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不过这天?下百姓就不好说了,聪明人或者开始惧怕本座了,蠢货依然丝毫不惧怕本座。”她笑了:“所以?,本座要制作?人头幡,人头酒杯。”
“这两个东西?真的?很变态很恶心,但是不做,天?下蠢货如何会?惧怕我??”
佘戊戌忍无可忍,道:“老大你为何要人惧怕你?”
胡轻侯微微出神,苦笑道:“因为……宁要人恨,莫要人怜……”
“来人,将与刺客有勾结的?人全?家尽数剐了。”
“敢刺杀胡某,那就看看是胡某的?脑袋落地,还是你全?家的?血肉落地。”
张明远大声应了,立刻带人去查。
如今濮阳九成九的?人进?入了集体农庄,与外界断了联系,唯有极少数客栈和商行依旧,想?要查是谁为刺客提供信息简直轻而易举。
“必须全?部剐了!”她大声道,那些门阀士人憎恨胡轻侯,她可以?理解,胡轻侯杀门阀嘛,天?下门阀是一家。
但平民帮助门阀刺杀胡轻侯,张明远就无法理解了,胡轻侯杀了门阀子弟与平民有什么关?系?杀了痞子无赖老炮儿难道不是让平民过得更好吗?
张明阳惊讶到了极点,难道因为胡轻侯杀了门阀子弟,那些吃的?比门阀子弟的?狗还要差,被?门阀子弟肆意殴打?羞辱(蹂)躏的?平民竟然感觉到了悲痛?
张明远恶狠狠地骂着:“一群狗都不如的?奴仆竟然心疼主子吗?真是贱人!”
月白重重点头,她恨不得杀光门阀子弟,却有平民为了门阀子弟不惜全?家送命,这贱人的?脑子果然与众不同?。
“剐的?时候给我?留一个,我?没试过,想?练练胆。”月白扯张明远衣袖。
张明远看了一眼月白,坚决反对:“老大说了,没有人性不是好事,不值得吹嘘,你就老老实实保留一丝人性吧。”
月白委屈了,就是剐人而已?,怎么就没有人性了。
祂迷拖着长刀,深深觉得张明远说得没错,人终究是要有人性的?,像她这样以?成为神灵为目标,就不要人性了。
“我?需要的?是神性!”祂迷傲然道。
其余高手纷纷避开祂迷,这家伙又中二了,必须躲远点,小心传染。
大堂中,胡轻侯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扣着,她接连不断的?遇到刺杀,只知道一定?是门阀士人做得,具体是谁,她还真有些不确定?。
抓住那些与刺客勾结的?人不会?有大效果,这种行刺中最外围的?人怎么会?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这些刺杀手段有的?完全?无脑,有的?颇有创意,有的?纯属垃圾,有的?可以?看出一些谋略,有的?一眼就知道是个菜鸟。
她还想?着放长线钓大鱼,搞清楚究竟是谁想?刺杀她,没想?到说不定?是无数门阀士人一齐干的?。
她得罪的?人太多了,她根本猜不到是谁干的?。
若是那些刺客刺杀她不成,会?不会?将行刺目标扩展到她的?身边?
胡轻侯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真以?为胡某搞不清谁是真凶就必须坐以?待毙?
太小看胡某的?凶残了。
……
洛阳。
一个门阀士人笑着道:“听说胡轻侯又一次血洗了濮阳,凡是与刺杀有关?系的?百姓都被?剐了?”
一群门阀士人点头,无所谓地道:“大概几十人。”
那些贱人为了门阀而死,是他们的?光荣,不论死了多少人,门阀士人都不怎么在?意的?,平民对门阀士人而言甚至不是数字,只是牛羊,谁吃牛羊的?时候会?在?意了?
一个门阀士人笑道:“胡轻侯也就只能杀几个平民了,与我?等丝毫无损。”
众人大笑:“胡轻侯此刻多半在?砸案几。”
他们远在?洛阳,胡轻侯能够奈他们何?胡轻侯凌迟平民也只是无能狂怒而已?,想?想?就让他们开心。
一个门阀士人笑道:“只要胡轻侯的?心乱了,就会?做出错事,错事多了,胡轻侯就会?自寻死路。若是胡轻侯说了什么嘲讽陛下的?言语,那胡轻侯就是有一百个脑袋都没用。”
众人大笑,举杯庆祝:“饮胜!”
一个士人放下酒杯,笑道:“听说胡轻侯的?两个妹妹和表姨一家在?冀州?我?观胡轻侯的?妹妹和表姨一家都是短命之相。”
众人用力点头,刺杀胡轻侯已?经极其下作?了,若不是胡轻侯根本不被?士人承认是朝廷的?一份子,刺杀是绝对不能放在?台面上的?,这刺杀胡轻侯的?家人更是下作?中的?下作?,可以?做,却万万不能承认。
一个士人笑道:“胡轻侯永远不会?知道是谁下的?杀手,因为她的?仇人实在?是太多了。”
众人大笑,汝南袁氏,弘农杨氏,河东卫氏,以?及无数京城官员,兖州门阀士人,胡轻侯的?仇敌真是遍及天?下,她怎么可能知道是谁派的?刺客?
另一个士人笑道:“若是留下一些宫中的?物什,胡轻侯会?如何想??”
众人大笑,不论胡轻侯怀疑是刘洪还是十常侍下的?手,都足够让众人看热闹了。
一个士人拍案笑道:“我?等怎么没有早点想?到此计?”若是早点想?到,胡轻侯此刻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一个声音冷冷地道:“明年的?今日,你的?坟头草也会?有三尺高的?。”
一道人影冲入了大堂之中,手中大刀旋转,坐在?案几后的?士人们脸上犹自保持着笑容,人头却高高飞起。
紫玉罗仔细检查了大堂中尸体,没有一个活口,这才低声道:“我?们走。”
张獠点头,与紫玉罗纵身翻墙而去,豪宅之内依然没人知道已?经发生了血案,犹自灯火通明。
两人跑出老远,这才放缓了脚步。
紫玉罗道:“多谢张兄援手。”
张獠摇头道:“自己人,不用客气。不过,以?后只怕没这么容易了。”今日是偷袭,门阀士人缺乏提防,自然一击必杀,以?后定?然是仆役保镖无数。
紫玉罗点头,其实暗杀最适合的?是黄瑛都,拿手兵刃是短短的?杀鱼刀,武功走的?也是近身厮杀的?路子,可是黄瑛都此刻必须顶在?冀州和幽州的?边境。
这事情交给他办理就略微有些扎手了。他可能有行军布阵的?手段,也不缺乏砍杀的?力量和勇气,但那与刺杀是两码事。
哪怕他临时找来帮手的?张獠也不适合刺杀,谁见过拿着大刀刺杀的??
若不是张獠有禁军的?身份,拿着把大刀走在?街上,要多刺眼就多刺眼。
紫玉罗默默叹气,要不是胡轻侯的?后续计划比较疯狂,他都不知道怎么完成这个任务。
豪宅中,终于有仆役发现了尸体,大声惊呼:“杀人啦,杀人啦。”
豪宅中乱成一团,消息飞快传遍洛阳。
另一个豪宅中,一个门阀子弟愤怒地道:“是胡轻侯干的?!一定?是胡轻侯干的?!”
士人之间的?仇怨嫌隙绝不会?用杀人的?手段解决,做出这种卑鄙事情的?人除了胡轻侯还能有谁?
另一个门阀子弟厉声道:“这是胡轻侯的?报复!”根据死者的?仆役禀告,那些死了的?士人当晚聊天?的?主题是刺杀胡轻侯等等,这简直是胡轻侯报复杀人的?铁证。
一群门阀子弟愤怒点头:“不错,一定?是胡轻侯干的?!”
一个门阀子弟愤怒地看着四?周其余门阀子弟,厉声道:“我?们之间有胡轻侯的?细作?,不然胡轻侯怎么知道该找谁报仇t??”
一群门阀子弟立刻警惕了,恶狠狠地看着四?周的?人,厉声呵斥道:“是谁?是谁!”
某条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路边都是各种摊贩和行人,洛阳街头一向很拥挤。
马车内,赵阀公子冷笑着,是谁泄露了刺杀胡轻侯的?名单?
他的?心中闪过一张张面孔,那些还没有派人刺杀的?人个个都有嫌疑。
“没关?系,我?一定?可以?找出是谁。”赵公子冷冷地在?心中想?着,以?他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发现泄密者的?破绽。
马车缓缓前行,忽然,十几个路人从?摊贩下,从?背后,从?柴火堆里拿出刀剑,猛然冲向了赵阀的?马车。
这些人距离马车实在?是太近了,赵阀的?马车夫和赵公子根本来不及反应,十几人瞬间斩杀了马车夫,又掀开了马车的?布帘,在?赵公子的?愕然之中,刀剑齐下。
“噗!噗!噗!”刀剑入肉声密密麻麻的?。
“撤。”紫玉罗低声道。
十几人瞬间撤退,散入了四?周的?街道。
鲜血从?马车内流淌而出,赵阀公子身中几十剑,半个脑袋被?砍了下来,早已?没了呼吸。
洛阳城中再次震惊。
“什么?赵公子被?杀了?”
“胡轻侯是怎么知道赵公子下手的??”
无数门阀士人的?茫然中,郭嘉轻轻摇头,赵阀就是蠢蛋中的?蠢蛋,赵阀利用曹仁暗算胡轻侯,怎么会?以?为胡轻侯只会?杀曹家?
只要胡轻侯不死,赵阀一定?会?受到报复,这根本是在?预料之中的?。
“不过,胡轻侯是怎么知道其余人的??”郭嘉皱眉,难道真有叛徒泄密?
某个酒楼中,几个门阀公子谈笑风生,他们只是小角色,胡轻侯要报复也不会?找他们。
一个门阀公子更是大笑:“我?家是参与了,可是我?没有参与,胡轻侯怎么会?找到我??”
另一个门阀公子大笑:“我?也是!刺客是我?大哥派的?,与我?何干?”
众人一般的?心思,冤有头,债有主,胡轻侯要报仇就该找真凶,他们就是看热闹,等着坐享其成,却又不需要付出代价的?超级聪明人。
“喝酒,喝酒!”一个门阀公子欢喜地道。
若是胡轻侯死在?他家手中,他家自然是成为铜马朝最出名的?门阀,全?家荣华富贵,他一定?会?大富大贵。
若是胡轻侯报仇,他家中掌权的?人都死了,那么就是他上位,他照样大富大贵。
这简直是一本万利,有赚无赔的?超级大买卖。
几个壮汉走上了酒楼,看了一眼四?周,猛然冲向几个门阀公子,只是一瞬间,鲜血飙飞。
某条街上,一个官员刚刚从?衙署出来,嘴里哼着小曲。
一个人与他贴身而过。
那官员陡然不动了,然后慢慢软倒,身体之下鲜血狂涌。
一日之间,洛阳城内爆发了十几个血腥的?刺杀,数十个门阀子弟和士人官员遇害。
“是胡轻侯!胡轻侯开始报复了!”洛阳城内门阀士人惊恐极了。
有门阀士人厉声大骂:“胡轻侯无凭无据,怎么可以?乱杀人?”
另一个门阀士人颤抖着道:“对,胡轻侯绝对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杀人?”
一个门阀士人惊恐地看着窗户和大门,手在?发抖,尽管有几十个健壮仆役手持刀剑棍棒护在?身边,但是他依然唯恐下一秒钟胡轻侯的?刺客冲了进?来,砍下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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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农杨氏的?府邸中,杨休淡淡地道:“为了安全?,诸位最好对穿着软甲,带着保镖。”
一群官员惊讶极了:“我?们没有参与对胡轻侯的?暗杀。”
自从?杨彪在?杨休的?建议下投靠了刘洪,弘农杨氏子弟以?及门生故吏尽数被?其余士人排斥在?外,压根没有参与刺杀胡轻侯的?行动。
若不是京城太小,各种姻亲关?系太复杂,从?没有可以?隐藏的?消息,他们理论上甚至不该知道有门阀士人刺杀胡轻侯的?。
杨休笑了:“我?等在?京城,都不知道具体是谁在?何时用何种手段刺杀胡轻侯,胡轻侯为什么会?知道?”
他看着众人,笑道:“叛徒泄密?怎么可能。”
杨休平静地道:“胡轻侯只知道是洛阳城内的?门阀士人向她下杀手,根本不知道是谁。”
一个官员惊讶地问道:“那胡轻侯怎么能杀了……”
他陡然懂了,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胡轻侯……胡轻侯……胡轻侯胡乱杀人报复!”
一群官员和杨氏子弟都震惊了,死死地看着杨休,胡轻侯如此乱来,如此毫无人性?冤有头债有主都不懂?
杨休平静地道:“天?下士人都是胡轻侯的?死敌,洛阳城内士人更不见一个胡轻侯的?亲友,她为什么要细细找谁是仇人?为什么要一一分辨?早杀晚杀有何区别?”
“洛阳士人敢向胡轻侯下手,胡轻侯就敢肆意杀死洛阳士人报复。”
“大家都是杀人,大家都是刺杀,大家都不要脸,谁又比谁高贵了。”
一群官员和杨氏子弟大汗淋漓,这个真相真是狗屎啊。
半个时辰之后,杨休的?判断传遍了整个洛阳。
郭嘉愕然,道:“胡轻侯是如此毫无人性的?人?”他不是没有杨休聪明,只是不了解胡轻侯,不信有人会?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报复手段。
沮守淡淡地道:“是。”
田丰则关?切地看着袁基,认真地道:“主公的?甲胄可坚固?只带百十人过于少了,在?府中无妨,出了门绝不可以?只带百十人。”
郭图却盯着颜良和文丑,一遍又一遍的?叮嘱:“主公身边以?你二人武艺最高,从?此刻起,你二人万万不可离了主公半步,不论是吃饭睡觉如厕,决不可离开了主公。”
袁基微笑环顾四?周,笑着道:“袁某胆小,这一身甲胄是不是过分了?”
沮守严肃地道:“非也!万事谨慎为先!”
郭嘉点头:“不错,这一身铠甲很适合主公。”心中想?着胡轻侯到底给众人留下了多深的?心理阴影。
一群袁氏的?门生故吏恶狠狠地看着郭嘉,只觉这个年轻人又是轻浮又是不可靠,要不是这个混蛋乱出主意刺杀胡轻侯,事情会?闹到这么不可收拾?
有仆役匆匆进?来,颜良文丑瞬间按住了剑柄。
那仆役一怔,急忙退后几步远离袁基,恭敬地道:“张阀三公子遇刺身死。”
一群袁氏的?门生故吏脸色惨白,又是一个!果然是狗屎的?无差别报复!
好些人眼中泪水打?滚,王八蛋,纵然面对党锢之乱和十常侍也不曾如此害怕过。
田丰慢慢地道:“如今之计,当先全?城搜捕刺客。”
一群人缓缓点头,哪怕搜查全?城会?风声鹤唳,但是这个时候谁管那些。
田丰继续道:“胡轻侯不可能派很多人进?入京城,有官兵抓捕,更是无法聚集,以?后或者逃离京城,或者两三人一组继续刺杀。”
他微笑了:“不过两三个刺客而已?,难道诸位连几十个护卫都没有吗?”
一群袁氏门生故吏用力点头,若是只有两三个刺客,那还真不放在?眼中,身为大官谁没有几十个保镖护院?
“饮胜!”众人欢笑,心中飞快转念,胡轻侯如此疯狂地报复,一定?是刺杀之计有效,因此怕了。
郭嘉微笑道:“胡轻侯只有一个人,如何抵挡源源不断地刺杀,她自然是怕了。”
他看着众人,提醒道:“只要我?等继续刺杀胡轻侯,胡轻侯必然会?被?杀或者崩溃,胜利就在?弹指之间,诸君一定?要坚持。”
众人用力点头,只觉郭嘉虽然惹人讨厌,但是话是没错。
胡轻侯每日要面对几次几十次刺杀,他们才遇到多少次?一定?是胡轻侯先崩溃。
再说了,以?后在?京城之内衙役和士卒每日巡逻各处,胡轻侯的?刺客只能两三人一组,他们只要做好提防,哪里会?怕胡轻侯的?刺杀?
一群袁氏门生故吏欢笑:“定?要将胡轻侯斩于马下!”
……
长街上,一个官员走出衙署,立刻有四?五十个仆役拿着棍棒刀剑上前护住了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有路人靠近,十几个仆役同?时刀剑相对,厉声呵斥:“滚开!”
那路人吓得急忙抛开。
那官员傲然看着四?周,前两日洛阳城内刺客横行,门阀士人喋血街头,只是因为毫无防备而已?,如今有了防备,谁怕了胡轻侯的?刺客了。
某个豪宅中,数百仆役守住了大堂各处角落,更有几十个仆役沿着豪宅围墙四?处巡逻。
李公子大声地道:“诸位莫要惊慌,这里稳如泰山。”
一群赴宴的?公子看着李公子身上t?的?全?套甲胄,羡慕到了极点,家中有人是军中将领果然有好处,竟然可以?拿到全?套甲胄。
李公子傲然看着众人,道:“李府之中虽然说不上苍蝇都飞不进?来,但是胡轻侯的?刺客休想?踏进?一步。”
他挺起胸膛,道:“李府之内刺客已?经按照军中秘法,在?各处设置暗哨,若有人潜入,立刻警钟四?起,李府中的?健仆在?弹指间就会?赶到,将刺客砍成几十段。”
一群赴宴的?宾客大喜,只觉学了一招,只要在?宅院中设置暗哨,哪个刺客还能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