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胡轻侯看了袁谦许久,仰天长叹:“胡轻侯啊胡轻侯,叫你只会埋头猪突,不懂兵法,这?回只能看着袁述回家?了吧。”一群将领同?样?叹息,胡轻侯的兵法真是狗屎啊,必须好好补课,不然以后还会发生?只能看着敌人撤退的狗屎事件。
袁谦平静地拱手?,道:“多?谢胡大将军。”
胡轻侯道:“你去与袁述说,想?要和谈,我有?些言语与他当面说。”
袁谦点头返回豫州军大营。
……
袁述听了袁谦的转述,皱眉道:“胡轻侯要与我面谈?她想?与我谈什么??”
他盯着袁谦,袁谦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知道。”
袁述失望,挥手?道:“你退下吧。”这?个袁谦是有?些才华的,但是不识大体,竟然敢顶撞他,活该做冷板凳。
沮守看了一眼袁谦,对袁述道:“莫非是想?要挑拨离间?”
,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着身?边一群谋士,冷冷地道:“胡轻侯会不会拿出一叠豫州士人与胡轻侯勾结的信件?”
一群豫州士人冷冷地看着沮守,这?分明是找机会理解豫州士人与袁述的关系,但是怎么?可能成功。
郭图笑道:“豫州士人与汝南袁氏相交百余年,如何会看得上一个流民胡轻侯?”
“依我看,胡轻侯要面见主公,多?半是想?要拿出冀州士人勾结胡轻侯的证据。”
“这?冀州就在胡轻侯麾下,冀州士人多?有?亲戚在胡轻侯处为官,只怕这?信件是有?那么?几?封的。”
一群豫州士人笑眯眯地看着沮守,此刻袁述麾下的冀州士人除了沮守还有?谁?
沮守脸色铁青,拂袖而起,就要呵斥郭图。
袁述笑道:“依我看,胡轻侯寻我多?半是为了曹躁。”
一群士人微笑点头:“有?可能。”斜眼看沮守,我们人多?,你只有?一个,你脸色再?青,嗓门再?大有?什么?用?
中午时候,陈留城下的空地中,两军对圆。
陈留城头密密麻麻挤满了人,热切地看着城下。
有?百姓叫道:“不打仗了!不打仗了!”
有?百姓仔细盯着看,叫道:“那是胡大将军!”
有?百姓大哭:“汝南袁氏杀我亲人,岂能和谈?”
胡轻侯骑着马,单独站在阵前,对着豫州军用力挥手?:“老袁,好久不见!”
豫州军中,袁述穿着全套重甲,就是脸上也带着铁甲面具,不敢露出丝毫缝隙,背后红色的披风随风飘荡。
胡轻侯哀伤极了:“老袁,我们是老朋友了,你怎么?就这?么?不信任我?”
袁述不理,盔甲是绝对不能脱的,慢悠悠纵马前进。
胡轻侯跳下战马,摘下腰间长剑,慢悠悠走向两阵中间,大声道:“我胡轻侯贵为朝廷大将军,犹且不避箭矢,不畏刀剑,敢于一人出阵会谈,汝不过?是一个小?官,竟然不敢吗?”
数万陈留百姓和无数胡轻侯麾下将士齐声大笑:“胆小?鬼!汝南袁氏是胆小?鬼!”
“胆小?鬼汝南袁氏不如滚回家?吧!”
“小?官就是小?官!”
“快跪下给胡大将军磕头!”
袁述大怒,轻轻拍马,战马加快了脚步。
胡轻侯看着越来越近的袁述,长长地叹气:“老袁,想?当年我等在洛阳玩得多?开心?,不想?竟然有?今日。”
马背上,袁述冷冷地看着胡轻侯,一言不发。
胡轻侯轻轻道:“其实,我今日见你,是想?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袁述又靠近一些,细细听胡轻侯说话。
胡轻侯道:“传国玉玺其实……”
袁述更近了。
胡轻侯微笑着看着马背上的袁述,陡然趴下。
“嗡嗡嗡!”两三千支蹶张弩(弩)齐射,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弩)矢射向袁述。
荀谌脸色大变:“不!”两三千支蹶张(弩)齐射,哪里是盔甲挡得住的?
郭图惨叫:“不!”没想?到胡轻侯这?么?卑鄙!
沮守惊叫:“主公!”袁述若是死了,谁能够继承汝南袁氏的基业?对了,还有?袁基的儿子在!
一群士人乱糟糟惨叫:“啊啊啊啊啊!”怎么?好端端地就杀人了?为什么?啊!还有?没有?一点点风度了!
无数豫州士卒看着遮挡住了光线的(弩)矢,齐声惨叫:“不!主公!”
更多?的豫州士卒茫然不知,与伙伴讨论着未来:“回家?后我就成亲。”
陈留城墙上,无数百姓齐声大叫:“啊啊啊啊!”叫声有?的惊喜,有?的惊讶,有?的惊骇,汇聚在一齐成为一声巨大无比的叫声,整个陈留的猫狗都竖起了耳朵。
众目睽睽之下,袁述陡然转身?,缩成了一团。
“叮叮叮叮叮叮!”无数(弩)矢尽数射在了袁述的背上,发出密集的声响。
袁述的战马长嘶,中了数百支(弩)矢,倒在了血泊中。
下一刻,袁述灵活地跳下了马背,身?后插着几?百支(弩)矢,疯狂地向着豫州军阵营急冲,身?后,更多?的(弩)矢不停地射至。
一片片袁述背后的红色披风破碎落下,露出一面巨大的铁盾,以及无数插在铁盾上的(弩)矢。
无数豫州士卒震惊地看着比刺猬还要像刺猬的袁述,大声惨叫:“主公!”
无数陈留百姓震惊地看着比猪跑得还要快的袁述,大声叫嚷:“抓住他!杀了他!”
胡轻侯趴在地上看着拼命逃跑的袁述,大怒:“狗屎!这?绝不是袁述!袁述不可能背得动这?么?重的盾牌还跑得像只兔子!”
胡轻侯陡然懂了:“许褚!是许褚!”
一股无边的愤怒涌上胡轻侯的额头,忍不住破口大骂:“袁述!你卑鄙无耻!竟然用许褚做替身?,你是想?要当面暗杀胡某吗?”
“卑鄙!下流!无耻!垃圾!人渣!渣男!狗屎!爬虫!”
“胡某与你不死不休!啊啊啊啊!”
豫州军中,袁述傲然步出,大声笑道:“胡轻侯,天下人不了解你,我袁述还能不了解你吗?”
早就知道胡轻侯想?要单独见面不安好心?,他怎么?会愚蠢得去单独见面?
这?次天下都知道袁述袁公路的智谋天下无敌了吧,哈哈哈哈!
胡轻侯怒吼:“袁述逃了!杀!”
周渝、妘鹤、月白同?时叫道:“袁述逃了!杀!”
无数陈留和洛阳士卒大声叫嚷:“袁述逃了!杀!”冲向袁述。
袁述呆呆地看着胡轻侯,什么?叫做袁述逃了?我就在这?里啊?
无数豫州士卒看不到中军中的袁述,只看到“刺猬袁述”狼狈逃跑,屁股上,大腿上多?有?中箭,鲜血淋漓,齐声发喊。
袁述脸色铁青,傲然笑着:“不用怕,我豫州军久经沙场,不会乱的!”
下一刻,豫州军的后军忽然大乱,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
袁述满脸通红,厉声问道t?:“怎么?回事?”
一个将领匆匆跑来,大声道:“主公!不好了!有?胡逆的骑兵进攻我部!”
袁述大骂:“胡轻侯的扼骑兵就在眼前,哪来的骑兵?”
他陡然醒悟了,是其余援军!是张明远部的骑兵!
袁述厉声呵斥:“斥候呢?为何不知道敌军靠近?长矛阵呢?为何不挡住敌军?”
那将领悲伤极了,斥候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杀了,而长矛阵……
所有?人都在等着停战回家?,或者伸长脖子看热闹,哪有?人还想?着狗屎的长矛阵?
远处,张獠带领百余骑在豫州军中四处纵横:“我是张獠张文远!谁敢与我一战!”
更远处,张明远和祂迷带着数千步卒飞快靠近,厉声叫着:“杀!”
覃文静带着四百余骑兵冲入豫州军中,四处砍杀。
前后夹击之下,豫州军措手?不及,军阵崩溃。
文丑叫道:“主公,快跟我走!”
袁述大怒,将兜帽扔在地上,厉声叫道:“我袁述袁公路是临阵脱逃的人吗?”
“来人!吹响号角,敲响战鼓,中军所有?士卒跟随我向南方杀出一条血路!”
谁比谁更狠!程昱
VS
曹躁
二月底。
兖州,
山阳郡,方与县城外。
集体农庄一百八十五小队所在的村子。
百余兖州士卒有的?拿着刀剑,有的?卖力地敲着锣鼓,大声叫着:“所有人都出来!违令者死!”
小队的社员惊慌地走出房舍,
见到了一脸凶悍的?士卒,
见到了拼命敲锣的?士卒,
见到了一辆辆马车将食堂内的三天存粮搬走,
谁都知道出了大?事。
小队长颤抖着问?道:“官老爷,出了什么事?”
林泉走过来,
厉声道:“徐州贼子杀过来了,
留在这?里的?人都会被杀了,立刻跟我?们?去县城!”
一群社员惊慌极了,
这?是?打仗了?早就听说徐州和豫州打了半年了,现?在竟然打兖州了?
有社员惊恐地叫道:“快回家拿东西!”
一群社员惊慌地往家里跑,
一个社员大?声地叫着:“快把黍米拿出来!”
虽然集体农庄将所有田地都归公了,
所有人都在食堂吃食,但是?谁家没有在家里藏了一点点粮食?这?二十一斤三两黍米已经藏了两年了,一直舍不得吃。
有社员费力地搬家里的?水缸,
水缸下有埋着九百三十二文钱,这?是?全家三代人存了几十年的?钱财,一定?要带走!
有社员见别人逃回家拿东西,他也跑回家,可是?别人有存粮,
有余财,他什么都没有,
左顾右盼,唯有破烂瓦罐和一堆破烂衣服。
林泉见社员都跑了回去,
大?怒,厉声道:“所有东西都不要了,立刻出来集合!”
一群士卒进了各个房屋对社员拳打脚踢:“快走!”
“统统都不要了!”
“命重要还是?破烂衣服重要?”
片刻后,小队的?社员尽数被赶出了房屋,跟着士卒向县城而去。
一个女社员茫然的?抱着一个空空的?木桶,惊恐地看着四周,可眼神缥缈,脚步虚浮,显然是?吓呆了。
林泉叹了口气,走过去夺下了木桶扔在地上,那女社员猛然清醒过来,惊恐地看着林泉。
林泉轻轻对她道:“没事,不要怕,只要进了县城就安全了。”
那女社员用力点头,眼眶中泪水打转,终于镇定?了些,匆匆追着队伍去了。
几个管事看了一眼林泉,低声嘲笑:“老林就是?对女人心?软。”
有管事干脆低声叫道:“老林,你什么时候成亲啊?”
一群管事低声笑着,并不觉得林泉调(戏)女性或者对那个女社员有什么想法,言语中也没有提那个女社员一个字。
林泉只是?夺下了一个木桶,手指都没碰对方一下,哪里会严重到调(戏)或者有想法?
众人只是?与林泉太熟悉了,知道林泉虽然已经是?县令了,却是?出了名的?毫无志气,没有一丝野心?,心?里就想着娶个老婆轻轻贴贴。
一群管事百分之一百确定?,若不是?林泉属于最早跟随胡轻侯的?识字流民之一,被抽调出来做事,林泉此刻一定?在某个农庄之内成亲生子。
林泉任由一群人笑话他,人各有志,有的?人想要青云直上,有的?人想要随遇而安,有的?人喜欢顿顿吃燕窝鱼翅,有的?人吃点猪肉就欢喜了,难道就不许他想要过小日子?
不可以吗?不可以也没关系。
林泉不在意他人的?嘲笑,他的?人生目标就是?和老婆的?小家庭幸幸福福,每日卿卿我?我?。
众人快步向县城而去,不时有管事和士卒离开队伍向另一个小队驻地而去。
一个社员看着道路边的?田地中刚冒出一点点绿色的?麦苗,心?疼极了:“顶多两个月后就能收割了。”
今年也算风调雨顺了,怎么着也能收割两百余斤麦子的?,就这?么没了?
另一个社员看着田垄上的?蔬菜,忽然泪水打转,为了多吃一口菜,所有田地不是?中了麦子就是?中了蔬菜,还以为今年可以过得幸福无比,没想到竟然打仗了。
林泉大?声道:“别担心?!县城有的?是?粮食,我?们?不会挨饿的?,等打跑了敌人,我?们?再回来种地,这?块田地终究是?我?们?的?!”
一群社员稀稀拉拉的?应着,有气无力,带着不干和无奈。
……
另一个村子里。
程昱微笑着看着一群社员:“你们?真的?不愿意跟我?们?走?”
一群社员估摸着人数,官兵只有十几个人,而社员至少有五十个人。
一个强壮的?男社员握紧了锄头,大?声道:“这?村子本来就是?我?们?的?,这?地也是?我?们?的?,凭什么你说让我?们?走,我?们?就走!”
其余社员大?声附和:“对,地是?我?们?的?,我?们?绝对不走!”既然门阀老爷都被杀了,那么村里的?地就是?无主之地,谁耕种就是?谁的?,凭什么是?官老爷或者集体农庄的??
这?田地就该是?村里的?百姓平分!
又是?一个男社员高举着锄头,大?声道:“这?地里的?粮食是?我?们?的?,我?们?不许你们?糟蹋了粮食!”若是?跟着官老爷去了县城,这?地里的?麦苗怎么办?岂不是?糟蹋了!
一群社员一齐举着锄头高呼:“都是?我?们?的?!不许你们?糟蹋粮食!””
程昱微笑着,胡轻侯想要让所有社员真心?为她效死,简直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