哭完,情绪发泄彻底了,让他们自己去和小猴子道歉,并且保证自己不再用毛毛赚任何东西。
至于他们这次赚来的糖果,梁春宜也没有没收,只是和吉宝、乐宝说:“这些糖是毛毛赚的,那就给毛毛吃。”
梁春宜也是想看看,吉宝和乐宝,能不能把这些糖留给毛毛。
两个小孩拿着糖去了毛毛住的小屋里,毛毛在屋子里玩玩具,梁春宜还从外面搬了有树枝的木桩子放屋里,让毛毛能爬着玩。
吉宝和乐宝朝毛毛一招手,它就从树桩上跑下来,跳到乐宝怀里。
两个小孩用小手摸摸它的头,语气一本正经地给毛毛道歉。
毛毛这时候听不懂,只能感觉到他们的亲近,用头蹭着他们的手。
吉宝和乐宝剥开糖喂给它,毛毛更高兴了,糖果塞嘴里,上蹦下跳“唧唧”叫着。
两个小孩回头看梁春宜,梁春宜笑着朝他们点点头:“很棒,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吉宝和乐宝跟毛毛一样,也笑得咧开了嘴。
“嫂子嫂子!”
门外突然传来焦急的敲门声,梁春宜神色一敛,赶紧开门。
就看到陆长州手下的一个兵站在门口,面上全是焦躁。
“嫂子,团长在医院,您快去看看他吧。”
第99章腿断了
梁春宜到医院才知道,陆长州出意外了,救人时发生雪崩,他为了护住其他人,被砸到了腿,一条腿直接断了。
因为陆长州他们雪崩时被埋在雪下,外面的人挖雪挖了很久,陆长州为了自救,也拖着断腿从里面挖。
从雪崩到得救花费的时间太久,加上天太冷被冻,陆长州又一直移动,腿没有再最佳时间内得到治疗,还受了二次伤害,会留下后遗症。
现在还在恢复期,恢复得好能走路,但是用不了力。
恢复得不好,以后就得拄着拐杖走路。
梁春宜听完这个消息,身子晃了下,扶着门才稳住。
她问过来送信的战士:“那现在陆长州还住医院是怎么回事?手术没做好?”
战士看她皱着眉,眼里全是担忧焦虑,赶紧说:“不是,手术在救人的那边已经做完了,还在住院是需要恢复和复健。”
最重要的是,从别的市回来坐车也用了挺长时间,军区领导怕陆长州的腿出问题,让在医院再检查检查。
梁春宜自己也是医生,没看到陆长州的腿,她其实对陆长州的腿还抱有希望。
只要不是需要截肢,她现在会针灸,还有空间的医书和药方,总能想到办法将陆长州的腿恢复如初。
走到病房门口,梁春宜已经想好了好几个给陆长州治腿的方案,眼里的着急也慢慢消下去,脸上恢复平静。
战士敲敲门,梁春宜听到里面的陆长州说请进。
梁春宜推开门进去,就见到陆长州正拿着本书在看。
“春宜?你怎么会来?”陆长州皱眉看向跟在后面的战士:“小刘,怎么回事?”
小刘知道陆长州的安排,他不让告诉家里,说怕家里人担心。
梁春宜要上班照顾孩子,陆大姑平时带着俩孩子也不容易,他在医院有护士和战士帮忙打饭,不需要家里人照顾。
小刘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看陆长州:“团长,您别怪我告诉嫂子,是首长让我说的。”
陆长州瞪着小刘的目光更锐利了,小刘被他看得腿软,团里谁不怕生气的团长啊!
这时梁春宜看向小刘:“这事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呢。”
小刘如释重负,立马朝陆长州敬个礼,一溜烟跑了,一点停留的想法都没有。
陆长州还在不高兴,梁春宜脸一绷:“怎么?我担心得不行跑过来,你还要对我耍脸子?陆长州!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啊,你是不是没把我当你老婆?
而且,就你能,就你会当英雄,你救人的时候倒是什么都不顾,家里的老婆孩子你是不是忘光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出事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说着说着,梁春宜的眼泪就控制不住流出来,她坐在陆长州床边不停擦着,心里生气又委屈。
“你别哭,别哭。”陆长州一见到梁春宜的眼泪,瞬间脸上全是慌张,刚刚因为手下阳奉阴违的不高兴,此时全没了,心里全想着怎么哄媳妇不哭。
梁春宜哭还不是嚎啕大哭,就默默对着他流眼泪,哭得梨花带雨,那眼泪像一根根针扎他心上。
“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想那么多。而且我算好了,就算被雪埋了也不会有事。”
陆长州当时扑过去救人的地方有个小坡,刚好有个凹陷的地方。
他救人就是扑到凹陷处的。
但谁知道他这么倒霉,雪崩的时候雪里夹杂着石头,那石头正好砸他腿上了。
梁春宜:“人算不如天算,你能和天争命吗?”
陆长州不说话,只是默默给梁春宜擦眼泪。
梁春宜知道,这是他使命所在,让他不救人也不可能。
“我其实就是想你救人的时候多考虑一下家里,别为了救人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只断一条腿在梁春宜心里还是好的,她最怕的是陆长州连塞保命药进嘴的机会都没有。
陆长州连这个也没办法给她保证,只能沉默。
气的梁春宜直接对着他放狠话:“你连哄都不肯哄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会为谁守着的人,你要是不好,我立马带着你闺女儿子改嫁!”
陆长州嘴角微扬,朝她露出一个笑:“你要是真这样想,我就放心了。”
梁春宜狠狠拧他一下:“想什么呢,你给我好好的!”
她从床上站起来,蹲下来检查陆长州的腿。
陆长州的腿已经被打上了石膏,一时半会儿长不好是不会去掉石膏的。
梁春宜只能放下他的腿,给他把脉。
把着脉,她眉心一点点皱起来。
陆长州这腿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小刘说得没错,如果按现在的医疗水平,最好的恢复也不过是能走路,以后干不了重活。
断腿本身就对腿的伤害很大,以后也容易出现后遗症。
陆长州还不仅仅是断了,又拖着断腿二次挖雪,还在雪下被埋了挺久,寒气侵蚀,情况很不好。
“梁医生,我的腿如何?您能治吗?”
陆长州倒是没看出来什么颓废,还气定神闲地问梁春宜,语气中带着玩笑。
梁春宜没好气嗔他一眼:“医生难道没告诉你,你的腿差点废了!你还有心情和我说笑。”
陆长州神色这才沉稳下来:“我知道。”
梁春宜看到了他眼里的一闪而过的难受。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别担心,我能治。我现在的针灸技术我老师都夸,你的腿我一定会给你治好。”
陆长州:“没事,治不好我会转文职。”
他刚做完手术也很痛苦颓废,甚至一度不想见任何人。
但他有家人有孩子,他只让自己颓废了三天,就开始想后路。
梁春宜和孩子离不开他,他必须得振作。
梁春宜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我说能治好,就会给你治好,你不信我的医术?”
陆长州望着她的眼里,心里也渐渐升出希望,嘴里下意识说:“我信。”
梁春宜朝他一笑:“你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回去拿饭,顺便给你熬药,医院开的西药暂停。”
陆长州点点头,正要说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陆大哥,我给你送饭来了!”
一个活泼娇俏的女孩提着饭盒跑了进来。
第100章
注定的“悲剧”
梁春宜朝陆长州挑挑眉,双手环胸地看看那个女孩,又看看陆长州,等着他解释。
倒是女孩看到房里还有梁春宜在,惊了一下,立马指着梁春宜,眼里带着警惕问:“陆大哥,她是谁?”
陆长州伸手揽住梁春宜的腰:“我老婆。”
女孩惊诧地瞪大了双眼:“你结婚了?”
陆长州:“嗯,孩子也三岁多了。”
一点给人留瞎想的机会都没有。
但梁春宜还是笑着,伸手在他腰间狠狠拧了一圈:“长州,不介绍一下,这是谁?”
陆长州疼得脸扭曲了下,但还是任由梁春宜动作:“她是我在雪崩的时候救的其中一人。”
女孩怔愣之后回过神,立马点头:“对,陆大哥救了我,我特地送饭来感谢他的。”
梁春宜瞟了陆长州一眼,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抚了抚,示意她不要生气。
他则面无表情,语气冷淡地对着女孩说:“不用了。我之前就说过,救人是我的职责,不用感谢,我也不会吃你送的饭,你不用再来。而且以后我媳妇会给我送饭。”
梁春宜也看着女孩,说了句:“对,谢谢你的好心,以后不用麻烦了。”
女孩望着陆长州,希望换来他一点怜惜,但陆长州说完话就移开了视线,注意力全在梁春宜身上,一点目光没分给她。
而梁春宜看着她,眼里是能看破她一切心思的洞明,女孩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眼里渐渐溢上水光,转身就跑走了。
梁春宜这才给陆长州秋后算账。
“她是谁?不想告诉我和大姑你受伤,你是想着让这年轻貌美的小姑娘给你送温暖呢?”
梁春宜知道陆长州不会生别的心思,但她还是生气,怪他招蜂引蝶。
“不是。”
“而且她是你在雪崩的时候救的人,怎么还能跑这边的军区?”
陆长州赶紧给梁春宜解释,生怕她会生气:“她是军医大学刚下来实习的医疗兵,这次出任务有军校的学员和军医大学的学生跟着一起。雪崩的时候她和群众站在一起,所以是一起救的。”
现在虽说停止高考了,但社会情况稳定后,有人越劝,黄晴晴哭得越伤心,她这是第一次喜欢人,她怎么这么倒霉,偏偏喜欢了一个有妇之夫。
*
黄晴晴这边事情梁春宜不知道,她提了饭回到医院,现在正和陆长州在吃。
“吉宝和乐宝知道你回来了,也想来看你,估计等下午大姑就会带他们过来了。”
陆长州:“天这么冷。”
梁春宜:“离得不远,走路过来还好。”
她又和陆长州说起吉宝和乐宝在家干的一些乐事,特别是用毛毛赚糖的事。
“你说你闺女儿子才三岁多,怎么就这么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