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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胡轻侯走上了高台,高台下的社员们看着那华丽的大将军官服,立刻明白是胡轻侯来?了。

    闹哄哄的空地上飞快安静。

    胡轻侯平静地看着高台下的社员们,道:“有人告农庄周管事(强)奸了二十六个女?子,是真是假?”

    高台下无?数社员羡慕无?比,二十六个女?子?真是艳福不浅啊。

    佘戊戌冷笑着,二十六个女?子一定?不是全部,她仓促间只得到了二十六个女?子的口供,若是周管事敢耍赖,她就将口供扔到他的脸上。

    周管事大声道:“大将军,我不知道我玩了几个女?人,我没数。若是佘管事说是二十六个,那就是二十六个。”

    他毫不畏惧地看着佘戊戌,大声道:“佘管事,你在?冀州还是管事的时候我就跟着你干,现在?你升官了,我还是叫你管事,你就这么?对?待老部下吗?”

    佘戊戌气得手都在?抖。

    周管事转头看胡轻侯,大声道:“大将军,我不就是玩个女?人吗?我违抗军令了吗?我有退缩了吗?我杀人放火了吗?”

    “我胸口有一道长长的伤疤,那是我跟随大将军征战黄巾贼的时候留下的!”

    “大将军,这天下是我跟随你打下的,现在?你是大将军了,我玩个女?人算得了什么?事?”

    “冀州子弟跟随你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富贵荣华吗?”

    “你这样对?我,是要寒了跟随你的冀州子弟兵的心吗?”

    周管事放声大哭,丝毫没有作假,唯有真心的委屈。他就是玩个女?人,怎么?需要被捆起来?了?

    他是跟随胡轻侯的元老级人员啊,怎么?可以如此当众下他的面?子?

    周管事对?着佘戊戌怒吼:“是,我知道我玩女?人是不对?,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玩女?人是多大的事情?你不会单独见我,然后拿鞋底抽我的脸,打得我满头是包吗?”

    周管事委屈又伤心,那些流传千古的伟大故事之中有多少类似的剧情?

    什么?某个将军杀人放火,老上级将他打得半死,然后就将功抵过,既往不咎。

    什么?某个著名?少年英雄贪(污)公?帑,老上级一个耳光打得他原地转了三圈,然后老上级掏出钱让他赶紧补上,这罪名?也就没了。

    什么?某个官员贪污腐败,包养了几百个情妇,眼看要降级坐牢了,老上级出面?说情,罚酒三杯,免除职务,三个月后异地启用。

    如许多的爱护下级,维护下级的老上级珠玉在?前,为何佘戊戌这个老上级就完全不懂得学习?

    亏他一直叫着佘戊戌“佘管事”,提醒佘戊戌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同的,没想到佘戊戌竟然坑害了他!

    周管事大哭,愤怒、委屈、不甘、失望汇聚在?一起。

    他看着胡轻侯大声道:“大不了我娶她们,赔钱也行。”

    胡轻侯一言不发,平静地看着周管事。

    高台下,无?数百姓大声地起哄。

    有男子叫着:“对?,赔钱!”万事都可以用钱解决,赔了钱,任何事情都不是事情了。

    一个老妪眼睛放光:“对?!赔钱!必须赔钱!”

    她的女?儿被周管事(强)奸了,真是家门的羞耻,但是假如周管事赔钱,她就可以拿着钱过上好日子了,以后天天吃香喝t?辣,再找个娶不到媳妇的人把女?儿嫁了,日子就圆满了。

    一个女?子眼神复杂地看着周管事,她被周管事(强)奸了,好多人都知道,她以后怎么?嫁人?谁会娶一个失贞的女?子?

    要是能?够嫁给了周管事,哪怕只是妾室,哪怕只是周管事几十个妾室之一,至少也是个去处。

    佘戊戌大怒,一脚踢在?周管事的脸上,厉声道:“你不知道你犯的是死罪吗?”

    不等周管事说话,高台下有社员大声叫着:“周管事是好人,不就是玩个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是死罪了?”

    另一个社员大声叫着:“对?,若不是周管事,我们还在?饿肚子呢,周管事好人。”

    一个男社员大大咧咧地道:“玩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那些女?人骚,周管事会去玩他们吗?”

    四周好些社员大声附和,周管事带领他们种地,让他们有吃的,平常做事也公?平,只是玩个女?人,至于要死罪吗?

    更?有妇人用力打几个被周管事(强)奸的女?人,骂着:“你们几个骚货勾引周管事!竟然还诬赖人家,快向大将军说清楚,不关周管事的事。”

    哄闹声中,胡轻侯笑了,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看着周管事,慢慢地道:“朝廷律法,(强)奸、拐卖人口,宫刑或者腰斩弃市,捉拿犯人者奖励十金。”

    “身为管事,身为朝廷子民,你不懂法吗?”

    周管事大哭,盯着胡轻侯道:“大将军,我只是玩了几个女?人!”

    胡轻侯继续道:“玩了几个女?人?赔钱?娶了她们?”

    她俯视高台下无?数不以为然的社员,平静地问道:“在?你们的心中,女?人就是货物,(强)奸就是玩,想玩就玩,玩了就是赔钱吗?”

    高台下无?数百姓愤怒叫道:“女?人不是货物是什么??”

    胡轻侯看着叫嚷的人群中不乏女?子,她忍不住大笑。

    “胡某做了大将军,胡某开?放女?官女?将女?管事,胡某还以为百姓从此会看清男女?是平等的。”

    “可惜胡某还是幼稚了。”

    胡轻侯所有的愤怒尽数化作了灿烂地微笑:“胡某怎么?能?够指望一群贱人睁开?眼睛?”

    “不用皮鞭,骡马怎么?会前进?”

    “不用鲜血,骡马怎么?会知道什么?是法律?”

    胡轻侯悠悠坐下,淡淡地道:“来?人,将周管事凌迟了。”

    佘戊戌重重点头,可惜她是彻底的文官,不然她亲自动手凌迟了这个王八蛋。

    一群士卒去托周管事,高台下无?数社员替周管事喊冤。

    有老翁热泪盈眶,顿足叫道:“朝廷错杀好人!”

    有少年红了眼睛大骂:“大将军处事不公?!”

    有妇人义愤填膺:“大将军偏袒女?人!”

    有男子悲愤无?比:“为了几个贱人杀了好人,小?心天下大旱!”

    周管事伤心大叫:“大将军!佘管事!我从冀州就跟随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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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轻侯笑了:“对?了,胡某差点忘记了。”

    她平静地道:“谁告诉你有了功劳就能?逃避罪责的?”

    “谁告诉你胡某的手下就能?无?视法律的?”

    “是胡某有过先?例,还是你以冀州子弟兵威胁胡某?”

    胡轻侯认真地道:“你跟随胡某从冀州一路杀到洛阳,胡某让你做了管事,为你打开?了金光大道。这就是胡某对?冀州子弟兵的回报。”

    “这个狗屎的铜马朝中,豪门大阀的权贵肆意?搜刮民脂民膏,打死百姓,(强)奸女?子,逼迫百姓卖儿卖女?,将一石米涨价到几十万钱,十恶不赦却不会受到惩罚。”

    “胡某拿起刀剑就是为了摧毁这个狗屎的世界!”

    “胡某怎么?可能?允许你们以功臣自居,成为新的门阀权贵,建立一个新的狗屎的世界?”

    “那胡某这一生的奋斗岂不是笑话?”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周管事,大声道:“若是冀州子弟兵以为犯了罪受到了惩罚就是不公?平,就是胡某背叛了冀州子弟兵,因此冀州子弟兵想要背叛胡某。”

    “那只管过来?,看胡某是不是可以杀光所有王八蛋!”,尽在晋江文学城

    佘戊戌、连今、杨素云等人的眼神中闪着光,这才是建立新的世界,那些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地位造反,重新走上老路的人实在?是弱爆了!

    覃文静微笑着将周管事绑在?了柱子上,取出一把薄薄的匕首,道:“为了争取到这个差事,我花了不少钱的,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周管事厉声道:“你敢……啊啊啊啊啊!”

    覃文静扔下一片血肉。

    胡轻侯皱眉道:“等等!胡某要加码!”

    覃文静忧伤地看胡轻侯,都凌迟了,还能?怎么?加码?

    胡轻侯道:“切下第五肢,全家终生挖矿。”

    覃文静顺着胡轻侯的目光到了那周管事的两腿之间,瞬间懂了“第五肢”的含义,笑道:“这事情容易。”

    周管事眼睛突了出来?,大声叫道:“不!不要啊!不要!”

    胡轻侯冷笑道:“真是熟悉的言辞啊,不知道你听见那些被你(强)奸的女?人喊,‘不,不要啊’的时候,你是不是停了下来??”

    覃文静一刀砍下,周管事只觉第五肢处剧痛,凄厉地呐喊,声音远远比被切下一片血肉还要凄楚痛苦一万倍。

    高台下,无?数社员愤怒地看着胡轻侯和覃文静,悲伤无?比:“怎么?如此对?待一个好人?”

    一群被周管事(强)奸的女?子痛快又悲伤地看着被行刑的周管事,你也有今日!

    周管事鲜血四溅,痛苦凄厉的惨叫,胡轻侯淡定?地对?佘戊戌下令道:“你细细查清楚了。”

    “看着周管事(强)奸女?子,却一声不吭离开?的;帮助周管事创造机会(强)奸女?子的,不分男女?,尽数与周管事同罪,尽数执行宫刑,凌迟。”

    “殴打羞辱被(强)奸女?子,口口声声骚货勾引男人的,尽数砍下手脚,行截舌刑。”

    “其余知情不报者,口口声声玩个女?人而已者,尽数打二十大板,十年内口粮减半,三抽一去矿场苦役三年。”

    “不要怕杀人太多,不要怕没人种地。哪怕这个集体?农庄所有人都参与了(强)奸,所有人被凌迟了,也不打紧,胡某只要法律。”

    “不采取严刑峻法,怎么?让一群贱人知道律法的尊严?”

    高台下无?数咒骂朝廷不公?的社员陡然住嘴,惊恐地看着胡轻侯。

    胡轻侯冷冷地看着高台下的百姓,纵声大笑:“你们忘记胡某是什么?人了吗?”

    “胡某是不讲理的人渣啊!哈哈哈哈!”

    佘戊戌看着神经病一般狂笑的胡轻侯,心中的愤怒和悲伤唯有跟着胡轻侯一齐大声狂笑。

    书本中淳朴的百姓在?现实中个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禽兽,身在?这个世界,除了大声狂笑,难道还要对?着禽兽们哭泣?

    高台下,几个被(强)奸的女?子看着周围曾经无?视她们的呼救,坐视周管事(强)奸她们,甚至在?门外偷看偷听的社员,放声大哭,分不清是欢喜,是看到恶人就要遭到报应,还是想起了痛苦的往事。

    荀忧静静地站在?一边,血淋淋的凌迟令他有些恶心,但是观察结果令他眼睛发亮。

    胡轻侯很明显是抓住了这个案子的重心,而且有属于她的、与现行的儒教思想完全不同的一套理论。

    “果然不是普通人。”荀忧平静地看着胡轻侯,再一次对?胡轻侯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会有这些手段,深深地困惑。

    ……

    洛阳周围的某个集体?农庄的高台上,赵管事恭敬地跪在?胡轻侯身前,老老实实坦诚罪名?。

    “是,我是与几十个女?社员发生了关系。”赵管事对?此毫不否认。

    他平静地道:“但是,我没有(强)奸她们任何一个人。”

    赵管事心中镇定?无?比,那些靠蛮力(强)奸女?子的管事都出自平民,心中唯有当了“管事老爷”后的肆无?忌惮。

    他不同,他识字,他略微懂得一些律法,他怎么?会做出违反律法的事情,将自己的脖子放到绞刑架上?

    赵管事认真道:“我没有用暴力殴打、强迫任何一个女?子,她们每一个都是自愿的,我与她们欢好只是一场交易。”

    他很清楚既然被人揭发了,自然是瞒不住的,索性就说清了所有事情。

    他确实是用豪门贵女?与他上床为条件提拔那些女?子到学堂做夫子,但那些豪门贵女?个个都是附和提拔条件的。

    那些不符合条件的平民女?子再漂亮,再怎么?自愿与他上床,他都不曾将她们安排在?学堂。t?

    他的作为对?朝廷、对?胡大将军毫无?损失。

    他也不曾在?农庄中大肆宣扬,不曾造成恶劣影响。

    他的私德确实有亏,但是不曾触犯律法,胡轻侯又能?拿她怎么?样?

    赵管事镇定?自若,这就是知识和智慧的力量,做了事情却不会成为把柄,不需要承担罪责。

    胡轻侯平静地看着赵管事,道:“不曾强迫?不曾有人知道?不曾有恶劣影响?那胡某为什么?会知道?”

    赵管事脸色微变,不管怎么?说,他都没有用强。

    胡轻侯微笑了:“你怎么?会觉得胡某是耐心与你讲理辩论的人?”

    赵管事脸色大变。

    胡轻侯冷冷地下令道:“来?人,将赵管事砍下第五肢,凌迟。”

    ……

    中牟的某个农庄内,王敬恶狠狠地看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壮硕的男子。

    那男子大声怒吼,一脸的不服:“她已经决定?嫁给我了!我和我的女?人行房也有错吗?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王敬一棍子打在?那男子的脸上,几颗牙齿随着那男子的鲜血掉到了地上。

    那男子愤怒到了极点:“我负责了!我答应娶她了!这是我和她的事情,朝廷凭什么?管我!”

    王敬一言不发,又是一棍子打在?那男子的脑袋上,鲜血瞬间流淌了下来?。

    她厉声道:“不要心急,等陈县令签署了切下你的第五肢,凌迟处死的文书,我就慢慢切下你身上的每一块肉。”

    那男子悲愤极了:“你若是杀了我,她就要做寡妇!”

    那被(强)奸的女?子脸色惨白,却缓缓点头,身体?已经被污了,除了嫁给那个男人,还能?怎么?办?难道就此做了寡妇?

    王敬大声道:“她是不是做寡妇,与你是不是凌迟处死有什么?关系?”

    四周无?数百姓惊讶又理所当然的看着王敬,官府怎么?会管百姓死活。

    王敬大声地继续道:“你犯了死罪,必须切下第五肢,凌迟处死,这就是律法,这就是我的责任!”

    “那受害的女?子未来?如何,朝廷自然会处理,难道就能?因此免了你的死罪?”

    “做梦!”

    远处,宁芸小?跑着过来?,递上了陈宫签字的凌迟文书:“喏,余鳌的死罪文书!”

    王敬大笑,眼睛放光:“终于等到了!”

    宁芸转身走开?几步,她胆子还是太小?,不敢看凌迟。

    王敬取出匕首,一刀切在?那余鳌的身上,鲜血四溅,却没有切下。

    余鳌声嘶力竭地嘶吼:“不公?平!不公?平!她是自愿的!我会娶她的!我身强力壮,我喜欢她,我和她天生一对?!你凭什么?杀了我!”

    王敬对?贱人的道理毫无?兴趣,唯有对?自己的刀法的失望:“该死的,竟然没有切下!”

    一边有士卒道:“不如我来?!”王敬也就会大砍大杀,勇气过人,这技术就有些烂了。

    王敬坚决不同意?:“我就因为刀法太差,所以要多练练手。”

    又是一刀切下,余鳌又是一次声嘶力竭地狂叫,尿水淋漓。

    王敬鄙夷极了:“不过是切下一小?片而已,竟然尿裤子了,真是懦夫。”

    余鳌凄厉地大叫:“求求你,放过我吧!”以往的豪爽汉子模样尽数消失不见,唯有对?痛苦对?死亡的恐惧,以及骨子里的怯懦。

    王敬一刀又一刀的砍下,丝毫不曾手软。

    四周无?数社员或惊恐,或兴奋,或欢喜地看着凌迟,有人大声叫好,比过年还要开?心。

    王敬切下了余鳌最后一片血肉,抹干净了匕首上的鲜血,看了一眼神情复杂的受害女?子,道:“不要怕没有未来?。”

    “朝廷已经下令了,你会被迁移到其他地方去,没有人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你只管挺起胸膛做人。”

    王敬微微叹气,留在?知根知底的本地对?受害人的要求太高了,迁移是社会缺乏真正的对?受害者的关爱下不得已的妥协。

    她又有些高兴,朝廷没有拿一个受害者的痛苦去树立什么?新的榜样,创造新的环境,终究是有些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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