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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孔三十六叔冷冷地看着一群焦急流汗的蠢货子弟,纵然胡轻侯提高了女子的地位,儒家其实也不会消亡的。

    总有一些男子千方百计的提倡儒家规矩,以之为高贵,希望女子继续低贱的在厨房吃饭。

    总有一些女子以为依附男子生活轻松快活,是上等人生,努力推崇儒家的男女规矩。

    总有一些官吏想?要百姓不敢跨越阶层,希望韭菜永远是韭菜,官员永远是官员,阶级越固化越好。

    儒家永远不会消亡。

    但儒家的地位再也不会存在,再也不会有人见了孔子后?人就主动跪下,自己在地里辛苦干活吃野菜馒头,却觉得什?么都不干的孔子后?人吃酒肉是理?所当然的。

    孔三十六没有心情?与一群蠢货子弟说得更清楚更明白,他只是冷冷地问:“现在,你们知道我儒家,我孔氏该怎么做了吧?”

    十几日后?,孔氏子弟传檄天下,鲁国自立。

    檄文曰:“……男尊女卑,天经地义……妻子吃丈夫的,用丈夫的,住丈夫的,没有丈夫,何?来自立?自古只有男子给女子休书,何?来女子主动休夫?”

    “……胡轻侯逆天行事,混乱阴阳,有违常理?,不得人心,人神共愤,人人得而?诛之!”

    鲁国无数百姓揭竿而?起?,振臂高呼:“鲁国自立,恢复儒家传统!”

    一个鲁国老者大声叫着:“男尊女卑,天经地义!”

    一个鲁国男子流泪痛哭:“女子岂能站在男子的头上!”

    一个鲁国妇女披头散发,大声尖叫:“三从?四德是女子的美德,绝不可废!”

    一群鲁国女子大声响应:“没有三从?四德,女子就是一块咸鱼!”

    一群鲁国孩子大声叫嚷:“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是也!”

    一群鲁国农夫扛着锄头大声欢呼:“世上不能没有规矩,没有规矩岂能成方圆,女子不能上桌吃饭,女子不能休夫!”

    孔氏子弟站在城头,负手而?立,傲然环顾天下。

    天下苦胡轻侯久矣,如今孔氏振臂高呼,必然天下响应,虽然未必能够推翻了胡轻侯的黄朝,但是刚被胡轻侯屠戮过的豫州、徐州、扬州江北地区定然会立刻加入造反之中?。

    孔三十六叔睥睨天下,傲然道:“我鲁国自古以来是礼仪之邦,岂能容得下无礼的小人?”

    鲁国之内无数孔氏子弟一齐赶到?了鲁县,孔府之内欢声笑语,莺歌燕舞。

    一群孔氏子弟看着大堂中?的歌舞,有人欢喜,仿佛回到?了以前。

    有人皱眉,道:“这?起?兵造反是大事,鲁国一直不兴兵事,城墙荒废坍塌,兵器箭矢都不多,如何?可以对抗胡轻侯的大军?”

    又是一人附和道:“至少也该联系好了曹躁、杨彪再做决定,岂有匆忙起?事的?”

    孔三十六叔语噎,打仗需要考虑这?么多吗?

    一个孔氏子弟举起?酒杯,傲然对同族兄弟敬酒道:“鲁国叛乱是大事,周围诸州郡震恐,不能擅自决定,必须汇报洛阳,等待胡轻侯决定。”

    “鲁国距离洛阳至少有千里,周围州郡得到?消息后?再送信洛阳,往返至少一个月。”

    “一个月后?,鲁国各地城墙早已修筑坚固,兵器箭矢也准备妥当。”

    “曹躁和杨彪的援军也已经准备好了。”

    “届时已经是寒冬,胡轻侯的大军难道在城外吹风雪?鲁国的冬天可不好受,胡轻侯的士卒必然会冻死在城外。这?是天时。”

    “我等据城而?守,粮食充足,以逸待劳,胡轻侯的大军要在风雪之中?赶路,粮食需要千里运输,士卒疲惫,岂能攻克坚城?这?是地利。”

    “胡轻侯倒行逆施,我鲁国百姓恨之入骨,人人愿意与胡轻侯血战到?底。这?是人和。”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等手中?,我等岂会战败?”

    “这?一战是我孔氏扬名?天下之战,是我儒家复起?之战,天下识字之人都会响应我孔氏号召,或起?兵与胡轻侯决裂,或临阵倒戈,或弃暗投明。”

    “胡轻侯大势已去?,必死无疑!”

    一群孔氏子弟大声赞叹道:“说得好!我孔氏必胜!饮胜!”

    ……

    鲁国造反t?的檄文传到?了周围各州郡,无数官员脸色大变,使劲地揉眼睛。

    青州牧瑾瑜惊呆了,认真问府衙官员:“我是不是在做梦?”

    一群府衙官员用力摇头:“绝不是!因?为我们已经捏过自己的大腿了,好疼!”

    青州牧瑾瑜深呼吸,闭上了眼睛,陡然睁开,厉声道:“既然不是做梦,为什?么还不出兵鲁国!老天爷赐予的机会,难道你们要眼睁睁看着它错过吗?”

    汝南太?守府衙,燕雀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快!所有农庄百姓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三抽一!本太?守要聚集十万大军杀入鲁国,鸡犬不留!”

    一群官吏在府衙中?忙得脚不沾地,各种命令飞快传出去?。

    一个官吏拼命地跑到?燕雀身前,大声叫道:“报!紧急军情?,琅琊太?守许银,下邳太?守宁芸已经出动大军平叛!”

    燕雀眼睛都直了,大叫:“不可能!绝不可能!我在汝南都来不及准备兵马,威慑琅琊和下邳已经出动了?”

    那官吏无奈地看着燕雀,军报就是这?么说的,他哪知道?

    燕雀怪叫一声:“哎呀!是我错了!”

    燕雀满脸泪水,悲伤无比:“打一群鲁国的菜鸡何?必三抽一?有两三千人就能横扫鲁国了!”

    燕雀决定亡羊补牢,什?么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三抽一统统去?死,她只要三千最精壮的男子!

    谯县。

    破虏将军王敬笑得牙齿都要掉了,鲁国在这?一次中?原大战之中?从?头到?尾没有见血,鲁国百姓压根不知道战争的残酷性?,完全?是一群只会喊口号的菜鸡。

    对付这?群菜鸡要什?么精兵猛将?

    “杀过去?!杀光他们!”王敬大声下令,驱赶着两千余个士卒飞快向鲁国而?去?。

    现在的重点不是鲁国有多少军马,而?是与兖州、青州、徐州、豫州其他地方的同僚抢功劳!

    王敬大声道:“平叛啊,大功劳!要是被我们抢到?了,人人都能升官!”

    一群士卒用力点头,经历过上蔡血战的士卒谁把鲁国的菜鸡放在眼中??

    一群士卒恶狠狠地叫:“为了功劳!为了升官!”

    ……

    鲁县。

    一群孔氏子弟宿醉未醒,昨日心情?太?好,大家都喝多了,毕竟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有孔氏子弟醉倒在地,依然喃喃地道:“……胡轻侯……胡轻侯……我必杀汝……”

    鲁县的城门处,几个士卒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人在聊天,有人在打瞌睡。

    街上一群百姓悠悠闲逛,既然鲁国自立,这?胡轻侯的集体农庄自然立刻废弃,大家再也不用在烈日和寒冬之中?996了,真是太?幸福了。

    一个百姓大声地说着:“我亲手砍下了农庄管事的脑袋!”

    另一个百姓笑道:“我拿农庄管事的脑袋当夜壶!”

    一群百姓大声道:“该!砍得好!干得好!叫他们逼老子干活!”

    鲁国有不少县令和农庄管事是冀州兖州派来的,但是既不是本地人,语言沟通都不怎么通畅,又是压榨鲁国百姓的根源,鲁国百姓上上下下对县令和农庄管事恨之入骨。

    一个妇人大声道:“那些管事叫我们不用去?厨房吃饭,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我就说了,这?不符合规矩,哪有女人在大堂与男子一起?吃饭的?那些管事就是不听,我就知道他们是没有规矩的人。”

    一群男女百姓一齐点头,对农庄管事和县令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鄙夷和不屑,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的人,简直与禽兽无异,一块臭肉,死了活该!

    一个男子憨厚地笑着:“以后?我家又是孔圣家的佃农了。”

    一群男女百姓用力点头,集体农庄标新立异,根本不符合祖宗规定,天知道会有什?么下场,还是从?古到?今不曾变化的佃农来得安稳,哪怕每日只能吃一碗野菜糊糊,那也是安稳的野菜糊糊。

    鲁县南门处,一个士卒活动着肩膀,昨天跟随着孔氏子弟到?处“振臂高呼”,他的隔壁酸痛死了。

    那个士卒活动着身体,忽然眼角看到?了什?么,一怔,然后?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颤抖着道:“有……有……有……有……”

    附近躺在地上晒太?阳的士卒笑道:“有什?么?有美女吗?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

    话是这?么说,身体却飞快地从?地上起?来,顺着那活动身体的士卒的目光望去?,下一秒,同样睁大了眼睛,喉咙咳咳作?响:“有……有……有……”

    许久,终于一口气顺了过来,凄厉大叫:“有官兵啊!胡轻侯来了!”

    街上无数人闻声转头,完全?没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城门处,一个女子带着数百人冲进了城门,厉声道:“杀了!一个不留!”

    数百士卒厉声叫道:“杀!”刀剑起?处,数个守城门的士卒身首异处。

    那女子一把揪住一个四处逃跑的百姓,厉声问道:“孔府在哪里?”

    那百姓凄厉地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女子又问了一遍,那百姓只是大叫。

    那女子沉下脸,厉声道:“杀了!”

    “噗!”那百姓人头落地。

    “沿着大街向前,最大的房子一定是孔府!”那女子厉声道。

    一群士卒大声道:“是,袁县令。”

    那女子挥手:“杀!”带头向前飞奔。

    片刻后?,数百人从?北门杀入鲁县。

    领头的年轻男子大叫:“我知道孔府在哪里,跟我来!”

    数百人纷纷跟着他,有人叫道:“肖郎中?,你可千万不要认错了!”

    其余人起?哄叫着:“要是大功劳飞了,以后?再也不找比你看病!”

    那肖郎中?大声道:“放心!我还想?升官发财呢!”

    孔府内,一个孔氏子弟被惨叫声吵醒,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嘴里就厉声骂道:“哪个贱人吵闹!来人,拖下去?打死了!”

    一个人走到?了那孔氏子弟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露出他的脖子,一刀砍下。

    惨叫声瞬间惊醒了大堂中?所有孔氏子弟。

    一个孔氏子弟感?受着脸上温热的鲜血,惊恐又震怒地看着一群手拿刀剑的人,嘶哑着嗓子呵斥道:“什?么人!竟然敢冒犯我孔府!”

    那袁县令分开众人,打量一群满身酒气的孔氏子弟,笑了:“谁是孔阀阀主?”

    一群孔氏子弟死死地盯着那女县令,有人厉声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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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愤怒大叫:“你竟然敢杀我孔氏子弟?你不知道我等是孔圣传人吗?”

    一群孔氏子弟大声喝骂,孔圣子弟在鲁县横着走了四百年,手上有人命也好,强(奸)也好,官府都会分分钟摆平,什?么时候见过有人敢伤害孔圣子弟?

    这?个女人真是太?不知死活了!

    一个孔氏子弟厉声叫道:“来人,将她拖下去?凌迟了!”

    “噗!”

    那孔氏子弟的手臂被砍了下来,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让所有半醉半醒的孔氏子弟彻底清醒。

    那袁县令微笑着打量一群醉鬼,道:“来人,将那个不回答本官问话的人的手臂也砍下来。”

    “噗!”又是一条手臂落地,以及凄厉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无数孔氏子弟死死地盯着那袁县令,又惊又恐以及酒精之下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袁县令又抓住了一个孔氏子弟,微笑着问道:“你说,孔阀阀主是谁?”

    那孔氏子弟浑身颤抖,想?要呵斥,可是看到?附近一群士卒手中?染血的刀剑,以及耳边凄厉惨叫痛苦打滚的被砍断了手臂的孔氏子弟,惊恐地道:“那个……那个人是我孔阀阀主……”

    那袁县令大笑:“不错,不错,没有让我白跑一趟。”

    一群士卒欢呼:“抓住了,抓住了!”

    又是一群士卒冲进了孔府,孔府众人凄厉叫道:“救我!”

    那袁县令头都不回,厉声道:“杀!”

    两群士卒瞬间刀剑相向就要厮杀,另一支士卒中?的肖郎中?大声道:“且慢,我们是兖州平叛军,你们是谁?”

    那袁县令一怔,转头看到?熟悉的军服,脸上一红,差点杀了自己人。

    她大声道:“本官是豫州汝南郡新阳县令袁谦,你是何?人?”

    那肖郎中?回答道:“我是镇南将军赵恒麾下兖州陈留县专属著名?郎中?肖盼安。”

    他眼巴巴地看着袁谦,小心翼翼地道:“这?个……那个……这?个……能不能分几个孔氏子弟给我……”

    一群袁谦的士卒愤怒地看着肖盼安,这?年头郎中?也会抢功劳了?

    袁谦冷冷地看着肖盼安:“做梦!”谁让你自己跑得慢,怪谁?

    一群肖盼安的士卒悲愤地看着肖盼安,紧赶慢赶,竟然慢了一点点!

    孔府之外,又是一群士t?卒赶到?,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进来:“黄朝陛下专属切片大师、胡轻渝公主专属兵刃冶炼大师陆易斯在此平叛!”

    肖盼安心里顿时平衡了,这?个陆易斯的名?头比自己还要长,然后?比自己来的还要迟,世上倒霉鬼不止他一个。

    半日后?,鲁县全?县百姓被驱赶到?了空地上,一群百姓无所谓,淡定极了,造反的是孔氏子弟,关他们P事?

    杀了农庄管事和县令的也是极少数人,这?些胡轻侯的走狗有本事去?查啊。

    至于他们,法不责众,怕什?么?

    匆匆赶到?的瑾瑜脸色铁青,十几具来自兖州、冀州的县令和农庄管事的尸体就在她的面前。

    有的被千刀万剐,有的被砍下了脑袋,有的肠子挂在了脖子上,有的头颅上都是粪便。

    瑾瑜浑身发抖,这?就是礼仪之邦鲁国的百姓对给他们吃饱饭的人的回报!

    这?就是黄朝没有在鲁国驻军的结果!

    瑾瑜颤抖着看着憨厚地笑着的鲁县百姓,终于知道为什?么胡轻侯越是生气越是灿烂地微笑了。

    原来愤怒到?了极点,一个人竟然是无法怒吼和生气的。

    瑾瑜笑了,温和善良地笑了:“来人,将他们全?部凌迟了,一个不留!”

    孔氏子弟震惊地看着瑾瑜,厉声道:“我们是孔氏子弟!我们是圣人后?代!没有孔圣,哪有华夏文明!”

    瑾瑜灿烂地笑着:“孔氏子弟一定要交给陆易斯亲自下手,一定要剐足三日三夜!”

    陆易斯反对:“我怎么可能只能剐三日三夜?我已经对人类的身体有了充分的了解,起?码可以剐五日五夜!”

    数日后?,各路平叛大军杀入鲁国各地,对鲁国采取了彻底的屠杀。

    鲁国41万百姓不分男女老少,尽数被屠戮,筑京观。

    胡轻侯昭告天下,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敢收留孔氏子弟者,屠城!

    天下震恐。

    朕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鲁国叛乱事件再次引起了黄朝高层的?困惑,

    洛阳大殿中官员们的?脸上尽数是不可置信。

    佘戊戌惊讶极了,身上的官服不停地晃动着:“为什么杀了这?许多人,还有人敢叛乱?”

    经过了颍川、彭城、汝阳周围五县、宛城等等几次大规模丧尽天良的?屠戮,黄朝暴君酷吏当道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下,

    为何还有人敢在黄朝叛乱?

    “真的?是刀子不砍在自己头?上,

    就不觉得疼吗?”佘戊戌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有人这么蠢。

    珞璐璐撇嘴:“就是有人这?么蠢……”为什么有人这?么蠢?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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