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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论?哪一个,是一群藩王手下的小官可以提到的名字吗?

    刘暠依然皱眉,问道:“陛……胡轻侯与蹇硕布局,本王可以理?解,汝南袁氏的人肯定会?杀胡轻侯,布置陷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本王只是想问,为何?蹇硕能够及时赶到?”

    沮守道:“消息中未见明?言,但依我之见,定然是大火。”

    众人恍然大悟,胡轻侯与蹇硕应该还有其?他联系方?式,但是蹇硕及时赶到必然是因为大火。

    漆黑的夜晚中的大火足以让数里外的人注意到异常,蹇硕自然会?想到胡轻侯遇到敌袭,急忙跟上。

    或许胡轻侯是如何?放火的,皇甫高是如何?逃出大火的,蹇硕是如何?隐藏行踪的等等细节上会?有些?差异或者?误判,但整个大局应该就是如此。

    众人轻轻叹息,这汝南袁氏与刘洪之间?的争斗只怕超出众人想象的严重?和血腥。

    沮守环顾四周,见没人想要说话,继续道:“皇甫高遁走后……”

    一群官员对皇甫高的观感已经大变,能够提前发现危机,顺利从陷阱中脱逃的人不愧是名将。

    沮守道:“……传书?各地门阀世家?,各地门阀世家?惊恐欲绝。”

    一群官员只觉理?所应当极了,皇甫高差点被坑死了,其?余人还会?冒出来送死?

    有官员顾盼左右,问道:“可有皇甫高的消息?”

    众人皆知问的是皇甫高有没有被朝廷降罪,摇头,一群只知道皇甫高差点被杀的消息闭塞人士怎么可能知道呢。

    众人一齐看沮守,沮守面无表情。众人叹气,才三天而已,哪有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一个官员慢慢地道:“依我看,多半是要贬谪了。”

    另一个官员道:“皇甫高公然截杀朝廷命官,只是贬谪已经是在汝南袁氏的斡旋下走了大运了,搞不好会?被砍头的。”

    有官员打了个寒颤,看了那官员一眼,听他的意思,皇甫高还要感谢汝南袁氏?这真是令人感到不寒而栗啊。

    刘暠问道:“沮长史,这杀局是十常侍布下的?”或者?陛下?

    沮守回答道:“蹇硕调用了御林军。”

    刘暠听懂了,御林军是随便可以调动的吗?哪怕是十常侍指使?,陛下至少?是默许的。

    他仔细地思索,深深地感觉到了寒冷。

    ,尽在晋江文学城

    以前只以为刘洪把胡轻侯送到常山国是为了保住胡轻侯的性命,如今看刘洪如此手段,会?不会?有更深的图谋,比如他的王位?

    刘暠自忖不曾得罪了刘洪,却也不曾与刘洪亲近,刘洪到底为什么把胡轻侯送到了常山国?

    他想要询问沮守,却知道沮守此人对他并不忠心,这些?话万万问不得。

    刘暠脸色惨白,挥手道:“诸位且退下,本王要休息一下。”

    沮守看着刘暠摇摇晃晃地离开,转眼就想到了刘暠担心什么。

    他微微摇头,刘暠多虑了。纵然刘洪有针对藩国之心,又怎么会?在与汝南袁氏争斗的时候多方?树敌呢。

    沮守走出藩王衙署,仰天长叹。汝南袁氏四世三公,血统高贵,德高望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谁不敬仰?

    他重?重?的拂袖,不想刘洪却处处针对,还下(毒)手杀了袁氏最有名的公子,这是要斩断汝南袁氏的翅膀吗?真是毫无仁君模样。

    ……

    刘暠进?了内堂,发了一会?呆,只觉手足无措。

    一个妾室轻轻给刘暠敲背,问道:“殿下何?以忧虑?”

    刘暠摸着她光滑的手,只觉全世界只有她最关心自己,慢慢地道:“陛下派了一个人到常山国做县尉,我原本以为是给那人避难,如今越想越不对,莫非是来调查我?”

    那妾室笑道:“殿下可有做违反朝廷的事情?”

    刘暠摇头,违反朝廷规定的小事情肯定是有的,但是值得大做文章的事情却是真没有。

    他又没想过做皇帝,哪有什么值得皇帝调查的事情?

    那妾室笑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以忧虑,那人是密探也好,是逃难也t?好,殿下由得他就是了。”

    刘暠渐渐微笑:“不错,还是你最聪明?。”伸手将那妾室揽在怀中。

    只要他自家?清白无辜,何?必担忧胡轻侯的来意?

    胡轻侯不管是什么理?由来的常山国,在常山国又做了什么事情,他一概不管,就不信如此还会?被刘洪怀疑。

    ……

    洛阳。

    司徒府内挤满了来访的宾客,人人都是来安慰汝南袁氏的。

    有人道:“皇甫高不过是一个西凉野人,能当什么大事?唯一的优点就是一身蛮力,可是蛮力能比得上智力吗?皇甫高大败,无需忧虑,另谴贤能即可。”

    一群人支持,所谓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有史以来就是动嘴皮子的人管理?动手的人,皇甫高就是一个负责动手的莽夫,输了只是证明?了莽夫就是莽夫,不证明?汝南袁氏无法收拾胡轻侯。

    又有一人道:“汝南袁氏宅心仁厚,不忍派出族内子弟教训胡轻侯,所以被胡轻侯抓住了机会?。可悲,可叹。”

    一群人点头,汝南袁氏不忍心以大欺小,想要与胡轻侯公平较量,不想皇甫高是个废物,反而被胡轻侯教训了,这是典型的好心没有好报,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一人严肃地道:“我要批评汝南袁氏,古语云,狮子搏兔亦出全力,为何?汝南袁氏如此大意,竟然派遣荒野鄙人去教训胡轻侯?太也轻敌。”

    众人点头,皇甫高要才华没才华,要血统没血统,典型的废物,汝南袁氏派一个废物去收拾胡轻侯,实在是太轻敌了。

    有人低声道:“胡轻侯非胡轻侯也,她是陛下的密探,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陛下亲自操刀,汝南袁氏面对的不是无知妇孺胡轻侯,而是陛下。”

    “若是袁氏不肯亲自下场与陛下较量,只怕还会?尝到败绩。”

    众人用力点头,别看胡轻侯只是一个平民女子,背后其?实有皇帝的海量专家?,有整个刘氏王朝的海量资源,每一个举动背后都透着皇家?的力量。

    若不看清这点,汝南袁氏只怕还会?受到挫折。

    面对来自无数亲朋好友的关心,袁隗温和地微笑,真诚地道谢,心里愤怒无比:“袁基这个混账!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袁基谈笑自若:“皇甫高是个名将,这次大意了。但是无妨,他已经尽力了。我汝南袁氏定然会?保他平安,凉州皇甫氏自然会?福泽连绵。”

    众人微笑,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然以后谁愿意给汝南袁氏当刀子。

    有人看着袁基满面春风,不像是截杀仇敌失败,反而像是中了大奖,心中疑惑,道:“袁世兄荣辱不惊,在下佩服。”

    袁基笑道:“我确实未曾想到陛下会?调派蹇硕和御林军,这皇甫高之败,只怕有我的轻敌原因。”

    “但是对我汝南袁氏而言,这一局其?实是我汝南袁氏赢了。”

    包括袁隗在内的所有人盯着袁基,倒要听听“汝南袁氏赢了”的解释。

    袁基笑道:“其?一,皇甫高并不是我汝南袁氏门生故吏,与我袁氏也不曾有密切交往。”

    “今日皇甫高截杀朝廷命官,成也罢,败也罢,与我汝南袁氏何?干?”

    “难道陛下能因此降罪与我汝南袁氏?我汝南袁氏毫发无伤,我汝南袁氏何?败之有?”

    众人点头,看袁基的眼神深邃了不少?。

    “第二,袁韶之死,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胡轻侯肆意妄为,是陛下有心剪除我家?麒麟儿,是陛下狂暴后的一时冲动,还是陛下深谋远虑,以袁韶之死试探天下士大夫。”

    “若是不知道其?中真相?,我汝南袁氏究竟该如何?面对陛下?”

    众人点头。

    袁基道:“我铜马朝某门阀世家?的子弟被一个庶民女子无罪而杀,门阀世家?可以看在陛下的面上在朝廷中不逼迫陛下严惩凶手。”

    “那么陛下就该理?解门阀世家?的付出、委屈和悲痛,默许门阀世家?悄悄杀了那庶民女子。”

    “如此,在朝廷中,陛下维护了自己的密探,颜面无损。”

    “在民间?,门阀世家?杀了凶手报仇雪恨,告慰亡灵,虽有悲伤,却小有安慰。”

    “双方?虽有摩擦和愤怒,却彼此容忍,保持朝廷和睦,此乃江山社稷之幸,黎民百姓之幸。”

    袁基微笑道:“可是陛下一意孤行,竟然派人设下陷阱,这充分暴露了陛下灭本朝门阀世家?的险恶用心。”

    “天下士大夫得此警示,再也不会?对陛下抱着善意,在懵懂之中被陛下击破。”

    “我汝南袁氏以一次小小的细节上的失败换取了对陛下的宏观战略的深刻理?解,这难道不是我汝南袁氏的大胜利吗?”

    一群宾客缓缓点头,赞叹道:“不错!以细节失败换取宏观胜利,当浮一大白。”

    袁基道:“其?三,陛下以为铜马朝姓刘,所以他就是天下第一人,这天下就是他的,可以对士大夫肆意羞辱,这是对我等士大夫的背叛。”

    “今日皇甫高对陛下的密探的截杀,展示了我铜马朝士大夫不畏强权的节操,预示了我铜马朝百姓对陛下的不满,严重?打击了陛下轻易消灭天下士大夫的狂妄野心,这难道不是巨大的胜利吗?”

    众人用力点头,佩服地看着袁基,你丫这么能扯淡,竟然忍到了袁韶死了才冒头,真是忍功天下无敌。

    袁隗打量周围宾客的神情,心中又是宽慰又是无可奈何?。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袁氏新一代人的时代已经到来。

    司徒府另一个角落,袁述与一群袁氏子弟围坐,酒香在房间?里缠绕,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饮胜!”众人愉快地敬酒,仿佛完全不在意皇甫高的失败。

    酒过三巡,袁述道:“袁基无能,不但未能洗刷袁氏耻辱,竟然又添新辱,可恨,可恼!”

    一群袁氏子弟微笑着听着袁述没有称呼袁基“大哥”,任由他装腔作势。

    反正一句话,单纯请我们喝酒,毫无问题,但是想要我们支持你,仅仅凭几句话是没用的,袁氏的阀主背负着整个门阀的未来,要么有声望,要么有能力,你有什么?

    袁述见众人都不接话,转变了话题,只聊一些?风花雪月,待酒宴完毕,脸色立刻铁青。

    “竟然个个都不支持我!”袁述举起了一个杯子就要砸在地上,却硬生生忍住。

    这只会?被人笑话,此时此刻,一点点差池都不能有。

    袁述慢慢坐下,渐渐冷静。当年袁韶为什么压他一头,为什么换了袁基后依然压他一头,难道就没人看好他吗?

    袁述闭上眼睛,他到底哪里有问题?唯有找出自己的缺点,才能针对性的弥补,然后走上门阀阀主的道路。

    ……

    温县县城内。

    小轻渝小心翼翼地在胡轻侯的胳膊上涂抹伤药,水胡认真看着。

    小轻渝柔柔的问道:“姐姐,疼不疼?”

    胡轻侯挥手:“轻渝给姐姐上药之后,姐姐一点都不疼。”这是真的不疼,小伤口而已,早就止血结痂了。

    蹇硕走了过来,欢喜地道:“陛下收到了消息,很?关心胡左监丞的伤势,特意派人送来了慰问。”几个小宦官端了盘子进?来,上面都是一些?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胡轻侯捂住脸嚎哭:“陛下真是心中有微臣啊!微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嘤嘤嘤!”

    小轻渝看着姐姐,欢喜地跟着假哭:“嘤嘤嘤!”

    小水胡睁大眼睛看着小轻渝和胡轻侯,也捂住了脸,笑着假哭:“嘤嘤嘤!”

    蹇硕瞪了一眼发呆的小宦官们,道:“胡左监丞感激涕零,几欲昏厥。”

    几个小宦官急忙点头:“是,胡左监丞感激涕零,哭得晕了过去。”躬身倒退着离开了房间?。

    蹇硕无奈地看着胡轻侯,道:“胡左监丞还是有些?真情实意得好。”这么多朝廷官员,就是你演技最差,感激涕零都不会?,我未必每次兜得住的。

    胡轻侯沉下脸,气势勃发:“胡某没有当众大骂陛下薄情寡义,卸磨杀驴,胡某已经是演技爆表了!”

    “此刻距离胡某与皇甫高大战已经十日,陛下早就收到了详细报告,可曾将胆敢截杀朝廷命官的反贼的脑袋挂在城门之上?”

    “可曾将皇甫高全家?下狱?”

    “可曾大发雷霆,将汝南袁氏满门抄斩?”

    “若是这些?手段都太激烈了,将皇甫高下狱调查不过分吧?罢黜汝南袁氏的官职不过分吧?”

    “陛下连传令各地严查盗匪的圣旨都不曾有一道,只是派了小宦官送些?胭脂水粉给胡某,分明?是丝毫没有将胡某的死活放在心上,更拿胡某遇袭一事与汝南袁氏交易。”

    “这是一个皇帝对待为朝廷效命的臣子的态度吗?”

    “这是一个帝皇对尽忠职守却差点横死的臣子的t?交代吗?”

    “如此薄情寡义,卸磨杀驴,谁敢向陛下效忠!”,尽在晋江文学城

    蹇硕眼睛看脚尖,他既没有责怪胡轻侯诽谤陛下,也没有附和胡轻侯辱骂陛下,他只是慢慢出了房间?。

    虽然这一次的布局是胡轻侯与十常侍定下的,但是陛下也是知道和默许的,那么这就是胡轻侯与十常侍在为陛下做事,陛下却如此对待功臣……

    陛下一直就是如此让人心寒。

    可是,又能如何??

    蹇硕看着头顶的碧蓝天空,这就是铜马朝的天。

    炜千端了三碗红枣汤进?来,趁着小轻渝和水胡被红枣汤吸引,低声问胡轻侯:“老大,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胡轻侯已经待在温县十天了,炜千起初以为是为了将养伤势,不论?山贼还是御林军,多有死伤,需要些?时日静养处理?伤口。

    可看胡轻侯每日陪着两?个小不点玩闹,似乎不是为了这个原因。

    炜千有些?不解,低声道:“老大,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说不定哪天就下雪了,为什么不抓紧时间?回到常山国,反而留在温县。”

    “这司徒府的人遍及天下,就不怕温县的官员和门阀……”

    她看了一眼小轻渝和水胡,没有在小孩子面前说危险的话题。

    胡轻侯看着紧张的炜千,笑了,道:“其?实,本座在等。”炜千人品不错,可以信任和重?用,那么有机会?就要好好培养,不妨细细解说。

    炜千惊讶地道:“等?”

    胡轻侯道:“不错,在等。”

    “本座等的第一件事是朝廷的反应,已经等到了。”

    “结果尽在预料之中,倒也说不上好坏,只是确定本座虽然是人人皆知的陛下的金牌小密探,但本座以后办事是休想朝廷替本座兜着的。”

    炜千点头,心中有些?迷惘,好像“忠义”二字,以及至高无上的“皇帝”的形象在心中有所崩塌。

    胡轻侯继续道:“本座等的第二件事,是十常侍的表态。”,尽在晋江文学城

    “皇甫高的叔叔就曾得罪了十常侍而被处处打压,汝南袁氏与十常侍多有敌对,十常侍今日抓到如此大的罪证,若不死死打击两?个对手,哪里还是权势滔天的十常侍了?”

    “但陛下未必会?严厉处罚汝南袁氏和皇甫高。”

    “我曾对十常侍言,陛下的利益不是十常侍的利益。”

    “这句话放在今日,十常侍或许看得更清楚,何?去何?从,他们必须做出选择。”

    炜千缓缓点头,虽然其?中似乎有些?牵涉到胡轻侯与十常侍的交易,但大致意思就是让十常侍尽力支持胡轻侯。

    胡轻侯将小轻渝嘴角的汤汁抹掉,继续道:“本座等的第三件事,是皇甫高的选择。”

    “本座在树林中曾疯言疯语要招揽皇甫高,皇甫高彼时彼刻是绝不在意的。”

    “如今皇甫高大败,折损了嫡系人手,没能完成汝南袁氏的命令,将会?被朝廷问罪,情况之恶劣超出了皇甫高原本的估计和承受极限,他此刻还会?以为本座招揽他是疯言疯语吗?”

    “若是皇甫高失去了官职,地位在本座之下,家?族受到牵连,还会?觉得投靠本座丢人和不可思议吗?”

    胡轻侯盯着炜千的眼睛,道:“皇甫高天下名将,本座的军事能力是远远不及他的,这次他只是输在了大意和不知道本座的性格,若是再有机会?交战,本座必然一败涂地。”

    “如此名将若是投靠本座,本座岂不是欣喜若狂?”

    “虽然这概率确实小了一些?,本座承认这是白日做梦,但本座左右是闲着,多等一会?也无妨。”

    胡轻侯将手中没有喝过的红枣汤塞到了炜千的手中。

    她知道炜千煮红枣汤是希望给她补血,可是红枣补血的效果微弱无比,完全比不上她最近刻意命令给所有受伤人员增加的鸭血汤、猪肉、鸡蛋等等的效果。

    “本座等的第四件事,是本座企图设局杀尽袁氏门生故吏的消息传遍天下。”

    “那些?想要拍袁氏马屁的门阀世家?见了本座的手段,见了皇甫高的下场,必然重?新揣测朝廷的天意。”

    “皇甫高能够不顾一切抱汝南袁氏的大腿,必然有皇甫高的无奈。其?余门阀未必有相?同的无奈。”

    “为了汝南袁氏刺杀本座,成功了只是拍了汝南袁氏的马屁,所得有限。”

    “失败了就是身死当场,官员罢黜,家?族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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