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覃文静率领三千精锐,瞬间杀入了曹休的大军之中,厉声叫道:“杀曹贼!”无?数农庄百姓凄厉叫嚷,扔下武器四散奔逃。
曹休死死地看着瞬间崩溃的农庄百姓士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分十个老婆,三百亩地都没用?了?
周泰率领三千余人拼命奔跑,终于护在了曹躁身前,来?不及与曹躁说话,厉声叫道:“列阵!”
三千余士卒厉声道:“必胜!必胜!必胜!”长?矛起处,杀气弥漫。
曹躁看着身上犹自带着箭矢的周泰,大声道:“周泰果然是吾之樊哙也!”
覃文静率领三千铁甲军奋力杀向周泰,周泰仰天怒吼:“我是周泰!”浑身肌肉暴涨,衣衫爆裂。
覃文静冷笑着一刀斩下,周泰同样一刀砍去。
金属碰撞声中,周泰倒退数步,目眦欲裂:“巫那女人,好大的力气!”
覃文静又是一刀砍下,周泰奋力迎上,一口气更?是退了十余步。
覃文静举起长?刀,冷笑道:“去死吧!”
周泰知道下一刀必死,却毫无?惧意,厉声叫道:“巫那女人,过来?受死!”
覃文静冷笑,就要?斩杀了周泰,忽然之间,四面八方响起了呼喊声。
“战船!战船!”,尽在晋江文学城
覃文静转头望去,却见长?江之上有数百艘大船沿江而下,船头之上,“杨”字旗随风飘动。
无?数人惊讶地看着数百艘大船,有人喃喃地道:“这有一两万人了吧?”
有人抹掉身上的鲜血,惊恐地叫着:“这是胡轻侯的援军,还是我军的援军?”
陈群死死地看着数百艘大船,怎么都不敢相信在这个时候会冒出荆州军。
数百艘大船之上,万余人齐声叫嚷:“诛杀逆贼胡轻侯!”
秣陵城内城外,无?数人大声叫嚷。
是曹躁的援军!是曹躁的援军!
陈群陡然转头四处张望,没有在混乱的战局中找到胡轻侯或者袁涣。
他终于明白袁涣那一句“我们中计”了。
陈群嘴中苦涩无?比,曹躁从?来?没有想过联合白亓诛杀胡轻侯,他的真正盟军是荆州杨休。
曹躁在秣陵城外淡然的制造发石车和各种攻城器械,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等待胡轻侯的援军渡江。
因为曹躁的目标不单单是杀了胡轻侯,而是一举杀了胡轻侯以及黄国在兖州江北、荆州宛城、豫州、徐州等等能够赶来?救援胡轻侯的黄国精锐士卒。
只要?杀了这些黄国精锐,夺取合肥,杀回豫州易如反掌。
秣陵城外,曹躁脸上带着微笑,终于成功了!
请让我说最后一句话!
黑暗中,
一艘艘灯火通明的战船顺流而下,水面?之上尽是灯光,对着南岸的那一面?的船舷上,无数荆州军士卒握着长矛,
大声怒吼:“杀胡轻侯!杀胡轻侯!杀胡轻侯!”
怒吼声随着滔滔江水远远传开?,
岸上,
无数曹军士卒大声欢呼:“援军!援军!援军!”,尽在晋江文学城
此时此刻忽然有援军出现,
任谁都觉得大局发生了激烈地改变。
曹躁大声道:“来人,擂鼓助威,
必胜!必胜!必胜!”
鼓声在夜空中盘旋,
一群士卒大声叫着:“必胜!必胜!必胜!”
无数曹军士卒转头,中军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
唯有帅旗与几十个擂鼓的士卒四周灯火通明,在黑暗中越发的显眼?。,尽在晋江文学城
附近的曹军士卒瞅瞅长江中像一座座移动的房子的高大战船,
以及那些衣甲鲜明,
精气神?高到了天上,与己方一身血污相比,宛如天神?下凡的援军,
分分钟举起了手臂大声叫嚷::“必胜!必胜!必胜!”
黑暗中,一个原本一心逃跑的曹军农庄士卒停止了逃跑的脚步,转身大声叫着:“必胜!必胜!必胜!”
四周叫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曹军农庄士卒转身向覃文静部杀去,一个曹军农庄士卒扯住相熟的人,
低声问道:“二?牛哥,为什么不逃了?会死?的!”
二?牛哥大惊:“蠢货!你没看到我们现在人多吗?胡轻侯要死?了,
我们人人都?是功臣,要封王封侯分老婆分田地的。”
那曹军农庄士卒呆呆地看着二?牛哥,
继续问道:“可是,不是你与我,不要相信当官的话,哪有这?么多老婆和田地可以分的吗?”
二?牛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同伴,道:“为了拿不到的东西?拼命当然是白痴,可现在要赢了啊,没有老婆田地,至少能够分点猪肉吧?”
四周好些听到一言半语的农庄士卒用力点头,不管将领和官老爷们胡乱许诺什么,现在要打赢了,站在赢的一边肯定有好处的。
无数曹军农庄士卒大声叫嚷着:“杀胡轻侯!杀胡轻侯!”
覃文静在黑暗中寻找曹躁,这?些农庄士卒来多少杀多少,多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可是曹躁的中军帐早早地熄灭了灯火,消失在黑暗中,她只能看着四周重重黑影,完全找不到曹躁在哪里?。
“王八蛋!”覃文静破口?大骂,到手的战功竟然飞了!
秣陵城上,胡轻侯仔细打量长江之上的荆州军,认真?问祂迷:“能够看到黄忠或者杨休吗?”
祂迷坚决摇头,虽然秣陵城临江,但是隔了几里?地呢,谁的眼?睛好到可以在黑暗中隔了几里?地看清战船上的人?
胡轻侯死?死?地盯着远方灯火中的战船,肝疼极了。
干掉了刘皇叔,打得曹老板快要叫爸爸了,孙老板还在玩泥巴,砍下了郭天生、赵帅哥的脑袋,还以为世上再无英雄了,没想到人生最大的敌人竟然是杨鸡肋!
胡轻侯伤心欲绝:“从敌人的档次可以看到自己的档次,胡某的档次就是杨鸡肋?”
陈群心急如焚,忽然多了荆州万余生力军,秣陵城覆没就在眼?前,你还在讨论?鸡肋鸡腿鸡翅膀?
秣陵城内,袁涣半边身体都?是鲜血,他冷冷地望着天空的明月,低声道:“疯子!”
长江之中,黄忠极目远眺。
天色黑暗,昏黄的月色和灯火下依稀可以看到一具具尸体和插在地上的刀剑,隐约可以听到痛苦的呻(吟)。
秣陵城的城墙残破无比,更有黑色的大片污渍,似乎是血迹。
城墙上犹有士卒在奋力厮杀,有人坠落,有人惨叫,有人怒吼。
春风拂面?,没有带来春意和花香,却卷来了血腥和死?亡的气息。
重重的鼓声仿佛敲在他的心头。
黄忠身上热血沸腾,挺直了腰板,握紧了大刀,大声道:“身为男儿就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孩儿们,与黄某杀上岸去,踏平秣陵城,砍下胡轻侯的脑袋!”
船上无数荆州士卒大声叫着:“踏平秣陵城,砍下胡轻侯的脑袋!”
另一艘船上,文聘嘴角带着笑容,杀了胡轻侯以及她的精锐,黄国至少十年内不可能对荆州构成威胁。
“听胡轻侯麾下有四大将,不知道会不会内讧?”
“胡轻侯有两个妹妹,一个表姐,一个表姨妈,一个表姨父,谁会做皇帝?”
“胡轻侯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孙子,会不会想做皇帝?”
“刘协就在黄国,会不会复辟?”
文聘想着黄国的巨大内患,只觉杨休真t??是世上最聪明的人,一手乌龟神?功竟然等到了胡轻侯最危难的时刻才发难,这?天下将来必然是杨休的。
李炽乐呵呵地看着南岸的战火,他不太明白文聘考虑的东西?,因为他的职务还是有些低了,对黄朝的内政陌生得很?。
李炽只是确定此刻己方占有巨大的优势。
原本秣陵城就在被攻破的边缘,如今多了万余荆州精锐,破秣陵还不是易如反掌?
李炽笑道:“我荆州苦练数年的精锐水军尽数再此,今日必然杀了胡轻侯!”
他见识过黄忠的武艺,当真?是弓马娴熟,仅仅那一手弓箭就独步天下,更何况黄忠的兵法也是极强。
今日只要黄忠在,不管胡轻侯有多少精锐都?不是黄忠的对手。
“己方体力充沛,士气充盈,敌方久战疲惫,陷入重重包围,焉有不败之理?”
李炽有十足把握,这?么容易的战斗,换成他来指挥也能必胜。
他握紧了拳头,道:“今日终于可以报宛城之仇了。”
李炽努力望着南岸的厮杀,不知道刘星在何处,他顺流而下,一定已经?追上了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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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聘看着李炽,摇头道:“老李,你的目光要放长远,若是你只想做个小兵,盯着眼?前的厮杀没有错,你若是想要有所长进,就要多看多想,至少知道天下格局是什么。”
文聘看了李炽一眼?,有些话没有办法明。
李炽身材不高,长相丑陋,也不太懂得交际应酬,这?几乎断了李炽做生意的可能,谁愿意与一个木讷的丑八怪喝酒谈生意?
文聘与李家一样不看好李炽在商场的前途。
李炽的未来只能是沙场。
长的丑陋,不善交际,在沙场中完全不是缺点,有时候甚至是优点。
看在李炽是他的老部下以及荆州老乡的份上,文聘很?愿意拉李炽一把。
李炽用力点头,仿佛听进去了文聘的劝告,不过一会,又指着岸边道:“码头就在那里?,我们可以靠岸了。”
文聘点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李炽就是块朽木。
另一艘船上,徐庶和司马徽轻轻摇着羽扇,看着秣陵城的战火,飞快地讨论?着战局和未来。
徐庶望着远处的火光,道:“宛城只出动了五千人,一路急行军,不断有人脱队,此刻不过三四千人。”
司马徽道:“丹阳郡春谷县、泾县等地没有黄国士卒登陆的消息,朱隽渡江的士卒尽数在石城县,每日不过千余人,总数不过四五千人。”
“中原人不善舟船,过江晕船者甚众,此刻能战者不过三千,看来就是那一支精锐了。”
他看着火光中依然可以看清的三千精锐铁甲士卒,冷笑几声,朱隽为了救驾果然把老本都?拿出来了,却不想正?好落入圈套之中。
徐庶笑道:“芜湖、石城两地百姓缺少兵刃,没有斗志,又尽数被阻隔在秣陵城外,这?秣陵城内士气必然崩溃,杀胡轻侯如杀一鸡。”
“杀了胡轻侯之后我等就转向杀了……”
他没有下去。
司马徽低声道:“曹躁竟然已经?投降杨休,这?江东出了吴郡已经?尽数落入杨休之手。”
徐庶望着远处,道:“是杀了曹躁更好,还是相信曹躁?”
司马徽笑道:“曹躁已经?送上了妻儿为质,若是此刻杀了曹躁,有损名誉。”
徐庶微笑点头,但若是曹躁死?在乱军之中,又有谁知道呢?
他低声道:“待找到了曹军中军帐,乱箭射去,只误杀。”
两人都?没有考虑胡轻侯武艺高强等等,只要封锁了长□□轻侯武艺再高,被数万十数万人追杀,必然会死?在江南,有什么好谈的?
此战唯一的悬念就是胡轻侯的精锐到底能够杀掉多少曹躁的士卒。
司马徽缓缓点头,徐庶能够有今日的果断都?是他费心教出来的。
“元直,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青一代的。”司马徽的声音中带着期盼,也带着无奈。
杨休年纪太轻了,又聪慧过人,司马徽这?般的中年人很?难进入杨休的核心谋士圈,但徐庶就不同了,徐庶年轻,有了今日的镀金之旅,就有很?大的机会进入杨休的核心谋士圈。
徐庶微笑点头:“庶必不忘先生教……”
忽然,南岸上亮起了无数火光。
徐庶一怔,那是什么?
另一艘船上,黄忠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好!”
岸边,无数火球陡然冲天而起,向着正?在靠岸的荆州战船而去。
黄忠满嘴苦涩:“中计了!”他绝望地看着天空落下的火球,心念电转,厉声下令道:“放弃靠岸!顺流而下!快!快!吹响号角,顺流而下!”
天空中,数百火球纷纷落下。
文聘凄厉地大叫:“不!”
“轰!”文聘所在的荆州战船被火球砸中,甲板粉碎,下一秒,粉碎的甲板上火焰腾空而起。
“快灭火!”李炽厉声叫着。
“轰!”又是一块燃烧的巨石落下,准确的砸中了船舱,整条船仿佛被重重踩了一脚,向水面?下陷落。
四周的江水被挤出了船底,高出了船舷,战船四周尽数是丈许高的水墙,更有鱼儿从水墙中越出到了甲板之上。
下一刻,水墙倾覆,厚厚的水幕砸向船上每一个荆州士卒,好几个荆州士卒惨叫着在甲板上随着倾入的江水翻滚。
李炽一把抓住一个将要掉入江水之中的士卒,怒吼道:“抓紧了!”
附近的光线陡然明亮无比。
李炽百忙中转身看去,却是附近的一艘荆州战船起火,燃烧的船帆犹如火把,照亮了江面?,好几个浑身都?是火焰的荆州士卒纵身跳入了江水之中。
另一艘战船上,徐庶死?死?地看着空中落下的无数火球,飞快判断出了至少两个火球正?在向他而来。
“不!”徐庶尖叫,年轻的脸上再无一丝镇定从容。
“小心!”船上的将领大声叫着。
一块燃烧的巨石擦着桅杆落入了江水之中,火星和水花四溅。
船上的众人来不及欢呼,第二?块燃烧的巨石飞向了战船。
“嘭!”巨大的声响中,巨石砸在了船身与水面?的交界处,木屑纷飞,船身激烈晃动,竟然转了小半个圈子。
司马徽大声尖叫。
下一刻,船身陡然开?始倾斜。
司马徽又一次大叫:“怎么了?怎么了?”
一个荆州士卒凄厉惨叫:“船进水了!”
船身有个巨大的窟窿,江水正?在疯狂地涌入,这?艘船快要沉了。
船上的将领厉声道:“靠岸!靠岸!快靠岸!”
一群士卒拼命地划着倾斜的船只,哪怕江岸上到处是敌人,也比跳进漆黑湍急的长江之中更有活下去的机会。
徐庶一边趴在船边,拿着船桨奋力划水,一边颤抖着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