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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企业家?”就是资本家??

    黄国竟然认为朝廷压榨企业家?是可以接受的?

    黄国还有法律和人权吗?

    罗马合众国礼部娱乐司宣传厅拿着黄国官员的评价,如获至宝,立即上报礼部:“黄国官员对娱乐司的行为持有正面评价!”

    “黄国朝廷认为通过行政手段鼓励企业掏钱让公?民看电影是先进模式!”

    罗马合众国礼部立刻召开了盛大?的庆功宴会,罗马合众国终于遥遥领先了!

    表姨只是普通人

    黄国皇帝陛下胡轻侯从朱崖洲回来,

    被?刘婕淑当众痛打,而后驻跸徐州某豪宅。

    胡轻侯处理了一些公务,众人就要告退,瑾瑜犹豫不决。

    刘婕淑今日的?言行确实有些过了,

    胡老大会不会生气?要不要为刘婕淑辩解几?句?

    可想到刘婕淑终究是胡老大的?表姨,

    刘婕淑暴打胡老大也可以算是“家事”,

    她多嘴好像也不太好。

    程昱淡淡地道:“别担心,

    没事的?。”

    瑾瑜一怔,飞快转头看程昱,

    然后松了口气,

    程大胡子这?么说一定不会错,可程大胡子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会不会会错了意?

    胡轻侯看穿了瑾瑜的?心思,笑道:“不用担心,

    朕的?表姨马上就会来了。”

    程昱认真地道:“陛下还是要说清楚,

    只顾着她的?面子可不好。”

    刘婕淑资质普通,以“亲”和“信”得以重用,但若是不好好点拨,

    只怕会屡屡出?错,终究酿成大错。

    程昱看着胡轻侯,眼神坚定,与不得不砍下刘婕淑的?脑袋相比,以晚辈的?身份教训长?辈几?句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胡轻侯淡淡一笑:“朕知道了。”

    刘婕淑已经蠢得让程昱担心了,

    只怕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

    ……

    刘婕淑鬼鬼祟祟进了房间的?时候,两?个熊孩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案几?后朗读课文,

    只是听声音懒洋洋地,怎么看都是在?敷衍了事。

    刘婕淑轻轻叹气,

    柔声对胡轻侯道:“让她们去玩吧,我有事要与你说。”

    两?个熊孩子转头瞅刘婕淑,眼神诡异极了。

    胡轻侯笑道:“表姨,我们一直在?等?你来。”

    几?个侍从端着酒菜进了房间,在?胡轻侯面前的?案几?上放下。

    胡轻侯笑道:“今日我们家宴,也不用管什?么礼仪,就在?一起吃饭。”

    刘婕淑倒不在?意,分餐制那是有钱人的?高雅玩意儿,普通人全?家只有一张案几?,大家伙儿凑在?一起吃饭那是常有的?事情。

    她看着两?个熊孩子欢呼着在?案几?四?周坐下,便也坐了下来。

    吃了几?口酒菜,刘婕淑看了一眼两?个不肯离开的?熊孩子,终于看着胡轻侯道:“你……还疼吗?”

    她的?目光落在?胡轻侯的?肩膀上,笤帚都打碎裂了,那一下一定很疼。

    胡轻侯眨眼,活动肩膀:“我有华山派神功护体,一点都不疼。”

    完全?没有说谎,刀山血海都杀过来了,被?笤帚打一下就会疼还怎么在?江湖混?

    小轻渝和小水胡抓着羊腿,睁大眼睛一会儿瞅瞅刘婕淑,一会儿瞅瞅胡轻侯。,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婕淑看了胡轻侯许久,没看出?是真不疼,还是安慰她的?话,只能又一次轻轻叹气,道:“我知道今日不该当众打你。”

    “莫说你已经是皇帝了,就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也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该当众打你,让你丢了面子,下不了台。”

    胡轻侯微笑着看着刘婕淑,并不说话。

    刘婕淑轻轻叹气,一直胡言乱语的?胡轻侯忽然老实不说话了,果然是生气了。

    她知道自己做得有多错,怎么可以当众打皇帝呢?皇帝是能够打的?吗?可是……

    刘婕淑带着歉意和无奈,坚定地盯着胡轻侯,缓缓道:“今日我动手打你,是我的?错。”

    “但是假如再?来一次,我还是只能打你。”

    刘婕淑深深地看着胡轻侯,道:“于公于私,我今日都必须打你。”

    胡轻侯终于说话了:“哦?”

    刘婕淑缓缓点头,她今日来就是要把话说清楚的?。

    她盯着胡轻侯的?眼睛,严肃地道:“你太肆意妄为了!”

    “你已经是皇帝了,一言一行必须为举国表率,你的?安慰关系到国家存亡,你怎么可以执意冒险出?海?”

    “你知道大海有多危险吗?若是船翻了,你死在?了大海之中,你又怎么办?”

    刘婕淑越说越气:“你以为你当了皇帝,就成了神仙了,不死不灭了?”

    她的?眼角看见?两?个熊孩子怔怔地看着她,心中一凛,急忙克制,深呼吸一口气,柔声道:“你是皇帝,你的?身后不是老胡家,不是我家,是本朝的?所有子民。”

    “你虽然还不曾统一天?下,但是走?上了争霸道路,但凡跟随你的?人的?人生都与你紧紧缠绕在?了一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你败了,跟随你的?人是大将也好,是名士也好,是天?下第?一的?谋士也好,在?你败了的?那一天?全?部都是贼寇;”

    “你死了,跟随的?你的?人是勇士也好,是贩夫走?卒也好,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好……”

    刘婕淑心中一紧,女人若是在?争霸天?下的?道路上输了,下场比男人更加凄惨。

    “……所与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就是成王败寇。”

    刘婕淑盯着胡轻侯,重重地道:“所以,你怎么可以肆意妄为,无视风险亲自出?海?”

    “你知道本朝有多少大臣对你出?海深深不满吗?”

    “你知道本朝有多少大臣认为你胡闹吗?”

    “你知道本朝有多少贤达之人本来想要为你出?谋划策,为你建设天?下,却因为你的?胡闹,认为本朝不能成事,终究投靠了他人吗?”

    刘婕淑深深地盯着胡轻侯的?眼睛,道:“所以,我必须当众打你。”

    “本朝官员和百姓想要打你,却不能打你,不敢打你。”

    “只有我打了你,本朝内的?不平才能压制下去,本朝才能更加稳定。”

    她有些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难道要说“有个可以管制胡闹的?皇帝的?人让所有人放心”?

    或许有人是真这?么想,但是她丝毫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管制皇帝”。

    刘婕淑慢慢地道:“这?是公,还有私。”

    “你虽然长?大了,但是有太多地方不懂事。”

    她转头看两?个熊孩子,喝道:“你竟然任由她们两?个在?案几?上蹦跳,这?成何体统?”

    刘婕淑听说两?个熊孩子在?洛阳皇宫内踩着案几?蹦跳,心中羞愧难当。

    莫说胡轻侯的?身份是县尉、中郎将、皇帝,是真正的?权贵,哪怕胡轻侯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怎么可以纵容两?个妹妹在?案几?上蹦跶?

    案几?是用来写字的?,是用来吃饭的?,是庄重的?,怎么可以在?上面蹦跳胡闹?

    这?已经不是“礼仪”的?问题了,几?乎是毫无教养了!

    刘婕淑愤怒地看着胡轻侯,换成其他正经人家中,但凡有孩子在?案几?上踩踏蹦跳,早就拖下去重打了。

    她严肃地道:“你虽然富贵发达了,但是你幼年失恃失怙,没人指点你守规矩。”

    “我是你表姨,是你长?辈,我不出?面教训你,还有谁能站出?来教训你?”

    刘婕淑说完了话,自豪地看着胡轻侯,虽然她做得不好,但于公于私,这?都是表姨的?责任。

    胡轻侯静静地等?了许久,没见?刘婕淑继续教训她,这?才给刘婕淑倒了杯酒,道:“表姨,你且润润嗓子,消消气,然后听我说。”

    刘婕淑举杯饮了,料想胡轻侯要翻脸骂人,她受着就是了。

    身为长?辈虽然无能,但教导大丫就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她终究不会让胡大丫就这?么走?上邪路。

    胡轻侯看着刘婕淑喝完了酒,神情平静了些,这?才柔声道:“表姨,当年你在?真定的?时候,若是见?了赵家族长?说错了话,你会当众笑话他吗?”

    “你见?了赵家族长?衣服穿反了,鞋子穿反了,忘记梳头发了,你会嘲笑他愚蠢,指责他失礼,还是t?假装没看见??”

    刘婕淑瞬间懂了胡轻侯的?意思,道:“那怎么一样?”

    胡轻侯笑着道:“表姨是读过书的?,当知道‘为尊者讳耻,为贤者讳过,为亲者讳疾’。”

    “简单说,就是上位者不会错,错了也不能指出?错误。”

    刘婕淑气往上冲,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是皇帝了,做错了事情也不能指责,错了也是对的??”

    胡轻侯看着刘婕淑,就只想到这?些?没有想到其他?真是该庆幸啊。

    她认真地道:“不是的?,表姨。”

    “这?句话其实可以换个角度理解,为什?么不能指出?上位者的?错误?”

    刘婕淑一怔。,尽在晋江文学城

    胡轻侯道:“表姨在?平山县算是小地主了,若是有佃农指着你的?衣衫笑,‘那个笨蛋穿反了衣服了!’你在?来年还会将田地租给他吗?”

    “表姨和表姨夫若是在?真定县指着赵家族长?笑,‘笨蛋!衣服穿反了!’表姨一家能够在?真定县立足吗?”

    刘婕淑脸色大变。

    胡轻侯道:“华夏自古以来上位者肆无忌惮,下位者战战兢兢,这?才有了‘礼仪’。”

    “‘礼仪’的?本质是框定下位者面对上位者的?言行,但凡出?错就必须受到严惩。”

    “今日我是皇帝,我就是礼,我就是天?。”

    “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得受到指责,但凡敢指责我的?就是不忠心,必将受到我的?严惩。”

    胡轻侯柔声对刘婕淑道:“表姨,千万不要信什?么直臣铮臣,自古以来被?凌迟的?直臣铮臣多到数不清。”

    刘婕淑怔怔地看着胡轻侯。

    胡轻侯继续道:“今日我虽然自称皇帝,但其实不过是一地诸侯,或者说得更妥当些,我就是一个造反的?山贼头子。”

    “那些普通人若是敢嘲笑我,那么就会被?我打死。”

    “那些以为我不守规矩,因此不值得投靠我的?人,最终会被?我砍下脑袋。”

    “那些官员……”

    胡轻侯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婕淑,道:“……表姨,那些官员绝不会相信我表现出?来的?任何事。”

    “我去朱崖洲寻找棉花,你觉得只是我肆意妄为,不顾危险?”

    “在?天?下聪明人眼中可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胡轻侯轻轻地道:“他们只会想……”

    “……胡妖女不是脑子不清醒的?人,为何明知道出?海多有叵测风云,却执意出?海?是不是不出?海都不行?”

    “为何胡妖女要带着两?个妹妹一齐出?海?留下两?个妹妹不行吗?”

    “赵恒率大军镇守徐州,胡妖女从徐州出?海,是信不过赵恒,还是信任赵恒?”

    “胡妖女不顾劝阻一心登船出?海,真的?是为了去朱崖洲取棉花,而不是因为留在?徐州九死一生,而出?海反而能够活下来?”

    “胡妖女声称从朱崖洲取了棉花归来,可解缺少衣衫的?困境,是真是假?”

    “这?衣服哪有粮食重要,自古以来只听说君主为了没有粮食发愁的?,何时听过君主因为没有衣服发愁的??”

    “胡妖女是不是没有去朱崖洲,而是去了其他地方?”

    “从徐州坐船能够去哪里?”

    “扬州?荆州?还是海外仙岛?”

    “胡妖女是见?了曹躁、白亓、杨休,还是见?了谁?”

    “前脚听说胡妖女有妖兽拖拉机可一日耕地万亩,后脚就听说胡妖女离开了徐州,是不是意味着拖拉机妖气冲天?,胡妖女也必须避其锋芒?”

    “使用拖拉机是不是有危险,会被?吸干了血液?”

    “胡妖女根基不稳,是不是故意假装离开,钓鱼执法?”

    胡轻侯看着目瞪口呆的?刘婕淑,道:“天?下聪明人见?我坐船出?海又归来,只会想得更多十倍,哪里会想到指责我肆意妄为?”

    她缓缓地道:“何况,我是帝王啊,帝王若不能肆意妄为,世上哪里还有能够肆意妄为的?人?”

    刘婕淑呆呆地看着胡轻侯,真不明白她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

    胡轻侯笑了笑,夹了一口菜吃了,道:“今日表姨当众教训我,表姨难道以为那些官员只会觉得肆意妄为、不分轻重、擅自冒险的?胡轻侯终究有人能够管得了她?”

    “那些官员和天?下人只会想,这?究竟是早就安排好的?演戏,是想要钓鱼,还是警告那些对我出?海颇有怨言的?人?”

    刘婕淑心情复杂极了,为什?么与她想得完全?不同?

    胡轻侯平静地看着刘婕淑,道:“表姨,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全?靠运气好当了皇帝’的?。”

    “我是前朝出?名的?奸臣啊!”

    “一个奸臣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一个奸臣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言行被?无数人盯着?”

    “一个奸臣怎么可能不知道所有事情要三思而后行?”

    胡轻侯诚恳地看着刘婕淑,道:“表姨,你不用为我担心的?,我比你想象得还要坏一万倍。”

    “我每一步都仔细考虑过最坏结果和最好结果的?。”

    刘婕淑心情复杂极了。

    胡轻侯转头看两?个熊孩子,两?个熊孩子眨巴眼睛看着姐姐。

    胡轻侯对刘婕淑道:“表姨,你说得对,轻渝和水胡已经变成了坏孩子熊孩子了,在?案几?上蹦跳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可是……”

    胡轻侯微笑着道:“……可是,表姨,你怎么就没有想过轻渝和水胡为什?么会在?案几?上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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