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不要——”陆校旗发出凄惨的声音,被几个佣兵带走。
“嘎嘎嘎……”
秦王笑了,相当邪恶。
“拍下来,拍清楚点。”
“是!”
“……”
数小时之后,陆校旗满身伤痕,呆呆的坐在那里如同行尸走肉,眼睛里一点光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带着信心而来,屡次受挫都挺过来了,眼看就要越来越好,若干年后就能形成强大的势力。
可一夜间全没了,不仅被彻底摧毁,自己还被……
该哭吗?
不知道,反正他现在一点眼泪都没有。
“洗干净,送走。”秦王摆摆手。
不多会,佣兵把陆校旗泡进水里洗干净,再给他穿上干爽的衣服,然后带上直升机飞走。
半个小时之后,直升机降落在一处庄园。
这里也是委国的地方,坐落在中部的山里,隐私而又奢华,属于绝对的私人领地,不经过允许,任何擅自闯入的人都得被击杀。
把人交接给庄园的管家,直升机离去。
来到新的地方,陆校旗的眼睛依旧发直,他没法接受发生在身上的事,甚至想都不敢想。
“还能走吗?”
管家轻声询问。
陆校旗没回答,因为真的不能走。
这种摧残不仅是心理上的,更是身体上的,别说走了,就算站都站不稳。
“抬进去。”
数名佣人把陆校旗抬进庄园,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
他没注意周边的一切,只是死死盯着坐在主位的人——雷震!
在这一瞬间,东北王的眼中闪出无数复杂的光芒,最终变成深深的绝望,下意识低下头。
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不仅输掉了家族派出来的所有子弟,也把自己给输了。
“我靠,怎么变成了这样?”雷震惊道:“陆族长,他们对你用刑了?马勒戈壁的,老子交代过不准用刑的,草!”
震惊之后就是震怒,甚至重重拍桌子,以显示内心的不满。
“查,给我一查到底,看看究竟是谁对陆组长用刑!”
“他妈的,老子虽然死了,但终究好没死,竟然敢无视我的命令,对陆族长动刑,眼中究竟还有我吗?”
怒气冲天,看起来不像装的。
事实上也不是装的,全部都是演技。
陆校旗被怎么收拾的,雷震当然一清二楚。
他现在就是可以足不出户,就能知道所有的事,因为蜘蛛网已经彻底铺开,甚至说秦王手底下的二十多万佣兵里,也遍布他的情报员。
这是掌控的手段,也是必要的手段。
因为秦王掌控的势力太大了,虽然是自己的关门大弟子,但人家终究有自家的母舰,跟孙寅虎是两码事。
“先生……”
噗通一声,陆校旗跪在雷震面前。
虽然稍作牵扯就很疼很疼,但这个时候根本顾不上,甚至还觉得自己跪的是不是标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您作对。”
“先生,从今以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陆校旗乃至整个陆家,听从先生的吩咐,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服了,彻底服了。
想活是一方面,被对方的实力折服才是最重要的。
他带着钱、带着人出来的,租了基地买了导弹,也跟佛伦斯议长合作了,结果依旧落得如此下场。
说真的,陆校旗非常后悔。
只是这会后悔都没有眼泪,只能希望对方看在自己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饶自己一命。
“陆族长,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从未怪过您,因为大家立场不一样,甚至我对您是英雄惜英雄,毕竟您是第一个反抗我的。”
这话说的贼漂亮,特别符合雷震的准则:对敌人,必须保持绝对尊重。
不管是从前面打了他,还是从后面捅了他,该尊重的都得尊重,因为不尊重敌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
敌人关系到自我,不尊重可不就是对自己不负责吗?
认真对待每一个对手,这才是帅才。
“陆族长,你会安全回家,回去之后依旧是东北王,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雷震语重心长道:“而且以后我还会重用你,毕竟只有你感受过世界的变化。”
可不是吗?
陆校旗感受到过金丝猫的销魂,也感受到了金刚狼的骁勇。
他什么没经历过?
都懂!
第1203章
先生仁义高节
这次是把陆校旗彻底玩服了,让他看到了繁华,也让其认识到了残酷,更让这位东北王对自己有了最正确的认知——狗屁不是!
玩了那么大圈,说被搞垮就被搞垮,没有任何还手余地。
本来雷震还怕他不肯服,所以手里还握着底牌,比如他们陆家的上百子弟,还有就是拍下的视频。
哪个都能让这位东北王屈服。
家里的上百子弟如果死了,他回去没法跟家族交代,地位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甚至很有可能被赶下台。
如果视频曝光的话,那就更好看了。
堂堂东北王,彻头彻尾的土皇帝,竟然跟金刚狼有一腿,关键是在关键的时刻,他还被逼着露出笑容。
哪怕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可笑就是笑。
第一次遭遇金刚狼,天知道开不开心?也许痛快就是这么来的,痛苦并快乐着,所以笑的很不一样。
结果陆校旗的骨头没这么硬,怂的特别快。
“陆族长,我知道所有的事都是姜老汉搞出来的,包括最开始的时候你选择造反——”
雷震说到这里停下,静静的看着脚下的陆校旗。
他是把话题送到对方嘴跟前了,接下来就看这位东北王怎么发挥了。
“是,全是姜老汉逼我的!”
“先生你很清楚,他是家族派的领袖,说的话没人敢不同意,如果当初我不按他的意思造反的话,我们陆家就要大难临头了。”
接的特别漂亮,陆校旗很懂雷震想听什么,甚至猜到对方在想什么。
一切的一切都是姜老汉的事,把所有的罪名全部压在对方身上,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活。
“哦?姜老汉这么厉害,好歹你们陆家也坐镇东北。”雷震满眼疑惑,看起来跟真的不理解似的。
实质上都清楚,现在得稍微配合一下。
一问一答,远比自言自语更具说服性、真实性,全靠一个人讲出来的话,多多少少有点诽谤的嫌疑。
“没用,姜老汉掌控着所有家族的生死,他的话就是圣旨,谁敢不听?”
“这个老东西是个彻头彻尾的暴君,当年因为好几个家族选择追随朱家,结果全被他给灭了,此外还把奇门派杀了个遍,只因为人家不肯顺从。”
“对待敌人心狠手辣,就算对他亲闺女都下死手,前两天姜家遭到炮轰,在满是质疑声中,这头老狼竟然以处死姜妃暄为代价,巩固自己的地位……”
一条条罪状说出来,简直罄竹难书。
在陆校旗嘴中,姜老汉变成了十足的恶人,一言不合就开杀,只要有人敢跟他唱反调,这个老东西就得灭人全家。
在如此暴政之下,东北王也活的小心翼翼,唯恐触怒到对方。
“姜妃暄死了?”
雷震一怔,眼中露出落寞之色。
不管怎样,这也是他的女人,什么都好,就是生的不好。
尽管他对姜妃暄没什么感情,可毕竟也在一起很多次了,也算的上很熟悉了,突然就死了,的确令人伤感。
尤其雷震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而且心肠特别软,时常揣着一颗善良的心,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显得很是伤心。
没法子,震哥就是这样的人。
他热爱生命,热爱生活,热忱满满的对待每一个日出,以及身边的每一个朋友,全部抱以最真挚的情感。
“没死,她逃走了,在姜家四长老的帮助下,带着朱元涵一起逃了。”陆校旗说道。
“逃走了?”雷震又是一怔。
他刚伤感完,结果对方说人没死,这他妈该怎么处理?
说句实在话,姜妃暄真死掉的话,真的让人心疼,可活着的话,那就是个头疼的事了,还真不太好处理。
毕竟雷震不是狠心的人……
“四长老是个明白人,我得感谢他。”雷震点头道:“不管怎么说,姜妃暄是我的未婚妻,朱元涵从辈分上来说,我还得叫他一声大爷。”
“四长老死了,被姜老汉杀掉了!先生,这就是姜老狗的狠毒之处,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家人也是这么狠,甚至家族长老在他面前说错话都得死,试问下哪个家族会这样?”
“死了?”
“对,死了!”
“既然这样的话……”雷震沉吟片刻道:“他的妻女岂不是没人照顾了?既然对我有恩,我雷震有必要帮他照顾妻女!”
“先生仁义!”
“先生高节!”
“……”
陆校旗满脸钦佩,马屁声不断,差点就匍匐在地高喊万岁了,恨不得跟谁都说这是位仁义之君。
“行了,这个事放后面再说,我还不知道四长老的闺女漂不……嗯,所有的事都是姜老汉引起的对吗?”
“对,都是他。”
“那就难怪了,如此暴政,简直是自取灭亡,一把年龄活到狗身上去了,都不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先生,必须得把姜老狗除掉,只有这样才能还家族派的清朗!此贼不除,不足以抚人心啊……”
你来我往的一番对话,把姜老汉彻底定性:暴君、暴政、残忍嗜杀、家族派的毒瘤……
反正无论什么罪名都往对方头上栽,家族派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民调局之所以变成如今的模样,全是他一个人的罪。
“陆族长,你相信是我炸毁所有家族的祖坟吗?”雷震盯着陆校旗。
这个问题很犀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炸的,如此卑劣行径,姜老汉都做不出来,哪怕再残暴。
“是姜老狗做的!”陆校旗高声道:“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说,试问谁看到先生干这种事了?先生是担负守护的,怎么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原来是姜老汉做的,他可真是……”
雷震叹息摇头,对这种行为极度不齿,同时还有深深的遗憾,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准老丈人为了把自己赶出去,竟然用到这种手段。
“唉,非得把我赶走?”
“他就真的这么容不下我?”
满眼悲哀,看的陆校旗都有点心疼了。
“先生,您太君子了,怎能防住小人?”
“姜老狗为了把你赶出去,天下人之大不讳,其心可诛啊!对了,这个事我可以作证,因为我也参与了,亲自把我们家的祖坟炸了……”
第1204章
陆某感激不尽
这是个妙人,从前咋没发现呢?
雷震不由的多看陆校旗几眼,感觉金刚狼的效果真好,从前咋就没想到呢?
“你确定?”
“我确定!”
“好,等回去的时候,希望陆族长能够站出来,揭穿姜老汉虚伪的面纱,让所有家族都清楚他为了赶走我究竟做了哪些不可见人的事。”
“先生请放心,我会当着所有家族的面揭穿他,还您一个清清白白。”
“……”
三言两语,炸祖坟的事就变成姜老汉做的。
而这就是目的,毕竟这个事做的太脏了,总得有人背锅。
为了把雷震赶出去,姜老汉无所不用其极,偷偷摸摸炸了所有家族的祖坟,然后进行栽赃陷害……
完全说的通,逻辑上也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还是陆校旗站出来揭穿,对于家族派的人来说,可信程度就很高了,因为两人一直穿一条裤子。
即便有人看出里面的端倪,但也不能说什么了。
祖坟已经被炸了,幕后真凶也浮出水面,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如果非得一根筋追究到底的话,怕是活着的人也得挨炸。
再说了,祖宗们也不知道谁炸的,只要揪出个凶手就行。
“陆族长,这些年真的难为你了。”雷震起身走下来感慨道:“被姜老汉压了这么多年,也该你们陆家出头了。”
为了表示诚意,他伸手扶起对方。
不仅扶起来,还特别贴心的把陆校旗扶到椅子上坐下。
扶着坐下也没什么,偏偏不把人家扶到沙发上,而是给扶到垫子都没有的木头椅子上。
“哦……”
刚坐下,陆校旗疼的发出声音。
可他又不敢不坐,最终只能忍着剧痛坐下。
还好,只要坐实在了、保持不动,也就没那么疼了。