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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两三百个训练有素武装到牙齿的铁骑对千余个只有柴火棍的手脚发软的流民发起冲锋,这片荒野只怕分分钟血流漂杵。

    有贼人满脸泪水,今日就是死期?

    有贼人想到死亡,屎尿齐流。

    有贼人左右观看,待会一定要抱住脑袋躺下转死,虽然被马踩死的可能性有些高,但是与乱跑之后被官兵追上砍死相比,生存率高了不是一点半点。

    胡轻侯深呼吸,只盼体力恢复一点算一点,接下来将会是死战了,该死的,为什么内力一直练不出来?若是有内力,她此刻立刻斗气化马!咦,要是老胡家的传家绝学不是武功而是魔法该多好。

    胡轻侯满不在意地胡思乱想着,脸上绽放出灿烂地微笑。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胡某不需要这美丽的画面,胡某就是死,也要浑身是血轰轰烈烈地战死。

    她傲然看着那老年将领,生自丹田的气息渐渐凝聚,生命最后一刻给这个狗屎的世界留下什么声音?当然是“我是胡轻侯!”

    褚飞燕盯着胡轻侯,敏锐地发觉她气势不断上升,佩服极了,这个家伙竟然要一个人与两三百骑兵血战?好样的,褚某自当……逃之夭夭。

    那老年将领冷冷地盯着胡轻侯和褚飞燕,道:“我们赶路有些急,没带粮食,你们的粮食可分给我们一些吗?”

    胡轻侯一口气憋了回去,死死地盯着那老年将领,两三百个骑兵面对千余流民贼人就是讨要粮食?你丫的逗我笑啊!

    胡轻侯满脸通红,勃然大怒,指着那老年将领厉声喝到:“将军何以如此见外?”

    “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见了将军,如见挚友,欢喜无比。”

    “来人!把锅里的饭食给将军们端过去,还有,把粮食袋给将军们每人两袋!”

    胡轻侯微笑注视着那老年将领,如看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如看到远行归来的青梅竹马,如看到一个大白痴,笑容亲切礼貌又温和,八颗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将军为国为民戎马一生,却豪情依旧,可谓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今日将军远道而来,能够得见将军,本座……胡某就是将粮食尽数送给了你也是无妨,难道见了为保护国家保护黎民百姓而流血流汗的将军,我会舍不得一点点粮食吗?”

    “只是粮食沉重又占地方,带得多了,只怕将军赶路不太方便,且送两袋粮食给将军,聊表心意,他日江湖再见,胡某定然烹羊宰牛,与将军痛饮三百杯。”

    褚飞燕死死地盯着胡轻侯,目光上上下下地扫,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谄媚无耻的少女就是与他大战几百回合的超级高手。

    他用尽全力鄙视胡轻侯,汝还笑话吾不是男人,汝如此不要脸,还是人乎?

    胡轻侯看都不看褚飞燕,谁有空理会一个胆小鬼?她转头怒视一群呆呆看着她的山贼:“还愣着干嘛?没听见我说什么!”

    一群山贼如梦初醒,每一个山贼的脸上都洋溢着憨厚的笑容,对待骑兵们如同看到了久别归来的游子。

    有山贼将饭食送到了骑兵面前,热情地道:“快趁热吃了,这是上好的黍米豆子饭,可香了。我们村其他东西都不怎么样,就是这黍米豆子是一等一的好。”

    有山贼看着某个骑兵,动情地道:“我有个兄弟长得特别像你,看见你如同看见我那十年不见的兄弟。”

    有山贼一口气递给同一个骑兵两瓦罐黍米豆子饭,然后憨憨地笑,什么也不说,只是做手势让那骑兵吃饭。

    有山贼熟稔地将两大袋子粮食放到了一个骑兵的马背上,笑着道:“拿回家慢慢吃,若是不够,找我!要多少有多少。”

    上千灵寿百姓盯着那群官兵,三五成群低声讨论。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些贼人明显不敢与官兵老爷厮杀,我们要不要向官兵老爷检举……”

    好几个百姓用力摇头:“你疯了!我们家里还有这些贼……咳咳……分给我们的粮食呢,若是报官,官老爷肯定要我们交出来的。”

    虽然贼人距离远了,他们说话声音又低,贼人肯定听不见,但他依然不敢直言“贼人”二字,含混过去。

    周围的百姓的眼神立刻凶狠了,谁也休想让他把分到的粮食交出来。

    有百姓不屑又无奈地道:“那些官兵老爷拿了……他们的好处,说不定是一伙的,休要去送死。”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官兵都拿了贼人的好处了,怎么可能帮百姓。

    有百姓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这些……他们已经答应放我们回去,我们何必多惹事端?若是有谁不识抬举……”

    那百姓恶狠狠地盯着几个细皮嫩肉的门阀子弟,警告之意如瀑布从眼中倾泻而出。

    几个门阀子弟轻轻拂袖,不屑地笑,毫无报官的意思。

    明明可以毫发无伤的离开贼人团伙,回到灵寿城,然后与朝廷联系,派重兵围剿贼人,为何要在此刻冒险?一群吃野菜的贱人都不愿意节外生枝,他们是千金之躯,更不能冒险。

    好几个门阀子弟望着胡轻侯与一群山贼,脸上平静地微笑,心中已经将胡轻侯杀了几百倍。此刻必须忍忍忍!这次事发突然,措手不及,落在了贼人的手里,受尽了屈辱,此仇不共戴天。

    几个门阀子弟相视微笑,只要脱离了贼人的掌控,以他们的地位财力物力,想要剿灭这群山贼,让胡轻侯生不如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一群骑兵一手按着刀柄,一手慢悠悠地吃着饭食,一群贼人们热情的伺候着。

    有贼人问着:“够不够?要不要再来一碗?”

    有贼人颇为遗憾:“可惜没有菜肴,不知道官兵老爷是不是吃野菜?我且去采些野菜,也好下饭。”

    有贼人微笑着轻轻拍官兵的背:“慢点吃,莫要噎着。”

    那老年将领默默地吃了些粟米豆子饭,仔细打量众人许久,看着胡轻侯,淡淡地道:“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莫要走偏了。”

    胡轻侯用力点头:“多谢赐教。”挤出最灿烂最真诚的笑容,但是坚决不走近那个老年将领身边十丈,有十丈距离,你好我好大家好。

    一炷香后,那老年将领带着骑兵上马,与众人拱手道别,带着粮食缓缓离开。

    数百山贼和百余少年贼人在骑兵身后用力挥手,热泪盈眶:“亲不亲,自家人,以后常来啊!”

    眼看骑兵离开,有山贼脚下发软就要倒下,胡轻侯呵斥道:“扶住他!此刻无论如何不能露馅!”

    一群山贼用力点头,死死地扶住同伙,热情地对着骑兵们的背影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瘫倒在地。

    “哎呦我的娘啊!”有山贼浑身无力,这辈子没有这么紧张过。

    有山贼呵呵傻笑:“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呵呵,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有山贼呆呆地看着天空,没想到自己竟然有演戏天赋,以后是不是考虑做个戏子?

    胡轻侯看着天空,双手叉腰,放肆狂笑:“我是幸运S!”转头怒视背上的小轻渝:“这个时候你应该给姐姐配音,‘幸运S……运S……S……S……S……’”

    小轻渝眨巴眼睛,道:“好啊。”

    胡轻侯认真道:“我们重来。”叉腰狂笑:“我是幸运S!”

    小轻渝急忙配音:“幸运S……运S……S……S……S……”

    胡轻侯大笑,用力揉她的脑袋:“轻渝真是太聪明太可爱了。”

    “胡某今日大难不死,必须庆祝!来人,拿肥仔快乐水来,我要痛饮一千杯!什么?没有?那么拿炸鸡来!还是没有?垃圾!必须投诉!”

    褚飞燕瞅瞅发癫的胡轻侯,看看手中锋刃像锯齿般的长刀,低声对一群少年贼人道:“在骑兵回来之前,我们快走!”

    一群少年贼人用力点头,骑兵是不可能回来的,但是那个女大当家很有可能继续与褚飞燕开打。

    砍死了褚飞燕是小事情,大家伙儿换个老大就是了,要是褚飞燕没死,投降了那个女大当家,大家伙儿的脸皮往哪里搁?

    百余人悄无声息地走出几十步,忽然传来了胡轻侯的大喝:“那个褚飞燕怎么跑了?过来受死!”

    褚飞燕头都不回,撒腿就跑,边跑边喊:“我今t?天吃坏了肚子要出恭,明日再打。”

    “明日就在此刻此地,我们不见不散不死不休不生不死不三不四不卑不亢不屈不挠不知不觉不破不立……”

    胡轻侯瞅着褚飞燕眨眼间跑出百余丈,将百余少年贼人远远地落在后面,大吃一惊:“跑得这么快?一百米有六秒吗?”

    ……

    两三百骑士卒慢悠悠离开数里,有骑兵回头张望,已经看不清只见那些贼人的踪影,忍耐不住问道:“将军,他们明明是贼人,而且毫无斗志,我等一击即溃,为何放过他们?”

    其余骑兵也不理解,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地方的贼人,但是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贼人,不然没道理看到他们就浑身哆嗦直尿裤子,杀了他们肯定有功劳的。

    那老年将领摇头道:“老夫放过他们,原因有二。”

    “第一,那打斗的两个贼人武艺高强,尤其是那女子,看着年幼,其实杀气盎然。”

    “若是与之厮杀,我等必有折损。你等久随老夫身边,老夫不愿意为了区区一个逃难的蟊贼而累及你们的性命。”

    一群骑兵感动地看着那老年将领,只觉将军果然是好人。

    那老年将领继续道:“第二……”

    他看着众人,慢慢地道:“那些人都是可怜人,面黄肌瘦,食不果腹,老夫不愿意拿这些人的脑袋去领军功,更不愿意我等为了微不足道的军功而丢失了人性。”

    一群骑兵重重点头,杀了这些无名小贼算不上什么功劳的,以他们的身份地位也不在意这些功劳,但杀了那些老弱妇孺,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那老年将领转头看着来路,虽然早已看不到那些流民贼寇,他心中依然有些凄楚。

    虽然西凉羌乱已平定了十余年,但是这中原民生一直没能恢复,反而更加凋零了。

    他望着茫茫大地,只觉心中茫然。

    他的父亲镇守边关,他的叔叔与段颎、张奂血战十数年平定西凉蛮夷之乱,他以为天下从此太平了,可为什么结果却是如此?

    那老年将领默默地叹气,朝廷大局他是看不懂了,这次看了老友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回北地郡做太守,照顾好一方百姓也算是尽了自己的职责。

    “嘿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嘿嘿。”他苦笑着,这句话说得真好,真是太符合他了。

    做好人难,做坏人容易,做不是人更容易

    前方的山路上,隐约有几百道人影晃动。

    “有敌人!”运粮队的前哨有人厉声叫道。

    数百山贼将肩膀上的粮食袋放在了地上,拿出刀剑棍棒,恶狠狠地看着四周。

    一个山贼威风凛凛地走到队伍的最前面,仰天怒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数百个山贼齐声悲声嘶吼:“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凄凉的悲吼声在山林间回响,鸟雀惊飞。

    前方山路上的人影明显被吓住了,好半天不敢走近。

    有人仔细张望了半天,惊喜地大叫:“别怕,是大当家!没错,是大当家!”

    山路上的人这才一窝蜂地向运粮队跑去,有人看着手握刀剑严阵以待的山贼们,远远地就大叫:“二毛,是我们!是我们!”

    有人埋怨着:“我还以为遇到了谁,吓死我了!”

    世道不好,到处都有贼人,忽然冒出一支喊口号的队伍,真心以为遇到了另一支贼人队伍。

    运粮队的贼人呵呵笑着,心里得意极了,就是知道是你们,所以才要威风一把。

    黑风寨的新旧贼人个个都是贫苦人,一个大字都不识,想要像褚飞燕那般威风凛凛是绝对做不到的,但是想要“威风”之心却丝毫不比褚飞燕等少年贼人差了。

    众人羡慕之余,左思右想,不就是喊口号嘛,他们也有啊。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立刻得到了所有贼人的拥护。

    这个口号通俗而朗朗上口,虽然“黄天当立”四个字不明所以,但是“苍天已死”四个字听见就懂什么意思,简直是说出了穷人的心声。

    有面目可憎的贼人泪流满面:“若不是老天爷早已死了,我一身才华英俊潇洒,怎么会只是一个流民?”

    有满脸憨厚的皱纹的贼人真诚地看着胡轻侯:“大当家就是大当家,文才武略个个是山寨第一人。”

    “不过,这个‘黑风寨’三字有些差了,依我之见,不如改成‘黑龙寨’,那才威风呢。”

    有贼人完全不在意喊什么,只要有口号喊,就好像热血沸腾了。

    有贼人挤到胡轻侯面前,深深地责备:“那个褚飞燕都有旗帜,为何比褚飞燕更厉害的大当家没有旗帜?大当家必须做一面比褚飞燕更大的旗帜。”

    在山贼们如火的热情之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迅速成为了数百贼人最喜欢的口号,有空没空就喊几声,不仅仅追求喊得整齐清楚,更要求喊得富有感情。

    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口号就是黑风寨的脸面,要是口号都没有,传出去会笑死人的,瞧人家褚飞燕多威风,打败了褚飞燕的黑风寨怎么可以没有他威风?

    运粮队的山贼看着被整齐悲壮的口号吓得目瞪口呆的支援队伍,得意无比,果然有口号就是精锐山贼,没口号就是乌合之众。

    支援的山贼们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虽然早就从提前报信的山贼口中得知大当家发狠抢劫了灵寿县的粮仓,但依然被眼前堆积如山的粮食袋震撼了。

    有老人不敢置信地抚摸着粮食袋,颤抖着道:“我张老三一辈子种地啊,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粮食。”

    有妇人一手牵着孩子,一手捂着嘴巴,泪水长流,这些粮食足够熬过冬天了。

    胡轻侯从马车中出来,看着惊喜的支援的山贼们,大声道:“今年冬天,我们绝不会饿死了!”

    无数山贼大声欢呼,再也没有比这简单的言语更让他们欢喜的了。

    胡轻侯听着欢呼,看着高兴的山贼们,这些人中有多少人会真的成为她的人?

    她大声地道:“官兵就在身后追赶我们,所有人扛上粮食,立刻回转山寨!”

    无数山贼再次欢呼,然后冲向了粮食袋,不论是妇人还是老人,轻易地扛起了百斤粮食,健步如飞。

    胡轻侯回头看山路,厉声下令:“留下二十个人打扫痕迹,把脚印马蹄印车轮印都处理干净了,莫要给官兵留下追踪的痕迹。”

    山路蜿蜒,胡轻侯不知道官兵会不会追上来。经过了那个老年将领的意外出现,胡轻侯再也不敢把安危完全押在敌人的愚蠢或者常理之中。

    她坐回马车之中,就在颠簸的车厢中慢慢地折叠纸张。

    她要制作纸甲,只要简单的折叠纸张,然后如鱼鳞甲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再用针线连接,就成了一件可以防御刀剑砍刺的纸甲。

    胡轻侯在县衙抢夺纸张的时候想的就是一举两得,既能够从公文中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哪个时代,又能够制作防御力与铁甲差不多的纸甲。

    胡轻侯当时想得非常美好,假如运气好,这个世界是她知道的某个时代,她多少有了一点点预知大局的金手指,其他不说,抱大腿总会吧?

    而制作好了纸甲,她就真的在山寨中所向披靡而毫无顾忌了。

    这美好的计划中,“了解世界”因为她看不懂文字而失败,“纸甲”却因为她不想被其余山贼发现端倪,想要到山寨中再秘密制作纸甲作为隐藏的后手,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搭上。

    褚飞燕和那个老将军离开后,胡轻侯放弃了一切美好的幻想,第一时间回到了马车上开始制作纸甲。

    她的小命只有一条,危险随时都会爆发,她不可能像那些主角一样有绝招留到最后一秒才用。

    小轻渝细心地折好了一个,然后放在了胡轻侯的面前,一点都没有觉得不耐烦。

    胡轻侯夸奖着:“轻渝真是好孩子。”然后递给了小轻渝一块肉脯。

    小轻渝轻轻咬了一口,在车厢里欢喜地打滚。这块肉脯是从县衙取来的,烧烤的时候有洒了盐,肉似乎是羊肉,味道比胡轻侯那没有一粒盐的烤野猪腿鲜美多了。

    胡轻侯微笑着看着小轻渝,她只是随手从县衙的厨房取了几片肉脯个小轻渝吃,没想到这么微不足道的“美食”就让小轻渝这么开心。

    她暗暗叹息,继续制作纸甲,心思却飘到了未来上。

    这次在灵寿县的行为已经够得上造反了,朝廷会派人剿灭她们吗?

    胡轻侯想想山寨的位置,嘴角发苦。沿河建立营寨有时候就是白痴才干的,官兵随便一找就能找到。

    胡轻侯看着马车外兴奋地边走边笑地老弱妇孺,官兵什么时候会到?

    按照常理至少也该在明年春暖花开后,但打仗哪里有常理了。

    她望着马车外的晴朗天空,若是春暖花开,她还能带着山贼没上山打游击,若是冬天……不知道大t?雪封山是阻止官兵追击的好事,还是冻死山贼的惨事?

    胡轻侯看着众人肩膀上的粮食,心里发苦。

    这次抢了多少粮食?

    胡轻侯没有时间清点,但是简单估算很容易。

    她带去了100个山贼青壮男女,裹挟了灵寿县外大约两三百个流民,又强行发动了灵寿县一千余人背粮食,那么就是大约一千四五百人每人一袋一百斤粮食。

    再加上十余俩马车上的,哪怕扣去一路吃的和“贿赂”那两三百骑兵的粮食,她应该得到了1100袋谷物,也就是也就是11万斤谷物。

    如今山寨人口总数直接翻倍,大约六百人了。那就是每个人可以分到180斤谷物。

    别说渡过冬天了,按照山寨中众人的说法,多放野菜少放谷物,180斤谷物足够一个人吃一两年了。

    这个庞大的粮食储备让胡轻侯可以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寻找新的合适的耕地,或者疯狂地开垦“沙田”。

    可是,这么庞大的数量的粮食肯定会引起官兵、流民、其他山贼的惦记。

    胡轻侯看着天空,以为解决了饿死的危机,没想到就要面对被人抢的危机。这世道做个山贼竟然也有这么多风险?

    胡轻侯默默看着,想要抵挡官兵、流民、贼人,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练兵,可是,她敢吗?练兵就是双刃剑,可以砍敌人,也可以砍她。

    胡轻侯默默地看着前方的天空,毫无把握可以收服一群以家庭、以村庄为基础单位聚集的流民。

    不论是血缘、习惯、威望还是亲厚和感情,她都不是“三叔公”“二表哥”“阿牛哥”的对手。

    她除了狠,其余什么都不能服众。

    她恶狠狠看着天空,真是太狗屎了,那些开局就有一大群忠心手下的穿越者是不是个个都有魅力光环啊,为什么她没有魅力光环,难道被老天爷吃了回扣?

    “该怎么办?”胡轻侯在心中问自己,难道一旦官兵或者贼人攻打山寨,她就带着小轻渝抛下山寨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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