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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一群手下一怔。

    薛不腻问道:“刘表没有敢揭破真相,士人核查也一定可?以通过的?,怎么就输了呢?”

    一群手下点头,根据赵恒的?汇报,士人核查团根本没有进入冀州,士人核查团摆明了糊弄皇帝,而刘表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巨鹿,毫无动静,比小媳妇还要规矩,胡老大哪里输了?

    胡轻侯苦笑摇头。

    她哪里输了?她赢了战役,输了战略。

    天下人口,万不存一,自然是夸张词语,但是只要各地上报的?人口十不存一,冀州数百万人口只上报几?十万,其余州郡亦如此,没了人口,刘洪从哪里去弄钱?

    胡轻侯认为刘洪此刻有上中下三?策解决中央财政问题。

    上策就是逼迫铜马朝提前数百年执行摊丁入亩。

    这人口没了,田地却?依然在,刘洪想要继续收税,那就应该将目标从人头税转移到更加稳固的?田亩税上,只要废弃人头税,数倍征收田亩税,这人口有多少立刻就不重要了。

    只要刘洪核查天下田亩数,严格执行田亩税,以后的?税收就会?稳定无比,旱涝保收。

    对于?天下而言,田亩税一旦执行,那么税收将会?落在拥有大量田地的?门阀士人官员家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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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门阀士人官员家族依然可?以将税赋向百姓转嫁,但是没有人头税之后,普通百姓的?税赋其实?是降低了。

    铜马朝穷人家存在大量的?无法耕种,没有实?际产出,却?必须缴税的?老人孩子,一家六口人其实?只有一个?壮劳力在干活。

    在人头税下,这些?穷人家种一份地,却?要缴六个?人的?税。

    在田亩税后,这些?穷人家同样种一份地,可?能缴纳的?税额是以前三?个?人到四个?人的?税。

    这对穷人而言是巨大的?结余啊。

    而且,摊丁入亩在名?义上终究是落在了有钱有势的?门阀士人的?头上,皇帝想要再大举摊派各种苛捐杂税,税收的?基础就是“田亩”,门阀士人会?答应?

    胡轻侯认为只要执行摊丁入亩,刘洪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就会?从士人无视,到被士人反对,大部分苛捐杂税不可?能通过。

    虽然摊丁入亩之后佃租可?能会?迅速上涨,高达五成或者更高,但是历史说明了摊丁入亩的?佃租是有上限的?。

    太夸张根本没有佃农会?租地,哪个?佃农会?接受七成八成的?佃租?佃农宁可?饿死也不会?傻乎乎地接受七八成的?佃租的?。

    摊丁入亩对穷人的?伤害就是比人头税更低。

    更何况有胡轻侯的?集体农庄在,百姓说不定就会?流向集体农庄,门阀士人未必敢将佃租定的?太高的?。

    若是运气好?,有渤海郡的?渔民的?例子在,说不定还会?有一些?勇敢的?人向大海要活路,提前爆发大航海时代。

    胡轻侯认为执行摊丁入亩之后,虽然皇帝少了胡乱加税的?途径,少了部分税收,但是得到了稳定的?税源和相对稳定和谐的?社会?局面,不需要面对“苍天已死”,算是短暂吃亏,长期获利。

    士人阶级也是如此,在佃租上限有无形的?天t?花板之后,不得不割让部分收益,获得更稳定的?佃农和地主的?关系,只要能够顶住皇帝的?各种肆意加税,长期上并?不吃亏。

    百姓更不用说了,那是直接收益者。

    这摊丁入亩在狗屎的?铜马朝妥妥代表着?先进生产关系,妥妥的?三?方面共赢。

    刘洪解决税收的?中策是将税收的?屠刀砍向门阀士人。

    任何朝代,税收永远是向穷人征收的?,铜马朝面向最底层的?穷人的?人头税无法继续了,“没有穷人存在了”,那么士人就是最底层,刘洪必须向士人阶级征税。

    刘洪若是能够借着?收税榨干了士人阶级的?财富,士人对抗朝廷的?重大弊端将不会?存在,士人阶级将会?彻底成为普通打工仔。

    这对刘洪而言的?好?处不言而喻,一直在士人、宦官、外戚三?足鼎立中摇摇晃晃的?铜马朝将迎来全新的?未来,皇帝说不定可?以彻底收权。

    当然,这个?中策有逼反士人的?风险,非常考验微操。但有刘表作为摸石头过河的?勇士,用冀州作为试验田,为何不试试呢?

    刘洪解决税收的?下策就是什么都不做,用大量的?卖官解决眼前的?财政需求,然后等?待下一批韭菜长成,继续以往的?人头税收割。

    胡轻侯希望刘洪能够选择上策和中策,如此,铜马朝稳定了,她和家人的?富贵荣华就稳定了。

    在三?国?乱世争夺天下?

    胡轻侯丝毫不觉得自己稳赢。

    另一个?时空中一大群要地盘有地盘,要血统有血统,要军队有军队的?州牧大佬尽数死了,最后卖草鞋的?三?分了天下,胡轻侯怎么敢保证自己不是这些?前期就死光光的?“大佬”之一?

    胡轻侯只想稳定铜马朝,保住自己一家的?小命,顺便保住老百姓的?小命,大家安安稳稳活下去。

    可?惜从结果看,刘洪不仅仅丝毫没有考虑她提出的?摊丁入亩,也没有考虑过压榨士人,而是干脆地维持现状,哪怕用卖官鬻爵饮鸩止渴,也不愿意改革朝廷税制。

    那么,胡轻侯在战略上就输得一塌糊涂了,她希望实?现的?上策和中策尽数失败,而且还在一定程度上暴露了自己与刘洪不是一条心。

    胡轻侯轻轻叹息,自己终究太过理想化了。

    沉默许久,胡轻侯慢慢地道:“还是要多种地,多收粮食啊。”

    刘表在表面上彻底老实?了,不论真假,她必须抓住机会?尽量多种粮食。

    胡轻侯苦笑着?:“等?张明远回来,我们就知道兖州豫州等?地有多少人快饿死了。”

    薛不腻等?人沉默,要不是冀州疯狂地种地,疯狂地找寻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大乱之后,能够不饿死人?

    薛不腻轻轻叹息,穷人只想每天有一碗野菜糊糊吃,能够不饿死,如此朴实?和原始的?要求都如此难以实?现吗?

    她道:“我已经安排好?接收各地难民了,只是希望尽量早点来。”

    若是在三?月底之前到,至少还能安排难民耕种黍米大豆,秋天后有所收获,若是再迟,只怕又要吃各种虫豸了。

    ……

    刘婕淑看着?胡轻侯,微微叹气。

    赵苑琪使劲地对娘亲打眼色,大丫是大官,比你能耐多了,你可?不能倚老卖老骂人。

    然后使劲地对胡轻侯打眼色,我娘亲一直觉得你杀人太多,要是骂人,你一定要忍下,等?我娘亲走了,我一定向你道歉。

    胡轻侯不屑地看赵苑琪,胡某一直非常懂得挨骂的?。她淡定地低头看脚尖,等?待刘婕淑的?大骂,顺便还扯了小轻渝和小水胡,等?会?我挨骂老实?躲远点,不要蹦出来作死。

    小轻渝和小水胡机灵得很,蹦到一边乖乖地睁大眼睛看刘婕淑和胡轻侯。

    刘婕淑看了胡轻侯许久,终于?没有骂人。

    倒不是忌惮胡轻侯的?身份,胡轻侯再怎么是大官,就是她的?外甥女?,她不严厉地教导胡轻侯,还有谁会?教导胡轻侯?

    万一胡轻侯走上了邪路,她怎么向九泉之下的?表姐交代?若是胡轻侯获罪被皇帝杀了,被义士行刺,她难道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刘婕淑是勇于?责骂胡轻侯的?,丝毫不在意胡轻侯是不是成了大官。

    只是,刘婕淑有些?不知道是非对错了。

    在真定县的?集体农庄内杀了几?十人,筑京观之后,真定县的?百姓变得老实?无比,原本有些?难以遏制的?偷懒耍滑,无视管事等?等?事情尽数消失不见。

    若仅仅是老百姓变老实?了,刘婕淑依然会?觉得这是“屠刀之下的?无奈”,可?是集体农庄的?工作进城在屠刀之下飞速提升,各项命令的?贯彻顺畅无比。

    眼看今年的?产量比去年更高,集体农庄的?养鸡场养猪场养兔场产量飙升,今年真定集体农庄的?百姓说不定就能每人每日都有鸡蛋吃,刘婕淑对“严刑峻法”有些?茫然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错了,还是胡轻侯错了,是代表真理,代表圣人之言的?书本错了,还是铜马朝的?百姓超出了圣人的?预料。

    刘婕淑眼神?复杂的?看着?低头等?着?挨骂的?胡轻侯,慢慢地道:“你已经是官老爷了,有权有势了……”

    胡轻侯急忙道:“在表姨面前,我永远是表姨的?外甥女?。”

    赵苑琪对着?娘亲用力点头,大丫的?态度无可?挑剔,能少骂几?句吗?

    刘婕淑继续道:“……也该给你爹娘重新修坟墓了。”

    发达了就该风风光光衣锦归乡,重新修建父母坟墓和祖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要重建祖屋,建立祠堂等?等?。

    这些?事情早在胡轻侯当了真定县县尉的?时候就该办了,只是被黄巾之乱打乱了,如今冀州还算平静,胡轻侯自然该赶在清明之前完成这一整套事情。

    刘婕淑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若是表姐看到大丫如今是多么了不起?,一定开心无比。

    胡轻侯抬头看刘婕淑,眼神?瞬间变了:“应该的?,应该的?……可?是……”

    刘婕淑平静地看胡轻侯,问道:“可?是什么?”

    胡轻侯的?眼神?悲伤极了:“可?是,我不记得家乡在哪里了了……”

    她举手道:“我跟随流民逃到了京城,压根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个?郡哪个?县……”

    刘婕淑平静地盯着?胡轻侯,许久,终于?笑了:“笨蛋!”

    赵苑琪用力点头:“笨蛋!”

    两人丝毫不觉得胡轻侯不记得家乡有什么问题。她们两人住在平山县,家境比胡大丫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照样不知道离开家门三?十里的?事情。

    胡大丫不过是个?乡下可?怜女?孩,能够知道多少事情?

    胡轻侯瞅刘婕淑母女?,其实?我不仅仅不知道老家在哪个?村子,我连老家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刘婕淑笑着?道:“有我在,你还会?迷路吗?”

    胡轻侯用力点头,认真思索怎么避免回到了老家依然不认识的?糟糕结果。

    小轻渝牵着?小水胡的?手,用力眨眼睛,老家?老家是哪里?

    她一直跟着?胡轻侯东奔西走,完全不知道“老家”是什么东西,甚至没有“老家就是一个?大房子”的?概念,跟着?姐姐不就好?了,谁在乎什么“大房子老家”。

    小轻渝转头低声问小水胡:“老家是什么?”

    小水胡眨眼睛,扁嘴:“我不知道。”

    小轻渝叉腰欢喜地瞪她:“水胡是笨蛋!”

    小水胡不甘示弱,叉腰瞪她:“轻渝才是笨蛋!”

    ……

    平山县内的?一个?小村子中,一群村民正在种地。

    原本属于?地主老爷的?土地现在都是“集体农庄”的?了,他们也从佃农成为了“社员”。

    但是在村民的?眼中无非是换汤不换药而已,难道土地从属于?地主老爷变成了属于?“集体农庄”,他们就不用干活了?难道从佃农成了“社员”,他们就可?以躺着?吃饭了?

    不过“集体农庄”还是比以前的?地主老爷要好?一些?,虽然工作多了几?倍,一年四季都没有空闲,但有口饱饭吃,不用逃荒,不用缴税,不用卖儿卖女?,以及不用饿死了。

    有社员用力捶腰,这叫做“集体农庄”的?地主老爷实?在是太会?使唤人了,又是挖沟渠,又是种野菜,真是累死人。

    他低声骂着?:“老子以前做佃农的?时候哪有这么苦!”

    一群社员点头,以前做佃农的?时候,每天鸡叫干活,中午就休息,哪像现在活计要干到月上中天。

    有社员低声道:“若是老子以前这么拼命,吃得一定比现在还好?。”

    一群社员点头,干了以前三?四倍的?活计,自然该吃得比以前好?,现在得到t?的?吃食完全微不足道,是他们应该获得的?。

    一个?社员骂道:“老子以前一年好?歹有十几?钱的?,现在一个?铜钱都没有!都被这集体农庄克扣了!”

    一群社员同样愤怒无比,以前遇到丰年,全家人吃一年野菜,饿死一两个?老人孩子,到了年底终归有几?个?到十几?个?铜钱剩下的?,如今却?一个?都没有。

    另一个?社员低声咒骂道:“集体农庄不得好?死!管事不得好?死!”

    一群社员低声附和,声音却?轻轻地,几?十个?人的?附和声还没有寻常人说话的?声音大。

    一群社员都不是傻瓜,村头有个?小小的?京观,十几?个?不服管事的?社员的?脑袋就在京观上接受风吹雨打呢。

    “集体农庄”这个?大老爷与官府勾结,比最凶恶的?地主老爷都要凶恶,百姓万万不能与大老爷斗。

    一群社员不敢偷懒,努力劳作,偶尔抬头,看到远处有数量马车靠近,有小孩子的?欢呼声传了过来。

    一群社员羡慕地张望,是哪个?贵人经过?那马车真是好?看啊,不知道是不是要几?百文钱。

    一个?社员忽然惊讶地揉眼睛,道:“胡老七,你仔细看看,哪个?马车上的?女?人是不是胡十二家的?县城亲戚?”

    周围的?社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转头望去。

    有人仔细看,咧嘴笑:“真的?是胡十二家的?县城贵亲。”

    小山村除了货郎偶尔会?来,几?乎没有外人出入,谁家有了外地亲戚窜门,全村人都会?热情地围观,不论是谁家的?亲戚来了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有人笑道:“我就说谁家的?亲戚这么有钱,果然是胡十二家的?贵亲。”全村人就胡十二家有个?贵亲了,时常给胡十二家送钱送粮食的?。

    有社员微笑着?看胡十二家的?贵亲,又看到了一个?骑马的?少女?,他看了许久,惊讶地道:“那骑马的?人不是大丫吗?”

    胡大丫变了很多,若是在街上遇到未必会?认出来,但是有胡十二家的?贵亲在,这胡大丫立刻就被认了出来。

    一群社员惊叫:“真的?是胡大丫!”

    有社员对着?胡轻侯用力挥手,大声地叫着?:“大丫!”一群社员跟着?叫嚷。

    胡轻侯转头,随意挥手,其实?一个?都不认识。

    一群社员放下锄头,纷纷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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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着?胡轻侯身上的?干净衣衫,大声道:“胡大丫,你是发财了吗?”

    一群社员憨厚地笑,虽然胡大丫不曾像富贵老爷的?小姐那样穿金戴银,但是只看她骑马回家,那一定是发财了。

    哪怕这马和这衣衫是胡大丫的?贵亲给的?,那也是发财啊!

    一群社员乐呵呵地看着?胡大丫,有人叫道:“大丫,必须请大伙儿吃酒!”

    有人叫道:“我是你五叔啊,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

    有人笑着?:“还以为胡十二家都没了,原来大丫还活着?啊。”

    一群社员用力点头,胡十二家逃难后就没了消息,还以为都死绝了,原来还有人活着?,更投靠了贵亲。

    刘婕淑微笑着?看着?胡轻侯,回到家乡,看到家乡父老,大丫这时候心里一定非常高兴,至于?胡家其余人死光了,倒也是……活该……唉,不该这么想,罪过罪过。

    一个?老人伸长脖子看了半天,忽然大哭,指着?胡大丫大骂:“大丫!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你爷爷呢?你叔叔伯伯呢?你哥哥弟弟呢?”

    “你是不是有了贵亲,就把爷爷叔叔伯伯哥哥弟弟都扔了?”

    村里谁不知道胡十二全家逃难投靠城里的?贵亲了,可?是胡大丫活生生的?回来了,其余胡家人一个?不见,一定是城里的?贵亲只肯收留胡大丫姐妹,把胡家其余人都谋害了。

    一群社员仔细看车队众人,果然没有看到胡十二家的?其余人,人人点头,就是胡大丫和城里贵亲只顾自己,对胡十二家下了(毒)手。

    那老人大哭,手指都在颤抖:“我就说大丫靠不住,让胡十二早早卖了她!胡十二就是不肯,说有大丫在,就有一门贵亲在……”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那老人,这原生的?家人真是个?个?出类拔萃啊,她还以为她砍死的?那个?亲戚是唯一的?人渣,没想到是一窝人渣。

    刘婕淑脸色微变,就想骂人,终于?死死忍住,到底是胡大丫的?族人,不能杀了。她心中陡然吓了一跳,为什么想到“杀了”?

    赵苑琪恶狠狠地瞪那老人,迟早砍死了你!又转头看娘亲,为何不下令砍死了他们?大丫不好?下令,你倒是下令啊!

    小轻渝眨巴眼睛看赵苑琪,低声道:“苑琪姐姐别怕,我姐姐一定会?砍死他们的?!”

    她欢快地低声笑:“谁敢欺负我姐姐,肯定被我姐姐砍死!”

    小水胡用力点头:“轻侯姐姐很厉害的?!”

    小轻渝得意地点头:“那是我姐姐!”

    赵苑琪看小轻渝和小水胡,下定了决心,要是胡轻侯不方便杀族人,她下令将这些?人的?工作量加倍,饮食减少一倍好?了。

    她有些?得意,她是平山县县尉,这是她的?地盘,要一群贱人吃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老人捶胸顿足:“……我可?怜的?十二弟啊!”想到胡十二家这么多男丁都死了,就两个?没用的?丫头活着?,真是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一群社员怒视胡大丫和刘婕淑,有人破口大骂:“就说城里人最坏了!胡十二家肯定被城里人害了!”

    有人愤怒责怪胡轻侯:“就算城里贵亲只能收留一个?人,你也应该让城里贵亲救你家的?男丁的?,你死了就死了,你家男丁死绝了,你家就绝后了!”

    有人怒视刘婕淑:“胡十二家绝后了!你竟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你还是人吗?都是亲戚,救一下胡十二家难道不应该吗?”

    有人开始卷袖子:“城里人毫无人情,不讲道理,对亲戚见死不救,就是一群王八蛋,大伙儿打她们!”

    刘婕淑大怒,厉声道:“闭嘴!”

    做了半年多管事,不论刘婕淑愿不愿意,身上都有了一股草菅人命的?气势。一群社员立刻吓住了,那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啊。

    刘婕淑恶狠狠地看着?众人,骂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谋害胡十二家了?我根本没有见到过胡十二家的?人,你们再敢胡言乱语,尽数杀了!”

    几?十个?护卫果断亮出刀剑,恶狠狠地挥舞。

    一群社员立刻老实?了,憨厚地笑着?:“就是嘛,我说城里贵亲也不会?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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