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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她还以为聊了许久,众人已经放松了警惕,因此可以轻轻松松问出“如今是那一年,朝廷天子是谁”等等问题,然后对方就会自然而然地回答,“如今是某某朝,皇帝是某某某”,没想到这些人警惕性这么高,分分钟看穿她是穿越者了。

    一个山贼皱眉问身边的另一个山贼,道:“如今是哪一年了?”

    被问的山贼苦思许久,道:“今年应该是辛酉年。”

    周围立刻有人呵斥:“胡扯!今年是癸亥年!”

    另一个人反驳道:“不对,今年应该是壬戌年。”

    胡轻侯呆呆地看着众人,好像事情不是她想得那样,她慢慢地道:“你们也不知道今年是哪一年?”

    一群山贼尴尬极了,这些年气候一年比一年糟糕,活下去都不容易了,过年没有丝毫喜庆,谁还会记得这么清楚?

    一个山贼谄媚地笑道:“大当家,莫急,我们一定可以搞清楚的。”一个人两个人可能搞不清楚今年是哪一年,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有人记得清楚的。

    众人争论了许久,还是与胡轻侯一起被掳的人拍板定音:“今年是壬戌年!”

    众人用力点头,欢喜地t?看着胡轻侯,仿佛决定了一件重大无比的事情。

    胡轻侯死死地看着一群山贼,壬戌年?我要是知道壬戌是哪一年我就是北大历史学教授了!

    通过年份了解世界的手段破产,她满怀希望地继续问道:“那么,当今天子是谁?”

    老实说,“当今天子是谁”才是最最最简单确定时代的办法,就算告诉胡轻侯如今是“某某三年”,除了极个别的年代,胡轻侯依然搞不清楚此刻是哪个朝代。

    “天子是谁”就简单了不止一点半点,除非遇到了架空,不然天子姓赵,运气好就是到了宋朝,天子姓朱,那多半就是到了明朝。

    一群山贼又一次呆呆地看着胡轻侯,胡轻侯吃一堑长一智,瞬间懂了:“你们不会不知道天子是谁吧?”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理直气壮极了:“天子就是天子咯。”

    “我们哪里知道天子是谁?我们又不是官老爷。”

    “天子是谁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人更是小心地看着胡轻侯,体贴地道:“大当家,听说问天子的名讳会被砍头的。”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对,好像要砍头的。”

    “大当家在我们这里但问无妨,千万不能问别人,会被官府抓了砍头的!”

    胡轻侯冷冷地看众人,问出了最后的问题:“本朝国号是什么,你们总该知道吧?”

    然后绝望极了:“你们不会又不知道吧?你们是从火星上来的吗?”

    一群山贼无辜极了:“国号?那是大老爷才知道的事情。”

    身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穷苦可怜百姓,只要知道地主老爷是谁,佃租是多少就足够了,其余事情关老百姓P事,知道国号帝号年号难道还能少交赋税不成?

    胡轻侯恶狠狠看着众人,深呼吸:“要冷静,不要暴躁,要理解他们,其实他们不知道皇帝、朝代是很正常的,我也不知道杭州市长浙江省长是谁……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不是遇到了一群假的老百姓!哪个穿越者能比我更惨!”

    一群山贼眨巴眼睛,完全听不懂胡大当家在说什么,穿越是什么东西,杭州在哪里?浙江是哪条大河?

    ……

    天色渐黑。

    胡轻侯与胡二丫理所当然的住进了最大最结实的茅屋中。

    胡二丫抱着一只猪前腿,兴奋地四处张望。

    茅屋中有不少东西从来没有见过,漂亮的木箱子,漂亮的铜镜,漂亮的扁担,漂亮的衣服,样样都好漂亮。

    胡轻侯随便扫了一眼就没了兴趣,她在房间中慢慢地活动手脚,一边仔细地反思今天的得失。

    茅草屋外,有人恭敬地叫着:“大当家。”

    胡轻侯握住刀柄,侧身推开了门,又等了几秒,这才走了出去。

    那与她一起被掳进贼窝的二十余人跪在茅屋外,谄媚地笑着,见她出来,急忙恭敬地道:“大当家。”

    胡轻侯冷冷地道:“什么事?”

    一个老人微笑着道:“大当家是贵人,身边怎么可以没有几个丫鬟小厮,老汉村里有几个合适的人,正好可以伺候大当家。”

    跪着的人群中,几个年轻女子和孩子走出了人群,低头看着地面。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那个老人,心中再一次对自己的幼稚感到了鄙夷。她还以为这些人想要求她允许他们离开山寨,投奔平山县,不想这些人现实得很。

    胡轻侯看着几个出来“伺候”她的人,那个被她救下的美貌女子赫然就在其中。

    那老人赔笑道:“翠花不懂事,没良心,大当家救了她,她竟然跑了,真是丧尽天良,不如以后就作为大当家的奴婢,任由大当家打骂,就是打死了,也是她的福分。”

    那美貌女子低着头,一声不吭。

    胡轻侯盯着众人,放声大笑:“胡某站出来是因为胡某心情好,想要杀个人,关她P事?都给我滚!”转身进了屋子。

    屋外,一群人丝毫没有觉得尴尬,反而欢喜极了:“大当家对着我们笑了!”

    那老人大声地对着四周看热闹的山贼道:“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大当家看到我们当然要高兴了要笑了!”

    一群人用力点头:“对!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

    有男子开怀大笑:“大当家问过我杭州在哪里呢。”

    一个女子道:“大当家上山的时候扶了我一把呢。”

    一群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的其余贼人,只觉自己与大当家同甘共苦,患难与共,交情深厚,自然是大当家的亲信,比其他贼人地位高了一大截,在山寨中可以横着走。

    去平山县?平山县有人罩着他们吗?有肉吃吗?能横着走吗?遇到贵人是一生难得的机缘,这都抓不住,简直枉为人了。

    “守住了四周,我们是大当家的亲信,要守护大当家的安全。”一群人大呼小叫,纵然是蚊子也休想越过他们进入大当家的屋子。

    屋内,小女孩扯着猪前腿,兴奋地对胡轻侯道:“姐姐,吃肉肉!可好吃了!”

    胡轻侯摸着小女孩瘦瘦的脸,柔声道:“姐姐给你换个名字好不好?”

    小女孩完全不知道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好。”

    胡轻侯低声道:“‘羔裘如濡,洵直且侯。彼其之子,舍命不渝。’姐姐是胡轻侯,你就叫胡轻渝。”

    小女孩扁嘴:“没有二丫好听。”

    她悄悄看着姐姐,有些无奈地甩手道:“那我以后就叫胡轻渝了。”

    胡轻侯把她高高举起:“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胡轻渝!”

    简单模式?

    “没有见到大丫和二丫?”刘婕淑怔住了。

    她家遇到了一些祸事,急需用钱,不得不卖了田地,因此在平山县没了生活来源,只能去真定县投靠夫家赵氏的族人。

    她知道表姐的两个孩子胡大丫和胡二丫若是没有了她日常送去的钱粮,这两个孩子多半就要没了,所以派仆役去通知胡家她将搬去真定县,不会断了联系和钱粮,好生照看两个孩子,不想胡家竟然逃难离开了老家。

    仆役小心地道:“我猜疑胡家会去平山县投靠夫人……”

    刘婕淑用力点头。

    那仆役继续道:“……所以小人急急赶回了平山县的旧宅,却不曾听邻居说有胡家的人前来寻亲,小人与邻居说了我家的去处,有特意叮嘱夫人特别记挂两个孩子,一定会派人寻找她们,若是胡家人听说了,自然知道该好好照顾两个表小姐。”

    刘婕淑缓缓点头,这仆役做得非常好,可是胡家到底去了哪里?

    她想到胡家贪婪的嘴脸,心中悲苦,她早就想把胡大丫和胡二丫接到身边,只是胡家借口胡大丫和胡二丫是胡家子孙,爷爷叔伯都在,胡家自然会养育二人,拒绝了她的要求。

    如今看来,她当日就该强行将胡大丫胡二丫带走。

    “我苦命的表姐啊!”刘婕淑低声哭泣,表姐与她感情极好,没想到命苦,早早去了,她连表姐的两个孩子都照顾不好。

    刘婕淑的丈夫赵洋微微叹气,只觉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平山县的家产卖了,在真定寄人篱下,如今妻子的表外甥女多半也要没了。

    “这个世道啊。”赵洋抬头看天,只觉这世道越来越差,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赵苑琪走到母亲刘婕淑身边,安慰道:“娘亲不用担心,表妹们自然会吉人天相的。”

    刘婕淑握住她的手,泪水打滚:“但愿如此。”她心中发了狠,若是胡大丫胡二丫没了,她绝不与胡家善罢甘休!

    ……

    胡轻侯一夜没敢入睡,别看那些山贼嘴里甜甜地喊着“大当家”,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半夜杀入茅屋将她砍成肉沫?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魅力爆表,随便说几句话就能笼络人心,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已经大大超出她的预料,她绝对不敢在狼窝里熟睡。

    胡轻侯没有点灯,就在漆黑的房间中练了一晚上的剑,为了假装女侠玩耍而练习的华山派剑法在杀了数人之后仿佛陡然之间多了一丝杀气。

    她有些苦笑,早知今日,她一定玩命地练习剑法,每天杀几百只鸡几十头猪,何至于今日这般惶恐不安?

    更让她觉得后悔的是,华山派的内力口诀她竟然记不全了。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老胡家谁练出了内力,手机、电脑、汽车的时代谁还会去苦修内力?

    她记忆中只有残缺不全的口诀,也不知道修炼之后会不会走火入魔。

    胡轻侯手里机械地舞剑,心里担惊受怕和胡思乱想,直到天亮后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又很快惊醒。

    不小心穿越了,而且是个灾民四起的时代,她该何去何从?

    胡轻侯握紧了手里的长刀,心中空荡荡的。

    小轻渝感觉到了姐姐的体温,蜷缩到了胡轻侯的怀里,死死抓住了她的衣衫。

    微光之下,小轻渝的嘴角带着微笑。

    胡轻侯轻轻触摸着小轻渝的脸,小轻渝毫无所觉,继续呼呼大睡。

    胡轻侯抬头看着茅草屋顶,慢慢t?地闭上了眼睛,心中忽然一动,陡然睁开了眼睛,难道她走了狗屎运了?

    ……

    胡轻侯牵着小轻渝的手走出茅草屋的时候,山贼们谄媚地招呼声此起彼伏:“大当家早!”“大当家!”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众人,一言不发。山寨中说话和傻笑的人越来越少,四周渐渐寂静无声,人人惊疑不定。

    胡轻侯恶狠狠地瞪着众人,厉声道:“从今日起,所有人上午种地,下午操练,胡某要横扫天下!”

    脑子有病才会觉得不到两百个老弱妇孺可以横扫天下,但是不这么说,难道说共建和谐社会不成?

    一群山贼呆呆地看着胡轻侯,有山贼喃喃地道:“种地?”

    一大群山贼同样不理解,从来没有听说山贼要种地的。山贼吃香喝辣不就是靠抢劫吗?山贼要是种地还叫山贼吗?

    胡轻侯厉声道:“抢?你们抢了这么久,抢到了什么?还不是天天吃野菜!你们要是以为靠抢就能活下去,立刻滚出胡某的山寨,只管放心,胡某说话算话,此刻有人离开,胡某绝不砍死了他。”

    四周的人左右看看,没人离开,传说中山贼都是吃香喝辣的,但是这些时日除了大当家二当家吃香喝辣,其余人依然吃野菜糊糊野菜馒头,这与众人听说的逍遥自在的山贼好像完全不同啊。

    胡轻侯看四周没人离开,指着几个青壮山贼,道:“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去寻找有山有水,可以种地的新营地,没找到就不准回来,不然胡某就砍死了你!”

    几个青壮山贼互相看了一眼,不敢作声。

    胡轻侯呵斥道:“还不快去!”

    几个青壮山贼畏畏缩缩地应着:“是,老爷!”

    胡轻侯的言语态度气势太像他们心中一直畏惧的地主老爷了,记忆深处对地主老爷的畏惧和恭敬涌了上来。

    胡轻侯转头呵斥其余人:“你们去砍伐树木,搭建围墙,若是今日天黑的时候胡某没看到围墙,就砍下你们的一只手!”

    山贼们急急忙忙地开始做事。

    有山贼走出老远,料想胡轻侯听不到,这才道:“那个娘儿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大当家了?竟然对我们吆五喝六,老子的孙女都比她大!”

    虽然人人不敢出头当大当家,可是不意味着一个女人当了大当家就能服众。

    昨日因为事发突然被二蛋和大牛的尸体吓住了,如今却越想越是不服,尤其是这个女人竟然要他们做苦力,二蛋和大牛都不曾下令让他们做苦力过。

    有人笑道:“王老六,那你去做大当家啊。”

    那王老六大声道:“老汉我是不想做大当家,不然哪里轮到那个娘儿们。”

    众人大笑,嘴里不干不净,手底下老老实实做事。

    山顶上,胡轻侯俯视着众人干活,淡淡地着:“果然如此。”

    小轻渝扯着她的衣角,眼馋着望着几个小孩子奔跑玩耍。

    胡轻侯微笑着道:“轻渝也去玩吧。”小轻渝摇头,紧紧地抓着姐姐的衣角。

    胡轻侯笑道:“那姐姐和你玩。”胡轻渝用力点头。

    胡轻侯陪着小轻渝玩耍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终于控制不住,叉腰大笑:“感谢老天爷,我请你吃鸡!我是胡轻侯~”

    胡轻侯对百余山贼在死了两个人之后就老老实实投降,一万分的不信任,这事情也太不可思议了,钢铁侠蜘蛛人都遇不到这种狗血的事情,她脑袋后面有没有光圈,百余山贼怎么可能见了她就跪下磕头认大哥。

    她唯恐对方有后续手段,夜不能寐,直到天明才想到了一个极其狗屎的可能。

    那就是,贼和贼,其实是有区别的。

    假如这个山贼窝是“水泊梁山”,胡轻侯此刻已经被砍成了几十块,说不定李逵和宋江哥哥正在吃她的心肝血肉。

    梁山上有的是穷凶极恶,武力爆表,不甘人下,一心想要做出大事业的“好汉”,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外来的女子成为山寨之主?

    哪怕武力第一的卢俊义也必须装傻装弱,不敢争夺第一的位置。

    胡轻侯只比普通人在技巧上强了那么一点点,身体孱弱不堪,挨一拳搞不好就会昏迷,梁山上随便拎一个做了三五年盗匪,手中杀过人的小喽啰就能分分钟看穿她其实就是个绣花枕头,然后一刀砍了她。

    如此垃圾的武力,若是宋江哥哥吴用哥哥林冲哥哥认她做了老大,只能是有比死更惨烈的未来等着她。

    可是,这个山贼窝不一样啊。

    这个山贼窝一百五十余人,只有一二十个青壮男子,其余都是老幼妇孺,这哪里是山贼窝,这就是个别几个胆子大有野心的人半撺掇半裹挟了一群流民做了山贼。

    这些流民在官府和地主的欺压之下,早已习惯了对强权卑躬屈膝,习惯了跟随别人,习惯了摇旗呐喊,纵然心中对头领的威风羡慕不已,却只会停留在口头的吹嘘,从来不曾真的想过自己要站出来反抗。

    不然,他们怎么会选择逃难,而不是抢了地主老爷呢?

    胡轻侯转头望了一眼那些勤快地砍伐树木的山贼,笑容更加浓烈。

    这个山贼窝其实不过是没有见识空有野心的二蛋和大牛的过家家而已,砍杀了“领头羊”二蛋和大牛,羊群自然就要跟随新的领头羊胡轻侯。

    所以,虽然这些人忠心度是零,但是胡轻侯完全不用担心这些人会半夜偷袭,只要小心不要吃野菜糊糊的时候误吃了毒草毒蘑菇,她就可以安安稳稳做个山贼头,开开心心大块吃肉,大碗喝酒。

    胡轻侯笑得嘴角都要裂开了!

    虽然穿越到了古代,还是个流民,但是,她在几天之内翻身做了山贼头,当真是有了一份基业?

    想到在少林寺门口,几千个手下列阵挥舞旗帜:“日出东方,唯我轻侯!”

    胡轻侯努力板着脸,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巴就要掉了。她一把抱住小轻渝打滚:“姐姐走大运了!”

    她都准备将房间内的银钱打包,然后悄悄逃走了,没想到老天爷其实给了她一个简单模式。

    小轻渝眨眼,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忽然大笑,犹豫了一会,怯怯地看着姐姐。

    胡轻侯鼓励着看着小轻渝:“跟着姐姐喊,‘我是胡轻渝!’”小轻渝小声地叫着:“我是胡轻渝。”

    胡轻侯用力点头:“我家轻渝最聪明了!”小轻渝笑容渐渐扩大,学着姐姐双手叉腰,大声地叫:“我是胡轻渝!”

    胡轻侯欢喜地捏小轻渝的脸:“轻渝最聪明了,我们去吃肉肉!咦,怎么手脚这么酸?不好,昨晚练功过度,肌肉抽筋了!轻渝,快来给姐姐捶腿!”

    小轻渝睁大眼睛,兴奋地给胡轻侯捶腿:“姐姐,是不是这样?”

    胡轻侯用力点头:“对,用力!”心中盘算,且留在这里把身体养好了,剑法也熟练了再说,想要争霸江湖的基础就是有个好身体。

    当晚太阳下山前,简陋的围墙终于建好了。

    一群山贼欢呼,只觉做了一件伟大和重要的事情。

    有山贼看着简陋粗糙垃圾到了极点的粗木围墙,安全感爆棚:“有这个围墙,衙役老爷也进不来!”

    有山贼左顾右盼,有了高大结实的围墙后,壮怀激烈。

    有山贼大声地叫着:“大当家果然厉害,我们就是缺围墙啊!”

    胡轻侯看着歪歪扭扭,高低不平,树枝都没有去掉,两根粗木之间可以轻松钻个人的围墙,厉声道:“不够!明日继续加固!胡某还要建瞭望塔!”

    虽然这些山贼看来都是只会跟着头头的小鸭子,但是她一直努力在各个方面灌输自己杀人不眨眼,脾气暴躁的形象,争取潜移默化之中让这些山贼认为她很能打,很喜欢杀人,很残暴,千万不可与她为敌。

    一群山贼大声应着,比早上的时候大声了几百倍。

    有人看着围墙,真心嫌弃:“这也叫作围墙?明天必须加三倍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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