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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他握拳,善泳者溺于水,善骑马者屁股朝天,诚不我欺。

    紫玉罗终于知道为什?么万余大军除了胡轻侯和朱隽骑马,个个走路且板着?脸了。

    赵恒冷冷看紫玉罗,你现在知道原因了?

    紫玉罗想到胡轻侯坠马,嘴角抽动,急忙使劲地捏胳膊,然后板起脸,要是敢笑,一定?会被胡老大打死的。

    他怒视赵恒:“为何不坐马车?”不会骑马就坐马车或者走路啊,这都不懂?

    赵恒悲凉地看紫玉罗:“大将军得胜回朝,竟然走路,还有什?么威风?”

    紫玉罗怒视赵恒,就不懂把全军的战马都藏起来?要是胡老大再次从马上摔下来,看你怎么死!

    张明远凑过脑袋,低声道:“不要怕,已经去西天请如?来佛祖了,安啦,很快搞定?老大。”

    一辆马车从队伍后面追了上了,小水胡在黄瑛都怀里奋力探身,轻轻拍马屁股,叫道:“快点,快点,轻侯姐姐在前?面。”

    小轻渝从车内钻出来,大咧咧站在马车上,对着?胡轻侯挥手:“姐姐!”

    胡轻侯笑了:“轻渝,水胡。”跳上了马车。

    赵恒等人这才松了口气,终于知道小轻渝和小水胡的重要性?了,没有这两人,胡老大怎么下台?

    胡轻侯站在马车上,笑容满面,如?沐春风,对着?四周的京城百姓挥手:“我就是横扫天下的胡轻侯!哈哈哈哈!”

    “同志们辛苦了!”

    “我今天能够站在这里,要感谢我的爸爸妈妈。”

    “想要签名的排队,一百文一个!”

    四周欢声雷动:“胡轻侯!胡轻侯!胡轻侯!”

    朱隽这才露出了笑容,向着?四处挥手。

    曹躁羡慕地看着?胡轻侯,能够以一己之力压制全军万余人的表情?,这才是真正的老大啊。

    ……

    大殿之中,洛阳城内官员尽数到场,黑压压的到处都是人,无?数官员站不下,只能站到大殿之外?。

    胡轻侯与朱隽并肩而行,小轻渝和小水胡扯着?胡轻侯的衣角,毫不在意地看着?四周。

    无?数官员冷冷地看胡轻侯,带着?两个小孩子上朝,成?何体统?

    有官员却用力记下了,果然有胡轻侯的地方就有胡轻侯的妹妹。

    朱隽见了面无?表情?的刘洪,急忙行礼,道:“微臣见过陛下。”

    胡轻侯盯着?刘洪,一动不动,忽然捂住脸嚎啕大哭:“我……微臣……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陛下了……”

    朱隽泪水簌簌而下:“老臣得见陛下……陛下无?恙……老臣……”放声大哭。

    一群官员死死地看着?朱隽,以前?你挺温良恭顺的,怎么打了一次仗就成?了佞臣?

    刘洪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忠臣啊。

    张让神情?平静,心里满意极了,胡轻侯和朱隽都是自己人,十常侍声势暴涨,简直是如?日?中天。

    胡轻侯嚎哭许久,忽然指着?官员中的袁隗和袁基,大惊失色道:“为何你二人在此?”

    然后又大喜:“贼子,你竟然没有逃走?”她伸手在身上乱摸,没有摸到刀剑,叫道:“侍卫!快抓住这两个乱臣贼子!”

    胡轻侯恶狠狠的盯着?袁隗和袁基,厉声道:“汝南袁氏勾结黄巾贼,意图祸乱天下,竟然还敢站在这朝廷之上,以为我的剑杀不了人吗?”

    数百个侍卫长矛长剑对准了袁隗和袁基,就等刘洪一声令下就将两人砍成?肉酱。

    刘洪冷冷地看着?袁隗和袁基,一言不发。

    满朝文武官员冷冷地看着?胡轻侯,好些人笑出了声:“如?今栽赃陷害都不动脑子了吗?”

    胡轻侯和朱隽的紧急报告,众人早就看过了,什?么“张角留言”人人皆知,可是那又如?何?

    有官员直接道:“胡轻侯是宦官的人,朱隽也是宦官的人,这分?明是宦官栽赃汝南袁氏!”

    一群官员重重拂袖,这种时刻必须把话透清楚,什?么面具都要彻底撕下。

    胡轻侯怒道:“曹躁也在!”

    一群文武官员笑得更加欢快了:“曹躁在又如?何?曹躁也是阉宦党羽!”

    胡轻侯转头寻找曹躁,老曹啊,你这回没得选了吧?

    曹躁低头看地面,虽然早知如?此,心里依然唯有无?限的悲凉。

    胡轻侯怒视一群官员,冷笑道:“长社城内,数万将士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张温不看胡轻侯,冷冷地盯着?张让,道:“张常侍真是厚道啊,竟然没有将朝廷衮衮诸公尽数成?是太平道的贼人。”

    一群文武官员用力点头,长社城内都是宦官的人,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干脆把所有官员的名字都写上,岂不是简单。

    胡轻侯使劲拂袖:“国有奸佞,为国锄奸难道不是臣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你等为何要袒护乱臣贼子,心中还有忠义二字吗?”

    “来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拖出去打!”

    一群侍卫死死地盯着?将领,动手吗?

    将领死死地盯着?刘洪,皇帝不吭声,谁敢动手殴打大臣?

    杨彪淡淡地道:“当日?黄巾贼袭破皇宫,若不是我等冒着?箭矢刀剑,与血火中起兵救驾,这皇宫内还有活人?”

    一群文武官员冷笑着?看张让,袁隗袁基当日?都在救驾的众人中,你也亲眼t?看到了,袁基怎么会是贼人一伙?

    好些文武官员盯着?刘洪,虽然皇帝不在宫中,这救驾的功劳有些水分?,但是且不这一片心就是为了救皇帝,只终究是救了皇后与皇子们,这难道就不是“救驾”吗?

    胡轻侯笑了,道:“本中郎将听当日?皇宫事急,禁军呼叫救援,汝南袁氏和诸位近在咫尺,却历时数个时辰而救援不至,眼看皇后皇子将尽数殉国,何也?”

    “若不是朱右中郎将的家人率先发声救驾,洛阳城内百姓心念陛下安危,愤然起义勇,杀乱贼,皇后皇子尸骨无?存矣。”

    一群官员愤怒指着?胡轻侯:“满嘴胡言!”

    明明胡轻侯的言语中到处都是谎言,什?么数个时辰,什?么朱右中郎将家人率先起兵救驾,分?明都是胡八道,偏偏不敢认真辩驳。

    一旦认真辩驳,岂不是要证明更多不怎么可以深究的事情??

    何井小心翼翼地道:“陛下切勿相信谣言,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乃我朝肱骨,岂会勾结黄巾贼人?长社城内的贼人留言必然是贼人的离间计。”

    刘洪沉默。

    一群文武官员不屑地对刘洪冷笑,这么明显的离间计都看不出来,你丫有脑子吗?

    曹高道:“陛下,为何汝南袁氏勾结黄巾的消息以前?不曾有,却在汝南袁氏子弟袁述大破黄巾贼人,斩杀黄巾贼张宝的时候传了出来?”

    “这分?明是贼人怀恨在心,想要诬陷忠良,借刀杀人。”

    胡轻侯大惊失色,道:“老曹啊,你全家都被当作阉宦党羽了,你何苦为仇人话?”

    曹高一声不吭,他的处世哲学?是墙头草,两边倒,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

    一群文武百官叫道:“曹大鸿胪得即是,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啊。”

    有官员对着?袁隗鞠躬道:“我之英雄,彼之贼寇。袁公有子弟被贼人嫉恨,当恭喜袁公矣。”

    其余官员笑着?道:“不错,当恭喜汝南袁氏又出一不世之才,今日?袁公必须设宴款待宾客。”

    一群官员微笑着?看着?袁基,老实,袁基这个人其实也很不错的,温文尔雅,智计百出,也是一个人才,可惜与袁述比就不怎么够看了。

    胡轻侯见满朝官员都在贺喜袁基,大怒道:“尔等心中只有门阀,没有朝廷吗?”

    刘洪陡然握紧了拳头。

    张让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刘洪此刻心里愤怒极了。他心中微笑,结盟胡轻侯真是太值得了。

    杨彪怒视胡轻侯,厉声道:“我等明辨是非,正是为了朝廷保住肱骨大臣!若是贼人无?凭无?据就能诽谤栽赃诬陷朝廷大臣,这铜马朝岂不是人人自危?”

    胡轻侯用力点头:“没错!当明辨是非,所以微臣请陛下将汝南袁氏尽数拿下,送有司查处。”

    “若是汝南袁氏一心为国,勾结黄巾之言纯属构陷,自当还汝南袁氏一个清白。”

    “若是汝南袁氏真的勾结黄巾叛国……”

    胡轻侯狞笑:“本中郎将愿意亲手杀光了袁氏满门。”

    一群官员怒视胡轻侯,这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女?人!

    杨彪躬身向刘洪行礼,道:“汝南袁氏乃本朝肱骨,一心为国,请陛下万万不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满朝文武官员尽数弯腰行礼:“请陛下万万不要寒了天下百姓的心!”

    刘洪冷冷地看着?众人。

    胡轻侯厉声道:“汝南袁氏有重大嫌疑,你们徇情?枉法,就不怕寒了陛下的心吗?”

    刘洪忍不住微微点头,只觉胡轻侯真是太忠诚了,果然处处为自己考虑。

    他看着?从大殿内一直到大殿外?,成?百上千的官员行礼逼宫,心中渐渐平静,还不是时候。

    刘洪淡淡地道:“诸位得有理?,这是贼人的离间之计,朕怎么会上当。”

    袁隗和袁基跪下道:“陛下圣明啊!”

    满朝文武官员齐声道:“陛下圣明啊!”

    站在一边的张让赵忠轻轻叹息。

    刘洪听见了,心中更加坚信天下士人皆不可信,唯有被士人排斥的人才是自己的忠臣。

    他微笑着?道:“黄巾贼人祸害苍生,幸有祖宗庇佑,平息乱贼。”

    满朝文武官员冷冷地看着?刘洪,虽然黄巾贼人三个贼首只死了一个,两个败逃,但是从大局看,这黄巾贼作乱确实是已经平定?了,剩下的就是微不足道的追杀余孽而已。

    追杀逃跑的贼人是最?艰难的事情?,拖延一两年都不稀奇,因此在大局已定?的时候开始封赏功臣是常规行事。

    只是,张让先拿出“袁基通贼”事,而后刘洪开始封赏,白痴都知道这是要打压袁述的功劳了。

    张让启奏道:“陛下,卢植卢北中郎将没于王事,当追封为车骑将军。”

    刘洪微笑道:“准。”

    满朝文武官员对这件事一点点意见都没有,刘洪愿意封赏打了败仗殉国的卢植属于破格封赏了,谁能有意见?

    但把打了败仗殉国的卢植的追封提得这么高,胡轻侯和朱隽会高到什?么程度?

    胡轻侯眼睛放光,冀州牧,冀州牧,冀州牧!若是能够再优厚一点,给个兼幽州牧就更好了。

    张让微笑道:“皇甫高皇甫羽林中郎将戴罪立功,可恕其袭杀朝廷官员的大罪,另当拔擢为光禄大夫。”

    满朝文武官员脸色微变,好几个人摇头道:“不可!”

    皇甫高以前?不过是北地太守,俸禄更是受到打压,六百石的俸禄被压到了只有四百石,而光禄大夫是两千石的大官。

    这个任命对不尊皇命,被困在陈留,等人救援才破了张宝张梁的皇甫高而言绝对不算亏待了他。

    但是,这光禄大夫是光禄勋的属官啊,光禄勋主管宫廷内治安事务。

    虽然在铜马朝多年演变之后光禄勋已经是朝廷智囊和后补官员的集中之地,但光禄勋属官严格地是皇帝内臣,是皇帝奴仆,属于“宦官”一系。

    满朝文武官员冷冷地看着?张让,这是要拉拢皇甫高?

    一个官员客客气气地道:“皇甫中郎将是武将,当镇守本朝江山,留在光禄勋内太委屈他了。依我之见,不如?让皇甫中郎将继续在军中效力,镇守地方。”

    张让冷冷地道:“皇甫中郎将的职务是羽林中郎将,羽林军本就是禁军,皇甫中郎将一直隶属光禄勋,何来委屈?”

    无?数官员淡淡地看着?刘洪,早就知道这“羽林中郎将”有些古怪,但是你就真的放心让皇甫高进入光禄勋吗?

    袁基出列,道:“陛下,我汝南袁氏蒙受不白之冤,虽然陛下圣明,明察秋毫,但多有小人作祟。若是我汝南袁氏官员微笑点头:“不错,执金吾执掌京城北军,正合适朱中郎将。”

    何井低头看地面,这是要他节制朱隽?

    刘洪淡淡地道:“朱隽可为光禄大夫。”

    封侯就算了,铜马朝的王侯是有封地的,封出去一块地皮就少了一块地皮的税收。

    朱隽满意极了,两千石的光禄大夫啊,他还以为这辈子到不了两千石了。

    “t?微臣谢陛下隆恩。”

    无?数官员死死地盯着?胡轻侯,终于到重头戏了!

    杨彪和袁隗恶狠狠地看着?胡轻侯,铜马朝绝对不可以让一个女?人做了大官!

    尽管胡轻侯已经是大官了,但按照铜马朝惯例,中郎将是战时的拜将,战后可以撤销的。

    一个官员不待张让话,慢慢出列,伏地大哭:“陛下,万万不可让女?子为官啊,万万不可违背了祖宗家法!”

    无?数官员一齐请命:“陛下,为了本朝的长远未来,决不能让女?子为官啊!”

    杨彪泪流满面,道:“陛下,一个光禄勋属官羽林左监丞是女?的,或者一个封国的县尉是女?的,都无?妨的。”

    “谁都知道这是陛下隆恩特例,不入体制。胡轻侯他日?或辞官,或归隐,或亡故,这女?县尉、女?羽林左监丞就是本朝传。”

    无?数官员用力点头,皇帝要打压士人羞辱士人,搞一个女?人当官,大家都理?解的;

    贼人纷乱,一个女?人竟然打出了一片天地,不得不临危授命,大家也理?解的,为了平定?天下,什?么事情?不可以将就?

    但既然天下已经平定?,那么胡轻侯就该回到佞臣的道路,继续做个三百石的小官员,哪怕每日?在朝中蹦跶恶心人也无?妨,万万不可成?为大官,乱了体制。

    袁隗老泪纵横:“若是女?子成?了两千石以上的高官,天下女?子皆起而效仿,这礼法何在?难道我等要与一群女?子同殿为臣,同席而坐吗?”

    张温厉声道:“陛下可知‘礼’是本朝立国之本!若是乱了‘礼’,这天下如?何还有安宁之日??”

    一个官员须发皆张,以头抢地,嚎哭道:“若是女?子为官,岂不是牝鸡司晨?天地定?然大乱,妖孽横生!本朝将灭亡矣!”

    又是一个官员指着?胡轻侯身后的两个小不点,目眦欲裂,道:“胡轻侯此刻就敢带着?两个小童上朝,违反朝廷律法礼仪。”

    “若是她成?了三公九卿,是白日?宣淫,还是赤身上街?若是无?知妇孺以其为榜样?学?之,这天下岂不是大乱?”

    无?数官员用力点头,一个女?官带坏了天下风气,实在是后果严重,天下覆灭。

    胡轻侯微笑着?对小轻渝和小水胡道:“放开姐姐的衣服。”

    两个小不点秒懂,急忙松手,大眼睛盯着?胡轻侯:“必胜!”

    胡轻侯笑,身形一闪,陡然出现在那“白日?宣淫”的官员身前?,一脚踢在他的下巴上。

    那官员瞬间飞了出去,犹在半空中就吐出了满嘴的牙齿。

    胡轻侯冲进一群官员当中拳打脚踢:“王八蛋,胡某打死了你们一群对朝廷不忠心,不知道朝廷历史?的乱臣贼子!”

    一群官员大叫:“侍卫!侍卫!”

    刘洪死死地盯着?胡轻侯暴打一群大臣,心中欢喜无?限,早就想打他们了!

    一群侍卫看着?默不作声的刘洪,再与张让冰冷的目光相遇,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觉这世道真是奇妙,上朝竟然能够看到全武行。

    无?数官员悲愤无?比,武将在哪里?猛将兄在哪里?谁来挡住胡泼妇!

    封赏!倒了大霉了!

    大殿之内,

    无数官员被胡轻侯痛打,有的鼻青眼肿,有的惨叫不绝,有的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有的满嘴鲜血。

    所有官员不敢置信地看着胡轻侯如猛虎杀入羊群,

    有官员躲得远远的,

    大声叫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理说理,

    为何动手打人?”

    有官员怒吼:“道理不辩不明?,为何要用?拳头讲理?”

    有官员指着侍卫的鼻子骂:“有贼人朝堂施暴,

    你为何不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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